但他面對的敵人,卻不是别人,而是擁有易髓武道,生化之能的袁方。
先前之時,袁方之所以跟袁譚交手數十招,并非因爲雙方實力相當,袁方殺不了他。
那卻是因爲,袁方故意不出全力,隻拿出了三成不到的實力,跟袁譚纏鬥,借着這個時機,來觀察袁譚這具活屍的情報。
現在,他想要的情報,基本已經得到,當然沒有必要,跟袁譚這個死而複生的手下敗将,再玩下去。
殺機一生,招式驟然變強。
驚天一戟破空而出,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輕松的破開了袁譚白骨刀的防禦,直奔着它的脖子而去。
噗!
黑色的鮮血,飛濺而出,袁譚那顆醜陋的屍頭,離頸而出,跌落于地。
屍頭落地,屍馬之上的無首屍軀,搖搖晃晃也轟然倒地。
袁譚胯下的那匹屍馬,眼見主人被斬,非但沒有因爲受到驚吓,而驚慌逃走,反而是一聲咆哮,張開血腥的大口,向着袁方撲咬了上來。 “污穢之物,跟着你的主人,一起給朕滾回地獄去吧。”
袁方劍眉再凝,面對撲上來的屍馬,手中沾染了黑血的方天畫戟,再度揮縱而出。
電光閃過,那屍馬的半邊馬首。便被袁方輕松的斬下。
這屍馬的特性,顯然跟活屍一樣,大腦一被損毀,諾大的屍軀轟然翻倒于地,再也無法動彈一下。
斬殺屍馬,袁方鷹目一轉,再向着屍首分離的袁譚看去。
他立時驚奇的看到,那具無首的屍軀,在失去了頭顱的情況下,依舊還未死。一雙爪子摳着泥土。竟然在向幾丈之外,那顆被斬落的袁譚人頭爬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太平道竟然能将已死之人都複活,原來隻要是死者。生前的首級沒有被破壞掉。這屍瘟就能讓死人複活。”
轉眼間。袁方即悟明了其中道理。
袁方遂撥馬上前,來到了袁譚那顆屍首之前,俯視下去。果然見袁譚仍睜着一對黃眼,正緊張的四下張望,顯然還沒有死透。
“袁譚,你以爲你出賣了靈魂,變成了活屍,就能殺得了朕麽。” 袁方冷冷的諷刺着,手中方天畫戟,已經握緊。
“袁方,你這賤種,你以爲你有易髓的武道,就能殺得了老子,老子我有不死不滅之軀,誰也殺不了我,哈哈。”
袁譚高傲之極,不屑之極,根本不相信袁方有殺他的能耐,更是不屑的放聲狂笑起來。
“不死不滅麽……”
袁方冷笑一聲,手中方天畫戟,緩緩擡起,“那朕就毀了你的屍頭,看你還怎麽再生,怎麽不死不滅。”
此言一出,袁譚駭然變色,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會知道,它們活屍的唯一弱點。
“賤種,你怎麽可能知道我們活屍的弱點,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袁譚的那顆屍頭,終于是慌了神,歇厮底裏,滿嘴噴着惡臭的黑血,瘋狂的大吼。
袁方依舊是一聲冷笑,不屑道:“當年朕能殺你第一次,現在朕就能殺你第二次,袁譚,安心的去死吧。”
一個“死”字入耳,袁譚那倨傲的情神,陡然一變,故作傲然的眼中,終于是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懼色。
當年他可是懷着滿腹的怨恨,懷着無盡的不甘,死在袁方手中。
而今被太平道複活,它自以爲可以憑借着活屍之軀,遠勝于當年的實力,誅殺袁方這個私生子,報盡血海深仇。
誰料,上天竟似故意捉弄他一般,複活的它,實力提升到如此地步,竟然依舊敗在了袁方手下。
不但敗給了那個卑微可怕的私生子,而且,還要第二次死在袁方手中。
再次懷着無盡的怨恨,無盡的不趕,死在那賤種卑微的手中。
不甘、恐怖、憤恨,所有負面的情緒,頃刻間填滿了袁譚那顆屍首。
“袁方,你當年殺我這個兄長,已是滅絕人倫,被天下人唾棄。現在,我好容易複活,你難道還不知悔改,你若敢再殺我,簡直是禽獸不如,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袁譚那顆活屍人頭,聲音沙啞的吼叫,氣勢雖凜烈,但顫抖的聲音中,卻已難掩懼意。
回應它的,卻是袁方的一聲狂笑。
狂烈自信,奔湧着諷意與自信,仿佛在聽笑話一般,又仿佛将天下人的眼光,都視若無物。
那種強烈之極的狂意,竟令已不是人的袁譚,都爲之膽寒。
笑聲嘎然而止,袁方盯着那顆醜陋的人頭,冷冷道:“我袁方恩怨分明,待我以恩者,我十倍償還,與我有仇者,我必以牙還牙。我快意恩仇,坦坦蕩蕩立于天地間,公道自在于人心,我何懼天下小人議論。别說你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活屍,就算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也要照樣殺你!”
坦蕩之詞,如驚雷般震動天地,回蕩于這黑夜之中。
袁譚那張醜陋的臉,已神色驚恐,惶然不知以應,原本肅厲猙獰的表情,已閃現出羞愧之色,仿佛袁方的坦蕩,令他相形見穢。
在袁譚驚恐的目光瞪視下,袁方将手中方天畫戟,已高高的舉起,隻消輕輕的揮下,就能再一次殺了袁譚。
袁方就那麽緩緩舉戟,在袁譚眼中,卻如索命的死神,轉眼間,就要把它這具從地獄中逃出來的厲鬼,重新的拖回那暗無天日的地獄裏去。
慌了,袁譚徹底的慌了。
它那顆屍頭,不斷的翻滾掙紮,口中驚恐叫道:“袁方,我是你的親大哥,我們的身上都流着袁家的血,我好容易才複活,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啊~~”
“哼,死到臨頭了,才想起朕是你兄弟,當年你乒朕的時候,設計謀害朕的時候,你怎麽沒想起我是你兄弟!”
“更何況,你已變異成邪惡的傀儡,你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相同的血脈,朕今天非送你徹底滾回地獄不可!”
袁方厲聲怒喝,面露着憎惡的冷絕表情,殺機已凝聚到了極點。
猿臂咔咔渥作響,方天畫戟的力道,已經蓄積到了頂點。
“袁方,你真要殺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父親也已經複活,你的許許多多的仇敵,都已經複活,它們早晚會找你來報仇,把你活活的吃掉。”
袁譚狠狠咬牙,歇厮底裏的咆哮怒吼。
袁紹,竟也複活?
袁方神色微微一動,心中,瞬間掠過一絲波動。
也隻是一瞬而已。
旋即,他手中畫戟,再度握緊,傲然答道:“就算袁紹複活又如何,就算你們這些群小,統統都從地獄裏爬出來又如何,你們能複活,我袁方就有能力,把你們統統再踢回地獄去。”…
諷刺聲中,袁方作勢就要将那霸絕天下,無懼無畏的方天畫戟斬下。
“賤種,我跟你拼了~~”
袁譚見無路可逃,一聲狂叫,如垂死掙紮的籠中之獸一般,一顆屍頭向着袁方滾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一具無頭的屍身,竟已無聲無息的爬近了袁方,趁着袁方不注意,猛然間躍起,手臂上的白骨刀,向着袁方背心要害,狠狠的刺了前來。
“陛下小心!”
幾步之後,生怕袁方有失,又折返而回的馬超,從後面看到一具無頭的身軀,竟向袁方撲去,驚悚之下,急是一聲示警。
隻是,馬超這一聲示警,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袁譚的屍身,就在袁方身後一步之遙相距如此之近,突施殺招,袁方縱有易髓的武道,根本也無從躲閃。
“賤種,去死吧!”
屍身發動刺殺的一瞬間,袁譚那肮髒的嘴角,已揚起一抹得意猙獰的冷笑。
下一個瞬間,森森的白骨刀,刺中了袁方的後背。
白骨刀尖銳無比,這麽近的距離擊中目标,即使是最堅固的鐵甲,也勢必被洞穿。
咔嚓嚓!
一聲金屬撕裂之聲,袁譚的白骨刀,的确是洞穿了袁方背後的铠甲。
但下一個瞬間,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白骨刀卻沒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撞在了堅不可摧的石頭上一般,諾大的屍軀,硬生生的被反彈開來,滾落于地。
袁譚那一顆屍頭,立時錯愕驚變,仿佛撞見了鬼似的,兩顆黃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到炸将出來。
袁方卻就那麽平靜如水,以蔑視的目光,巍然不動的俯視着袁譚那顆驚恐的屍首。
他皮膜硬化之能,早已暗中開啓,那屍軀的偷襲,又焉能傷他。
仿佛,袁譚的偷襲,對他來說,隻形同于撓了一下癢癢而已。
“你……你……你不是人……你也是活屍!”
錯愕驚恐的袁譚,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一聲歇厮底裏的尖叫。
袁方鷹目直射于他,冷笑一聲:“你們這些活屍,區區些許能力,也配跟朕相提并論麽,袁譚,給朕滾回地獄去吧。”
喝聲未落,袁方右臂如影而動,手中方天畫戟,如閃電般刷的轟出。
咔嚓嚓
袁譚那顆屍首,瞬息間,被轟爲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