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般絕境,曹丕也别無選擇,隻得跟随于典韋之後,驚魂喪膽的狂奔。
典韋練髒中期的武道,放眼天下亦是強者的存在,憑着一對重戟,一路狂殺狂沖,竟是斬殺十餘人,幾乎是憑着一己之力,殺出一條血路,護着曹丕一路突圍。
齊軍将士,又豈容他就此脫困,數不清的勇士們,前赴後繼的沖湧而上。
“擋我路者,都得死~~”
典韋仰天一聲狂嘯,就如那落入陷阱的野獸,所爆發出來的最悲壯的叫聲。
那虎吼般的嘯聲,竟是蓋過戰場上空的喊殺聲,震得方圓數十丈的士卒,耳膜都隐隐刺痛。
典韋護曹丕,已近癫狂!
他飛舞着雙戟,瘋了似的向前沖,瘋狂的殺戮,誰擋他的腳步,他就殺誰。
每個見得這瘋狂之狀的人,腦海中都會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這人已經不要命了。
張颌、高順等幾員齊将,紛紛策馬上前阻擋,卻均發狂的典韋,在數招之間擊退。
大齊營中諸将無,無不典韋,這員曹營最強之将,暴狂之勢所震,隻能避其鋒芒,各自退散。
就連太史慈這等練髒初期的大将,面對典韋瘋狂如獸的攻勢,竟也有招架不住的勢頭。
幾千号敵軍,已被卷湧而來的齊軍狂潮殺盡。屍橫遍布營内營外。
唯有典韋,卻仍屹立不倒,帶着數十騎死士,護着曹丕在圍軍中狂殺。
成千上萬的齊軍圍兵,卻如重重的海洋,四面八方的湧來,典韋這頭狂鲨沖破一道,就有更多道巨浪,圍裹而來。
面對着這般密集的圍陣,狂暴的典韋。竟然是撕開一條血路。幾乎要破圍而出。
“主公,再堅持片刻,我們就要殺出重圍了!”一身浴血的典韋,咆哮獸叫。
曹丕的心中。一陣的竊喜。以逃出了升天。逃過一劫。
亂軍中,袁方一雙銳利的鷹目,卻已搜索到了他們。
他清楚的看到。典韋保護曹丕,精神受到刺激,所激發出來的驚人能量。
“典韋,你不愧是對曹操忠心耿耿,這麽拼死的保護他的兒子,這份忠義,确實令朕佩服。”
袁方感慨之餘,心中對此時的典韋,油然産生了幾分敬意。
縱橫天下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讓袁方心生敬意了。
典韋,算是一個吧。
敬意歸敬意,踏入易髓境界的袁方,又焉會讓典韋這個垂死之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脫,又焉能讓曹丕,這個曹家最後的餘孽溜走。
冷笑一聲,袁方一夾馬腹,手縱方天畫戟,坐胯赤兔馬,身披銀甲的他,如一道寒焰,飛縱而出。
“爾等都讓開,這厮朕親手解決!”
雷鳴般的厲嘯聲,沖擊着諸将士的耳膜,震得他們頭腦嗡嗡作響。
重重圍陣有如浪開,裂出一條血路,内圍中的諸軍也四面散開。
袁方縱馬直入圍陣,在萬千将士的注視下,殺至了典韋的面前。
那九天神王一般的威勢,猛的現身,是狂暴如獸的典韋,刹那間也被袁方強烈之極氣勢氣懾,狂暴之意稍稍被壓制。
“典韋,曹丕這樣的小人,根不配你效忠,還不給朕覺悟。”
袁方手中畫戟,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向着典韋喝道。
典韋心神稍稍一滞,轉瞬就恢複了猙獰如獸,面對袁方的招降,典韋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狂笑起來。
“我典韋生是曹家的臣,死是曹家的鬼,袁方,你想殺我家少主,就要從我典韋的身上踏過去!”
狂暴的典韋,依然是愚忠,根不知他所效忠的曹丕,都幹過些什麽。
“還不肯醒悟,還要這個小人而戰,很好,朕今天就用手中畫戟,把你打醒。!”
話音未落,一道赤白相間的閃電,便已疾射而出。
赤兔馬與袁方,竟如融而一體,以衆人都來不及看清的速度,電射而出。
典韋眉頭一凝,一個呼吸未及時,一樽銀色的巨塔,便已瞬間橫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就如一員身披銀甲的天神,挾着毀滅一切生靈的威勢,撲卷而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畫戟,撕裂空氣,卷着狂瀾怒濤之力,當頭劈斬而下。
戟鋒未至,無形的刃氣已鋪天蓋地的壓下來,仿佛典韋周遭的空氣,都被擠壓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幾令典韋有種将要窒息的錯覺。
“易髓,看他出招的氣勢,這小子的武道,果然已突破至了易髓?!”
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勢,典韋精神一滞,腦海中湧現深深的震撼。
心懷驚駭,典韋不敢小視,急是運氣生平力道,高舉雙戟向上擋去。
半個呼吸間,袁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般,當頭轟下。
吭~~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更擊,獵獵的嗡鳴聲,沖擊着衆将士的耳膜,那飛濺的火星,刺得圍觀之衆,眼眸都睜将不開。
這一戟太過強橫,典韋隻覺無窮無盡的大力,如天河決堤之水,化萬斤的飛瀑,轟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典韋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沖擊下,青筋爆漲,竟有将要繃斷的征兆。
戟落的瞬間,典韋胸中氣血如潮一撞,那高舉的雙臂,生生的被壓下了數寸。
“果然是易髓,這厮的武道,竟是超越了虎牢關時的呂布!”
一招交手。典韋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震驚萬分的念頭。
當年虎牢關下,呂布憑借着易髓的武道,一人獨挑十八路諸侯,斬将無數,易髓的武道威震天下,就連狂傲的典韋,也自愧不如。
如今,與袁方交手,雖隻一招。就足以令典韋判斷出。袁方的武道,竟已達到了易髓,甚至超越了虎牢關時呂布的戰力。
他典韋,花了多少年時間。都沒能突破至練髒後期。而眼前的袁方。竟然用不到一年時間,就從練髒後期,沖至了易髓。
武學天賦之強。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
“典韋,現在吃驚已經晚了,看招吧。”
諷刺的話音方落,袁方猿臂一動,第二戟刀已如磨盤一般,橫掃而至。
快到極速的身法,強悍到極緻的力道,精妙無雙的招式,袁方的這一戟,已是完美到無可比拟的一式。
典韋幾乎沒有有思考的餘地,隻能傾盡全力,再度相擋。
又是一聲金屬裂鳴,典韋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氣血更是翻滾如濤。
袁方卻毫不手軟,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極的戟式,如長河般連綿不絕的揮蕩而出。
易髓的武道之下,袁方即使不用生化之能,不用暴走,也可以輕松的壓制典韋。
絕對的實力,絕對的碾壓。
典韋是越擋越吃力,越擋越心驚,他怎麽也無法想通,袁方的武道,如何能精進到這般地步。
現在的他,隻能心懷着巨大的疑問與驚駭,吃力的應擊着袁方充滿王霸之氣的戟式。
轉眼間,二十餘招已過。
兩員當世絕頂人物的交手,刃鋒将方圓數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飛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斬出道道溝壑,令人觸目驚心。
親觀這等不可思議的交手,莫說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連高順這等絕頂高手,也之驚歎不已。
眼看着袁方施展絕世的戟法,高順口中不禁感慨道:“想不到,十餘年間,陛下的武道,竟已練至易髓,超越了當年虎牢關呂布的戰力,照這般發展下去,恐怕再用不了多久,陛下真就能沖上傳說中的武聖境界,那個時候,不知呂布還是不是陛下的對手。”
高順心中對袁方的武道,驚歎萬分,其餘諸将又何嘗不是。
似張颌等這些将領,多袁方以力屈之,而今,眼看着袁方施展曠世的戟法,個個都在暗自慶幸,當初屈服于袁方是多麽正确的決定。
否則,身死名滅不說,又焉能有今日的榮光。
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将追随袁方,不但要建立大齊朝,更要建立起超越秦漢,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國。
他們的功績,他們的英名,都将名垂青史,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之中,成永遠的耀眼名星,後世之人景仰。
而這一切,都是拜袁方所賜。
此刻,張颌等衆将,對袁方除了崇敬拜伏之外,更無他念。
那成千上萬的大齊的士卒,對袁方更是頂禮膜拜,如奉神皇。
諸将的景仰,衆士卒的敬奉,所有人的崇敬之勢,浩浩蕩蕩而來,更助長了袁方的威勢,令他的信心爆漲數倍。
陡然間,袁方低嘯一聲,威霸之極的招式,如雷光電影一般,四面八方的掃向了典韋。
那重重戟影所挾的毀滅之勢,卷起漫空的塵霧,戟影快到令那些尋常士卒,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袁方,已發動了最強的攻勢,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數招之間就要見分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到了極點,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每個人甚至都在發抖,暗想若是換成自己,面對這般攻勢,隻怕撐不過一招,就要被絞成肉泥。
萬衆矚目中,狂塵之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兩道寒光從塵霧中飛中,深深的刺入了幾丈外的地面中。
那道寒光,竟赫然中典韋的一雙鐵戟。
塵霧漸散,數萬雙眼睛瞪大,四面八方的射向戰場。
衆人的視野中,卻見袁方橫戟而立,依舊巍巍如天神一般。
幾步外,典韋卻已身中數創,渾身上下鮮血迸湧,身形晃了一晃,重重的摔落于了馬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