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襲來前的一瞬間,身邊典韋猛然覺察,一聲厲聲示警,也不等曹操有所反應,虎臂急探而出,将曹操猛力一拉
若是尋常武将,這突如其來的一箭,自然救不了曹操。
典韋卻是練髒級别的高手,戰場上的感知能力,已達到了驚人的地步,在冷箭襲來的瞬間,堪堪的救下了曹操一命。
噗!
鮮血飛濺。
這一箭,沒有能射要害,卻狠狠的射了曹操的大腿。
“啊~~”
曹操一聲慘叫,諾大的身軀猛一搖晃,便即伏倒在了馬背上。
“父親!”
陣前處,曹彰見其父箭,大驚失色,急是撥馬搶上近前,同典韋一起,将曹操扶住。
痛怒萬分的曹操,狠狠一咬牙,猛的将腿上之箭,拔了出來。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叫聲,箭雖撥出,鮮血卻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典韋吓得是大駭,急是撕下衣襟,幾下将曹操箭的腿,死死的紮住。
痛到頭暈目眩的曹操,将那支箭顫巍巍的拿起,卻見箭杆之上,赫然刻着“袁方”二字。
這一箭,竟是袁方所射!
“袁方——”曹操怒吼一聲,咬牙欲碎,牙根處竟已浸出鮮血。
他已驚怒到了極點,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袁方那小,竟然能在兩百步外,向自己偷施冷箭。
兩百步。隻有石弓才能有此殺傷力
袁方那小賊,不但能拉開石弓。竟然還能在劇烈的晃動之,隔着兩百步的距離射了他。
此等神射之術,已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驚怒之下,曹操張口噴了一口鮮血,受傷的身軀,便是暈倒在了馬上。
“袁方,你竟然敢傷我父親,我要殺了你~~”
眼見曹操兵敗。又被袁方射了一箭,更是氣痛到暈厥過去,迎上前來的曹彰,恨怒到了極點,幾近于瘋狂的咆哮。
同樣驚怒的許褚,卻咬牙冷靜道:“主公傷勢這麽重,我軍又大敗。這仗是沒法再打,公,快護主公撤往涪城再說吧。”
“你們速護父親退往涪城,我今天非殺袁方不可!”曹彰卻萬般不甘,聲嘶怒吼。
“公萬不可因怒而戰,那袁方的武道已經……”
許褚還待勸說之時。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曹彰,根本已聽不進去,揮刀縱馬已殺出陣去。
“先救主公要緊,我們走。”
典韋卻顧不得許多,眼隻有曹操。急是喝令左右,将暈過去的曹操拖走。
許褚無奈。也隻得跟了上去。
曹操在一衆騎兵圍護下,穿過本軍大陣,倉皇的望着南面涪城方向逃去。
五千列陣的曹軍,眼見曹操箭暈厥,軍心士氣,頃刻間已受沉重打擊,戰意陡減。
複仇心切的曹彰,卻無視己軍士氣受挫,縱馬舞刀,狂殺而出。
近五千的曹軍步騎,隻得追随着曹彰,轟然破陣,挾着天崩地裂之勢,向着迎面而來的齊軍沖去。
迎面處,袁方開啓遠望瞳,已看清了曹操箭,暈厥在馬上的一幕。
正暗呼可惜時,眼見的曹軍,竟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殺了上來。
望着那滾滾而至的敵潮,袁方無有絲毫懼意,口冷冷道:“看這旗号,應該又是曹操親族将領,軍心已挫,竟然還敢進攻,好,就讓本王再勝一場!”
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向着洶湧的敵人,狠狠劃下,袁方奮然大喝:“白馬義從,給我殺上去,輾殺一切阻擋我們的敵人,給我殺——”
厲嘯聲,袁方催動赤兔馬,舞縱方天畫戟,如流火一般射出。
一千白馬義從,忘記了疲憊,燃起最後的戰意,轟然而動,挾着昂揚如火的戰意,鋪天蓋地的卷襲而出,迎着敵潮殺上。
兩股橫亘曠野,巨大的錐形沖擊之陣,漫卷過兩百步的距離,相對撞至。
轟隆隆!
天地間,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相撞的瞬間,無數道血柱,沖上半空,交織成一面巨大的血網。
人嚎馬嘶,肢飛顱碎,數之不清的士卒,頃刻間撞成了肉泥。
袁方身先士卒,如一柄鋒利無雙的巨刃,轟開血路,畫戟扇掃而過,将兩名當頭撞至的敵騎,攔腰斬爲兩截。
重戟四面八方蕩出,每一戟揮出,必取敵命。
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袁方仿佛神将一般,威不可擋。
重戟所向,無人能敵。
曹軍雖然人多,但多爲步軍,在此軍心受挫之際,又豈當得住精銳的白馬義從一沖,頃刻間,便被從斬爲了兩截。
亂軍,曹彰刀舞如風,瘋狂的收割着齊軍士卒的人頭。
漫空的血霧,他一直在搜尋着袁方的所在。
亂軍,曹彰終于發現了那面赤色的巨旗,巨旗之下,袁方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無盡的怒意,瞬間沖腦而上。
“袁賊,殺我叔伯,今又傷我父親,我要用你的人頭,爲他們報仇~~”
暴喝一聲,曹彰縱馬射出,如黑色的閃電,殺破亂軍,手舞長刀,直取袁方。
曹彰從斜刺裏殺來,手長刀扇掃而出,挾起一道寬闊無形的刀幕,盡起平生之身,向着袁方當胸橫斬而至。
刀鋒未至,那凜烈如刀的刃風,已鋪天蓋地的向袁方壓來。
強敵,來襲!
“此人威勢,倒與黃忠相似。至少也有練髒初期的實力,不知曹營哪一員大将?”
袁方心雖奇。卻無一絲忌憚,練髒初期的武者,放眼天下雖乃鳳毛麟角的存存,但在他練髒後期武道的眼,又何足道哉。
重戟如電,平舉于前,狂瀾巨浪似的勁氣,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轉放射似的渦流,電射而出。
正大雄渾的戟式,迎擊而上。
哐~~
刀戟相撞,金屬交鳴之聲,響徹四野,巨響的餘音,在所有人的耳鼓蕩。久久不散。
一擊之下,袁方巍然不動,氣息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而那曹彰,卻覺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順着他大刀灌入身體,那強悍無比的沖擊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氣翻滾,五髒激蕩。
“練髒後期,這小的武道,竟然是練髒後期!?”
氣血激蕩的曹彰。撥馬回身,以一種驚怒的目光瞪向袁方。
曹彰自诩武道天賦過人。年紀輕輕就沖上了練髒初期的實力,平時聽人談論袁方天賦不凡時,都是不屑一顧。
今天,他更是仗着自己練髒初期的武道,才一怒之下,欲替父報仇。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遠在他之上!
震驚之際,袁方已撥馬轉身,畫戟指向曹彰,冷冷道:“我袁方戟下,不斬無名之将,報上你的姓名來。”
一招交手,袁方已斷知,此敵武道不過練髒初期,絕非自己對手,方才有如此自信。
曹彰卻是勃然大怒,刀指袁方,暴喝道:“袁方小賊,你殺我叔伯,又傷我父親,今我曹彰非取你狗頭不可!”
曹彰,原來是他。
袁方聽他自報家門,又見他一臉黃須,便知他就是曹操諸,武道最強的那個黃須兒。
“是你曹家惹了本王,自己前來送死,怪得了誰,看來你也是不識好歹,想讓本王戟下,再添一顆曹氏人頭!”袁方冷冷喝道。
“小賊,給我死吧~~”
惱羞成怒的曹彰,咆哮一聲,縱馬舞刀向袁方殺奔而來。
袁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諷色,畫戟一橫,霸絕天下的氣勢,奔湧而出。
厲嘯聲,縱馬如風而上。
赤兔馬何其之快,袁方竟後發而先至,瞬間已如鐵塔般,橫在曹彰的跟前。
手方天畫戟,化做一道彎月,挾着剛烈無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盤一般,橫掃而出。
那一百四十餘斤的神兵利器,仿佛一塊特殊的磁石,将周圍的空氣轉眼都聚攏吸附而去,以曹彰爲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曹彰牢牢的包裹其,令其避無可避。
這一招出手,力道剛烈,快如閃電,曹彰根本無從可避。
驚異之下,他隻得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揮刀而出,迎擊袁方這氣勢雄渾的一擊。
吭~~
又是驚天動地的一招交手,刀鋒與戟芒之上,濺起耀眼如星的火花。
袁方身如鐵塔,依舊從容如常。
而曹彰卻覺虎口發麻,五髒湧動,再一次被袁方的力道所壓制。
袁方卻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正大雄渾的招式,如狂風暴雨般卷向曹彰。
兩騎,旋即激戰在了一團。
勁風四掃,刃氣沖天,隻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溝痕。
滾滾戰團,袁方盡展練髒後期的武道,十幾招間,就将曹彰全面壓制,逼得他刀法散亂,漸不從心。
武道實力上的差距,終究不是純以怒氣,就能夠扳回。
“啊啊啊~~”
突然間,曹彰如野獸般,狂吼如雷,臂上肌肉暴漲,青筋突湧。
袁方知道,這是曹彰惱怒已極,明知不敵,卻強行催動身體潛力,想以暴走狀态擊敗袁方。
果然,幾個呼吸後,曹彰戰力陡然大增,刀鋒狂襲反攻而出。
暴走狀态下的曹彰,武道生生的拔至練髒期的境界,一時實力倍增。
隻可惜,就算曹彰進入暴走狀态,他的武道,依舊遜于袁方常态之下的戰鬥力。
袁方卻不屑于跟他再纏鬥下去,他的目标隻有一個,那就是誅殺曹操。
“曹操,是你兒自己來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鷹目一凝,陡然間,無盡的殺氣,從袁方的身上,四面八方的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