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馬,戰刀斬開一條血路,直撲袁方而去。
戰團中,袁方正全面壓制着典韋。
盡管此刻他的戰鬥力,僅僅隻夠壓制典韋,卻無法取勝,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因爲,葭萌關中,袁方的将士們,正在壓倒曹軍,取得這場奪關之戰的勝勢。
曹操的嫡系兵馬,本與齊軍戰鬥力相差不多,但曹操新得益州,尚需嫡系部隊,去鎮守成都等要地,故此番奪關,還帶了一萬餘名蜀籍士卒。
川中士卒,一輩子沒經曆了什麽大陣仗,焉及袁方齊軍那般精銳。
正是這一萬川籍士卒,成了曹操的軟肋,而這場巷戰,也正是張任所率的一路兵,最先抵擋不住,顯露敗勢。
葭萌關的戰勢,正向袁方這邊飛快傾斜,他根本不需要擊敗典韋,隻需拖住這惡來,到最後逼他不戰而逃。
正處上風之時,袁方蓦見正前方,一員虎熊敵将,如狂魔般斬出血路,向着自己飛殺而來。
幾個呼吸間,那敵将已撲至近前,低吼聲中,手中一柄戰刀,挾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袁方斜斬而來。
刀鋒未至,那滾滾如潮的殺氣,已狂襲先上,強烈的壓迫感,竟讓袁方瞬間有一絲窒息的錯覺。
“此人的武道和殺氣,竟似不遜于典韋。曹營之中,什麽時候又添了這麽一員高手?”
袁方劍眉一凝,心中卻沉穩如山,深吸一口氣,即刻屏散了那狂壓而來的殺機。
重戟一揚,震退了典韋的進攻,低嘯聲中,手中長刀反掃而出。
吭~~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敵将雷霆一擊,如泰山壓頂般轟下。
星火飛濺中。袁方隻覺洶湧的一股大力。灌入了他的身體,攪得他氣血微漾。
又是練髒武将才有的力量。
“曹營中,能有練髒武道者,屈指可數。不過典韋和黃忠二人。什麽時候。又多了個練髒高手,這厮莫非是……”
神思時,袁方已低喝一聲。怒發威勢,雙臂一扛,輕松的就蕩開了那敵将的戰刀,戟鋒斜向斬出,如車輪般反掃而出。
“怪不得連典韋都不是對手,袁方,你果然很強。”
那武将的喉中,發出一聲贊歎,臉色卻依舊冷峻如鐵,手中戰刀反手一蕩,卻也不躲避,反是傾盡全力,以攻對攻的正面撞去。
一戟一刀,各挾着狂力,撕破空氣,卷起血霧尾塵,呼嘯着相撞而至。
哐~~
飛星四濺,獵鳴的金屬撞擊聲,灌入耳膜,竟是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氣血仍隻微微一漾,兵器上傳來的力道,雖然依舊兇猛,卻難以撼動他。
現在他的武道,可是有沖擊易髓之勢,而這敵将的武道雖強,卻隻跟典韋不分伯仲,焉能奈何得了他。
然袁方卻清楚,此敵的出現,已是令他陷入了險境。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武道,也僅僅隻與暴走的馬超,實力不相上下。
而新加入戰團這敵人,卻與典韋實力相當。
兩名練髒武者聯手,實力何其之恐怖,放眼天下,隻怕也隻有呂布能夠對抗。
正當袁方眉頭暗皺,不及出第三招時,身後的典韋,雙戟已齊攻而來,口中還怒叫道:“許褚,我用不着你相助,我要親手殺了這小子,你給我滾開!”
許褚,他果然是許褚。
袁方的猜想沒錯,曆史上的曹操,就有典韋和許褚兩名武道高強的親軍統領。
而這許褚,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汝南人氏,想必是曹操前番兵敗,從汝南退兵之時所收。
“這下糟了,是我一時判斷失誤,以爲曹操營中,隻有典韋一将可與我抗衡,卻沒想到他竟收了許褚。這許褚跟典韋武道不相上下,可是能和張飛馬超之流交手的人物,此二人聯手,就算是呂布也要忌憚三分,更何況是我……”
忌憚時,典韋勢大力沉的雙戟,已如剪掃來。
袁方隻得放棄攻向許褚之招,抽戟回身,如電光般的轟出一式。
巨鳴聲中,典韋狂攻來的一戟,再度被袁方震開。
就在袁方戰戟一動,順勢想攻向典韋之時,另一側的許褚戰刀,卻又及時的橫斬而來,攔住了袁方。
“典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主公命我二人合力誅殺此賊,你難道敢抗命不成!”
許褚沙啞的厲喝,刀鋒挾着狂瀾之力,卷向袁方。
袁方撤刀扇掃,“吭”的一聲,破解了許褚這一擊,重戟螺旋突刺,反攻而出。
許褚武道跟典韋不相上下,又豈能奈何得了袁方,但他這一聲喝,卻将狂怒的典韋喝醒。
心頭猛然一震,典韋狠狠一咬牙,也顧不得以二敵一,勝之不武的顧念,雙戟急刺而出,配合着許褚合擊袁方。
許褚眼見典韋招式變化,已是被自己說動,看清了大體,不由抖擻精神,戰刀反守爲攻,協同典韋的戟式,層層疊疊的刀影,襲卷向袁方。
刀戟合力,隻幾個呼吸間,袁方便被層層鐵幕所包裹,四面八方的刃影,如一團巨大的黑雲,将袁方全身籠罩。
原本處于上風的袁方,面對着這兩員練髒武者的夾攻,立時便跌落至了下風。
袁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今日形勢之險,已是超過了他當日對戰馬超,甚至是對戰呂布時的處境。
生化之能全開,再加上暴走狀态,對體能的消耗,何其之巨大,即使是袁方擁有練髒的體質,也經不住這樣瘋狂的消耗。
更何況,典韋和許褚二人聯手本身的戰力,本就要超過他現在的狀态。
狂風暴雨般的夾攻下,二十餘招間,袁方便被逼得手忙腳亂,身上肩上,連連的被那二人刺中。
袁方隻是仗着皮膜硬化,以金剛不破之身,才能勉強擋住二将的攻擊。
轉眼五十招走過,袁方已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開始有所不支,再難支撐生化全開。
無奈之下,袁方隻能收了部分皮膜硬化,隻護住心髒等要害之處,身體其餘部分,完全都暴露在了二敵的兵鋒之下。
噗噗噗!
接連三招,袁方避之不及,肩上臂上,瞬間被刺出三道口子,鮮血飛濺而出。
袁方卻已顧不得傷痛,隻能憑着修複能力,自行修複受傷的創口。
拼力而戰之時,袁方四面疾收,想要借着赤兔馬快,撤離這戰場。
但他卻要命的發現,這大街地勢狹窄,不比曠野,到處都堵滿了敵我士卒,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無法擺脫典許二将。
“曹操,沒想到你還藏有許褚這個殺手锏,想逼死我,可沒那麽容易!”
袁方暗暗一咬牙,反而屏棄一切的憂心,拼力而戰,從典韋和許褚的夾攻之中,吸取着武道的經驗,轉化爲自己所用。
他更在身體一次次的被刺殺,一次次的恢複之中,錘煉着他的生化之軀。
既然沒有撤走的希望,眼下的袁方,已無路可選,隻能寄希望于在這生死之戰中,突破武道的桎梏,把他的武道境界,再拔高一層。
唯有如此,才能以抗惡來和虎癡聯手,那恐怖之極的合攻。
激戰中的許褚,和典韋一樣,都深深的被袁方的頑強所震撼了。
眼見袁方已身中十餘創,遍體鱗傷,整個人已爲血染。
這般不利的情況下,袁方竟似毫不懼傷勢之痛,依舊在飛灑着鮮血,無懼無畏的跟他二人拼死交鋒。
“沒想到,此人的意志,竟然頑強到這般地步,今若不取你性命,我許褚的威名何在!”
念頭一聲,許褚陡然間一聲暴雷般的怒嘯,眼眸充血,雙臂青筋爆漲,仿佛要炸裂一般。
被激怒的許褚,強行拔升身體潛能,不惜以身體損傷爲代價,将武道超越自身極限,也進入了暴走狀态。
兩将齊齊暴走,武道達到練髒後期的武者,齊攻袁方!
狂嘯聲中,典韋的雙戟,許褚的戰刀,卷着毀天滅地之勢,如驚濤駭浪一般,四面八方的轟向袁方。
袁方在此威逼之下,已是戟式散亂,破綻百出。
他的身體不斷的被削傷,便化皮膜下的五髒和骨骼,也在不斷的被震碎,不斷的再被修複。
無窮無盡的武道經驗,更如決堤的潮水一般,不斷的湧向他的身體。
典韋和許褚,二人聯手的招式,卻愈加強橫,招式也愈加凜烈,形如最後的瘋狂。
便在某個瞬間,蓦的,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袁方的心底升起。
仿佛一瞬間,思維和身體上,所剩無幾的幾個塞子,突然間又被拔出數枚,一種久違的暢快感,如閃電般襲卷了他的身心。
袁方心底一陣的驚喜,他知道,自己的武道,在這生死之時,沖破了桎梏,再度踏上了一個新的境界。
這種新的境界之下,袁方忽然感到,他漸已疲憊的身軀,再度燃起了無盡的力量。
洞察瞳之下,典韋和許褚那可怕的攻勢,似乎也變得不太恐怖。
更令袁方興奮的是,他的武道,并非隻是沖上了練髒中期,而是越過中期,直接沖上了另一層境界。
練髒,後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