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入練髒初期境界的一瞬,袁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原強悍的肌肉、筋脈、骨骼還有内髒,其實已接近了練髒的水平,但彼此間卻總似松散的存在,無法完美的契合和協作。
現在,身體内到外的每一部分,仿佛瞬間融合到天衣無縫,形如一架運轉到極度精密的機器,沒有任何的盡滞,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幾乎都達到了從心所欲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原的五髒六腑,總似存有某種塞子,使血氣的運轉受到限制。
現在,那些封堵五腑的塞子,卻如同瞬間被打通,五内一通,内俯的運轉,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通暢。
隻輕輕的吸一口氣,袁方竟覺那一口氣,仿佛頃刻間遊遍内髒,把肺腑之腔,乃至于血脈都清洗了一遍,身心是如沐春風的通暢。
而且,他的呼吸頻率,也降至了極低的水準,隻輕吸一口氣,就仿佛能身體所用許久。
疲備盡掃,呼息綿長,這一刻,體力原将竭的袁方,仿佛蓦然間,又重新煥發了活力,綿綿不絕的力量,從内髒噴發而出,頃刻間遊走到四肢百骸。
一切玄妙,都發生在眨眼之間,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在袁方還來不及品味練髒境界的玄奧時,馬超那至強的一擊。已挾裹着毀滅一切的力量,呼嘯而至。
“主上小心!”
十餘步外,掠陣的趙雲一聲驚呼,生恐袁方抵擋不住,急是縱馬而出,欲要相救。
橫飛的血霧中,袁方那巍然無懼。
洞察瞳中,馬超那快到不可思議,強到摧枯拉朽的一擊,已變得不再那麽可怕。
沖上練髒境界。袁方信心爆漲。他有種強烈的自信,可以正面迎下這凜烈之極的一擊。
信念如鐵,袁方毫不遲疑,雙臂再度爆漲。手中方天畫戟呼嘯揮蕩而出。
吭!
電光火石的一瞬。銀槍與重戟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嗡鳴。
這一次,袁方身體反應,竟是跟上了洞察瞳的解析速度。不避不閃,憑着強橫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馬超這雷霆萬鈞的一擊,蕩将開去。
擁有必信狂念的馬超發,駭然驚變。
“我這快過閃電的雷霆一擊,哪怕是練髒中期的武者,也要退避三舍,他竟然不避不閃,硬擋開我這一擊,這怎麽可能?”
馬超一臉驚駭,難以置信,整個驕傲的身軀,完全都被袁方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擊所震愕。
袁方卻心頭興奮不己,深這練髒境界的玄妙而驚喜。
沖上練髒初期的他,憑借着諸般生化之能,以及身體的暴走,他竟是生生将境界再升兩重,拔至了練髒後期的境界。
盡管馬超以暴走之力,将武道拔至易髓,但袁方以練髒後期的戰力,也足以硬接下這一擊。
當年虎牢一役,呂布雖強,關羽也不至于不堪一擊,不也照樣可以纏鬥一番。
而且,現在,袁方達到了練髒初期,他有絕對的自信,即使不開生化之能,隻憑身武道,也能跟馬超激戰他數百個回合。
此時,趙雲已沖至五步之外,眼見袁方擋下馬超驚天一擊,不驚奇到了極點。
“主上竟憑一己之力,硬破了馬超至強一擊,難道,他的武道在關鍵一刻,竟是沖上了練髒不成?區區數年間,主上的武道竟從淬肉沖上練髒,這般修習速度,實是在聞所未聞。看來師父确實是錯了,呂布不是武學天賦天下第一,主上的天賦,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趙雲驚異感慨,已以無法用言語形容,袁方武道給他造成的震撼。
“馬超,多謝你助我武道沖上練髒,收下我的回報吧!”
狂笑聲中,袁方轉守攻,層層疊疊的戟影,挾着練髒之力,如驚濤駭浪一般,向着馬超狂攻而上。
“小子,你竟然——”
馬超驚怒萬分,此刻方才驚悟,原來袁方竟他拼死而戰,激他爆發出全部的戰力,竟然是要借他之手,沖擊練髒境界。
現在,他殺袁方不成,又助人家沖上練髒,實可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羞惱成怒的馬超,欲待再戰時,卻蓦覺另一股強大的殺氣,正斜刺裏疾撲而來,那是趙雲正殺到。
馬超暴走狀态已消,而袁方暴走狀态也結束,連生化之能也盡數收起,隻憑練髒初期的境界,也能與馬超一戰。
若再加上個趙雲,他馬超必敗無疑。
四周處,中了埋伏的西涼軍,已被殺得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向着箕關敗潰。
兵敗如山倒,形勢已無法挽回。
馬超是又驚又怒,卻知無力回天,再戰下去就要隕命于此,隻得暗暗一咬牙,撥馬跳出戰團,随着敗軍狼狽而逃。
袁方長吐了口氣,勒馬橫戟,卻并未窮追馬超。
馬超雖驚走,但練髒後期的武道到底是擺在那裏,袁方縱然馬快,就算追得上馬超,也取不了他的性命,何必再做無用之功。
今日這場伏擊,大敗西涼軍,驚走馬超,更将武道沖上練髒初期,袁方所得的收獲,已經多到不能用豐厚來形容。
駐馬傲立,隻笑望着己軍鐵騎,瘋狂的輾殺西涼敗兵。
這時,趙雲也撥馬殺至,見馬超已逃遠,隻好也放棄了追擊。
“馬超激發潛能,武道短時間達到了易髓,主上适才竟擋下了他至強一擊,若雲沒猜錯,主上的武道,莫非已沖上了練髒不成?”趙雲問道。
袁方微微點頭,淡淡一笑:“馬超的武道果真是深不可測,也隻有借他之手,才能助我沖上練髒,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他才是。”
果然如此。
趙雲确信了猜測,看向袁方的目光,又添幾分奇色,不禁驚歎道:“主上短短數年,武道就沖上練髒,這等天賦,當真是震古铄今。”
震古铄今!
這四個字,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今從趙雲口中所說,份量何其之重,可見袁方是真真切切的震撼了趙雲。
他也足擋得起這四個字。
似呂布、趙雲、馬超,乃至孫策這等武道高手,雖也年紀輕輕就武道不凡,個個也天賦過人,但他們卻都自幼習武,哪個不是勤修十幾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
而袁方卻是在二十歲時,才開始真正習武,不出數年間就武道就精進如斯,達可以跟趙雲這等當世強者所相并論的地步,這般天賦,用震古铄今來形容,也确實不過。
當然,袁方卻清楚,自己的天賦,乃是來自于生化病毒的對身體的改造。
不過,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方如今已達到練髒的境界,真正登上了巅峰武者的存在。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仍弱于典韋之流,但憑借着練髒境界綿長的體力,在不開生化之能的情況下,也能跟典韋戰上千餘招。
這就是練髒境界,與鍛骨境界,最大的不同。
“再殺個痛快吧。”
一聲笑,袁方縱馬而上,方天畫戟縱蕩開來,狂殺向西涼敗兵。
鐵騎一路輾殺,殺得西涼軍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大軍連追出百餘裏,一直追到箕關城下,馬超等敗兵,在馬岱的接應下,逃上關城後,袁方才罷兵。
河内郡失陷諸縣,盡數收複,袁方挾着大勝餘威,還往溫縣,準備稍作休整渡河還往洛陽,去收拾屯兵函谷關下的馬騰主力。
……
函谷關以西,西涼軍大營。
來勢洶洶的西涼鐵騎,屯兵于關前,耀武揚威已近一月,卻始終未能攻陷張飛和徐晃把守的洛陽西大門。
馬騰的主力,和他的兒子馬超一樣,兵勢雖盛,卻不善于攻城,何況是天下雄關函谷關。
中軍大帳之内,馬騰高坐于上。
下首左側,陳宮從容跪坐,右首處,那威武之将,則是西涼第三大諸侯張繡。
那個位子,原是屬于韓遂的,但因張馬兩家訂下婚約,張繡再過不久,就要成馬騰的女婿,所以這西涼聯軍的第二把交椅,韓遂自然不得不讓給張繡。
“超兒圍溫縣已久,卻不得下,今袁方已大破曹操,大軍渡往北岸,去救溫縣,超兒那邊的形勢,隻怕不容樂觀啊。”馬騰盯着手中戰報,語氣中流露着幾分憂慮。
陳宮不語,似在凝眉深思着什麽。
張繡卻笑道:“嶽父大人多慮了,孟起勇烈過人,又有法孝直出謀劃策,更何況還有西萬鐵騎,袁方兵馬雖多,不過都是些步軍罷了,焉能是孟起的對手。”
張繡雖還未同馬雲鹭成婚,今已前改口喚馬騰作嶽丈,西涼人禮數粗陋,馬騰也不覺有什麽不合體統。
聽着未來女婿自信之言,馬騰微微點頭,憂色漸消。
正當此時,帳外親兵急入,拱手驚道:“禀盟主,我河内之軍接連敗于袁方,孟起将軍已潰逃往箕關,侯選、程銀兩位将軍被袁方所斬,小姐也袁方生擒!”
此言一出,大帳立時一片嘩然,自馬騰以下,無不駭然變色。
“什麽!”
張繡聽得自己未婚妻被袁方所俘,更是驚怒萬分,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