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素衣随風搖曳,她仿佛一朵隆冬的寒梅,綻放在瑟瑟寒風中。
“這裏太冷,我送你回去吧。”袁方道。
“嗯。”貂蟬一手按着亂舞的發絲,一手提起素衣裙角,小心翼翼的走下河堤。
方行數步,蓦然間一股狂風刮來,貂蟬那柔弱的身軀,竟似要被狂風吹走一般,立時搖晃起來。
腳下一個不穩,她“臆”的一聲驚呼,向旁栽倒出去。
“小心!”
袁方步伐一移,已至她身邊,猿臂如風伸出,順勢攬住了她的**。
堅實粗壯的手臂,輕輕松松就把将倒的貂蟬,穩穩的扶住。
“多……多謝将軍。”貂蟬臉龐掠過一絲微紅,忙是想站起身子。
隻是她方才腳下一滑,竟似扭到了腳踝,右足稍稍用力,就痛得暗暗皺眉,根本無法獨自行走。
袁方見狀,便攙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行走。
“嗯~~”
貂蟬挪了幾步,腳踝吃痛,秀鼻禁不住低哼了幾聲,貝齒更是暗咬朱唇。
袁方不忍美人受痛,隻稍一遲疑,便索姓将貂蟬猛的橫抱起來,抱着她大步走下河堤。
貂蟬吃了一驚,反應過來時,人已躺在袁方的懷中。
她臉畔頓生羞暈,欲要讓袁方放她下來,以免被人看到,遭人閑話。
隻是,話到嘴邊時,貂蟬卻又咽了下去。
她便坦然一笑,索姓将臂兒摟緊袁方的脖子,就那麽無顧忌的任由袁方抱着。
步下河堤,袁方将貂蟬放在了赤兔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她的身後,從她的腋下伸過雙手,抓緊了缰繩。
“駕~~”
一抖僵馬,赤兔馬馱着他二人,風馳電掣般飛射而出,向着大營飛奔而去。
兩側的風景如飛梭般被甩在身後,耳邊風聲呼嘯,頭頂碧天白雲,馬踏黃土。
身後,那年輕的大将軍,胸膛堅實寬厚,那隔着衣衫,隐隐傳來的溫暖,讓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貂蟬閉上眼,面帶着淺淺微笑,便靠在他懷中,享受着這份風中飛馳的暢快。
天下第一美人,就這樣靠在自己的懷中,那柔弱無骨的身兒,就那麽緊緊的靠着自己的胸膛。
袁方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刻,他心中确實蕩起了幾層漣漪。
他卻屏棄雜念,并不多想,隻坦坦蕩蕩的縱馬如飛。
不多時,袁方奔入了醫營,迎面方向,正撞上了甘梅。
甘梅瞧見袁方竟與一美人共乘一騎,玉容間悄然添了幾分疑色,眉兒微皺着迎上前來。
袁方勒住赤兔,翻身下馬,将貂蟬扶了下來。
“阿梅,你來的正好,這是貂夫人,适才在河堤那邊扭到了腳踝,你幫她瞧一瞧吧。”
說着,袁方把貂蟬的手交給了她。
甘梅這才省悟,忙上前将貂蟬扶住,還待再說幾句話時,袁方已翻身上馬。
“貂夫人,阿梅是自己人,且醫術精湛,你就放心吧,我還有軍務在身,恕不能奉陪,咱們定陶再會吧。”
安撫一番,袁方撥馬轉身,如風而去。
貂蟬立在原地,眸兒目送着袁方遠去,眼波盈盈,不知在心思什麽。
甘梅也失了神,就那麽怔怔的瞧着袁方離去的背影。
貂蟬覺察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甘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異樣的笑容。
甘梅蓦的清醒,瞧見貂蟬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不覺有些尴尬,忙是幹咳了幾聲以掩飾,方是扶着貂蟬,望營帳而去。
……
次曰,袁方率四千鐵騎起程,沿着黃河大道,向東直奔青州而去。
随行者,高順、張飛和文醜三将。
說實話,袁方并不想跟公孫度做無謂的交鋒,徒損實力,今以高順随行,或許還有可能,說服那個“步呂”退兵。
若其不知輕重,那就隻有一戰。
呂布武道超凡,擁有着易髓的實力,乃天下第一的存在,與這樣的人物交鋒,袁方豈能大意。
故爲了對付呂布,張飛和文醜兩員練髒武道的猛将,也被袁方一并帶上。
如果再加上顔良,這一次,袁方就要以三員練髒大将,還在自己這鍛骨武道的實力,就不信戰不下個呂布。
鐵騎狂飚,不曰内,袁方大軍進入北海國境内。
事先得到支會的諸葛亮,很快派人送來情報,稱那步呂留五千騎兵牽制他都昌之兵,自率五千遼東鐵騎,南下去掃蕩淳于、高密一線。
“這個時候,步呂還敢分兵攻掠下密,他顯然不知主公已率輕騎兼程而來,這是我們破敵的好機會呀。”高順興奮道。
袁方便叫拿地圖來,幾人對着地圖比試半天,再結合着關于敵軍的情報,遂是定下了一套破敵之計。
“嗯,就這麽定了,伯平,你随我去會一會那步呂。”袁方拍闆做了決定。
張飛一聽就急了,叫道:“主公,你咋不叫我老張去啊,我也想會一會那步呂,看看這厮是個什麽鳥人。”、
“我自有安排,你和子勤依計而行便是。”袁方正色道。
張飛無奈,隻好嘟嘟囔囔的退下。
諸般布署完畢,袁方便與高順,率一千鐵騎,直奔下密而去。
狂奔一曰,黃昏時分,哨騎已發來刺探,前面三十裏便是下密,正被五千遼東軍所圍。。
“終于要碰面上了,步呂,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呂布……”袁方暗暗握緊了手中畫戟。
這時,高順卻道:“主公,末将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袁方一點頭,示意他直言。
高順深吸一口氣,凝眉道:“這個步呂的名字倒過來念,正是‘呂布’之音,且聽聞此人使一柄畫戟,武道威不可擋,所以順懷疑,此人有沒有可能就是……”
話到一半,高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似乎他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太過離譜。
“你的懷疑沒錯,此人極有可能就是呂布。”袁方替他道出了疑惑。
高順神色一變,驚道:“原來主公竟也有相同的懷疑!”
袁方不再隐瞞,遂将此前的種種繩索,還有諸般的猜測,統統都道與了高順。
先前跟袁紹決戰,袁方怕影響到高順的精神,暫壓下沒說,今大戰已結束,自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高順聽罷是唏噓不已,連連搖頭感慨,仿佛不敢相信。
歎息半晌,高順卻不禁奇道:“主公明知這個步呂有可能是呂布,竟然還叫末将随行前來,主公就沒有絲毫顧忌嗎?”
袁方哈哈一笑:“我袁方向來是用人不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高順心中深深的震撼了,他素知袁方氣度過人,但他沒料到,袁方的氣度達到了這般地步,竟能對他如此信任。
這位并州漢子,隻覺心頭一陣的火熱,竟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強抑下了澎湃的情緒,刻滿歲月滄桑的臉龐,已湧現某種決毅。
黃昏時分,袁方率一千鐵騎,抵達了下密城西。
直到此時,遼東軍的斥候,才發現了這支突然接近的騎兵,斥候急匆匆的将情報,送往了圍城的中軍所在。
那一面“步”字大旗下,那面刻刀疤的武将,正橫戟而立,猙獰的臉上,流轉着仿佛與身俱來的孤傲之氣。
“袁方,我就不信,你用一個小小的諸葛亮,就能阻止我襲卷青州,我非……”
“報~~,禀報将軍,西面十五裏出現一支千餘敵騎。”
斥候的急報,打斷了刀疤武将的神思。
他絲毫不以爲忌,隻冷哼一聲:“這多半是諸葛亮那毛頭小子,派顔良那厮來救下密了,哼,我就知道,他必中我的誘敵之計不可。”
話音方落,斥候卻道:“禀将軍,敵軍非是打着‘顔’字旗号,而是打着‘袁’字旗,好像是那袁方親自率軍來了。”
袁方,親臨!?
刀疤武将雄軀一震,孤傲的眼神中,瞬間摻入了一絲驚色。
袁方那小子,竟然這麽快就攻下了白馬?
驚疑過後,刀疤武将鋼咬緊咬,拳頭緊握咔咔作響,深陷的眼眶中,絲絲恨意如火狂燃而起。
“袁方,你來得正好,既然你親自前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嘴角揚起一抹冷絕之笑,刀疤武将揚戟大喝:“全軍撤下密之圍,随我去輾碎敵軍援兵。”
号令傳下,遼東軍隻留五百騎兵于下密城外駐紮,防止城中袁軍出擊,其餘四千五百鐵騎,盡往下密城西結陣。
斜陽如血,狂塵漸息。
一千袁軍騎兵,收止馬蹄,停下了奔騰的步邁,正前方處,五千遼東鐵騎,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袁方橫戟而立,開啓遠望瞳,掃視敵陣方向。
中軍大旗下,袁方果然看到一員臉刻刀疤的敵将,手執一橫畫戟,傲然而立,甚是威霸。
袁方沒見過呂布,自然無法确認。
“伯平,跟我去會一會那步呂,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呂布複生。”
袁方撥馬而出,高順跟随于後。
勒馬于陣前百餘步外,袁方高喝一聲:“漢大将軍袁方在此,以面敵将,可敢出陣一會。”
洪鍾般的喝聲,遍傳四野。
那刀疤敵将冷哼一聲,絲毫無所忌憚,單騎縱馬而出,相隔十餘步,勒住了戰馬。
高順舉目細掃那敵将一眼,蓦然間面露詫色,脫口驚道:“呂布,他果然沒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