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重戟與雙戟相撞。.
袁方隻覺霎時間,無窮無盡的巨力,自典韋的兵器上傳來,幾乎将他的方畫重戟都要震飛一般。
與諸多高強武者交手,他這竟還是頭一次,感覺到兵器幾被震飛。
那狂力好似無堅不摧的沖擊風暴,灌入了雙臂,袁方隻覺雙臂一麻,雷擊般的感覺從雙臂直貫入體内,鞭子似的抽打五髒六腑。
刹那間,袁方隻覺頭暈目眩,胸腹更是劇痛難當。
一張嘴,一蓬血箭便從口中激噴而出!
典韋的力量,竟然強到了這般駭人聽聞的地步,竟連他開啓了倍化之能,依舊被震到吐血的地步!
兩騎錯馬而過,袁方忍着内傷,将身子急往馬腹另側一縮,避免了典韋順勢再出招。
兩騎錯過的瞬間,袁方的鷹目卻瞥見,典韋的那雙胳膊,遠超常人的粗,幾乎比他倍化後的雙臂,還要粗上一圈。
“怪不得他的力道比徐晃還猛,原來是他體格怪異,天生神力,不愧是曹營最強之将……”
袁方蓦然想起,曆史上宛城之戰,張繡叛亂,率亂軍突襲曹艹,典韋因被人偷了兵器,竟然拿活生生的人來做兵器。
一名軍漢,至少也得一百四五十斤的力量,一手提一人做兵器,這力量何其之猛。
可惜,天生神力的典韋,這一擊雖令他重傷。卻又怎能緻命。
就在袁方撥馬回身的幾個呼吸間,生化之軀的修複能力,已在轉眼間修複了受傷的内髒,令他恢複如初。
矮坡上,曹艹見得袁方在典韋驚天一擊之下,竟然隻是吐了口氣,卻仍能支持于馬上,不禁大爲驚奇。
而當他看到,袁方撥馬回身,從容不迫時。更是驚異不已。
“他的武道。竟然能扛過惡來驚天一擊?而且還能穩住氣血,回身再戰,這小子的意志竟……”
曹艹的驚奇,隻持續了一瞬間而已。轉眼。他嘴角冷笑重燃。
他深信。袁方就算扛過一擊,但也必身受重傷,乃是憑着超強的意志。故作苦撐而已。
“袁方,我就不信,你還能撐過我惡來的下一擊。”曹艹喃喃道。
坡下處,典韋也已撥馬回身。
當他看到,袁方依舊屹立不倒時,那雙如烈火燃燒的虎目,不禁吐露驚奇之色。
接着,便是憤怒。
雙腿一夾馬腹,轉眼間,那巨大的身影,已聳立在了袁方面前。
他手中那一對大鐵戟,化作兩道扇形之刃,沒有帶起絲毫氣流,無聲無息的就割向了袁方的脖頸。
無處可避,不屑一避!
袁方牙關一咬,倍化的雙臂高舉方天畫戟,奮力一擋。
哐~~
金鐵交鳴之聲,再度響徹四野,巨響的餘音,在耳鼓中震蕩,幾乎要将他的耳膜刺穿。
袁方隻覺胸中氣血再度激滾如潮,口中又是鮮血狂噴,原本剛剛修複的内髒,似乎全都糾纏擠壓在了一團。
典韋以狂暴的神力,第二招,再度令袁方身受重傷。
受傷的瞬間,生化修複能力急速開啓,飛快的修複着受損的内髒。
典韋虎目一瞪,再露驚色,他似乎不敢相信,袁方在他第二擊之下,仍能屹立不倒。
“小子,夠頑強的,我看你還能撐幾時!”
袁方的頑強意志,深深的激怒了典韋,一聲悶雷般的暴喝,他左戟狠狠将袁方重戟震開,右戟趁虛而入,直刺向袁方胸前。
典韋天生神力,一對大戟快如疾風,他的武道正好克制袁方。
今袁方雖開啓了倍化,卻仍無法咯擋住他的大鐵戟,洞察瞳雖解析了他的招式,但身軀卻被震,難以及時閃避。
“沒辦法,隻硬接了!”
念頭一生,情急之中,袁方隻有一咬牙,挺起胸膛,傲然迎擊典韋這突破防禦的一擊。
咔嚓嚓~~
典韋的重戟,以無堅不摧的力道,輕松的穿破了袁方胸前護甲,直取他的心膛。
典韋猙獰的臉上,已閃過一擊得手的冷笑,大鐵戟毫不留情的繼續刺進去。
吭!
緊接着,一聲沉悶的重響,那無堅不摧的戟鋒,卻似撞至了一塊緻密到極點的石壁上,再難前進半分。
他的重戟,撞上了袁方硬化到極點的皮膜,即使有如典韋的力量,也難以刺穿。
刹那間,典韋那猙獰毛葺的臉上,閃現驚詫之色,仿佛撞上了這世上,最邪門,最最詭異之事。
“怎麽回事,爲什麽刺不穿?難道這小子穿了兩層铠甲不成?那也不可能啊,以我的力量,就算他穿三層铠甲,我也應該能洞穿才是,怎麽可能刺不穿?”
典韋是驚詫莫名,一顆虎頭大的腦袋,怎麽也無法想通。
就在他稍稍分神之際,招式的速度,下意識的就放慢下來,給了袁方可趁機。
擋住這緻命一擊,袁方一聲低嘯,被震蕩而開的方天畫戟,已如車輪一般,回蕩而至。
典韋精神急收,急是将雙戟抽出,斜向撥擋。
又是一聲金屬獵獵嗡鳴,袁方手中方天畫戟,狠狠的被典韋撥擋了開來。
這防守反擊雖不中,但袁方卻瞅得了破綻,雙腿一夾馬腹,禦使着赤兔馬迅速的跳出了戰團。
赤兔馬快,轉眼間,已與典韋接開五步距離,以這樣的距離,典韋休想再近身擊殺他。
矮坡上,上至曹艹,下至諸軍士,皆已駭然變色,錯愕難當。
“典韋一戟,竟然沒有刺穿他的心髒?”曹艹一聲臆呼。還以爲自己眼睛出現了錯覺。
他明明看到,典韋刺中了袁方的心髒,驚喜的以爲,他畢其功于一役的目的,已然完成。
誰曾料到,這心口要害的一擊之下,袁方竟然沒有倒下,甚至還能反擊典韋,趁勢脫離戰團。
這一連串的變化,發生的太快。恍惚令曹軍上下。皆陷在了驚詫中以以自撥。
“幸虧有皮膜硬化,否則,他這一擊非要了我的命不可……”袁方暗松了口氣。
而此時,身體的虛弱感。已經開始無法克制的襲來。
雖然交手隻有短短的幾招間。但因袁方同時開啓洞察瞳、倍化能力和皮膜硬化能力。這三大消耗能量的生化能力,體能在短時間内遭受大損,身體提前進入虛弱狀态。也在情理之中。
身體一虛弱,還如何能再鬥典韋,袁方當場就動了撥馬撤退的心思
他胯下有赤兔神駒,快如疾風,他如果想要走,天下間沒人能留得住他。
“師父,我來助你~~”
袁方正待馬而退時,身後傳來諸葛亮的叫聲,卻見諸葛亮手舞碎顱棍,率領着數百騎兵,已殺破夏侯淵所部,趕來袁方此間會合。
後援已至,何需再退!
袁方底氣頓時一足,強忍着那虛弱感,昂首橫戟傲立,高聲道:“典韋,你天生神力,不愧是曹營武道第一強者,可惜,你想取我袁方姓命,卻是白曰做夢!”
袁方的這份狂氣,深深的刺激了典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勃然大怒之下,他也不顧袁方援兵已到,當場就想撲上去,非取袁方姓命不可。
铛铛铛~~
就在這時,矮坡上頭,卻響起了鳴金退兵之聲,曹艹的将旗搖動,向着南面方向指去。
這是曹艹在向典韋,以及整個戰場的曹軍,下達向南撤退的命令。
“此子武道變化莫測,今他援兵已于,惡來也難取他姓命,罷了,這天子隻能拱手讓給他了……”
曹艹深深吸息,雖有萬般不甘,但眼下不利的局面,卻促使他不得不下令撤退。
感歎間,曹艹已撥馬下得山坡,向着南面伊阙關方向退去。
金聲一響,将旗一動,夏侯淵等曹營諸敗軍,再不敢一戰,紛紛的向着南面潰散而去。
典韋恨意難平,耳聽金聲已響,卻隻能忍氣吞聲,放棄跟袁方拼死的念頭。
他恨恨瞪着袁方,咬牙怒道:“袁方小子,今曰且寄下你的人頭,他曰我典韋必取你首級!”
言罷,典韋撥馬向南退去,雙戟如風,瞬間幾名阻擋的袁軍騎兵,斬成了粉碎。
以典韋練髒的武道實力,除非大軍四面包圍,否則,在場的諸将中,又有誰能強行留下他。
望着典韋遠去,袁方長吐了口氣,喃喃道:“此人的天生神力,實在是克制我,下次若遇上他,非得加倍小心才是。”
感慨之際,顔良已策馬而來,稱他已殺潰夏侯淵,并已率軍,将天子的車駕,“保護”了起來。
“師父,天子已經被咱們留下,快去見見天子,我都等不及讓天子給師父你加官進爵了。”
諸葛亮夠興奮,夠直白,自知今番入洛陽,大戰數場,非是爲了真的拜見天子,而是要從天子這裏,撈取大義的好處。
袁方現在卻沒心情去見什麽天子,他已經虛弱到連趴在馬背上的力氣,都快要沒有,身子那麽一歪,竟是從馬上滑了下去。
“師父!”諸葛亮吃了一驚,急是翻身下馬,将袁方扶住。
衆人皆吃一驚,以爲袁方受了重傷,紛紛圍了上來。
袁方卻搭着諸葛亮肩膀,有氣無力道:“餓啊,太他娘的餓了,快給我殺匹戰馬,我要吃肉~~”
沒受重傷,天子就在眼前,自家主公不急着去見天子,卻喊得要吃肉!
左右将士們,頓時都呆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