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卻吓了一跳,急喝一聲:“關雲長,休得對袁公子無禮!”
陶謙巴巴向袁方求和,當然生怕關羽得罪了袁方,破壞了和談,誤了他的大事。
關羽被斥,一肚子的氣,隻能恨恨的咽了下去,血都湧到了臉上,一張臉憋得通紅。
顔良卻也火了,沖着關羽叫道:“姓關的,休得耍嘴皮子功夫,若想拿回你的刀,呆會咱們可以較量一番,你若能勝我顔良,這青龍刀自然還你。”
關羽被顔良一嗆,更是氣得鼻吐粗息,圓目怒睜到幾乎要迸裂出來。
雖恨怒萬分,關羽卻沒敢接下顔良的“邀戰”。
顔良的武道之強,他可是早有領教的,如今他臂傷未愈,又失了青龍刀這乘手的兵器,此時若與顔良交戰,他斷然難有勝算。
“姓顔的,你别嚣……”
關羽欲放狠話,挽回些顔面時,陶謙臉色一沉,再喝道:“關雲長,本府令你不得再開口,你敢不遵本府号令不成!”
這一喝,把關羽到嘴邊的狠話,生生的給嗆了回去。
另一側的張飛看不慣,當場就要發作,關羽卻狠狠瞪了張飛一眼,暗示張飛不可沖動。
關羽雖心有怒火,但卻念着受劉備所囑,保護陶謙周全,今被陶謙所斥,也隻能隐忍下去。
不遠處,陪同而來的陳登,目睹了陶謙教訓關羽的過程,不禁微微搖頭,心中暗忖:“坐擁一州之地,就算要求和,也不必這般怕對方吧,兩軍之前,陶州牧的氣度已完全被那袁二公子蓋過,可惜呀……”
不僅是陳登,随行的數百徐州軍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州牧,爲了不得罪敵人,公然教訓自家将領的場面。
陶謙今天的表現,很快就會被這幾百軍卒,傳回徐州去,這正是袁方所要的效果。
目的達到,袁方也不屑于浪費時間,高聲道:“求和的條件,想必陳元龍已經都告知陶州牧,今天我約陶州牧你前來會面,就是要聽你對天起誓,親口承諾。”
陶謙連連點頭稱是,卻又陪着笑臉,跟袁方讨價還價起來。
割地就等于割肉,何況還是割州治郯城家門口的地,陶謙自然是心痛,能少割點就少割點。
袁方卻寸步不讓,堅持陽都城以北諸縣,都必須割給自己,否則就兵戎相見。
陶謙沒辦法,爲盡早結束這場戰争,穩定他的統治,面對袁方的堅持,最後隻能無奈的答應。
最後雙方達到協議,琅邪國諸縣中,包括陽都、臨沂、莒、東安、東武等中北部的九個縣,統統都割于袁方所有。
陶謙所保留的,隻餘下南邊開陽、即丘、缯國三個縣。
徐州不似青州那般,飽受黃巾荼毒,琅邪國中丁口,不下二十萬。
袁方今據有大半琅邪,九縣之地,至少爲他添了二十多萬的人口。
當此亂世之時,這二十萬的人口,着實可謂是一筆“橫财”。、
陶謙卻苦着一張臉,肉痛的對天起誓,承諾割地,并保證兩家修好,井水不犯河水。
袁方這才滿意,哈哈一笑:“陶州牧果真是大方啊,很好,今天之後,你我就各自退兵,陶州牧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有袁公子這話,陶某就放心了。”陶謙心中苦痛,卻還得強顔歡笑。
會面協議之事已達成,陶謙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讓他顔面盡掃之地,當即就要告辭。
正欲走時,袁方卻又肅然道:“陶州牧,我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吸取教訓,他曰不要爲了貪小便宜,又趁機犯我,若不然,就不是割地這麽簡單的了,你好自珍重。”
袁方預感到,他很快就會袁紹翻臉,到時陶謙難免又會趁機漁利,袁方這是在提前警告他。
言罷,袁方也不再多說,轉身撥馬,帶着顔良和太史慈二将,揚長而去。
看着少年人那遠去的身影,陶謙堆笑的老臉,轉眼已陰沉如鐵,口中恨恨道:“袁方小賊,若非迫不得已,我陶謙豈會向你屈尊,你給我等着吧,今曰之辱,我早晚必會叫你十倍償還!”
喃喃的丢下一句狠話,自我安慰一番,陶謙也帶着一腔的不爽而去。
五百兵馬徑歸陽都,袁方的心情極好,一路上都在盤點着此番之戰,他所得到的巨大收獲。
兩場戰役下來,所繳獲的軍械旗鼓無數,所俘虜的敵軍士卒,更是近有萬人。
這些軍械俘虜,再加上先前幾場戰鬥所俘獲消化,相信足以讓他再武裝出近萬人的兵馬來。
這了就意味着,袁方的軍隊,将達到三萬之衆。
而這場看似的危機化解後,袁方也趁勢鏟除了青州内部,那些不臣之徒,用血與火,實打實的坐穩了青州。
青州坐穩,一下步,就算被迫與袁紹翻臉,袁方也有信心,憑借着這一州之地,三萬之軍跟袁紹進行對抗。
除此之外,他還奪下了琅邪九縣,取得了南下徐州的前進跳闆,爲将來攻取徐州做好了鋪墊。
而在這場危機中,又有郭嘉這樣的鬼謀來歸,還征辟了諸葛兄弟這樣的少年英才。
總而言之,在這場戰争中,袁方的收獲,遠遠要大于他的付出。
“眼前的危機已解除,一年之期馬上就到,若袁紹逼迫太甚,我就不得不奮起反抗,袁紹這個龐然大物,才是真正的強敵,我得盡快早做準備才是……”
策馬徐行的袁方,思緒已從眼前的勝利中收回,開始盤算着如何對付袁紹。
陶謙自守之賊,公孫瓒剛愎自用,此二人雖強,卻都強不過袁紹。
最頭疼的是,袁紹乃是他名義上的父親,縱使袁紹如何對他不公,如何的輕視他,他若公然反抗袁紹,就依然會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标簽。
道義上,袁方就未戰先輸一籌。
心懷着這樣的羁絆,袁方還往了陽都,将陶謙割地之事,道與了麾下衆文武。
消息迅速傳開,三軍将士無不歡欣鼓舞,整個陽都城,都沉浸在激蕩鼓舞的氣氛中。
“琅邪九縣已得,該高興才是,怎麽我看公子還似有心事呢?”郭嘉眼尖,看出袁方懷有心事。
袁方心中一動,暗想郭嘉乃鬼謀,若将這擔憂告知他,說不定他會有計策。
當下袁方便屏退旁人,隻留郭嘉一人。
四下無人,袁方便沉聲道:“一年之期很快就會到,我那父親的姓情奉孝你應該了解,他會怎樣對我,奉孝你也應該很清楚。”
“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郭嘉灌了口酒,不以爲然道:“青州是公子一手打下來的,公子不是早有決心麽。”
郭嘉雖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卻是他已看出,袁方哪怕冒着與袁紹翻臉的風險,也絕不會拱手讓出青州。
“知我者,奉孝也。”袁方笑歎一聲,“我所擔心的,乃是我與那個人的父子關系,這層關系,到時候可是會讓我處于被動,奉孝你應該懂的。”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自不需那麽直白,袁方委婉點出了他的顧忌所在。
“這倒确實是件棘手的難題呢……”郭嘉嘴裏含着酒,半天也不咽下去,眉頭暗凝,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許久,郭嘉眼眸一亮,詭笑道:“公子莫需擔心,嘉有一策,可助公子除掉那讨人厭的枷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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