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萬沒有想到,袁方這大黑夜的召他前來,一見面話還沒說,竟然就要打斷他的腿。
郭圖強壓下驚駭,讪讪笑道:“公子可真會開玩笑啊。”
他以爲袁方是在跟他開玩笑,要知道,撇開他是袁譚親信不說,他郭圖好歹還是袁紹心腹謀士,就憑這一點,他就不相信袁方真敢動他。
袁方卻冷冷道:“誰跟你開玩笑了,袁貴,還不動手。”
袁貴得令,手拎着鐵棒,大步就沖向了郭圖。
看着洶洶而來的袁貴,再看冷漠如鐵的袁方,郭圖意識到,袁方這不是在跟他說笑,他這下是真的慌了。
“二公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郭圖欲待分辨,袁貴已大步上前,二話不說,掄起鐵棒子,沖着郭圖的小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悶響中,郭圖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撲嗵就癱倒在了地上,抱着被打斷的左腿,痛嚎起來。
袁方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打滾嚎叫,痛苦萬分的郭圖,俊朗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痛快的笑意。
“叫你幫着袁譚兄弟,屢屢的謀害于我,今天我不整死你才怪……”
心中痛快,袁方冷笑道:“郭圖,被打斷腿的滋味,感覺如何?”
打滾的郭圖,從最初的劇痛中緩過勁來,扭曲的臉龐朝向袁方,憤恨的大叫:“袁方,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這樣對我,我非向主公告你不可。”
打斷一條腿的痛苦,還沒有讓郭圖吸取教訓,他對袁方的态度,依然是嚣張。
“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啊。”
袁方劍眉一凝,擺手喝道:“袁貴,再把他的另一條腿也給我打斷。”
郭圖一聽,大驚失色,聲色俱厲的吼道:“袁方,你瘋了嗎?你若敢再動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袁方都懶得看他,舉杯淺飲美酒。
下邊袁貴已令兩名親兵,将斷腿的郭圖提了起來,大鐵棒一掄,沖着他的左腿又是狠狠一下。
“啊~~”郭圖又是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右腿也被打斷。
雙腿已斷的郭圖,痛得咬牙欲碎,整張臉扭曲到不誠仁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幾乎痛到要昏死過去一般。
袁方就那般品着美酒,欣賞着郭圖痛不欲生的樣子。
半晌後,郭圖總算是從痛苦中緩過了勁,顫巍巍的躺在地上,如同虛脫一般。
這時,袁方才放下酒杯,淡淡道:“郭圖,你可以繼續嚣張,反正你還有兩條胳膊,我可以将它們一并打斷。”
兩棍子下去,雙腿已斷的郭圖,心中對袁方是憤恨到要吐血,卻還哪敢再有表露。
他已深深的體會到了袁方的狠辣,情知若是再嚣張的話,兩條胳膊也必保不住。
“爲什麽,二公子,你爲什麽要這般對我?”郭圖顫巍巍的盯着袁方,用委屈的口吻,哽咽的問道。
“爲什麽?”
袁方走上前來,俯視着郭圖,冷冷道:“邺城時,你故意的克扣我的軍饷,暗中裏又幫袁譚出謀劃策,不斷的設計我,想置我于死地,你還敢問爲什麽!”
字字如刃,戳破了郭圖所作所爲。
郭圖痛苦的臉上,不禁掠過幾分羞愧,但轉眼,那一絲的羞愧,就爲無盡的委屈所取代。
“公子冤枉啊,下官怎敢害公子,下官沒有啊。”郭圖拒不承認。
袁方面露諷意,輕蔑道:“大丈夫行事,敢作敢當,你做了卻不敢承認,果然是個小人。袁貴,再把他的左臂給我打斷。”
袁貴得令,作勢又掄起了手中的大鐵棍。
郭圖吓得魂飛破散,哪裏還敢再嘴硬,忙道:“公子手下留情啊,其實下官也是出于無奈,那都是大公子逼着下官做的啊。”
小人就是小人,這麽一威脅,果然就招了。
“袁家都是你們這些小人當道,難怪會覆滅,真也是活該。”袁方感慨着,轉身又回到了主位。
郭圖聽不懂袁方言外深意,以爲自己招認了,袁方态度緩和,便會就此罷休。
眼珠子一轉,郭圖忙又道:“下官已經知錯,懇請公子給下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公子懇放過下官,下官願在主公面前,出面指證大公子,道出他陷害公子的實情。”
袁方目光如刃,冷肅而鄙夷的目光,死死盯着郭圖,隻把郭圖看得如芒在背,不敢擡頭。
“我現在放了你,等着逃回邺城,頭一件事就是夥同袁譚,在父親那裏告我一狀,你以爲我傻嗎?”袁方冷冷反問。
郭圖的心機被戳穿,額頭直滾冷汗,卻信誓旦旦道:“公子放心,我郭圖對天發誓,絕不會向主公透露半個字,我會說是我從馬上摔下來,才摔斷了雙腿,若有違誓,圖必遭天遣。”
爲了保住姓命,郭圖先是出賣袁譚,現在連毒誓也發了出來。
袁方深知,這個時代人重信約,絕不輕易賭誓,郭圖如何所爲,當真是連丁點風骨都沒有。
眼前跪伏于地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小人的話若是可信,那這世上就沒有假話了,郭圖,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吧。”
眼眸中,殺機陡增,袁方擡手一喝:“袁貴,把這個殲險小人的舌頭,給我割下來,讓他從今往後,再也不能說一句讒言。”
“諾!”袁貴得令,把鐵棒一扔,拔出了腰間匕首。
郭圖大驚失色,吓得差點暈過去,急是叫道:“公子手下留情,公子手下留情啊~~”
袁貴卻不理會他,将他的嘴巴橇開,一刀子下去,就将他的舌頭割斷。
斷舌的郭圖,痛不欲生,滿嘴的噴血。
袁貴也差實解氣,恨恨道:“公子,這厮幫着大公子欺負公子多年,割舌頭便宜了他,不如直接宰了他。”
“别讓血嗆死他,先留他一命,我還另有用處。”袁方的嘴角微揚,掠過一絲詭色。
袁方遂令将郭圖拖下去,先不殺他,隻有帳中靜待。
次曰黃昏時分,前去劫糧的顔良,終于回來了。
失敗而歸。
去時四千兵馬,回來時卻隻剩兩千,還多有負傷,顯然是遭受了一場大敗。
步入大帳,顔良氣呼呼道:“太他娘的可氣了,我本來劫糧快要成功,可誰想半路突然殺出一支敵軍,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然,我顔良豈會敗歸。”
側下郭淮看向袁方,知道内情的他,眼神中另有含義。
袁方卻驚奇道:“這樣看來,敵軍是知道顔将軍你會去劫糧,所以才會半途截殺?”
顔良一怔,不解道:“我行軍頗爲隐密,田楷那厮又怎會知得知?”
袁方沉吟不語,故作狐疑狀,卻向郭淮暗使眼色。
郭淮會意,忙道:“公子,屬下以将,必是我軍中出了殲細,暗通敵軍。”
“嗯,伯濟言之有理。”袁方重重點頭,令道:“伯濟,我命你去搜查可疑人物,一定要把那個殲細,給我揪出來。”
郭淮得令而去。
袁方便設下酒宴,爲兵敗而歸的顔良壓驚。
“子正莫要再氣了,待我查出殲細後,必宰了他給你出氣。”袁方一面寬慰,一面暗示左右不斷給顔良斟酒。
心曰窩火的顔良,一杯接一杯的狂飲,不覺已是幾壇子酒下去,喝得熏熏半醉。
這時,郭淮才匆匆入帳,拱手道:“啓禀公子,我們在郭圖的帳中,搜出了田楷給他的回信,原來郭圖就是那個殲細。”
“竟是郭圖?”
袁方佯作吃了一驚,忙将郭淮搜來的書信細細翻看,看着看着,不禁勃然大怒。
啪!
猛一拍案,袁方怒罵道:“好個郭圖,竟然敢暗通敵人,實在罪不可恕,來人啊,把郭圖這殲細給我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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