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師、葛流雲以及師姐洛九櫻一同趕來骊山勝境。看到諸仙熙熙攘攘站在天門前,吞吐仙靈之氣。
洛九櫻一身黑袍,氣質陰冷。作爲幽世冥君的她率先察覺不對:“你們小心,這裏的仙靈之氣蘊含某種特殊氣息,能強制将人轉化爲骊山仙靈,從而被此地束縛。”
甚至,洛九櫻感受到一股奇怪的陰氣。如果男子在這裏修煉千年,或許會轉爲女身?這是施加在骊山勝境的咒術?難道是爲了骊山派複興?
“師姐放心,我們有北鬥仙體,不怕。”李雲師和葛流雲身邊閃耀星輝,抵擋仙靈之氣的侵蝕。
葛流雲往四周看了看,攤手聚攏星光掃出,将其他仙家身邊的仙靈之氣散開,朗聲道:
“諸位道友,這裏的仙靈之氣十分古怪,大家萬萬不可直接吸收。必須用自己的道體仙體進行轉化。”
諸仙被葛流雲打斷,本想開罵。可看到葛流雲三人後,默默閉口。
北鬥派,惹不起。
而連北鬥派的人都不敢直接吸收……
諸仙雖然利欲熏心,跑來骊山勝境找機緣,但一個個不是蠢人。仔細觀察四周,不再直接吐納仙靈之氣。
要麽用自己的三昧真火煉化後再度吸收,要麽封入法寶待日後慢慢煉化。
風火仙宗的火意仙子走上前:“洛前輩,您是元君之尊,北陰傳人,道行極深。我們對此不甚了解,能否請您作爲領隊?”
旁邊玉樞宮主也道:“火意師妹說的不錯。北鬥派乃我玄門大派,定不會坑害我們。”
其他仙家紛紛附和,想要請洛九櫻牽頭,方便大家保命。
這時,赤色劍光從天外劈下,直指洛九櫻。
李雲師和葛流雲受劍氣刺激,下意識催動北鬥道法。
“北落師門。”
“天市垣。”
八角垂芒的大星立在葛流雲頭頂,化作籬笆城牆抵擋劍意。而籬笆之内,有一片遼闊星空形成的天市,浩瀚無盡的星光形成五帝華蓋,徐徐展開。
哼——
虛空一聲冷笑,二人施展的道術全部震碎。
“先天劍意?”洛九櫻素手纏繞九縷陰氣,如靈蛇探入虛空,将一群人扯出。
那群人身上照耀純陽仙光,交織作一口千丈赤劍。
“丁劍君。”洛九櫻目光慎重。畢竟自己作爲冥君,在人間受到限制,戰力遠遜劍道之君。
“不過,也不能讓他太嚣張。”
洛九櫻心思流轉,立刻明白丁劍君的意圖。他見火意仙子等人有意推舉北鬥派爲主事,刻意展露手段攪局,把控主動權。
“縱然我不如你,但想要輕松拿下我,未免太看不起我北陰一脈。”
陰氣纏繞純陽劍意,洛九櫻右手覆蓋一層銀色磷光,輕巧捏碎丁劍君斬出的純陽劍意。
“你也吃我一記!”她正要還手,突然看到丁劍君身後冒出的翠色仙光。
巍巍泰山蓋壓九重,迫使丁劍君出劍回救。
“誰!出來!”丁劍君劍心觸動,又有先天劍意指向虛空某處。
嬌笑聲響起,綠石仙子輕步踱空而來:“丁先生乃道君高真,以大欺小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五嶽派?”
見綠石仙子走到洛九櫻身邊,丁劍君眼中閃過寒芒。
這幾年北鬥派和五嶽派走得越發近了。兩位天皇閣主暗中圖謀,導緻兩派關系親密,已成爲九州上的盟友。
一隻烏鴉撲騰翅膀,飛到天門上靜靜看着下面諸仙。
洛九櫻和綠石仙子打過招呼,揚聲道:“諸位,骊山勝境乃昔年骊山女修們的道場。此地禁法偏向坤陰,各位男修注意着些。不然被骊山密咒轉爲女身,莫怪本君沒提醒你們。”
然後,她對丁劍君道:“骊山仙寶無窮,大家都是玄門中人,沒有必要在此打生打死。丁道友,你純陽劍派再霸道,也不能把我們這些人都殺了吧?”
一句話,将純陽劍派擺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丁劍君呵呵笑道:“洛道友誤會了。我們隻是給你們打個招呼,至于接下來骊山勝境歸屬,需要咱們慢慢談……”
“歸屬?”洛九櫻神色古怪:“道友,你們純陽劍派不會以爲,你們家能獨自霸占骊山勝境吧?”
這可是骊山派!要是那麽好占據,當年北鬥派執掌玄門牛耳時,怎麽沒有把骊山勝境收走别府?
這裏的水,可深得很!
洛九櫻乃北陰傳人,比一般北鬥派弟子更加了解姬辰的情況。
當年姬辰作爲九代天皇閣主,以星辰法門創立北鬥派。可後來發生變故,死在骊山勝境,掌門之位給他徒兒天星道人。而天星道人又代師收徒,将轉世後的姬辰收回北鬥派。
一代天驕飲恨骊山。
北鬥派對骊山勝境進行過好幾次探索,可最終皆铩羽而歸。
純陽劍派憑什麽占據骊山勝境?
看到丁劍君沉默不語,洛九櫻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也罷,你們要作死,那就悉聽尊便。不過咱們提前說好,雙方各自挑一條路。娲皇宮、補天宮、玄靈宮,我們去玄靈宮。”
丁劍君望着四周,看向天門最前方的栖鳳殿:“我們去栖鳳殿。”
想要祭煉骊山勝境,奪取整座勝境的控制權,肯定要去娲皇宮。
洛九櫻一聽,扭頭對火意仙子等人道:“骊山派有三宮駐地,正殿娲皇宮雖然意義重大,但我不建議男修往那裏去。若你們信我北鬥派,稍後随我一起去玄靈宮。”
三宮之中,玄靈宮危險最低。
這是北鬥派數次折戟的教訓。
火意仙子神情猶豫。
如今丁劍君來了,自然是跟道君走更加安全。但丁劍君的純陽劍派十分霸道,肯定對自己等人不如北鬥派和善。
思索後,她站到洛九櫻一側。
玉樞宮主考慮後,也拉着一些親近門派站到北鬥派一邊,并揚聲道:“我們這些門派有道統傳承,何必貪圖骊山功法?在這裏弄些天材地寶,仙器靈根也就是了。”
那些門派掌門紛紛附和。是啊,他們去娲皇宮做什麽?他們又不能繼承骊山道統。
轉眼功夫,三分之二的人來到洛九櫻這邊。
至于剩下的散修,他們沒有師承,對骊山功法更感興趣。而洛九櫻所謂的“骊山打壓男修”,他們并不相信。
天地間難道還有法門,能修着修着讓男子變爲女子嗎?
無稽之談!
丁劍君掃視這群人,颔首:“既然諸位要去娲皇宮,那就一起吧。隻要諸位聽話,我派倒做不出殘害同道的事。”
兩撥人合計後,同時往天門走。
當洛九櫻即将穿行天門時,突然看到天門上空出現的一隻黑烏鴉。
那隻黑烏鴉站在天門的門梁上,直直盯着他們這些人。
幽冥鴉?血魔眼?洛九櫻臉色忽變,忙問左右:“那烏鴉是什麽時候站過去的?”
“這……剛才師姐和丁劍君對峙時飛上去的?”
“不對,快撤!”
洛九櫻急切道:“大家快退,有陷阱!”
烏鴉蓦地大叫,身上逆毛瘋一樣散開,黑雲煞氣蠢動,掃射下面所有人。
丁劍君頭頂赤氣盤結,震動劍光,掃滅一片攻擊純陽劍派的黑羽。
“幽冥鬼氣?這是鬼帝手段啊。”
“是幽昌,他來了。”
洛九櫻保護諸仙後退,對丁劍君道:“幽昌鬼帝應該是我們對話時,悄然進來的。”
丁劍君一劍劈碎烏鴉,對洛九櫻道:“既有外道進來,那咱們都小心點吧。”
洛九櫻默默點頭。他們重整旗鼓,帶着玄門仙人入内。
……
栖鳳殿,幽昌鬼帝和天香螟、蝗道人站在一起。他手持趕山鞭,饒有興緻觀察天門處的那些人。
而在栖鳳殿的廣場上,一群佩戴鳥嘴面具,身後生有雙翅的魔人們圍在一起,口中念誦古怪的魔言,祭祀放置在中央的神鼎。
這是一尊和鳳皇神鼎相似的黑色大鼎,方鼎四壁刻繪發明、昌明、鹔鹴、幽昌四大神鳥。
蝗道人不耐道:“行了,咱們往上走,其他事讓四方教去應付。”
他們三人和四方教聯手,利用趕山鞭潛入進來。在諸仙之前,任鴻之後。
進來後的第一時間,四方教占據栖鳳殿,煉化這處骊山第一殿,呼喚鳳皇真靈。
幽昌鬼帝搖搖頭:“我留在這,你們兩個去吧。”
他們這些人目的各異。
幽昌鬼帝就是爲了四方教的四大神鳥聚集,要重塑幽昌肉身,返陽證道。
天香螟猶豫下,開口說:“骊山派玄靈宮中有造人池,可塑血肉之軀。我覺得,你與其在這裏和四方教勾心鬥角,争奪機緣。不如去玄靈宮找造人池,再塑肉身。”
造人池的事是秘辛,若非當年鬼虱告知,天香螟也不知道。如今三人合作順利,她順勢賣幽昌鬼帝一個人情。
鬼帝聽後,心中頗爲意動。
蝗道人拍着肚子大笑:“那就快些走吧,我已經餓得不行了。造人池可是一個好去處,咱們倆的異蟲身也能用用。”
在這裏,聞着四周飄溢的仙香,他就忍不住食指大動,想要把整座骊山勝境吃掉。
……
任鴻和凰公主在玄靈宮群行走。
從鳳歌殿外,兩人又繞過三座主殿,一直在花園仙林間穿行。凰公主因自身體質,這一路全仰仗任鴻破解機關。
漸漸地,她忍不住問:“任鴻,咱們現在往哪裏走?”
任鴻随手從身旁梧桐折下樹枝,在地上畫出玄靈宮圖。
“你看,玄靈宮外有八座神殿,鳳歌殿在最前。但既然鳳歌殿有神禁排斥你我,其他七殿未必沒有。所以,我打算從八殿之間的花園小徑繞路,先帶你去造人池。”
任鴻圈出來的造人池,在玄靈宮前的禦靈殿左側,距離兩人目前所在已經很近。
凰公主點頭:“事不宜遲,我們快點走。”
如果能在造人池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那麽這一趟就值了。
兩人繼續前行,來到第五殿附屬的花園,此時凰公主有點堅持不住。
看她臉色蒼白,任鴻停下目掃四周,扶凰公主來到旁邊花亭。
“咱們走得不慢,這一路機關也少,恐怕比他們更先到造人池。所以,咱們先歇歇。”
兩人坐在花亭中,任鴻觀察石桌上的茶壺以及蜜罐。
“骊山派的女仙們講究雅趣,咱們也試試。”
他破解骊山禁法,打開茶罐,一陣沁人心脾的茶香幽幽飄出。
“是雲霧茶。”任鴻清洗茶具,然後舀出茶葉,生火煮茶。
接着,打開旁邊的蜜罐,裏面是腌漬好的桃花。
“正巧,咱們可以吃吃。”
他拿鑷子夾出,清洗玉盤慢悠悠擺在自己二人面前。朵朵粉花鋪成花樹圖案,煞是可人。
“……”将他這般雅趣,凰公主欲言又止。
“放心放心,骊山派的仙術最擅保鮮,這裏的東西哪怕過上幾千年,也能食用。我再去附近找找其他吃食。”
任鴻一副當家做主的主人做派,去附近打轉。
“玄靈第五殿,我記得這邊好像有……”
走在幽靜空蕩的走廊上,任鴻撫過一根根回廊白柱。就在即将出去時,他縱身一跳,從回廊上頭翻出一罐腌梅子。
“果然還在。”
打開蓋子,一股酸甜味道彌散開來。
任鴻捏了一個放在嘴裏。
“好酸——”
沉澱數千年的酸澀,不由讓他回想起曾經的時光。
“這罐梅子就藏在這,明年我跟黎姐姐再過來拿。對了,不如我們再弄點雪水、梅酒?按照你們骊山派的雅趣,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
……
凰公主閉目養神,忽然聽着茶壺鳴笛,她趕緊滅掉靈火,幫任鴻進行泡茶。
“咦,水已經好了?”
任鴻溜溜達達回來,抱着一罐酸梅。身邊漂浮五六個碟盤,上面盛放好些茶點。
“桂花酥、銀絲卷、桃花糖、牛舌餅……都還能吃。咱倆配着茶水墊墊肚。”
凰公主聞到香氣,的确感到有些腹餓。
她捏着一塊桂花酥,放入櫻桃小口。
“味道不錯。很香也很酥……”
“是吧。骊山派的女仙,對飲食可是最講究的。”任鴻端着碟子,夾起一枚銀絲卷,舉止儒雅而從容。
受任鴻感染,凰公主也端起架子,小口品嘗。
一邊吃,她一邊想:我們在這裏休息,不知董朱、齊瑤情況如何。
……
玄靈第三殿,天都殿。
一行八人小心翼翼,走在一根金色繩索上,下方是一望無際的九幽弱水。
他們這一行可比任鴻二人悲催多了。
在進入第三殿後,不知觸動了什麽禁法,整座天都殿的靈氣徹底屏蔽,轉變爲“絕靈領域”。在這裏,他們無法動用仙法,隻能憑借自己的肉身強行硬闖。
然天都殿後面,是一條十丈寬的通天河以及一條金索。因爲繩索很靠近通天河面,他們不敢抓着繩索從下面走。隻好用笨方法,從繩索上面穿行。
陰風刮過,齊瑤差點站不穩。
岸邊的董朱當即把一根長棍扔過去:“齊瑤小心!”
用長棍維系平衡,齊瑤深吸一口氣。
沒有法力護身,她頭一次體會到無力。
平複心思,她小心翼翼挪走到對面。
董朱神情一松:“接下來菡萏,你也小心點。”他又做了一根木根,菡萏搖搖頭,笑道:“不過是在繩索上行走,不需要。”
她輕巧一躍,跳到金索上,一步步向前行進,如履平地。眨眼功夫便到了對面。
“這麽厲害?”
姚青囊:“那是——菡萏她最擅長的就是舞蹈,以她的平衡性,根本不會有事。”
“那你呢?接下來你先?”
姚青囊翻白眼,掃了他一眼:“隻剩下你我,你快點準備。”
她一推,董朱跳上金索。。
瞬間,一陣狂風吹過,吓得董朱趕緊跳下來。
“不行,不行,等這陣風過去再說。”
……
花亭,一杯香茗和幾塊茶點,再配合花亭周邊的姹紫嫣紅,凰公主表情舒緩,心情空前平靜。
歇息了一會兒,任鴻站起來。
“行了,咱們繼續。”
收拾茶具、蜜罐,任鴻單單将酸梅帶走,和凰公主繼續行走。
一路任鴻打頭,摸索着将四周機關一一封印,安然通過平坦大道。
……
“哎呀,你注意點。别被火燒到!”
董朱衆人狼狽避着左右熊熊燃燒的神火,五顔六色的仙光護體衛道。
“雷雄,你注意,你的雷光能引爆火光,離我遠——啊——我的頭發!”
“抱歉抱歉,董朱,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等等……青囊,你别靠過來。”
嘭——
董朱被姚青囊一撞,跌入玄靈火海。幸好他煉化九火,此界之中諸火不傷。索性從火海下頭走,幫襯着衆人穿過白玉仙橋。
……
任鴻二人來到一座刀山前。
刀山處處長出鋒利刀刃,寒光凜然。
任鴻在入口處一陣摸索。
咔嚓——咔嚓——
一陣怪異的地震後,前方一片刀刃自動向兩側挪移,露出一條小徑。
“走吧。”
一路行來,凰公主對任鴻的舉動早已習以爲常。
仿佛這就是他的家一般,對機關各種熟悉。
而望着他的背影,鳳凰有一種怪異感,總覺得兩人間的相處有點不正常。
見她愣神,任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柔聲問:“還能走嗎?”
凰公主點頭,正要前行。突然體内離火暴動,一縷縷青煙從體内冒出,整個人差點摔倒。
“算了,我背你。”
“不,不用。”凰公主艱難道:“我體内離火不受控制,萬一傷害你……”
“我的六合不滅體豈會懼怕你一點離火?”
任鴻不以爲意,背着凰公主繼續前行。
正如凰公主所言,她體内發熱,來自本體的火毒也正不斷侵染化身。
背着她,就如同背着一塊熊熊燃燒的火炭。
朱雀!
任鴻催動朱雀元靈,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變化爲一件“三陽離火仙衣”。然後六合不滅體避五行五蟲的被動自動運轉,避開火毒侵蝕。
靠着任鴻寬厚的背,凰公主莫名升起一股安心感。
但這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父親?
這一想,凰公主恍然大悟,明白這一路察覺的不對勁。
任鴻對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并非把自己當做齊瑤和董朱的朋友,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明明我的年紀更大啊。
凰公主心中憋屈,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純粹的仙靈勝境中,受到的壓制太大了。
一身道君法力無法施展,反而處處受制。
“行了,咱們出來了。”
走了一會兒,任鴻背着凰公主走出刀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湖泊。
“這裏就是造人池了?”
他輕輕放下凰公主,摸摸她的頭:“到這裏,就下來走吧。一會兒去造人池泡一下,或許能解決你的麻煩。”
他雖然摒棄颛臾一世,但到底在帝女墓中和南離老母打過交道。看凰公主和南離老母近乎一般的容顔,總有一種看到朋友女兒的奇怪感覺。
畢竟,當年颛臾和南離老母有過一份情緣。
也正是這一重關系,讓任鴻更堅定地拒絕颛臾一世。
這要是承認,關系未免太亂了。
“謝謝。”凰公主被他摸頭,紅着臉,默默梳理頭發。
擡頭望去,一汪碧水在天光照耀下,泛起五色光暈。
“這裏應該沒有危機,你在這裏入水。嗯……我避開一下。”
爲了讓凰公主安心沐浴,任鴻很貼心的走到大湖另一旁。
凰公主張望左右,褪去天衣緩緩走入池水。
造人池的造化靈液并不似一般的湖水,浸泡後未感涼意,反有陣陣暖意從四肢百骸散開。
“果然有效,如果是造人池,或許能解決我的麻煩。”
凰公主心中一喜,整個人沉入水中。
蓦地,她在水底看到一張人臉。
那人披散着頭發,穿着一身白衣,兩個空蕩蕩的眼窟窿直直盯着凰公主。
轟隆——
一道離火轟過去,凰公主快速回到水面。
受離火引爆,整個湖面彌漫着一陣熱霧。在朦胧霧氣中,遠遠看到一個身影。
她手一招,南明離火劍入手,小心翼翼問:“任……任鴻?”
……
任鴻走到另一邊,脫去衣服,蹬掉靴子,赤足往水裏走。
呲呲——
瞬間,他腳掌被造人池的靈液灼傷,快速上岸。
嗯?怎麽回事?我連造人池也不能用?
站在岸邊,任鴻将一根手指伸入池水。
僅一瞬間,這根手指被造化靈液化去,一丁點痕迹都不存留。
看着自己消失的左手食指,任鴻沉默了。
“當年,你發生過這種事嗎?”
“沒有。當年我還利用造人池退去垢身,對自己的肉身進行延壽。”
任鴻身上的狀況,讓颛臾倍感意外。
他怎麽可能連造人池都下不去?
還有骊山派對任鴻的排斥,當年可都沒有發生過。
任鴻身上和自己當年,到底有什麽不同?
本周更新(11000/300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