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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骊山!(一萬兩千字超大章)

第502章 骊山!(一萬兩千字超大章)

開府完畢,正式宣告玉清五蓮府一脈的存在感後,任鴻果斷拉着一群親友們趕往骊山勝境。

骊山勝境在哪,旁人不曉得,任鴻還能不清楚方位?

這一行十人,有五蓮府的任鴻、菡萏、姚青囊、雲嘉、鈞天,太元府紀清媛、西昆侖齊瑤、南昆侖董朱、凰公主化身、碧遊宮雷雄。

而來骊山的方式也很簡單。衆人站在蓮花山腳下,任鴻祭起五嶽真形圖,轉眼白霧包裹,衆人出現在骊山之下。

對骊山,一行十人都不陌生。

曾經仙道女修第一門派,曆代王朝帝陵鍾愛之地。

遙遙望去,連綿起伏的青山如繡屏展開,山色翠綠,風光秀美。

紀清媛:“骊山是風水墓葬寶地,四嶽氏時帝王們喜好以山爲陵,曆代先王皆葬在此。”

骊山有東西二嶺,西嶺一地俱是四嶽王朝的帝陵、王陵。

衆人向西看去,的确在青翠山林中看到點點白宮朱樓。

姚青囊:“赫胥氏時,也有習俗将帝陵建造在骊山東嶺。不過這邊以封土結構,不設享殿,隻有地宮,所以不凸顯。”

三千載滄桑,赫胥天下早已淹沒在曆史塵埃。他們的帝陵深埋骊山之下,從外面看不到半點痕迹。

唯一還記得他們的,恐怕就是時常光顧骊山的那些盜墓賊了。

“說起來,自骊山派消失後,骊山再也沒有其他修行門派了?”齊瑤觀察骊山風水靈脈。

哪怕骊山靈脈偏向于墓葬,但此地靈氣充沛,并不比五嶽名山要差。

而更令人奇怪的,骊山派當年建立在山表上的三宮十六殿,如今全部消失不見,一丁點的痕迹都沒有留下。

鈞天:“老爺提及,此地雖然靈氣濃厚,但主陰死,暗藏殺機,非陽間仙家修行善地。“

紀清媛前世也聽玉虛上人提及。她左右張望,骊山東西二嶺如一座大墓兩側的山屏,鎖住這一處風水寶地。而要論骊山勝境所在,莫非是兩嶺交接之地?

雷雄此時問道:“任鴻,骊山聖境在哪?莫非是一處洞天福地,虛空法界?需要我們尋找依憑之物引出?”

“不知道。”

雖然颛臾來過骊山勝境,并且是少數從裏面帶走寶物的人。

但關于如何進入骊山勝境,并如何在裏面行動,颛臾忌諱莫深,臨行時隻說了一段話:

“我當年在骊山勝境内的行動未必正确。你不用按照我當年的路線,可以自行探索。但進入骊山勝境之前,你有一件必須做的事——上香淨祟。”

“不知道?”雷雄糾結了。

這怎麽弄,你可是發起人啊。

骊山勝境在骊山山脈,是個修士就知道。但具體方位,如何進入骊山勝境?而進去之後,又要怎麽出來?出來之後,又要如何避免骊山勝境自帶的“詛咒”?

傳聞,從骊山勝境出來後“不瘋即死,黴運遮天”的詛咒,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不急,不急。”任鴻望了望天色,含笑道:“今天咱們先在骊山轉轉,看看風景山色,或許會有發現。”

他望着骊山,露出沉思。

當年三代來骊山,骊山派山門就在山腳下。是一座高有九丈的天門,兩側雕刻雙鳳翔天的圖案。

天門往上是一條直接蜿蜒至骊山最高峰的盤山天路。然後從半山腰,天路向東西二嶺分岔,通達三宮之中的補天、玄靈二境。

那時候的骊山山脈,處處可見仙女們居住的宮殿。但現在,骊山郁郁蔥蔥,盡是自然山色,再無半座骊山仙宮。

他心道:“甚至,在東西二嶺之間的主峰也不見了。”

好像有一股偉力直接把東西二嶺斷開,在蒼翠山屏下,是一片平坦綠地。

聽任鴻建議大家觀看風景,凰公主拍手一笑:“那敢情好,反正咱們不急在一時,不如便分開來,在山中散步遊覽。說不得,能直接找到骊山勝境的入口。”

齊瑤知她想跟董朱單獨行動,遂颔首道:“也好,咱們兵分幾路,或許尋找起來更快捷。”

十人合計後,分散在山中遊覽。

齊瑤本想跟任鴻一起,但任鴻甩開衆人獨自前行,從昔年天門所在,直接往前走。

原本起伏的天路,現在隻留一片平地。他從這片平地不斷向前,直至兩側峻嶺腳下。

接着是雷雄,他施展劍光飛到西嶺,開始搜尋骊山勝境的方位。然後董朱、凰公主向東而去……

看着衆人紛紛散開,齊瑤循着任鴻的足迹,慢慢前行。

“他前世來過骊山,按理說應該了解骊山的狀況。不,也不對,他死的時候骊山派還在,如今骊山勝境在哪,他的确不清楚。而且,他記憶恢複多少還要兩說。”

弇妃說過,九陰絕日之前的修士必須在道君層次才能完全找回記憶。

但齊瑤總覺得,任鴻仿佛隐瞞了什麽。

……

任鴻在山嶺下沒有看到山路,索性穿行山林,漫無目的地行走。

不知不覺,他來到東嶺坐雲峰。

從雲峰頂端往下望去,一望無垠的雲海裹着山麓翻滾,宛如渺渺仙境。

任鴻喃喃自語:“數千年過去,坐雲峰的風光卻仍如往昔。”

當年,他在這裏和骊山聖女鬥法九日九夜,險勝一招。

……

“來意?我想娶你。我認爲當今天下,能配得上天皇閣主的人,也隻有你這位骊山聖女。”

“别發火,别發火。這樣吧,既然你不願意,那麽咱們倆鬥法。如果你輸了,回頭嫁給我。如果我赢了,我娶你——”

轟隆,雷光撞向少年腳下的土地。

他擺擺手:“好吧,好吧,知道你們肯定不同意。那麽這樣,如果你赢了,我把二代的帝墓給你們。“

“我知道,你們深恨他放火燒了你們家骊山。我如果輸了,就把他的屍首送給你們,任由你們處置。鞭屍也好,挫骨揚灰也罷,我都不幹涉。”

……

“看來是我赢了。按照約定——哎呀,你這是什麽表情?這天底下的女人,不知多少想嫁給我。瞧你這委屈的。算了,本閣主大方慈悲,不拿武力欺負你。咱們換一個比鬥方式。”

“三十年,誰先愛上對方,誰就算輸家。這算是我天皇閣跟你骊山派的争鬥。既然你鬥法赢不了你,那麽咱們就玩鬥心,誰先動情誰算輸。”

……

結果不言而喻,一個無心無情,隻懂模仿凡人表情的天道容器,怎麽可能輸?

最終,骊山聖女道心被破,兵解而死。

任鴻望着潮湧的雲海,摸了摸下巴:“當年我真有一點點渣啊。”

而當年少年意氣之言,若換成如今的狀态,怕是說不出當年的話吧?

天皇境,颛臾也受其心境感染,默默不言。

過了一會兒,他對任鴻道:“你往前走幾步,去當年鬥法時站着的平台,翻開下面的石闆。”

任鴻依言過去,在石闆下發現一句話。

那是一行用指尖刻下的烈山文字,上面還帶着斑斑血迹。

“以妾身一命,賭君心有情,此生永不證大道!”

行文十分倉促,最後一筆在“道”字戛然而止,并未寫完。

但任鴻能感受字迹攜帶的那股情感。

跨越五千年滄桑,那位聖女殘留的情緒仍附着于此。

任鴻一怔,然後悠悠感歎:“倒是她的性格。隻可惜,她家師妹當年也打不過我。”

颛臾:“但那十年時間,讓骊山派得以喘息,又出了一位聖女。最終,天皇閣吞并骊山派失敗。”

當年三代和骊山聖女以情爲賭,最終聖女道心被破,失去元貞之體,一世再無進軍大道的可能。

而她也夠狠、夠倔,知道骊山派失去自己後,再也無法對天皇閣造成威脅,三代必然吞并骊山派,達成伏羲、女娲兩脈的合流。

所以,她用自己的命賭三代對自己也有一份情意。利用這份情破去三代的天道心境,讓骊山派窺得喘息之機,不至于被三代直接吞并。

“當年她的死,确實讓我傷感。在骊山腳下頓足,然後給了骊山派十年。卻不想她們借機翻盤,逃過被我吞并。不過對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十年,沒讓天皇老爹直接合道。”

三代當年下山體悟人世,和骊山聖女的感情既是一場賭局,也是對自己的磨砺。

他破骊山聖女道心,自己境界突破,觸摸合道之境。那時候的他,已經滿足作爲“天皇容器”的條件。

天皇本打算在那段時間下降。

結果骊山聖女兵解,不僅讓骊山派得到十年轉機。也讓三代道心出現一絲波瀾,讓天皇不能趁機下降。

某種意義上,骊山聖女之死,拯救了整個世界。

“不過看你這麽熟悉,莫非你當年來這裏,也看到了?”

“當年和‘另一個我’一同找到這塊石闆。不得不說,她夠狠。”

任鴻:“那是自然,我前世的那三位裏,她天賦資質最高,心性是最上等的。”

三代時期的三段戀情,一個是懵懂的天狐少女,在一千多年前得道飛升。一個是姜瑤公主,轉世追愛。而當年和天皇閣主并肩而立的,唯有這位骊山聖女。

……

姚青囊和菡萏同行于骊山。

她們走到一處山岩。

姚青囊神色一動,快步走上去,輕踩腳下的赤色山岩,笑問:“還記得嗎?當年公子入骊山勝境,我們幾個就在這裏等候。”

菡萏微微一笑:“記得。後來,昌恒被骊山神禁打傷,咱們在這裏幫他療傷。”

她走過去,站在這塊從山體突出的紅色山岩,俯瞰下方洶湧如潮的雲海。

姚青囊:“可惜,幽月不在。”

提及幽月,菡萏搖搖頭:“公子的态度你清楚,此事莫要提了。到底,她跟我們的選擇不同。”

頓了頓,她對姚青囊道:“你也注意些,公子現在沒發覺,不代表日後不知道。你跟那位,最好斷了來往。”

姚青囊臉色一變,直直看着菡萏。

“你真當我不知?咱們在三時堂撫養任魁時,那位曾偷偷摸摸來過。是你告訴他,并幫他引開其他姐妹。“

姚青囊神态恢複,淡淡道:“說到底,那位也是‘公子’,而且他隻是好奇任魁,想看看這個孩子罷了。”

“若非知道他沒惡意,我當初何必裝作不知情?”菡萏失笑道:“公子懶得查,但我執掌中饋,如何不知任魁憑空多出來的那幾份禮物?”

菡萏對許多事情都一清二楚,隻是和任鴻性子一般,看破不說破罷了。

姚青囊是她前世的姐妹。

任兆老爺子說,自己當年受到姚青囊父女照顧,爲任家經營商行,準備奪回家業。

這部分半真半假。受姚青囊照顧是真,當初她找到任兆,出手庇護任兆經商。但關于姚家父女,那是她施展的幻術,給任兆修改了記憶。

其目的,就是方便她制造身份,來到任鴻身邊。

任鴻宿鈞轉世,能瞞得過其他人,卻如何瞞得過當年如意閣僅存的兩位侍女?

甚至菡萏思索自己修行以來的種種,或許在白龍君暗中幫襯外,其中也少不了姚青囊的幫助。

想到這,她心一軟,好言道:“公子不希望跟他牽扯太多。而且,公子現在的狀态并不好。你千萬不要胡來,萬一惡了公子,我也不好幫你說話。”

“我知道,雙子劫數。公子裝作看不到那位,但這不是解決辦法。”

“所以,我們今天來骊山勝境。”菡萏坐下來,托腮眺望雲海。

她比姚青囊知道的要多。這幾日,也在研究任鴻前些年翻看的天情道資料。她隐約覺得,任鴻目前的危機,可能不僅僅是雙子劫,還有一個更麻煩的事迫在眉睫。

……

紀清媛、雲嘉走在一條清幽小徑。她隐約覺得這裏有些眼熟,暗忖:“我前世逢千年魔劫,并未來過骊山。應是第一世時來過這裏做客。”

雲嘉看看四周,笑道:“我知道這是哪了。據說這裏叫神女台。相傳數千年前,有一位骊山神女的追求者在這裏彈琴求愛。清媛你看,石台左側有一顆梧桐。據說是那位追求者撫琴時,招來的鳳凰所栖。”

紀清媛走上前,看到梧桐樹老根處刻着一句話:“天皇傳人撫琴地。”

……

齊瑤尋找任鴻,但很快失去任鴻的蹤迹,孤身走在骊山的原始森林。

任鴻對待前世的态度,這些年下來齊瑤看在眼裏。她深深明白,任鴻不願意直接承接前世,不願因前世姻緣和自己再續鴛盟。

想到這,她心中莫名升起煩躁。

而更關鍵的,是任鴻對紀清媛的态度。

紀清媛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隐瞞這麽久,他也沒個說法?

依小時候對紀清媛的厭煩,會這麽簡單作罷?

任鴻對紀清媛态度依舊,不知爲何讓齊瑤更加恐慌。

并非擔心紀清媛在任鴻心中地位越過自己,而是感覺任鴻的感情狀态有點不對勁。

但具體怎麽回事,她又說不上來。

……

比起諸女的煩心事,董朱和凰公主心态開朗,完完全全将這場登山當做旅遊。二人遊山玩水,指着各處山色品評,好不快活。

……

鈞天仙靈在山中轉悠一會兒,找了地方暗自歇息:“反正他們有九個人,肯定有人能找到,我先睡一覺。”

……

雷雄,唯一在骊山幹正事的人。他飛在半空,以上清截天算法不斷掐指推算“骊山勝境”所在。不時,劍遁飛到另一處山頭,繼續演算。

任鴻等人各自遊走時,看雷雄把骊山翻來覆去轉了好幾遍。

直到夕光灑滿雲海,映出一片火紅,雷雄也沒找到骊山勝境所在。

他回到山腳下,和其他九人彙合。

“我這邊沒消息,你們那邊呢?”

衆人紛紛搖頭。

鈞天道:“沒有,找了一天,一丁點仙氣都沒發現。”

董朱:“是啊,是啊。我們翻了好幾座山,也沒找到可能存在的洞天節點。”

任鴻、菡萏和姚青囊笑而不語。

雖然颛臾不肯直接告訴他,但任鴻已經猜到骊山勝境所在。而菡萏和姚青囊,原本就清楚骊山勝境的進入方法。

紀清媛:“我和雲嘉轉了轉,覺得骊山勝境可能在底下。不如我們以土遁之法,入地底瞧一瞧?”

她推測風水,覺得骊山派遺址有可能被打包葬在骊山之底。

姚青囊頗爲意外,看向紀清媛。

“師妹猜測不錯,骊山勝境就在地下。”任鴻擡頭望着夕陽:“今天來不及了,咱們明天一大早再去骊山勝境。”

齊瑤:“那我先召出瑤池落腳。”

“不,不用。”任鴻目光眺望遠方:“咱們去那裏。”

夜色黃昏間,骊山腳下有一處房屋的輪廓。前方挂着一盞白色的紙燈籠。在漸漸暗淡的夜幕随風搖晃,顯得格外寂靜和詭異。

“那是——神廟?”

衆人一陣辨認,往那個方向走去。

姚青囊和菡萏對視,顯然看出彼此眼中的意外。

走進了,衆人看到房屋的真容。

這是一座泥土堆砌的土廟,在歲月侵蝕下早已破敗不堪。四周土牆早已斷裂,還有一簇簇雜草在縫隙生長。至于屋頂,更是茅草鋪就,風一吹就跑。

“怪了?”董朱疑惑道:“怎麽白天沒看到這小廟?”

任鴻有所思,帶衆人上前。上香淨祟,指的是神廟敬香?想必,這就是颛臾所指的那處神廟?

雷雄看看身邊諸女,主動拉董朱去叫門。

“爲什麽是我……”董朱低聲抱怨,跟他一起上前。

看着吱吱晃晃的梨木門闆,董朱:“雷雄,你可小心些,别把人家門推壞。”

“放心,我有分寸。”

雷雄剛要推門,忽然梨木門從裏面推開,出現一張爬滿褶皺的蠟黃老臉。

董朱、雷雄心中一跳,差點驅使雷火打過去。

“你們是……”老婆婆聲音沙啞,渾濁老眼觀察外面幾人。

任鴻上前,彬彬有禮:“在下一行十人素聞骊山神迹,特來登山觀覽。隻是天色已晚,想要在這裏落腳。不知婆婆可否行個方便。”

他說着,目光落在老婆婆另一旁。有一位紅裙少女攙扶着老婆婆,一臉警惕看着衆人。

婆婆看着衆人,再道:“你們是誰?”

紀清媛心中一動,上前道:“婆婆放心,我們這一行人絕無惡意,也無需婆婆提供茶飯,隻要有一處落腳地即可。當然,我們也會幫你們修繕房屋。”

齊瑤看着那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不由想到曾經的自己。她掏出幾件華服:“婆婆,這幾件衣服送給你家孫女,可作爲我們的宿資。”

老婆婆看着衆人,拍拍女孩:“罷了,都進來吧。”

她轉過身,女孩扶着她往裏走。

衆人跟着進去,看到土廟大堂中央的神壇。

神壇上的神像在歲月中也已損毀,隻有幾塊土石擺在神壇上。

齊瑤看着這幾塊土石,在腦中略略拼湊,似是蛇尾狀。

她面色一變,忙問:“婆婆,你這廟宇莫非是供奉女娲氏?”

老婆婆沙啞道:“難得,世間竟還有人知道‘女娲’。不錯,這是女娲氏的神廟,如今由老婆子帶着一個丫頭打理。”

任鴻看着神壇,笑道:“既然來到女娲氏神域,我們合該爲娘娘上一炷香。老婆婆,此地可有清香?”

老婆婆沒吭聲,好像沒聽到任鴻的話。

齊瑤見她耳朵不好,又上前在她耳畔重複了一遍。

這時,婆婆才道:“一行八人,那就上二十四支香。”

老婆婆顫顫巍巍,從旁邊木匣子裏抓起一把土香。

不多不少,共二十四支。

“婆婆,您算錯了吧?”紀清媛笑道:“我們一行十人。”

“八人。”老婆婆一步步走到齊瑤跟前,給她三支香:“一個。”

然後紀清媛:“二。”

董朱,三。

菡萏,四。

雲嘉,五。

青囊,六。

雷雄,七。

鈞天,八。

當把最後三支香遞給鈞天後,老婆婆回轉到神壇前,喘口氣:“八個人,正好二十四支。”

全程下來,她将任鴻和凰公主視作空氣。

加上剛才任鴻開口,老婆婆根本沒理會。這一舉動讓衆人臉色變了。

神廟中流動着某種詭異氛圍。

紀清媛、齊瑤等人皺着眉頭,不知老婆婆是故意爲之,還是無意之舉。

爲什麽十個人中,單單撇下任鴻和凰公主?

菡萏和姚青囊對視,當年公子來這裏,可沒這種事情。

任鴻臉上的笑容透着幾分無奈,仿佛對一位任性的老太太十分無語。

但他目光幽邃,已經想到某個問題,轉向凰公主。

如果自己是因爲這個問題,那麽凰公主呢?她爲什麽不被人看見?

而凰公主也仿佛想通一件事,驚愕地看向任鴻。

二人站在後面,隔空對視,仔細觀察彼此。

董朱忽然道:“算了,我不喜歡上香。還是你來吧。”他将手中三支土香遞給凰公主。

這時,老婆婆定眼瞧着他。

董朱攤開空空的雙手,回看過去。

“你的香掉了?年輕人就是毛躁。”婆婆再度取來三支土香,塞給董朱,語重心長道:“年輕人,東西一定要拿好。”

說完,她敲擊神壇旁邊的青銅鍾。

“敬香——”

低沉的鍾聲在土廟内回蕩,衆人心神顫動,受到某種冥冥之中的偉力牽引,紛紛舉起手中的土香向神壇禮拜。

任鴻看着衆人,悄悄來到木匣子前。

老婆婆旁邊的小女孩飛快從木匣子又拿起三支土香,趕緊遞給任鴻。

不等他道謝,她快速跑回老婆婆身邊。

任鴻舉起土香,站在最後面,等待其他人插香。

第一個,是齊瑤。

她擁有烈山氏時期的記憶,深深清楚“女娲氏”的神能。這位女神司掌姻緣和生育。

“信女祈求娘娘指點,我和他今生是否還有希望。若娘娘垂憐,便讓青煙化作飛鳥,以證靈驗。”

蓦地,齊瑤面前三支土香冒出的白煙徐徐聚攏,形似鳥狀。

齊瑤面色一喜,不等她答謝,忽然又有一陣風吹過,三支土香全數熄滅,連帶鳥形煙雲一并散去。

老婆婆似無所覺,又讓第二個人上香。

紀清媛走上來,默默禱告後将三支土香插入香爐。

餘光瞥見神壇後面的小院,猛然醒悟:不對,這土廟的布局有問題!

從土廟外面看,這隻是一個狹窄的小廟。但在裏面,十個人并排站着,竟然一丁點都不擁擠!

而且,神壇後面還能看到後院,占地還不小。

可在土廟外,這僅僅是一間屋子,根本沒有後院。

“乾坤仙法,空間折疊?這土廟有問題?莫非是骊山遺脈?”

紀清媛轉了好些念頭。

上香後默默往後退。

接着是董朱,他對女娲氏并無多少認知,上香祭祀後趕緊退下。

“那個……你們先弄着,我去後面看看咱們怎麽住。”

他看到後院的門,直接往後走。

老婆婆身邊的少女見了,也趕忙追上去:“先生,别亂走,小心後面……”

第四個是菡萏。

她一臉肅穆,對神壇禮拜,奉香。

雲嘉,一如紀清媛。

姚青囊神态和菡萏一樣,都十分緊張,顯然清楚這一舉動的意義。

這一幕落在任鴻眼中,似有所悟:看來,這神廟跟骊山派果然大有幹系。

等鈞天上香完畢,老婆婆看也不看剩下二人,徑自帶衆人離去。

凰公主繃緊臉,想要将土香扔掉。旁邊任鴻趕忙攔住她:“别亂來,老實上香。”

他拉着凰公主,二人并肩在神壇前,對女娲神像的碎片敬香,然後跟着幾人一起往後走。

和外面所見不同,後院十分空曠,廂房衆多。

老婆婆随意挑揀幾間房指給衆人。

“那三個小子一間房,你們五個姑娘兩間房。”

“女娲廟有很多年沒有一口氣來這麽多人,房屋都沒打掃,你們将就吧。”

紀清媛忙笑道:“婆婆放心,我們定會幫您将神廟從裏到外打掃一遍。”

順帶查一查,這神廟的底細。

老婆婆微微颔首:“你們自便吧。”說完,她自行離開。

衆人面面相觑,齊瑤主動拉起凰公主的手:“待會兒你跟我一間房。”

紀清媛接口:“我和雲嘉一間。至于菡萏和青囊……”二女同時看向任鴻身邊的二女。

菡萏道:“我和齊瑤宮主,青囊你跟雲嘉她們。”

“好。”

女方安排好了,男方更簡單。

四個人擠一擠也就是了。

走入房間,看着落滿灰塵的廂房,衆人紛紛動手開始清掃。

鈞天一邊幹活,一邊往後退:“你們倆先幹着,我去找董朱。”

沒等任鴻開口,他直接往後溜。

土廟後院有廂房八間,穿過旁邊的小門再往後走,是一條清幽靜谧的小路。

“董朱先一步到後院,但沒有跟我們彙合,應該往更後面去了?”

他走到小路盡頭,蓦然看到一片白幡。

遠遠看去,董朱正跟少女站在一顆歪脖子老槐樹下。

“董——”鈞天剛要喊出聲,突然感到一陣涼意。

他往腳下看,自己站在一個小丘上,旁邊還插着一塊木闆。

以他的靈目,自然看到上面一行小字。

“女娲廟第八代巫女英。”

這是墓地?

再往周邊看,陰冷的土地上豎着一個個小土球,上面插着一根根木闆。

“女娲廟第十代巫女蘭。”

“女娲廟第十八代巫女青月。”

“女娲廟第一百零八代巫女韓欣。”

……

密密麻麻的土丘不下數百個,而自己從小徑盡頭出來,正好落入這片墓地中。

等鈞天回過神,墓地全部消失,自己處于一片黑暗。

潺潺水聲在周邊回蕩,幽冥鬼氣在身邊徘徊,而前方朦胧出現一點光明。

鈞天修持純陽大道,默默運轉玄功,頭頂冒出三尺赤光護體。

他向光明而行,看到黑暗中站立着的一位位巫女。那些巫女打扮和老婆婆身邊的小女孩類似。隻是年齡有大有小,最小的才僅有十歲,而年長的則有近百歲。

她們靜默站立在黑暗中,注視着鈞天。

“我還在墓地?但這墓地竟然彙聚玄陰之氣,拟化黃泉氣象?”

鈞天見識不淺,猜測黑暗之中的水聲恐怕就是所謂的黃泉。

“但區區幻境,如何困我?”

他窺見那一點光明,正要繼續前行時,一道火光突然飛到跟前,化作大手将他拉走。

“鈞天,你鬧什麽呢!”

鈞天回神,看到自己仍在墓地裏,站在一處深坑邊緣。

董朱和少女站在自己身邊,他不斷搖晃自己:“回神,回神……”

不久之前,董朱來到這片墓地,因爲某種特殊緣故,他沒有被黃泉迷惑。而是觀察這片墳茔。

“這墳有古怪,先天玄陰陣法,怕不是比一般門派的山門還兇險。”

“先生不用擔心,這是我們爲自己建造的墳地。”女孩趕緊跑過來解釋:“我們這一脈供奉女娲氏,代代單傳。當前一任死後,就會葬在這裏。”

她領董朱來到左邊緣的一處大坑:“這是我爲自己準備的墳。在我加入女娲祠的那一天開始,婆婆就指點我挖掘墳坑。未來,我會葬在這裏。”

“這裏排布陣勢,距離活人居住的宅院這麽近,你們不害怕?”

“婆婆說,這裏都是前輩,不用擔心她們害我。”

董朱望着墳茔上的一隻隻木闆,露出凝重之色。

墳茔這麽多,到底這座女娲廟延續了多久?推算時間,難道可以推到九陰絕日?

就在他跟少女說話時,看到鈞天來到墳地,然後直接陷入陣内,看到黃泉。

而且鈞天一邊意識恍惚,一邊向着二人方向前進,往少女的墳坑走去。

董朱趕緊把他拉住,喊回元神。

鈞天看到墳坑,恍然大悟:“原來這座玄陰陣法的罩門破綻就在這裏。”

隻要新人不斷,那麽就永遠有一個大坑。而這個坑,就是整個大陣運轉的樞紐。

他張望左右,覺得此地瘆得慌,趕忙拉董朱離開。

……

這一夜,任鴻四人坐在房間内,一起推敲骊山勝境的方位。

任鴻道:“如果骊山是墓葬地,那麽骊山遺址應該就在咱們最開始的那片平地下頭。幾千年前,骊山主峰的位置。”

雷雄:“明天大早,讓董朱、鈞天修繕土廟,咱倆土遁去瞧瞧。“

女仙們的兩間房各有不同。

聽董朱說了後面的見聞後,紀清媛覺得此地詭異,和姚青囊、雲嘉商量後,一起往四周探查。順帶,幫土廟重新修繕一番。

而齊瑤則拉凰公主再度來到前面神壇,重新對女娲氏禱告。

她伸手去拿土香,旁邊一隻枯瘦蒼老的手橫着探出,将木匣子蓋住。

沙啞聲音響起:“姑娘,求神不如求己。一味祈求神靈,可不是做人之道。”

齊瑤定眼看着老婆婆,疑道:“婆婆,您還不睡?”

“有客人在,怎麽睡得着?”老婆婆沒有少女扶着,這次拄着拐棍站在齊瑤面前。

凰公主歉然道:“是我們叨擾婆婆了。”但說完,她暗暗苦笑,老婆婆根本看不到自己。

齊瑤看了同伴一眼,替代她重說了一遍。

“不叨擾,不麻煩。女娲娘娘很喜歡人,她不會阻攔人進入自己的神廟求取庇護。”

“既然娘娘喜歡,爲什麽婆婆不爲娘娘考慮,去人間發展女娲信仰?”齊瑤:“據我所知,女娲信仰在人間凋零,幾乎無人認識此神。”

婆婆含笑不語,指了指神壇,然後指了指自己。

求神不如求己?

齊瑤苦苦思索。

凰公主忽然道:“古老相傳,女娲氏乃人母。作爲母神,她并不會一味保護子女,更多是希望子女們獨立成長吧?”

齊瑤心中一動,想起前世父皇開辟烈山天下所提及的一句話:“人道真谛,在開拓進取,一往無前。”

“我輩人皇之道,不是一味庇護人族,而是作爲人族一員,帶領人族開拓奮進,演繹獨屬于我們的文明。”

“或許人生百歲,比不得神明萬載千秋,但我們用百歲人生,能活出屬于我們的精彩!”

或許,女娲氏的态度,也是期待我們能自行奮鬥?

老婆婆此時,又給齊瑤三支香:“女娲氏不會主動給人庇護,不會完成信民的祈願。她所給予的,僅僅是一縷希望。讓那些一心奮鬥,一心前進的人,具備繼續走下去的希望和勇氣。”

“年輕人,不管你祈願什麽。你要知道,真正完成願望的人,是你自己。”

這句話,讓齊瑤豁然開朗,心中迷茫徹底散盡。

是啊,縱然天命難爲,上蒼讓自己和他無緣今生,難道自己會認命嗎?

不争一争,豈非抱憾終身?

齊瑤面色鄭重,對老婆婆行禮:“多謝婆婆指點。”

老婆婆沒說話,又去敲了青銅鍾,讓齊瑤上香。

這次,齊瑤沒有祈願,僅僅答謝女娲氏指點迷津。

禮畢,她問老婆婆:“婆婆。在您眼中,有什麽人是您看不到的?”

凰公主握緊拳頭,臉色難看。她想拉着齊瑤離開,但也想知道婆婆的回答,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的猜測。

這不僅關乎自己,也關乎任鴻。

“老身的眼睛能看盡天下人,但唯獨看不見‘非人’以及‘死物’。”

非人?死物?

齊瑤默默沉思。

要說非人,凰公主本相是鳳凰,的确不是“人”。但任鴻怎麽不算人了?

而且死物……逝去的生命?

難道任鴻已經死了?

笑話,活人死人,他們這麽多仙家還能分不清?

沒等齊瑤追問,老婆婆已經離開。

她抿着唇,正要跟凰公主說話,凰公主按住她,臉色有點發青:“關于今天的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或許從骊山勝境出來,一切會有轉機。”

齊瑤心有疑惑,可見閨蜜這般神情,明白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默默點頭。

……

一夜過去,曦光入戶。齊瑤走出房門,看到整個神廟煥然一新。

呂清媛、董朱等人早已忙活完,将土廟牆壁屋頂修繕,并将雜草清理完畢。

再度感謝老婆婆收留後,他們一行人離開。

“師兄,我們接下來……”

任鴻跺跺腳:“準備下地。”

下地?

“剛才我和雷雄去地下看了,骊山勝境就在下頭。”

“師妹應該也看出來,骊山目前的風水格局,是一處墓葬地,埋葬無數帝王。而最核心的風水地,最高規格的風水地,就是以骊山二嶺爲屏,咱們眼前的這塊平地。”任鴻:“我推測,當年骊山派覆滅,最後一位聖女出手将骊山主峰和三宮十六殿一同沉入地底,形成墓葬格局。此地九死一生,骊山勝境便是那一道生機。”

關于骊山勝境的傳聞,其實任鴻了解并不多。三代時期,他是從山門直接進去,直面骊山聖女求婚。

而颛臾如何在骊山獲取不死藥,這份記憶他并沒有,也不願意有。

如今他說的話,隻是菡萏仙子給他講述的大概。

可菡萏仙子自己了解的都不多,畢竟當年入骊山勝境行動的兩個主要人物,是颛臾和焦顼。

昌恒對此都一知半解,半道就被送出來。

任鴻招出一條騰蛇,化作土遁秘術裹住衆人,向地下潛行。

不知行進多久,衆人看到一處特殊的泥土。這片泥土層嵌合在地殼,已經靠近太歲大魔君的領域。

鈞天:“這是五色神泥,骊山派的特殊手段。”

他屈指一彈,純陽道光打入泥土,迫使泥土爆發五色光暈。然後一大片泥土仿佛活了過來,和周邊地殼形成區别。

雷雄試着以仙劍斬去,然後從北昆侖上清道出品的仙劍,也無法斬斷五色神泥。

“沒用的,五色神泥運轉五行法度。據說是造人之時所遺。要破開神泥,必須用五行俱全或五行皆空之物,才能将五色神泥化開。哦,對了,三光神水或許可以。”

衆人扭頭看向菡萏仙子,她略略遲疑,準備上前做法。

突然,任鴻拉住她:“等等,不用你動手。師妹,你和我一起來,咱們操控太元五靈神火。”

太元五靈神火,攢簇五行之氣而成,可吸收五行而成就自身。

五色神泥對旁人而言是麻煩,但對任鴻和紀清媛,卻是大補。

紀清媛眼睛一亮,身邊寶焰燦燦猶如五色光蓮散開。

任鴻伸手一指,焰光如千軍萬馬,直接撲向五色神泥。

兩人合力,焰光不斷吞噬五色神泥中的五行之氣補充二人法力。二人不斷催火灼燒,竟然半點法力沒有損耗,反有不少增益。

尤其是紀清媛,她修成淨世靈胎後本就跨入元神三境。如今得先天五行之氣滋潤,太元玉體也完成五氣修行,開始向三花階段演變。

……

一個時辰後,五色神泥被二人燒去一大片,露出裏面的一方仙境世界。

轟——

仙光沖霄,氣浪滾滾。

“走,我們進去!”

任鴻一招呼,十人快速遁入骊山勝境。

但下一刻,太歲大魔君似乎感到上方的熱氣,忍不住翻了個身。

瞬間,骊山勝境受下方沖擊,不斷向上攀升。

而勝境上半部的神泥被神火燒去,随着沖擊上升,下半部的神泥随之脫落,隻有完整的骊山勝境出現在地表。

骊山勝境再開!

随着骊山之下的地氣暴動,很快引起玄門仙家的注意。

當初玄門定計,清理九地魔域。在玄都宮帶領下,好些仙家穿梭在地層,嘗試修補九地通道。骊山勝境從地底上潛,立刻引來他們注意。

而一批仙家看到,很快消息傳遍整個玄門。

現在的九州玄門和當年可不一樣。得知骊山勝境的消息,各大門派和散修高真紛紛掏出五嶽真形圖,瞬移到骊山外。

看到五色光海緩緩從地下上騰,他們不假思索沖入骊山勝境。

雖然勝境兇險,但其中擁有種種天材地寶,足以讓仙家失去理智。

至于那個詛咒,他們心中說服自己。或許詛咒僅僅是騙局,而自己吉人天相,可以避開詛咒呢?

……

東海,風黎心血來潮,默默放下手中的“骊山城”圖紙,遙遙眺望西方。

“骊山勝境出世了?”

雖然自己今世拜入碧遊宮,可前世出身注定她不能坐視不理。于是,她和金靈聖母禀報後,獨自動身趕往骊山。

金靈聖母暗暗思量,阻攔碧遊宮其他門人去骊山。

“骊山乃女娲娘娘治下,我輩有碧遊仙寶足矣,不可貪圖娘娘道宮。”

玄都宮和昆侖派也是如此,他們兩家也清楚骊山的水很深。玄都宮直接下令,不許任何一個門徒前往骊山,違者逐出玄都。

而昆侖派,思量再三後讓昆侖七子去骊山勝境試煉。不求奪寶,隻求他們增長經驗。順帶,救一救犯傻的仙家同道。

北鬥派,姬辰對骊山派也算知根知底,曾與幾位骊山派女弟子有深厚情誼。而且,他當年是親眼看着骊山派覆滅,對裏面的狀況十分了解。

他略作思忖,去幽都請來洛九櫻,讓她和李雲師、葛流雲一同前往。

“骊山勝境不同他地,你們去那裏先到女娲廟敬香。然後在三宮中敬重些,别胡亂破壞裏面的東西。”

骊山勝境的詛咒:從骊山勝境活着出來的人,很多都落不到一個好下場,會黴運連連,死于非命。

關于這個所謂的骊山詛咒,姬辰再清楚不過了。

畢竟此界乃女娲氏所辟,在人家的道統勝境亂來,冥冥之中的天地意志也會對你進行排斥。讓你出來之後黴運連連,喝口水都塞牙。

所以,該小心,該恭敬的,别瞎折騰。

真武閣根基淺薄,但也是上千年的大派,清楚骊山勝境裏頭的水很深。上次骊山勝境出世,他們家祖師曾經曆過,略略提及裏面的情況。

最終,真武閣讓白素和昌侯前往。

東華派,幾位道君約束門人,對骊山勝境忌諱莫深,守在東荒根本不插手。

五嶽派,金虹氏也清楚骊山勝境的底細,他僅僅讓綠石仙子孤身一人前往。

畢竟是女子,在骊山勝境會占些許便宜。而知道這一點的人,可不多。

總之,當今玄門八大派,除卻純陽劍派外,其他門派就算派人,也僅僅是寥寥幾人,不敢越過骊山老母的底線。

但純陽劍派根基最淺,哪知道這些潛規則?這次丁劍君親自帶頭,十幾位元神三境的大劍仙一起趕來骊山勝境,要爲純陽劍派謀求機緣。

純陽劍派以男修爲主,這次丁劍君帶隊的劍仙們統統都是男仙。

一道千丈劍魄自西而起,然後以斬天破地之勢插入骊山勝境,少女面色驚慌,拉起婆婆的手:“婆婆,他們——”

“讓他們去。”老婆婆面色平靜,緩緩望着眼前破敗的神壇。

紀清媛等人修複神廟,卻不敢自作主張對神像動手腳,所以神壇之上的女娲像仍是幾塊碎石頭。

“暴力闖骊山,有他們的苦頭吃。”

本周更新(30000/30000)五百章了!不容易啊!

當初設定“太元五靈神火”,就是爲了破五色神泥。結果這麽久,總算發揮功用。

第五卷三大副本之一,骊山勝境,開啓!

本章劃重點部分,土廟内的劇情。那些話反複推敲,第五卷會一一回收伏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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