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
旁邊呂清媛把任鴻喚醒。
任鴻回神,盯着呂清媛手邊的石碑道:“師妹,這石碑我有用。”
“既然師兄有用,自可拿去。”
在呂清媛手中,石碑不過是一普普通通的記錄物。她大大方方送給任鴻。
任鴻收入袖中,對她和雲嘉囑咐:“你倆已擒蠻王,回去路上亦不可大意,以防備魔頭截人。”
末了,他将一道青龍元靈打入李璠體内:“這道法力可讓你暫時具備金丹武力,務必保護她倆。”
任鴻飛入清霄,反手用玉尺一砸,把虛空中潛伏的幾尊魔頭逼出。
純陽真火在天空點燃,少年朗聲大笑:“諸位遲遲不走,可要試試我的鈞天尺?”
任鴻持鈞天尺,這是魔教人盡皆知的事。
魔君們還放出話,有人若能活捉任鴻,則給予一枚“不死天丹”。那是血河老人親煉的聖藥,能修成九天十地不滅真魔體。
那幾個魔頭不曾言語,默默觀察這傳說中的“昆侖棄徒”。
任鴻見他們不說話,索性以仙元催動鈞天尺,揮出一道“氣貫長空”。
劍道十二門中,有尺法一脈。鈞天尺的純陽劍訣,便可依托純陽尺施展。
玉尺劃過,天空一分爲二,群魔被純陽罡氣所傷,魔身攔腰截斷。
“仙元?”諸魔察覺不妙,上半身抓走下半身,匆忙化作黑煙逃竄。
仙元?
血河魔君和南荒深處的群魔露出驚色。
傳說,鴻鈞修行至今尚不到十年,竟然已經煉成元神大修士們的仙元?
這再等幾年,怕不是要證道了?
昆侖,徐陰陽等人眼皮一跳。
黃龍道君快人快語:“這小子到底是哪位同道的轉世?十年仙元?這怕不是老師的私生——”
沒說完,就被金霞上人一巴掌堵住,把後面的話咽回去。
妙玉薄怒道:“師弟,不會說話就閉嘴!”
但十年煉仙元,的确讓人震驚。
赤明道君詢問妙玉仙姑:“師妹怎麽看,是小師妹嗎?”
仙姑搖搖頭,鴻鈞出手風格見不到多少昔年故人的影子。但女身轉男身,有一些區别差異很正常。要不是他們玉清同門轉生,憑什麽短短數年參悟玉清仙元?
金霞上人遲疑說:“若我沒看錯,他似乎是清微仙體?這小子功法路數,跟青玄很近。”
“他并非跨入真人境,而是以金丹孕養仙元。”徐陰陽掐指推算:“是老師遺留的‘玉清仙箓’,他從仙箓中領悟仙元,能驅使鈞天尺。也好,有玉尺護身,至少咱們不用過多擔心他的安危。倒是真武閣傳來的消息,你們怎麽看?”
“天皇陛下的恢複速度超過我們預期。那個叫‘風靈武’的天皇餘孽更要小心。”妙玉仙姑:“必要時動用三清令,我們親自下殺手。”
天皇絕對不能擁有容器。若天皇以分靈容器脫身,那麽諸位老師鎮壓“天眼”的努力,豈非付之東流?
徐陰陽比諸同門知道一些内幕,他垂眉暗忖:風靈武就是鴻鈞小師弟。這所謂清微仙體、玉清仙元,擺明是融合當年神策聖胎的路數。
若不出意外,我們這小師弟當是天皇閣故人?是哪位來着?初代和末代不可能,那麽剩下七人中,該是哪位?不行,在天機測算上我還是不如青玄。還是等他回來,讓他來推算?記得他當年跟天皇閣比較親近。
任鴻卻不曉得,徐陰陽這三清宗時期的古老道君,已經思索他是哪位閣主的轉世身。
少年沖南荒深處扮了個鬼臉,不過多理會,跳入沉香辇失不見。
沉香辇複原後,便是天地第一等的飛遁至寶。縱是真魔道君,也不能輕易尋覓任鴻。
鴻鈞擊殺蠻神,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
很快,“鴻鈞”大名在玄門宣揚開來,與不久之前的“風靈武”并論。而因爲“風靈武”是七大宗師之一,雷雄、方紅蝶等人也跟着出名,視作同級,再加上表現出彩的昌侯以及樊玉成。
好事者索性排出一個“十大金丹”的噱頭。除卻原本七大宗師外,把鴻鈞、樊玉成以及昌侯拉進來。
以暴打道君皇帝出名,且持有鈞天玉尺的“鴻鈞道人”,無疑排在年輕一輩之首。
爲此,不知多少人背地裏暗笑昆侖眼拙目瞎,生生把這等傑出弟子推出牆門。出來也就罷了,卻沒有斬草除根,反而讓人家發迹。
若非昆侖道君實力強橫,恐怕各派早就正大光明嘲笑出來。
至于同樣在南荒出盡風頭的陸壓道人,因爲靈胎修爲,并未算入年輕一輩。隐約間,還比十大金丹的地位略高一些。
……
任鴻和菡萏回返三時堂,立刻回屋研究石碑。
在蠻神石碑上,任鴻捕捉一縷精氣,凝練七十二地煞符中的“九臂蠻神符”。
同爲地魔符箓,但和“大力魔神符”不同,這道符箓象征的地煞氣息更加詭異。神符上的九臂花紋象征九種截然不同的神通。
九地魔界,騰蛇化身頭頂忽然浮現“蠻神符”,體悟玄妙。
“九臂蠻神出自多臂魔神一族,在地魔中亦是上等。尤其他們九臂各自承載一道神通,已經達到神通傳承的極限。這蠻神倒是可惜了……”
九臂通天,擁有九大神通。那蠻神生前必然是真魔極緻,接近道君層次的存在。
騰蛇口噴地煞,身邊很快多出一尊三臂蠻神。這蠻神渾渾噩噩,被騰蛇扔到魔界邊緣,繁衍自己的種族。
……
煉出蠻神符後,任鴻繼續研究石碑。
在封妖洞,任鴻沒琢磨明白“石碑”的用處,可聽到“九靈鎖天”後,心中隐有觸動。
“鎖住父親大人的意志,以便于繞開生死劫關,順利證道?這思路倒是可以借鑒。”
任鴻撫摸石碑,仔細檢查端詳。
“任鴻,你回來啦——”這時,董朱從外面進來。
看到任鴻手邊的石碑,他詫異問:“咦?你怎麽也有一塊?”
他從口袋翻出一塊類似的石碑:“正巧,我也得到一塊。你可認識上面的字?”
——颛臾鎮火蠍于此。
看到那行字,任鴻一把抓住董朱:“你從何處得來?”
“在離淵火窟啊。就在玄火窟深處,有這塊石碑以及……”他掏出一個玉盒,裏面有九尾蠍子精的遺蛻。
曆經千年地火灼煉,蠍子精軀殼已徹底玉化,如同一塊火紅色的寶玉。
“這是天下九大異蟲之一的九地蠍,我打算用這玩意煉蠱。想必九尾魔蠍煉成的蠱蟲,不遜色‘幻星蝶’吧?”
九地蠍?
任鴻陷入沉思。
陸吾是九尾之神,善萊鬼王是九頭鳥和焦明鳥的混血,蠻神是九地出來的九臂魔神。
而這九地蠍……
“九靈鎖天,需要跟‘九’有關的神魔異獸?”
這種事情在天皇閣時代并不罕見,甚至那個時代的凡間王朝爲了血祭,都會挑選一些特定的祭品。
“這倒是一個搜尋颛臾信息的線索。”
任鴻心中一動:說來善萊鬼王那塊石碑似乎在赫胥晨手中?如果能拿來就好了。
當然,眼下任鴻還有一個更加容易尋找颛臾線索的地方——太元仙府,天元殿。
想到這些古早之前的糾葛,任鴻心中又是一歎。
“原本我隻打算經營仙府,帶着幾個親友順利度過九陰絕日,安心修行也就是了。可如今爲‘父親大人’,需要奔波尋找颛臾的線索,真是麻煩啊!”
任鴻記下這件事,對董朱問:“我不久要跟師妹一起上京,你要不要同去?”
“哎?京城?我不去。”董朱擺擺手:“我打算在人間再轉轉,可不想去京城瞎折騰。”
就在剛才,他跟赫胥晨聯絡,得知星魔又發出一道星魔帖。如今他打算去北鬥派圍堵星魔,哪有功夫去京城?
雖然去京城對抗皇權也是一場好戲,但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玉鯉墜拿回來啊!
“那回頭記得跟我聯絡,我打算找機會帶師妹她們去骊山境。你到時候跟我一起。”
任鴻恢複的記憶并不多,多是天皇閣一些功法和神禁控制法門。
除此之外,《羲皇琴譜》徹底補全,他的琴藝理解已經超過永純真人。
說是當今琴道第一,也不爲過。
而另一個重要信息,是任鴻回想起有關“骊山勝境”的情況。
三清宗時代,隻有三清宗、天皇閣以及骊山派并立。其中天皇閣和骊山派恩怨糾纏無數年。
每一代天皇閣主的曆練任務,就是擊敗骊山派的聖女。當然具體怎麽擊敗,那就看自己的選擇了。
直接殺死可以,娶回來當老婆也可以,引誘對方陷入情劫也可……
總之,這兩派既是盟友也是對頭,代代恩怨糾纏。
因此,任鴻記得骊山派山門在哪,甚至知道裏面的一些神禁布局。
畢竟,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
“說起來,我當年是怎麽對付骊山派來着?我記得前代是把聖女給殺了,導緻我一下山就被骊山派的人攻擊……”
啊呀,想不起來了。
任鴻晃晃腦袋,放下這些陳年往事。
以心而論,任鴻不希望自己跟前世有太多牽扯。涉及前世爹媽老婆是不是現在爹媽老婆的倫理問題,想起來就麻煩。
更别提,這背後還牽扯到一尊“天皇”老爹。
但骊山境必須要去,因爲玉虛上人曾給他批言:“太元生蓮座,骊丹點真凰。”
從這點看,他未來必須要往骊山境走一遭。
“曉得了,骊山境……我也很有興趣。”董朱少年心性,躍躍欲試:“傳說有仙人從裏面得到不死藥,不知比西昆侖的神藥如何?”
“應該差不多吧。”
說到不死藥,任鴻又想起颛臾。說起來,他也去過骊山境,或許在那裏也能找到一些他的痕迹?
一邊思索,任鴻一邊撫摸石碑。
忽然,九地蠍和九臂魔的石碑沒入任鴻眉心的靈台紫極宮。
在進來之後,兩道石碑各射出一道黃光,随後雙雙一碰,在紫極宮下開辟天皇境。
“不好!”任鴻意識一黑,整個人出現在一片奇妙而特殊的界域。
十五号打賞名單:
酥梨大帝(10000點币)、Lilimiky(100點币)、被生活逼得跳樓的小裴(100點币)、離小咩(100點币)、萬劫紅塵(100點币)、哆啦海綿(100點币)、香鍋魚頭(100點币)、鏡影賢者(100點币)、書友20190809113033240(100點币)、bluedream97(100點币)
這一更,姑且算酥梨的加更。
另外多嘴對“bluedream97”提一句:兄弟早點睡吧。淩晨兩點的打賞,别太熬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