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浴桶裝着溫熱的水,水面上撒着茉莉花瓣,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許俏君面紅耳赤,半推半就被顧晞知抱進了桶裏。
“大了。”顧晞知盯着許俏君胸前的起伏,“是我的功勞。”
“你、你閉嘴。”許俏君羞的恨不能埋進水裏不出來,這個男人怎麽能用讨表揚的語氣,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顧晞知雙臂牢牢地摟着她的纖腰,許俏君動蕩不得,被他一頓猛啃輕吮,肌膚相親,室内彌漫着旖旎的味道。
一場歡愉過後,吃得餍足又盡興的顧晞知拿過架上子素緞袍子套上,松松的系上腰帶,長臂一伸,把許俏君從桶裏抱出來,抓過大毛巾,将人裹好,橫抱着回了房,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被吃幹抹淨的許俏君,累得就剩下喘氣的力氣,美目半眯,全身酥軟地躺在床上,任由顧晞知施爲。
顧晞知細心地幫小嬌妻穿上肚兜,穿上亵褲,拿幹巾幫她把頭發擦幹,然後躺在她身邊,伸手攬她入懷。許俏君順勢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昏昏睡去。
一夜好眠,許俏君醒來時,顧晞知已去晨練。
春詩和東風伺候許俏君起床,看着她白皙頸脖處的紅印,淡定地視而不見,給她找了件立領的中衣。六少爺臉皮厚,無所謂,六少奶奶臉皮薄,會害羞的。
許俏君洗漱完畢,在梳妝台前坐下,看到台上放着一個盒子,“這是什麽?”
“這是昨兒傍晚少爺帶回來的。”東風道。
許俏君打開盒子一看,裏面擺着十二枝鑲寶石的花卉金簪。許俏君啞然失笑,這對母子送禮送得大同小異,一個送寶石讓她鑲首飾,一個幹脆送鑲着寶石的首飾。
“這些金簪好漂亮,少奶奶,挑一枝出來戴吧。”夏詞邊解開綁着發髻的發帶,邊笑道。
許俏君的手指從金簪上劃過,拿出第六枝金簪,一枝鑲着紫寶石的玉簪花金簪,笑道:“十二枝金簪十二枝花,應對十二個月,現在離七月還有幾天,就戴六月的主花玉簪,配以客花百合和山丹式樣的金钿。”
夏詞想了想,道:“那奴婢給少奶奶挽盤桓髻。”
“挽什麽髻你作主。”許俏君在首飾裏撥拉着,挑出一對絞絲雙扣金镯,戴在手腕上。
許俏君梳妝打扮好,顧晞知晨練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許俏君發髻上的金簪,“好看。”
“是它好看,還是我好看?”許俏君偏着頭,嬌笑問道。
“六少奶奶好看,它不過是錦上添花。”顧晞知笑道。
許俏君戲谑地問道:“六少爺一早就吃了蜜糖,嘴這麽甜?”
顧晞知俯身湊到她面前,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不喜吃甜食,和你說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許俏君退後一步,笑道:“趕緊去洗洗,别耽誤了請安的時辰。”
顧晞知沐浴換了幹淨的衣裳,兩人去清澗院請安,在院門口遇上了顧暥知和顧盧氏。
顧暥知笑着和顧晞知打了聲招呼,許俏君見顧盧氏臉上抹了很厚的粉,隻是臉上的憔悴能用粉遮掩,可眼中的疲憊瞞不過人。許俏君不是多事的人,和顧盧氏相處的時間又短,沒有出言詢問。
顧盧氏的目光則落在許俏君發髻上的那枝金簪上,眼色微沉,一個鄉下丫頭,那有财力做到,日日戴的首飾都是不同樣不同款的?今日頭上戴的雖不是一整套的頭面,卻也是精緻好看,尤其是那枝鑲着紫寶石的金簪,一看就不是城裏幾家銀樓的手藝。
前幾日,這鄉下丫頭戴得都是整套的頭面,今日卻不同,想來應該是昨日顧雲氏送她的,她到是會讨好人,昨日得了東西,今日請安就戴了出來。顧盧氏不屑地撇了下嘴,眼皮子淺的鄉下丫頭,她的妝奁豐厚,才不會爲了幾件首飾,去讨好那沒用的婆婆。
給顧雲氏請了安,在清澗院吃過早飯,衆人坐了一刻鍾,喝了幾口茶水,閑聊數句,就告退離開,出了院門,各行各路,各忙各的。
在去正言院的路上,顧盧氏明知故問地道:“六弟妹,廚房的賬冊,李大總管可送去給六弟妹了?”
“還沒有送來。”許俏君道。
顧盧氏搖搖團扇,道:“這個李大總管做事也太磨蹭了,其他房的賬冊可都交上來了。”
“賬冊整理好了,她自然會交上來的。”許俏君是一點都不着急,廚房裏有人,那些賬目,她要看自有人送來,李全海家的賬越交得晚,她就越能拿捏到李全海家的錯處。等這三個妯娌發作換人時,她就能讓鄭随家的代替李全海家的。
這個盤算,許俏君是不會告訴顧盧氏的,兄弟是親的,這妯娌,還是相處一段時間,了解了脾氣和秉性後,在決定是推心置腹,還是保持禮貌的距離。
顧盧氏斜睨許俏君一眼,道:“六弟妹,不是做大嫂的說你,你做事情不能太寬松了,由着她們這樣任意行事,要知道這下面的人最會看碟下菜,現在你不拿捏住她們,她們就會拿捏住你。”
“謝大嫂提點。”許俏君客氣地道。
“若是下人不得用,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顧盧氏笑道。
“謝謝大嫂。”許俏君淡笑道。
“六弟妹太客氣了,我們是親妯娌,理當互相幫襯。”顧盧氏笑道。
“大嫂說得是。”許俏君也沒打算拒人于千裏之外,顧盧氏要是爲人不錯,她也是願意與之交好,和睦相處。
說話間,妯娌倆進了廳堂,顧林氏和顧文氏還沒來。顧盧氏在左首位置上坐下,許俏君在右邊第二的位置上坐下。
過了一會,顧林氏和顧文氏就來了。
婢女送上來的四杯酸梅湯。
顧林氏和顧文氏舉杯道:“謝謝六弟妹。”
許俏君笑,“兩位嫂嫂謝錯人了,這個不是我讓她們準備的。”
“雖然沒有冰鎮,隻在井水裏浸了這麽一會,就這麽涼爽可口,的确比喝熱茶舒服。”顧盧氏喝着酸梅湯,笑笑道。
她這麽一說,三人也就知道是誰讓婢女們準備的。許俏君神情未變,端杯抿了口,味道不錯,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顧林氏和顧文氏對視了一眼,長房這兩個是聯手了?暗自揣摸,臉上帶笑,“大嫂有心了。”
“小事一樁。”顧盧氏對許俏君的反應很滿意,這個六弟妹和婆婆的性子應該差不多,要不然昨天她也不會在清澗院呆了一下午。
四人喝着酸梅湯,讓婢女喚管事們進來回話。
“大少奶奶,五少奶奶,曾姨娘的兄弟昨兒沒了。昨日已回過三太太,三太太讓回兩位奶奶。”管事手裏拿着賬冊。
“依照舊例是怎麽給賞的?”顧盧氏也不擅作主張,一切依照舊例。
管事道:“回大少奶奶,依照舊例,外頭的姨娘,沒有生養的,是賞四十兩,生了姑娘的賞六十兩,生了少爺的賞一百兩。家裏的姨娘,沒生養的是賞二十兩,生了姑娘的賞四十兩,生了少爺的賞六十兩。”:
顧盧氏接着問道:“這位曾姨娘是外頭的,還是家裏的?有沒有生養?”
“回大少奶奶,曾姨娘是家裏的,是七姑娘的生母。”管事地道。
“去賬房那支四十兩。”顧盧氏把對牌遞給她。
管事的接過去,應了是,退了下去。
管事陸續進來回話,顧林氏剛處理完針線房的事,一個婢女急匆匆跑了進來,“大少奶奶,六少奶奶,周姨娘跑到大太太跟前大吵大鬧,兩位少奶奶趕緊過去看看吧。”
周姨娘?
應該是昨天那個去東廚房點菜,被她發現的那個。
許俏君立刻起身往外走,剛走了兩步,感覺顧盧氏沒動,回頭一看,顧盧氏果然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輕搖着團扇,仿佛根本就沒聽到那婢女禀報的事。
許俏君微微蹙眉,顧盧氏這是要袖手旁觀,轉念想到,周姨娘是她得罪的,顧盧氏不願去趟渾水,無可厚非,她自己去解決這個麻煩。
顧盧氏見顧林氏和顧文氏一副要與許俏君同去的樣子,沉聲道:“三弟妹,五弟妹,這是我們長房的事,就不勞煩你們過去了。”
“大嫂這話太見外了,大伯母一向疼愛我,她受了委屈,我這做侄兒媳婦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當然要過去看看大伯母,就算幫不上忙,說幾句寬慰的話,還是會說的。”顧林氏笑眯眯地道。
“三嫂說的對,大伯母性子好,不能讓她受人欺負。”顧文氏附和道。
不等顧盧氏再言語,兩人飛快地朝門外走去,迫不及待的要去看長房的笑話。顧盧氏恨得咬牙,可是也沒有辦法強行将人攔下,瞪了許俏君一眼,道:“還不快走。”
許俏君歎氣搖了下頭,不出事還看不出來,這一出事,真面目全露出來了。
一行人遠遠的就聽到屋裏傳來女子尖利的叫聲,“……串通好,逼不死我,磨不死我,你們這些黑心腸的就想要餓死我。”
許俏君快走了幾步,搶在顧林氏之前進了門,花廳的地上一片狼藉,側翻在地的桌椅、碎成數片的花瓶和茶杯。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婦,坐在椅子上,在大聲地哭鬧。
顧雲氏不在廳裏,有兩個嬷嬷守在進入内室的門口。許俏君看到此情境,對顧雲氏有種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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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要和諧啊,鴛鴦浴就不多描寫了,大夥自行腦補。感冒了,年紀大了,一感冒,身體上就各種的不适,再加上頸椎要治療,這更新的時間就有點定不下來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