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君不想回答王香草的問題,再說她也不知道那麽多事,更何況李雩澤就走在前面,那能當面說人閑話,喘了口粗氣道:“香草姐姐,我走路都沒力氣了,你能不能别問我這麽多問題?”
“哦哦,那我扶着你一起走,等回去我再問你好了。”王香草道。
許俏君腳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回家就她就躲着這個犯花癡的丫頭。
李雩澤回頭看了看,俏兒妹妹素來聰慧,他到不用擔心她被人套話,隻是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大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打聽陌生男子的情況。他能歎一句,世風日下嗎?
這段小插曲不影響正事,經過幾個時辰的行進,迎親隊伍到了山上許家老宅。在親友的見證下,一對新人拜堂成親。接下來就跟上次許力文成親一樣,這次許俏君不是來湊熱鬧,是本房的喜事,得留下來喝喜酒。
這頓喜酒喝到亥時初刻方散,送走賓客,許家的人收拾好桌椅闆凳,洗洗也各自回房歇息。因王家的人也在,大家隻能擠着一起睡,王香草和她親妹王芳草、堂妹王芙蓉,跟許家三姐妹睡一間房。
“俏兒妹妹,我們睡一個被窩吧。”王香草熱情地道。
許俏君耷拉着眼皮,今天走了這麽遠的路,她是又困又累,不想應付人了,決定不搭理王香草,往後一靠,倒進了許伊兒的懷裏。
心疼妹妹的許伊兒摟着她,抱歉地笑道:“香草妹妹,我三妹睡覺不老實,愛踢被子,會吵着你睡覺的。”
王香草遺憾的哦了一聲,隻能跟自家妹妹睡一個被窩。
各自安睡,一夜靜悄悄的過去了。
次日早上,許俏君被許伊兒喚醒時,王香草已不在房裏。許俏君沒太在意,出門梳洗後,去了堂屋。過了一會,許茂才等長輩也陸續進來,王香草跟王小花身後。
成親第二天新人要認親,鄉下人家雖不及官宦人家講究,但該遵從的習俗和禮儀是一樣的。許宏遠帶着陳翠柳給祖父母敬茶、給父母敬茶、給叔嬸敬茶、和弟妹見禮。因王家的人也在,許宏遠又領着陳翠柳給王家三個舅父敬了茶,和表弟妹們見了禮。
茶敬了,禮見了,陳翠柳依習俗,去竈房爲全家人煮早飯。王香草主動站起來,“姑伯,我去幫大表嫂燒火吧。”
許劉氏不等王小花出聲,笑笑道:“好孩子,你是來做客的,那能讓你動手,伊兒和佳兒去幫幫你們大嫂。”
“是,奶奶。”許伊兒和許佳兒起身,随陳翠柳去了竈房。
陳翠柳感激地看了許劉氏一眼,她在娘家雖是做慣家務,但初來乍到,摸不清竈鍋。王香草是王家人,來許家的次數有限,她跟進來,那不是幫忙,那是添亂。許劉氏讓兩個堂妹來幫忙,那是真得來幫忙。果然有許伊兒和許佳兒,很快熬好了稀粥,蒸好了饅頭,熱了幾道剩菜。
“謝謝兩位妹妹。”陳翠柳真誠地向兩人道謝。
“大嫂,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不要和我們客氣,昨兒奶奶就跟我們說好了的。”許佳兒笑道。
陳翠柳笑了笑,覺得許家就像媒人說的,是積善人家。
“好了,大嫂,我們送進去吧。”許伊兒挖了兩碗鹹菜出來。
三人合力,将飯菜和饅頭送進堂屋去。
吃完早飯,閑話了幾句,王家人告辭離去,可是王小花把王香草留下了。
王香草要留下來,許俏君是無所謂的,山上山下,來往也不是太方便。雖然臨下山時,王香草說要找她玩,許俏君也沒往心裏去。但是許俏君怎麽也沒想到,王香草是言出必行。
第二天一大早,許俏君剛吃完早飯,王香草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山下來找她,見她閑坐家中,單刀直入地問道:“鳳九哥不是你家親戚,你怎麽不去他家玩呢?”
許俏君一開始就猜到,王香草是爲李雩澤留下來的,這下證實了,隻覺得好笑,眸光微閃,“我們全村都是親戚,我做什麽非要去他家玩?他家一點都不好玩,鳳九哥是男子,又不能陪們我玩踢毽子、跳房子、丢沙包。香草姐姐要是想找人玩的話,我帶你去找桃子她們一起玩。”
“俏兒妹妹,你别這麽孩子氣,那些有什麽好玩的。走,我們去看看鳳九哥。”王香草挽起她的胳膊道。
“那些很好玩啊,我喜歡玩。”許俏君把手臂掙脫出來,“鳳九哥要看書考狀元,表伯娘不讓人打擾。”
“看書也不能一直看,也要歇歇的嘛。走啦,俏兒妹妹,我們去陪鳳九哥說說話,解解乏也好。”王香草又去挽許俏君的胳膊。
許俏君向後退開,眨眨眼睛道:“香草姐姐和鳳九哥又不熟,有什麽話好說?”
王香草也就是臉皮厚點,不善言辭,也不是有急智的人,被問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許俏君輕歎了口氣,少女到情窦初開的年紀,看到一個俊秀出色的少年,心生愛慕,這不算稀奇,隻是李雩澤太優秀,不是她可以肖想的。這也是許俏君不願配合她的原因,明知無望,何必讓她泥足深陷,到時候鬧出事來,就不好了。
許俏君是一片好心,可惜王香草不領情,說不動許俏君,她找上了老實的許伊兒。許伊兒沒有兩個妹妹那麽機敏,被王香草幾句話哄住了,帶她去了兩趟李家。
王香草認識了李家的人,也就把許伊兒這個媒介抛到一邊,每天下一山都往李家跑,中午不請自來的到許家吃午飯。
李雩澤見她來了,就進書室看書,再不露面,他不知道怎麽應付這個“愛慕”他的小姑娘,村裏的表妹、族妹們很乖巧,不會用眼神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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