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許茂才的交待,許曉成沒有跟唐月娥吵鬧,“唐氏你要讨好唐家,你盡管去,不要動我侄女的歪腦筋,要還有下次,你就回你娘家,我老許家沒有你這種吃裏扒外、黑心腸的人。”
唐月娥聽這話,知到事情敗露,暗暗叫苦,俏兒這個死丫頭太滑頭,當面應承,背後耍刀,忙道:“我說笑逗俏兒玩的。”
許曉成嗤笑一聲,道:“你說這話騙誰呢?怎麽不見你去逗甜兒、蜜兒她們玩?”
唐月娥見他陰沉着張臉,嚅嚅嘴,不敢再接話。經此一事,許劉氏愈發的不待見她,三個妯娌也慢慢的遠着她。
過完節,許志成和許曉成帶着妻兒,先行回城,許順成在家多留了一日。
午後,許俏君正要出門,去李家,周秀秀領着三個人過來了。一個是年過六旬的老婦,一個是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還有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是周秀秀的侄兒周昌修,中年婦人是他的母親周楊氏,老婦人是他的祖母周伍氏。
魯春嬌熱情地迎了出來,請四人進堂屋坐下,“俏兒,叫你大姐燒壺開水送進來。”
許俏君應聲進了竈房,許伊兒已經在舀水。
“大姐,她們是什麽人?來我們家做什麽?”許俏君湊到許伊兒身旁問道。
“我不知道。”許伊兒臉頰微微泛紅。
許俏君看她害羞的模樣,就知道她對四人來的目的心知肚明。雖然讓女孩害羞的原因有許多,但今天的原因不言而喻。
事關許伊兒終身,許俏君把認字一事延後,溜進堂屋打量那個有可能成爲她大姐夫的少年。周昌修穿着幹淨的灰藍色短褐,頭發整整齊齊的用布帶束在頭頂,露出額頭,濃眉大眼,鼻挺唇厚。面相看起來還不錯,就不知人品如何?
周昌修神色略顯拘謹,坐在許順成面前,回答他剛提出來的問題,“我在城裏的張記做學徒已有一年多。”
“我們昌修學了一年多快兩年的木工,桌子、椅子、櫃子都會做,家裏新做的那些,都是他抽空回來做的,再學上兩年就可以出師了。”周秀秀笑道。
“學木工,多門手藝是很好,不過我們莊稼人,這田還是要會種。”許順成笑道。
“插秧和秋收的時候,我會和師父請假回家幫忙,沒有耽誤地裏的活。”周昌修不安地搓着手道。
“我們昌修啊,是幹活的好手,秧插得又整齊又快。”周秀秀贊道。
說話間,許伊兒送開水進來。周伍氏和周楊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相貌清秀,身材苗條,衣裙幹淨整潔,滿意地微微颔首。
周昌修偷偷地瞄了眼許伊兒。
許伊兒奉茶時,也偷偷地去瞄他。
視線相交,兩人害羞的避開,臉頰布滿紅暈。一直留意兩人的五個長輩,會心一笑。
許俏君有些憂傷,在現代她二十八歲了,還在享受單身快樂,到這裏,十四五歲就得相親嫁人,反差未免太大。
許伊兒慌張的離開堂屋,躲進了竈房,直到周家人離開,都沒再出來。
周家人走後,許順成對魯春嬌道:“這個周昌修看着還不錯,我會去張記多打聽打聽,你呢,也托人去岚山村打聽一下周家婆媳的爲人。不是每個地方都和三家村一樣,成親一個月就分家的,伊兒要嫁過去,要伺候兩層婆婆。”
“知道了。”魯春嬌收拾杯子。
“這事你上點心,仔細打聽清楚,别稀哩糊塗的,許錯了人家,會害了伊兒一輩子的。”許順成鄭重地道。
許俏君贊同地點點頭,不管是那個時代,嫁人都相當于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必須謹慎。她這個爹還是蠻靠譜的,能爲女兒着想。
“哎喲,我知道了。”魯春嬌不耐煩地道。
許順成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眼中含着一抹失望,皺了皺眉,擡腿往外走。
“哎,你去哪?”魯春嬌問道。
許順成沒搭理她,徑直出門去李家找李許氏。許順成怕魯春嬌會敷衍了事,決定另外找信任的人去打聽比較放心。
李許氏和趙玲玲得知他的來意後,都覺得這事要打聽清楚。趙玲玲道:“我弟媳的妹妹就嫁到岚山村,我明天就去找她問問。”
“這事就有勞表嫂了。”許順成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伊兒嫁得好,我這做伯娘的也歡喜。”趙玲玲笑道。
許順成把打聽的事托給了趙玲玲,也就放心了,再次道了謝,起身離開。
第二天,許順成沒有急着進城,在家等着趙玲玲的消息。
趙玲玲辦事牢靠,一大早,就提着二十個雞蛋和一包紅糖,去岚山村走親戚了。
許伊兒的親事,雖然讓許俏君意識到,她會在未成年時就要嫁人,但是她并沒有爲此煩惱太久,畢竟是七八年後的事,現在就憂心忡忡,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傍晚時分,趙玲玲從岚山村回來了。周家的事她都打聽清楚,周昌修是周家長房的次子,上面有個大他三歲的哥哥,已娶妻生女,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十三歲,一個十歲。
其他村落的規矩和三家村不一樣,老一輩還在,周家還沒有分家。二房有三子兩女,三房有三女一子,雖然大家住在一起,但是婆媳、妯娌、兄弟姊妹之間相處的非常融洽。二房的長子已定親,好日子定在明年的三月,所以周昌修的親事就算定下來,也要等到後年才會來迎娶。
周家的情況還不錯,又能多留長女兩年,許順成愈加的滿意,再三向趙玲玲道謝,又留她吃飯。
趙玲玲婉言拒絕,告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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