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M和瞳明業務的互補性促成了雙方的合作,那幾種哈曼申請專利的監控設備,取而代之了D90的位置,成爲DTM即将主推的新品,已經檢測過了,哈曼給DTM的教訓足夠深刻,以至于技術部黃誠把仇笛當成那個神出鬼沒的黑客,一天幾個電話騷擾,爲的就是求教技術上的問題。
至于DTM和哈曼的合作,雙方經過幾輪協商,最終确定了技術入股,DTM以2%的公司股權置換專利及研究參與,并且附加一項更苛刻的條件,是在規定期限内不可套現的股權,其用心不言而喻,是要死死把哈曼綁在自己的戰船上。
當然,也恰恰是仇笛喜聞樂見的,作爲對苛刻條件的回應,哈曼提出在銷售上的合作,由DTM出資,哈曼出人,歸DTM統一管理,在京城成立專業銷售機構,自上而下覆蓋,以銷售階梯分成利潤,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這個條件恰恰也正中DTM公司的思路,他們巴不得鋪大鋪廣銷售網絡,特别是在京城這種地方迅速開拓新品市場,兩方又是一拍即合。
一周後,5月9日,雙方正式簽訂合作協議。
之後,DTM正式召開業内新聞發布會,邀請了數省市的代理商參與,新品發布在這個特殊的圈子裏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特别是“數字化”、“智能自适應”、“家庭安防”等銷售概念的提出,對于以往隻盯正府和開發商大訂單的商家,是一個颠覆,很多人抱着拭目以待的态度。
兩周後,5月16日,第一批産品運抵京城,DTM的抽檢合格率99%,銷售開始進入正軌。
18日,DTM&哈曼數字安防設備銷售公司成立宴會在天都酒店舉辦。
下午十七時,羅成仁換上了一身正裝,站在穿衣鏡前比劃了很久,不時地摸摸英年早肥的肚子,白皙下垂的腮幫子,那幽怨的表情讓準備參加宴會的夫人納悶了,好奇問着:“怎麽了?老羅?這應該是高興的事嘛,你好像很失望。”
肯定是高興的事啊,哈曼的投資肯定是暴漲了,攀上DTM那條大船,想不漲都難,就現在的光景,甩出來都不止五倍的盈利。
而羅成仁卻是懊喪地說着:“老了啊,真老了……我是靠大投入、大手筆拉動财務數字增長,這個小小的哈曼啊,劍出偏鋒,這一單生意的斬獲,讓我歎爲觀止啊。”
“我倒覺得有點虧了啊,他們做的産品,全給DTM了。”夫人道。
“恰恰相反,他們才是最大的赢家,這玩意在他們手裏,值不了多少錢;可到DTM手裏就不一樣,有完善的銷售網絡、有專業的研發銷售隊伍,在這個平台上,很快就能形成規模效應……不是你有産品就不愁銷路啊,隻有放在合适的人手裏才是正确選擇。”羅成仁道,他深谙其中的道理,但是想不通,怎麽可能讓DTM認可這麽一家小公司,而且同樣是這麽一家小公司,怎麽又可能撬動瞳明那樣的大企業,想想就覺得仇笛愈發神秘,喃喃道着:“這小子……比我當年牛多了,我當年可是靠我爸混的,沒辦法了就找銀行貸款,這家夥,從别人兜裏掏錢是把好手啊。”
“是嗎?有這麽牛?”夫人好奇問。
“你以爲呢?我現在想增資,嗨,他居然給我甩臉子……這拽得,要在我手裏啊,用不了幾年,我能和DTM并駕齊驅。”羅成仁豪氣幹雲道。
“那你當時幹什麽去了,不多投點控股?”夫人問道。
這一句又讓羅成仁難堪了,他心裏暗诽着,特麽滴,那家公司還不都我出的冤枉錢?
這話沒說,他擺擺手:“走吧,走吧………沒那前後眼啊?我還隻當一百萬打水漂扔了呢。”
兩人唠叨着,離開了家,帶夫人出席這種正式宴會的次數并不多,或許是刻意修好的緣故,到宴請的酒店才發現,廉總廉江濤也是攜夫人而來,宴開的時候才看出端倪來了,敢情是兩人都有讓夫人陪肖淩雁的意思,畢竟女眷一起,相對要好說話的緊。
哈曼方出席的是馬樹成,這位老馬也算談吐得體,最忙的卻要數仇笛了,天成酒店幾乎包圓了,他帶着崔宵天那是挨桌敬酒,哈曼加上DTM,再加上瞳明來的數位舊識,一人也沒放過他,不敬過三杯五盞,那是肯定不會放人的。
敬到DTM這桌,尤助理和衛秘書齊齊出來了,衛秘書将是下屬銷售公司的新任經理,衆人一鼓噪,不客氣地和仇笛PK上了,她說了,還有半年時間,今年銷售任務廉總給的是兩千萬,完成完不成,這擔子都得你挑。
仇笛客氣了,就說了,您别擡舉啊,我那成,得靠您呐,我頂多應酬應酬。
非這麽分工?那好,任務歸衛經理,應酬歸你,我們這桌可都是銷售部的,每人不敬半斤可過不了關。
尤助理刺激仇笛,仇笛一愕,知道這話真不假,搞銷售的,一多半業務都得在酒桌上談,他剛一認慫,有點興奮的衛秘書就接招了,看來對付這麽多人不行,那得了,對付得了我一個就算你過關……來,我多少你多少啊。
這個仇笛真敢應,卻不料他一應就有人壞笑,剛覺得上當了,那衛秘書把兩瓶倒了幾個茶水杯,和仇笛揮手腕喝快杯,五杯來了個三比二,衛秘書喝酒那都是一飲而盡,赢得滿堂喝彩,此時才看清,這嬌滴滴的秘書還真不是白當的,面不改色,又連灌仇笛四大杯,喝得仇笛不疊求饒,拍胸脯接任務,那些鼓噪的中層才把他放過。
等進了羅總、廉總這包間,腳步踉跄、面紅耳赤、說話直打舌頭的,讓衆人看得好一陣樂呵,羅成仁知道今天恐怕是真不行了,直叫着把他扶走,省得在這個場合出醜。
肖淩雁在和幾位女眷說着話,被仇笛的酒醉憨相逼得直樂,她和羅成仁說着:“哎呀,你們太熱情了……我還想着多敬仇總兩杯呢,這才多大會就這樣了。”
“三家都認識他,不喝多都不可能啊……慢點啊,快把仇總攙回去。”廉江濤起身,喜氣洋洋問候了仇笛一句,仇笛舌頭有點大,口齒不清地道着:“廉…總……您坑我啊?您那秘書……灌了我一瓶。”
“喲,我忘了告訴你,小衛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酒,單位是公斤,以後輔佐你銷售,你可要如虎添翼了。”廉總笑着道,直上前攙仇笛,仇笛直擺手,要和廉總來幾杯,崔宵天見勢不妙,硬把他拉走了。
“哈哈……小仇是個妙人啊,喝酒都不含糊,先把自己灌多……羅總,您和他……”落坐時,廉江濤随意問了句,羅成仁笑道着:“他是商業間諜出身,我和他有合作,可沒交情啊……不信你問肖總,肖總,這家夥是不是以前到你公司刺探過情報?”
“對,這一箭之仇還沒報呢,他倒喝多了……來,我就不和你們喝了,我敬兩位嫂子……朋友多了好辦事,以後進京,我就到兩位嫂子家蹭飯了啊。”肖淩雁侃侃道着,一左一右,和兩位老總夫人聊得那叫一個起勁。
酒到了酣處,話到了興處,老總們這一桌,在商讨着合作與市場未來;中層那幾桌,在敬着高升的衛秘書,盤算着工資和薪酬的漲幅;哈曼原本寒酸的那兩桌,幾乎成酒場的中心,不時地有人上來遞名片、敬酒,把作爲副總的呂天姿,敬得滿臉都是成就感。
廳堂裏斛籌交錯,其樂溶溶,攙着醉态可掬的仇笛出去時,惹來了好一陣笑聲,不過等進到電梯之後,攙人的崔宵天放開仇笛,他笑着道:“裝得真像啊……呵呵。”
他知道仇笛的酒量,仇笛一抹臉清醒了,直說着:“這場合太厲害,那秘書是對瓶吹的水平,量再大也得被灌倒。”
“你确定,這種機會,都不和肖總、羅總,還有廉總聯絡聯絡感情?”崔宵天道,隻覺得有點可惜,這幾位聚一塊可真不容易。
“生意上,有利就有情在,不聯絡也會有感情的。銷售要砸了鍋,你就再聯絡,也要友盡了。”仇笛道,明顯不太喜歡這麽着鋪張浪費的,可又不得不這樣做,他關心地問着另一事:“膘呢?這次成敗幾乎全系他一人,這段時間我來回跑,怎麽感覺老膘有點不對勁。”
“能對勁嗎?收編土匪還得個适應過程呢……我可跟你說了啊,有天老膘和二皮商量了,要悄悄走,到個吃喝嫖賭抽都合法的地方,誰也不告訴。”崔宵天道。
“什麽意思?這就散夥了?”仇笛驚訝了。
“不是那意思,就像耿寶磊喜歡紮女人堆,包小三喜歡耍賴皮,老膘呢,他是上大學被開除,後來就發奮要報複社會的貨色,你說你現在把他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違反他的作人原則啊?”崔宵天道。
仇笛哭笑不得了,不過崔宵天講的還真是這個理,已經習慣用偷雞摸狗的方式辦事,讓他徹底改變行爲習慣,那有那麽容易,他想了想,還沒想明白了,電梯到樓層,耿寶磊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見兩,拽着仇笛道着:“安排妥了,但是……你确定要這麽幹?”
“什麽确定不确定,就非這麽幹……膘呢?”仇笛問。
“喝悶酒呢,他說他要與孤獨作伴,與寂寞爲伍。”耿寶磊道,崔宵天噗哧一笑,仇笛問着:“這不是他的原話吧?老膘能這麽文藝?”
“原話是,兄弟都扯球,女人不如狗,沒意思,他誰也懶得搭理。”耿寶磊道。
“對,這才是老膘的說話風格……不過,最讓他挂上在嘴上的事,往往也是他心裏最挂念的……包小三呢?”仇笛問着,耿寶磊指了個房間,一敲門,包小三探頭探腦一看,把人請進來了,房間裏,包小三和二皮一指,椅子上、床上,坐了三位花枝招展的妞,齊齊向仇笛嫣然一笑,仇笛眼睛投向包小三,包小三凜然道了:“會所給聯系的,絕對放心,都是大學畢業,比咱們文化高多了。”
幾個混球一笑,丁二雷道着:“身價不低呢啊,别浪費了。”
“滾!哎我說……姐們。”仇笛手指一勾,叫着一位體态豐滿的,問着:“知道幹什麽嗎?”
“還能幹什麽?”姑娘一笑,那兩位跟着笑。
仇笛嚴肅地道着:“我那哥們是一純情小處男……啧,是這麽個意思,我怕他不好意思,所以,你們得主動點。”
“放心吧,再純情的小綿羊,明天早上也會變成色狼的。”一位學生.妹模樣的如是道。
仇笛一愕,沒想到尺度這麽大,包小三卻是樂了,直道着:“瞧瞧,素質高吧,這話說得多有水平。”
“行了,準備好,一會兒開始。”仇笛道着。
那姑娘們有點不解了,追問着仇笛:“大哥,你們到底幾個人啊?”
“就對付一個小綿羊,剩下的色狼不用你們操心。”仇笛道,衆人奸笑着,次弟出了這個房間,那仨姐們有位贊歎道着:哎呀,我還以爲他們要全上呢!
房間裏,被笑聲淹沒了。
衆人蹑手蹑腳,走近了另一間房,耿寶磊給遞着房卡,仇笛刷卡進去了,喲,一下子讓仇笛心酸了,老膘盤腿坐在陽台邊上,自斟自飲着,那神情是何等的寂寞,偶而回眸,那眼神是何等的落魄。
這貨色,估計有些日子沒有搞坑蒙拐騙了,否則不會消沉到如此程度。
仇笛拿了個杯子,坐到他對面,倒了杯,來,不客氣地幹了一杯,給眼神迷離的老膘倒上,手一按,不讓他喝,先問着:“啥意思?老膘,不準備幫哥了?”
“死玻璃要去DTM任職了,包小三當老闆了,你又來回跑,都有事忙了,我還幫什麽?”老膘郁悶地道。
“這話不對。”仇笛道着:“坐享其成可不是我的風格,等這事搞定了,我還有很多想法……缺了你不行啊?我有今天,少了誰都行,唯獨少了你不行……你是我命中貴人啊?”
老膘被觸動了,找到點存在感了,他拽着酒杯,一飲而盡,吧唧着嘴巴問着:“這麽貴的爛人啊?還能幹什麽?”
“幹的多了,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仇笛問。
“幹啥?”老膘問。
“賣監控啊。”仇笛道。
“你讓我偷行,我不會賣啊……再說,哥現在還缺那點錢?”老膘不屑道。
“錯!我問你,最簡單的問題,如果你是賣玻璃的,怎麽樣才能把手裏的玻璃最大限度地賣出去?”仇笛問。
“這個……我沒賣過啊。”老膘道。
“笨啊,沒賣過知道啊,想賣玻璃最快的辦法,是把别人家窗戶多砸幾個。”仇笛提醒道。
哈哈……老膘仰頭大笑,一下子對脾胃了,他笑着突然神情一凜,看着仇笛道:“不會是……你想用這辦法賣監控吧?”
“所以少了你怎麽行?你想啊,一個城市裏,監控器材使用年限最到期、到期、即将到期的有多少?出點故障是不是太應該了?如果這時候讓推銷監控的手裏都屯上咱們的貨,你說是不是會制造一個銷售的奇迹……還有裝那些小廠監控的、那些每天都有新開公司的、那些經常不回家,生怕家裏失盜的……多少市場等着咱們去填補呢,從零開始,多大的挑戰啊?”仇笛道。
老膘的興趣被勾引起來了,他憨憨笑笑道着:“嗳,你這麽一說,倒有點意思了……對呀,出故障的越多,咱們就有可能賣的越多啊……嗳,成,幹了。”
“什麽幹了,這事得你帶頭幹,哥全靠你了。”仇笛舉着酒杯。
“沒問題,你說黑哪兒,咱就黑哪兒。”老膘興奮了,重重一碰,滋吧滋吧喝了杯。
兩人大計共商半晌,眼看着老膘臉上發熱、兩頰見汗,仇笛奪了他的酒杯教唆着:“還有件事,看你有沒有膽子幹?”
“啥事?你說吧,沒二話。”老膘勁上來了。
“兄弟們給你精挑細選了三個妞,我覺得你今夜可以以4P華麗麗地結束你處男生涯。”仇笛道。
老膘一呃,嘴裏泛酒,瞠然道着:“這個……沒經驗啊。”
“不實戰怎麽可能有經驗?你就說,想不想幹吧?”仇笛聲音铿锵地問,這個時候,隻能激将。果不其然,老膘道着:“想。”
不過就是有點脫不出恐懼心态,他猶豫地說着:“我有點緊張啊。沒幹過啊。”
“誰頭回都緊張。”仇笛教唆着:“不過,你不會了,而且不會犯新手那種早洩或者不舉的毛病。”
“爲什麽?”老膘兩眼迷離地,總覺得那兒不對勁。
“因爲,哥剛才已經給你酒裏放了淫羊藿……今夜如果不陰陽交合,明早必定爆體而亡……快跟我走。”仇笛拉着老膘,老膘恍然起身,緊張地問:“有這麽嚴重嗎?你這不害我嗎?”
“這是幫你啊,現在身邊都是流氓色.狼,就你這麽一隻小處男綿羊,遲早你會羞愧而死的……快,啥也别說,進門脫光開始就行了啊……不用緊張,咱别開燈,反正就那麽回事。”仇笛道着,把老膘拉出房間,衆人跟着,到了門口,幾個兄弟一手伸隻手,鼓噪着口号說着:
“不怕犧牲,有妞必争!”
“排除萬難,告别處男!”
“兄弟,上吧!我們給你看門。”
一堆手,不知道誰的手,把老膘直接給推進去了,包小三順手把他的皮帶給扯了,進門刷聲,褲子就掉腳底了。房間裏立時響起了一位姐們的驚叫:呀,這就脫了!
“都脫了……老子要4P!”
門口聽到了老膘最後一句告别處男的豪言壯語。
驚聲尖叫後,又成淫聲浪叫,不愧是搞商務安全的,耿寶磊手機控制着房間裏一個小設備,陸續傳來瘋狂的聲音,衆人在外面笑得岔氣了,耿寶磊瞠然道着:“不能這麽猛吧?”
“你忘了,咱們在屯兵用過的秘方?”包小三笑着道。
“啊?你們給老膘喂春藥啦?”耿寶磊吓了一跳,丁二雷指着仇笛道:“他讓幹的。”
“啧,其實他就是怕自己不行,心裏隻要過了這個坎,就一往直前了。”仇笛靠着牆,笑得全身哆嗦道。
幾個人蹲在牆邊,又繼續狂笑,崔宵天無語地道着:“老膘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向五毒俱全的蛻變啊,今天終于修成正果了。”
絕對如此,半個小時都沒有停,把衆人聽得都心裏癢癢了,丁二雷唆着包小三,走走,咱哥倆也洩洩火去,哎仇笛,那藥還有不,我試試管用不管用?
仇笛給了丁二雷,丁二雷如獲至寶裝上,和包小三興沖沖地去開房了,耿寶磊看得眼熱,特麽滴,這倆身殘志堅的都不言放棄,不行,我也玩去了啊。
各自走了,崔宵天倒是識大體,去酒場應酬了,仇笛回到了開的房間裏,借着酒興躺下,而兩眼卻炯炯有神,毫無睡意,他盯着天花闆,躺在松軟的大床上,心裏回味着,曾經在京城的四顧茫然、曾經在這裏的種種艱辛,曾經是那麽的跌跌撞撞走到如今,他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成功,不過卻總有想和誰分享這種喜悅的沖動。
他興奮地拔着戴蘭君的電話,愛情的長跑已經足夠長了,卻還像原地踏步,戴蘭君很要強,這點讓仇笛欣賞,不過也深受其害,要強的戴蘭君從外勤調到了出入境安檢管理上,這個特殊的部門的職責仇笛無從知道,但知道的是,她提了職,更忙了,忙的有時候甚至連見面的時間都會錯過。忙的有時候就見面也是匆匆而過。
電話通了,很快接起來了,仇笛聽到了戴蘭君的聲音:“喂,怎麽了?發什麽神經晚上打電話?”
“想你了呗……哎,有空麽?”仇笛輕聲問。
“我剛回來,累死了……改天吧。”戴蘭君聲音裏,透着慣有的疲意。
“那……你早點休息。”仇笛關切地道,話到嘴邊欲言又止,戴蘭君對生意的事毫無興趣,你說也白說。
“你也早點休息,别太累了……”戴蘭君道着。
兩人平淡幾句,通話終止,仇笛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可說不上來是什麽。似乎随着時間的推移,沒有當初的興奮的激情,就像曾經月入一萬能樂滋滋好幾天,而現在,資産增長一倍也沒有什麽感覺一樣。
激情,在消退啊,仇笛癡癡的盯着天花闆,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不該想起的人:謝紀鋒。他現在似乎能理解老謝那種深居簡出的心态,能理解富人圈子那種頹廢和靡爛,就是所有的人在羨慕你的成就,眼紅你的所得時,卻無人理解,你内心的孤獨。
這一夜,仇笛是抱着孤枕入眠的,醒來已經是早上,一個清冷的早上,捂着暧暧的被窩坐起,感覺到的,仍然是那種清晰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