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兩輛快遞,電驅、三輪,标着**快遞字樣,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直駛攻擊發起的位置,這個位置在81号的樓後,黑黝黝的兩根J形管,碗口粗細,從地下直通地面。
幹壞事不走尋常的路,仇笛的想法天馬行空,又從這兒找到了攻入位置。
整18時,距離此兩公裏的監視點,老膘小心翼翼地從網絡上留下的後門進入,一個一個打開了攝像頭,這個窩點在定購設備的時候,被耿寶磊替換掉了老膘動過手腳的電腦、路由器,他像進自己家裏一樣方便,他指着畫面裏一個接近死角的位置道:
“就在這兒,地下室的通風換氣管道,直通地面,兩根,孔徑24CM,内徑有換氣扇……想送進去,必須破掉這個換氣扇,否則小朋友會被高速旋轉的風扇絞成肉串的。”
“這個已經準備好了。”仇笛看看腕表,手機發着短信,兩個字:開始!
接收的一刹那,包小三和黃毛蓦地從車上跳下來,拿走腳底好大的一個鋼球,兩人越過圍欄,直奔管口,呼咚,往進一塞,聽着當當當滾落的聲音。
咚……一聲。金屬球破籠而入。
地下室正吃飯的操盤手吓懵了,那聲音回蕩在地下室,震得耳朵翁翁直響,空氣一下子凝滞了。
在潛入的視頻信号裏,能明顯地看到重球突破了風扇格栅的阻礙,像一道閃電,進了地下室。
幾秒鍾的懵然,被襲地方,下意識地拿起了電話。
對于包小三,隻要打通這一道屏障,那就簡單了。隻見鋼豆扔着籠子,包小三和黃毛接着,口子一開,套着大手套抓着朝着管口一送,那吱吱的小老鼠,驚張而惶恐地被塞進黑暗裏,然後吧唧,狠狠一摔,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已經操練很久了,十籠,在二十秒内放完,籠子也顧不上全揀了,包小三和黃毛跳出栅欄,跨上三輪車,蹭蹭就跑,還有數隻漏掉的老鼠,吱吱叫着,在草坪裏悠閑地鑽着……咦?好像不對,爲什麽它的背上,還系了一個像武裝帶一樣的背帶呢?看上去好萌好可愛的一隻小老鼠。
不過要是上百隻蠕動着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那就不好玩了,地下室的吃飯的雇員,張口結舌地看着通風管道裏一團一團掉下來的東西,等看清是老鼠時,早後背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了,半晌才發現不少老鼠跑向他,他低頭一看,這不但是老鼠,而且是餓極的老鼠,正啃着他掉地上的盒飯,連盒飯皮也一起吱啃了,驚恐到極緻的他“啊……”地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往樓上跑。
從這個時候起,拉開了恐懼之夜的帷幕。
兩公裏外,崔宵天架起了天線,用電腦發送着一波又一池信号,他看向老膘時,老膘得意洋洋地道着:“雖然你想出的用老鼠這辦法,不過動物裝備是我的創意啊,不要太崇拜。”
“我确實很崇拜,但是身上綁的那個電子原件起什麽作用?似乎沒有效果嘛。”仇笛道,那個屏幕上也能看到老鼠奇兵的影子了,那地下室的雇員,早吓得雞飛狗跳了。
“恰恰相反,最經典的設計就是那個原件。”老膘笑着道。
仇笛看向了崔宵天,崔宵天笑道:“那是一個微型接收器,接收到特定自毀信号後,裏面唯一的一個熔斷電容會自動爆裂開。”
“會自爆,吹牛吧?”仇笛不信,指甲蓋大點的東西,就爆炸也沒有什麽破壞性,像個小爆竹。
卻不料崔宵天詭異地笑道:“錯,比自爆更嚴重……裏面的鹽酸,會流出來,你說會是什麽結果?”
仇笛聽得倒吸涼氣,這兩人把他的創意發揮到極緻了。
更嚴重的後果看到了,那些病恹恹的老鼠在接收信号後,鹽酸侵蝕着背部的皮毛,無法消除,無法掙脫,于是開始齊齊發狂了。
啊……打電話的一位,嘎然中斷,有兩隻灰老鼠鑽進了褲管,在啃着他的大腿。
啊……跑到地下室門口的幾位,被電線上幾隻撲下來的老鼠吓得蹬蹬蹬直後退,那些老鼠像得到了指令,在發了狂地亂啃亂亂咬,你跺、你跺……剛跺死了一隻,又有數隻爬到了你身上。
咣……門開了,兩位接到告警信号的保镖沖進地下室,一下子像感染僵屍病毒亂扭亂喊的人吓得毛骨怵然,帶隊的楊姓女生,蓦地尖叫一聲,數隻老鼠從她腳畔蹿過,有一隻特肥的似乎對她起意了,順着高跟鞋就爬到了絲襪上,她一尖叫,那鼠爺興奮也似的直往裙底鑽。
啊,救命啊……美女驚得仰倒在地,花容失色,驚恐萬分地直從兩腿間拔拉,卻不料坐倒更恐懼,無數隻老鼠晃悠悠地打着背包,從她身側,從她腿上,從她胸上,瞪着小眼猥瑣踐踏而過。
咚……那姑娘直接暈了,吓得!
再厲害的保镖也束手無策了,兩人看着蹿到大廳裏,跑到樓梯上,啃着皮沙發、咬着盆景、蹭着木樓梯的群鼠,相顧凜然失色,趕緊地拔打着老闆的電話。
“老闆,家裏有老鼠,壞事了,怎麽辦?”
“什麽?老鼠也向我彙報?”
“不是,楊會計吓暈了,老鼠在家裏亂咬啊。”
“你們幹什麽吃喝的,就老虎也不能吓成這樣啊?等等……那地方怎麽可能有老鼠?有幾隻?幾個大男人被老鼠吓着了。”
“幾百隻啊!”
“放…屁…你失心瘋了吧?”
“真的,我給您發張照片。”
“呃……”
群鼠的照片讓正在吃飯的俞世誠差點嘔出來,他驚恐地起身,扔下共進晚餐的佳人,急急奔出飯店,一路拔着電話叫人,直往玫瑰81号集合。
“控制住、千萬控制住,這是有人搗亂……千萬别驚動鄰居和警察啊,我們馬上就到……”
他在電話裏如是道。
此時,距十八時剛過去二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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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此時,羅長歡在距市區近兩小時車程的駐地,正瞠目結舌地看着亂成一團糟的現場,就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仇笛會用這種方式。偶而間,他和郎月姿互視,都是出離驚愕的目光。
嘭,羅長歡興奮地一拍桌子道:“天才,這簡直是個犯罪天才。”
“耶,好惡心。”郎月姿卻是受不了滿地老鼠亂跑的畫面。
“這是催毀俞世誠窩點的最好方式,直接把雇員吓跑,這種訓練有素的操盤手和金融高手可不好找,别說三天,就三周都有可能……天才,他是怎麽把這麽多老鼠放進去的呢?”羅長歡興趣大增,他可沒想到,會是這種壯觀的開局。
“俞世誠肯定會馬上采取措施,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操盤手,很快會屈服于他的淫威的,别說老鼠,就是一群老虎,該幹的活照樣得幹……我覺得這一手,頂多能頂住兩到三個小時。”郎月姿道,對于這類操縱巨額資金的莊家,他們的恢複能力也是驚人的。
“你錯了,三十分鍾就夠了,他們已經開始了。”羅長歡道。
屏幕上,即時通信傳來了一組畫面,一組不同網絡銀行的登陸界面,從輸入密碼,到已經進入。
郎月姿瞬間覺得血湧上頭,最不可能的事,用最簡單的方式做到了,老鼠肆虐的時間裏,那幾台交易微機恐怕已經被接管了。
“你也開始吧,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否則真跟不上他的步伐。”
羅長歡道,郎月姿應了聲,她邊拔着電話,邊下了樓,開走了一輛車,直向市區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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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刻十九時,攻擊開始後四十五分鍾………
八十一号遭遇襲擊顯示出了它不同凡響的承受力,裏面亂成一團了,外面卻是水波不驚,窗簾遮得嚴嚴實實,估計關緊門窗抓耗子呢。
這個時候,仇笛可以知道俞世誠的位置,很不巧,肯定被堵在下班出城的車流裏,他有點驚詫于羅長歡對攻擊的時間的選擇,選擇的太好了,交通滞脹能赢得充分的時間。
屏幕上,雇員都進了三樓某間,剛剛驚省,保镖擔負起了貓咪的職能,開始遍地捕鼠了,不過恐怕不好抓,房子太大,那些餓了一天,又被刺激到的小白鼠小灰鼠,正盡情地在房子裏亂蹿。
屏幕後,老膘神色凝重,連續四十五分鍾手指幾乎沒有停過,他專注到心無旁骛的程度了,對一切視若無睹,正在試圖竭其所能,操縱那幾台空閑下來的電腦。必須有這種空檔時間,隻有無人注意的時候才是最安全的。
因爲鼠類奇兵,他做到了。
這一次仇笛也領教到了黑客的艱難了,他們像踩在雷區上的行者,每一步都十萬分小心,每控制一台,都不動聲色退出,那怕那裏面的賬戶裏,有成千上萬資金誘惑。他現在明白爲什麽老膘能混到今天了,這個人的意志不同凡響,可能在他變态的思維裏,隻有程序和數字,專注,會讓他忽略賬戶裏的誘惑。
“搞定……我可以控制他們了,日志和交易記錄我拷貝了一份,如果不細查,他們暫時發現不了……警告你啊,這些賬戶裏的錢千萬别動,我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老膘停手了,臉色嚴肅地對仇笛講。
“這個上面,你說了算。”仇笛把表現機會讓出去了,崔宵天卻是好奇地問着:“這麽嚴重?有多少錢?”
他湊上來一看,老膘給他示範了下,然後崔宵天一件眩暈感歎着,哎媽呀,這可是幾輩子都掙不到了錢啊,我數數,幾個零。
“十幾個億……是個黑莊,這個地方停留不能超過24個小時,很快他們就會明白。”老膘道。
“最長時間,還是最短時間?”崔宵天問。
“最長……如果有一個高手的話,他應該能判斷到,賬号密碼破解沒那麽容易,所以會聯想到路由器的問題,通過路由控制攝像中樞,而控制路由存在信号衰減的問題,距離不能過長……進而判斷出,他的對手就在附近。”老膘道。
“那怎麽辦?萬一他們真有這種高手呢?”仇笛略顯緊張地道。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把單點攻擊,變成多點、放射型攻擊……等他們想到這兒就會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全民公敵了。”老膘笑着道。
崔宵天遞着筆記本電腦,換了一種上網制式,老膘打開,輸入IP,登錄即時通訊,在這一刻,無形的通信大網把一個振奮的消息傳遍神州。從北國風雪到南方花開、從濱海新城到内陸古都,關注着黑客邀請賽的隐形人同時接到了消息:
攻擊時間:19時整。
攻擊IP地址:*********
懸紅就放在目标服務器内,賬戶、密碼,技高者得。
發起者ID:小李肥膘。
崔宵天笑着說了,盡管老膘已經退出江湖很多年了,但江湖還有他的傳說,傳說中黑掉日本鬼子數家商務網站的主人公就是這一位:小李肥膘。
這一刻有很多人開始登錄電腦,開始了程序調試和域名解析,他們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面孔,但在做同一件事,把攻擊所向指向一個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這是要找替罪羊,老膘,你在坑同行?”崔宵天問,仇笛不解,不過看老膘又奸又賤的笑容,肯定沒好事,崔宵天解釋着,老膘把偷出來的賬戶和密碼作懸紅了,要真有不長眼的黑客,敢拿走錢說不定,那些股票賬戶還好,現金賬戶就慘了,這種授信高的境外銀行賬戶,小額轉賬都不需要驗證。
哦,明白了,這是作賊的,把賊贓扔出去,讓其他賊撿呢。仇笛蓦地笑了。老膘卻道着:“一個黑客要是經不起這種誘惑,那他永遠不可能走到技術巅峰……被抓了活該,關我屁事。”
“可是如果真有人動了賬戶,那連天亮都支持不到,肯定會引起混亂的。”崔宵天道。
這種事老膘就不在行了,他看着仇笛,直問着:“時間不對啊?”
“怎麽不對?”仇笛問。
“隻要出現纰漏,隻要發現IP攻擊,甚至賬戶被盜,要是你,你還敢繼續操作?”老膘問。
仇笛一驚,思忖道着:“那三天時間,就應該是個障眼法了,時間應該更短,一擊而中,然後遠遁千裏……可是關聯的東西,爲什麽還沒有放出來呢?”
“有了!”崔宵天拔着手機,亮給仇笛了。
仇笛一看,笑着道着:“這就是了,他們無根無基,隻能在虛拟世界興風作浪了……這是一套組合拳,外行看落點很散,不過對于真正的目标,每一招都是緻命的……那俞世誠這個窩點出來的數據,我判斷羅長歡肯定拿它做文章,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舉報。他肯定有自己的渠道,一旦被查,那些坐莊的大戶可就無所遁形了……這是一招絕戶計,如果羅成仁牽涉其中,那搞掉他的公司,就太容易了。”
“那給他嗎?”老膘問。
“等等……再亂一點,最好來幾個膽大妄爲的,把錢拿走,那俞世誠下半輩子賣身都賠不起了。”仇笛道,他稍有猶豫,這種事會不會讓他有良心譴責。
老膘和崔宵天肯定沒有,兩人都瞪着大眼,炯炯有神看着仇笛,仇笛沒明白過來,好奇問着:“怎麽了?”
“其實有個更簡單的方式,劃給公開的福利賬号,捐贈款項,想追都追不回來。”老膘道。
崔宵天笑着道:“時差關系,他們紐交所的賬戶裏的股票,可以委托交易的,都給他白菜價賣了,賠死他……呵呵。”
這兩貨的陰暗思維轉得如此之快,連仇笛也跟不上了思路了,他凜然想着,無意已經成了上億資金流向的實際掌控,而這個決定,看來并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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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十九時,看不見的角落裏熱鬧非凡,無數以代碼爲核心的攻擊利器正在氣勢洶洶逼向京城,綠城玫瑰所處南郊的數個通信服務器都被監測到了異常,這個時間會有很多看網絡電影,欣賞小片的會嘟囊地罵一句越來越慢的網速,細心的會發現下載速度從幾百K慢慢回落到幾十K,甚至幾K。
三家通信運營商、四個網絡監控中心,幾乎在同一時間監測到信号傳輸衰減的告警時斷時續,值班的通信人員在按部就班的向上彙報:網絡故障。
對,網絡故障,可能是大拆遷某段中繼線被鏟了,可能是那段光纜被偷了,甚至可能是其他公司的員工故意作怪,每每發展用戶的時候,先幹的就在競争對手的網絡上搗鬼,這個神奇的國度,什麽樣神奇的故事都可能發生。
隻有一家判斷,疑似出局服務器遭遇黑客攻擊。不過這個正确的判斷沒人注意。
國企嘛,下班時間還你想找到領導,作夢吧你。
在同一時間,網絡上也開始有了一個很抓眼球的故事,先是一個BBS、和京城人貼吧上開始的,說是本市出現大量病死豬肉,這不是空穴來風,現在網上講究沒圖沒真相,可這個貼子卻配了很多張實地拍攝的圖片,很多圖片能清晰地看到是某家肉聯廠,比如豐南、比如古都、比如新華……都是京城人耳熟能詳的老商家了,他們的食品衛生居然也有問題?
真有問題啊,貼子幾乎是以幾何數字在增長,電腦、手機、平闆,鋪天蓋地抓到了看客的眼球,觸動了他們最脆弱的神經,恰恰這個時候又是吃飯時候,恰恰吃飯時候,又是看手機最多的時候,于是很多飯店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那些吃客看着油亮亮肘花、回鍋肉、水煮肉、烤鴨、雞……開始齊齊嘔吐。
我…操…圖片太惡心了,死雞鴨進機器脫毛,病死豬就那麽挂着,皮上全是針眼。場地上全部是米田共。
在不到半個小時内,有數家肉聯廠聯合聲明,這是造謠。他們内部迅速開始組織危機公關。
在半個小時内,從區到縣一級政府緊急開會,商議對策,這個問題誰也知道,但同樣是這個問題,不能胡說不是?所以中心的議題上,爲了維護和諧穩定大局,這種謠言務必消滅在萌芽狀态,絕對不可以擴散引起恐慌。
有事了,該警察上了,辛苦的警察們被通知連夜加班,尋找來源,至于網監中心的,全員上陣删貼,直删到手軟。
不過事情終究還是出乎意料了,整八時,京城衛視播出了采訪報道,名字叫《舌尖上的危機》。
内容相當翔實,有大幅實地偷拍的記錄,據報道,生豬商販利用虛假的檢驗證明,在行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屠宰廠、檢驗部門的檢驗形同虛設,而且城郊多地肉聯加工廠存在放任管理、檢驗環節不嚴的問題,緻使大量的高危食品流入市民餐桌……從采訪小作坊到偷拍場區,這個時長二十五分鍾的報道無懈可擊,讓一切正在試圖掩蓋此事的有關部門及人員目瞪口呆。
節目播出,全市一片嘩然。
這時候,生産廠家的危機公關馬上改弦更張,在和地方領導通氣之後,很快形成了一個這樣的措辭:
………本着爲消費者負責的态度和履行食品安全責任,經區政府研究決定,對涉案**廠**分廠立即停産,并封存所有在産和庫存産品,并積極配合相關部門調查……
偉大的相關部門可能無從知道,他們不僅可以當擋箭牌,還可以成爲一支傷人的利箭。
很快,網絡輿論導向也在改弦更張,他們在利用那些官方聲明,矛盾從上遊的肉聯加工,直指下遊的食品加工出售,由肉聯廠提供的肉食,同時也是全市數家超市食品、航空食品、各類速食食品的來源,有很多貼在質問,那些企業的良知何在?
這其中,但凡出現**等企業的字樣,一定會以盛華集團爲例,盛華的一年廣告尚不如網絡一小時炒作的威力,在一個小時内,這個下遊的龍頭企業,又成了衆的矢之,屬地政府不得不聯系盛華集團官方出來公開辟謠。
内幕曝光,永遠是怵目心驚。
但内幕後的内幕,那隻無形的手究竟要攫取什麽,誰又能知道呢?
節目播完的時候,郎月姿回到了天都酒店,她以一個訪客的身份進入酒店某層,在某個房間裏,一位正忙碌操作電腦的人向她微笑示好,他指指屏幕,上面顯示有很多人在忙碌,操作很簡單,圖文故事都是做好的,複制、粘貼、再複制、再粘貼而已。
自動計數器像跳表一樣增長着,搜索引擎的指數比計數還快,因爲原始貼會被人下意識的轉載、分享,那位先生自豪地道着,在我們這裏,水軍是個偉大的民間力量,現在有上百名這樣的精英在爲您服務,郎小姐,到不了明天早上,盛華就必須出來辟謠,而他辟謠,會成爲自己扇自己耳光,您滿意嗎?
“非常滿意。”郎月姿笑道。
“那我們的報酬?”對方問。
“這就是我的來意……按您的要求,美刀,CASH!”郎月姿把滿滿的一個手袋,直接扔到床上道着:“持續到明天,不要停止。我會實時關注你們的進展。”
那位一看包裏,厚厚的百元美鈔,他興奮地道:“放心吧,夜晚是我們的時間,網絡是我們的世界。”
交易完成,再無贅言,郎月姿輕輕退出了房間,她下意識地把紗巾圍在頭上,戴了一副遮臉的墨鏡,從容地踱步出了電梯,大廳裏響着悠揚的音樂,穿梭着悠閑的俊男靓女,沒有注意到這個匆匆的倩影什麽時候出去了,什麽時候,溶入到無邊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