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片”也是個綽号,代表的是手機屏幕上剛抓拍的一位男子,帥氣的長發、有型的五官、草綠的馬甲配上一條帶洞的牛仔,絕對是一個很帥的藝術範兒。瞧人家從小區裏出來的樣子,絕對是能傾倒一群過路美女的派頭。
這人能和商諜扯上關系?
仇笛有點懷疑,和管千嬌說的稍有不符,這是個各類偷拍器材的供應商,水平已經高到能自己設計制作,理論上講,要是他和丁二雷一般猥瑣,倒是可以理解。偏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丁二雷坐在副駕上,一瞅仇笛不相信的樣子就開始打預防針了,唠叨說着,甭問我他叫啥名,不知道。但他絕對就是底片,我見他和老馬一塊吃過飯,錯不了,甭看長得人模狗樣,其實都是一肚子壞水。
“那看來你了解他啊?”仇笛問。
那當然了,丁二雷小嘴芝麻牙一吧嗒,很多秘辛就冒出來了,底片姓甚名誰他不清楚,可他清楚底片的成長史,據說是位攝影發燒友,走過全國不少地方,攝影這個燒錢的愛好,最終把他燒得一貧如洗,據說馬樹成是從北漂聚居的N層地下室裏把這個人刨出來的,他隻是把這個人的理想稍微地做了點改動,耶,居然就造就了一個奇人。
不過就是高尚純潔的攝影藝術,和龌龊猥瑣的偷拍伎倆差别而已。
仇笛靜靜地聽着,丁二雷還是蠻好相處,知道哥幾個不是警察,知道哥幾個和馬樹成關系不賴,一頓酒下來,沒過一天就成夥伴了,在找隐藏更深的第二個人“底片”時,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氣,這些貨色都是準備随時搬家換地方換身份的主,想找他們,沒個内行人,還真不容易。
“你好像對他很不感冒啊?”仇笛又問着,從丁二雷很不屑地的語氣中,能感覺到那種鄙夷和貶低。
丁二雷一聽仇笛問這個,他奇怪了一下下,後座的耿寶磊湊上來問着:“二皮,我聽說過文人相輕,莫非爛人之間,也是這樣?”
“你們不知道啊,這人不地道。”丁二雷凜然一看衆人,危言聳聽的故事就來了,他數着這人的惡迹,知道他最喜歡幹什麽,日,說出來惡心死你們,專拍女人裙底,他原來都有個團夥,還制作了一個專輯微電影紀錄片就叫《裙底風光》,專門禍害青少年。
“是不是?我怎麽沒看過?”包小三樂了。
“這麽拽?我的偶像呐。”耿寶磊道。
“哇,這都惡心不到你們?”丁二雷一見故事震憾力不足,抛出個更狠的來了,知道不兄弟們,這是個變态,他雖然酷愛偷拍女人裙底,可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而且喜歡三兒和仇笛你們這種高大威猛的男朋友。
啊呃……果真把包小三幾人惡心到了,仇笛一笑置之道:“誰都有權拒絕别人的愛,但誰也沒權評價别人的愛好啊……得了呗,二皮,我别貶低人家,好像你幹什麽好事似的。”
“就是啊,二皮哥,說說,一年掙多少錢,不行兄弟們跟你混。”耿寶磊笑着湊趣道。
丁二雷一揚頭,一梗脖子,很正氣地道:“别用這種語氣埋汰我啊,我從不違法亂紀。”
“不是吧,你都好意思說你是合法經營?”包小三直摸丁二雷的腦袋,爆着順口溜挖苦着,世界辦證那家強,中國随便找堵牆,就是說你們這些貨呢。
三人俱是笑着丁二雷,丁二雷卻是不惱不怒一擺手喊停道着:“錯了錯了,你們對我還是有誤解啊,我拿我的小JJ發誓,假證我雖然做,但我絕對不違法犯罪。”
“喲?這事新鮮啊?莫非你自己給自己做了個營業執照?”仇笛愣了下,直覺這貨還是有點不同凡響之處。
“什麽意思?”包小三不解地問。
丁二雷不吭聲了,直掏着手機,輸着密碼,顯示着剛收到了影印文件,一看,衆人皆皆驚呼有才。
他做的是國外假證,假駕照,假身份證,文字是洋文,照片是洋鬼子,這頂多算違法美利堅合衆國的法律,沒違反本地法律不是?這家夥得意地一收道着,知道哥是幹什麽的了吧?玩的是推特、聯系的是海外業務、掙的是美刀,美利堅加拿大以及墨西哥,都有哥的分部。
說着,還掏着錢包,哧拉一數,一摞美刀,看得耿寶磊羨慕不已,包小三悻然道着:“哦尼馬,這做假證的也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啦?”
“那當然,山寨貨風靡世界,廣場舞響譽全球,辦假證當然要通行五洲了,這是全球經濟一體化,交流經常化的必然趨勢。”丁二雷得瑟地道。
這家夥真沒想到,估計是宅久了難得遇上幾個能交心的人,吹起來滔滔不絕,說起來喋喋不休,用不了幾句就能把耿寶磊和包小三吹得雲裏霧裏,老仰望的眼神看着他。
“嗨,行了行了,回頭再吹……二皮,我想搞定這個人,需要用的時候,得能把人拉出來,你想個轍啊。”仇笛打斷了二皮的吹牛,若有所思地問。
“那我真沒轍,我們不是一路人。見面他都不待搭理我,他估計也就買老馬的賬……哎對了,老馬讓你們找我幹啥呢?”丁二雷此時才想起,都認識四十八小時了,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意呢。
“老馬讓我替他收拾舊部,等着出來辦點大事。”仇笛笑着道,發動着了車。
“不好辦,這行吃的是信譽飯,進過一回局子,跟當過一回婊子樣,那就不值錢了。人家一聽你有辦砸過的曆史,誰找你啊。”丁二雷道,這是本行不成文的規矩,恐怕失手一次,就沒有找人幹下一次了。
“你别發愁找活,就怕有了活找不着人……底片這種人必須有,說說,他常去什麽地方?知道不?”仇笛問。
“知道啊。四環外,溫泉那片有個酒吧,專玩那種男男的。”丁二雷道。
噢,同性戀酒吧啊,仇笛循着導航,他估計這午後的時間,底片怕是也是出去找樂子去了,這麽笃定的走,丁二雷有點狐疑了,好奇地問着仇笛:“你們準備咋弄?我可提前說一聲啊,雖然我知道他喜歡男朋友,可我不清楚,他是O号還是1号啊,你們不會準備勾引人家吧?”
“哈哈……哥幾個準備輪了他,哈哈……”
仇笛瞬間大笑道,肯定是玩笑喽,不過一看仇笛、包小三這麽豪放,丁二雷見獵心喜,興奮地直搓手道着:“嘿喲,這事刺激,我得看看去!”
破車載着爛人,晃悠悠直追這個懵然無知的獵物去了………
……………………………………
……………………………………
嘩嘩一陣掌聲雷動,從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的會議室裏傳出來。
全員到會,唯餘兩位迎賓值班,兩位姑娘竊竊私語着,雖然無法聽到會議室的内容,可這種小公司有點事是包不住的,内容都知道:唐瑛提爲副總了。
雖然小公司的副總真算不上什麽,在這幢樓裏二十幾歲的總經理多的是,但哈曼公司這位副總仍然引起了不少非語,職位一提升,那就意味着工資、獎金、提成都要提升了,對于大多數後進者,不管怎麽說,總不免不了眼紅,進而把提升的原因往歧路上的想的。
比如,靠着臉蛋混上去的雲雲,在這幢樓裏,唐瑛算得上個美女,而且總經理又是單身,不往一塊聯系都不可能啊。
比如,委身于一個強勢男人雲雲,商調這一行,沒點關系,沒點勢力還真不成,比如呂天姿主管的老公就在公安局工作、比如李增華主管的親戚,就在國資委任職,而且都是京城的土著,吃得就是人脈這碗飯。但唐瑛的意外崛起,實在讓大家找不到原因,所以不往這方面想都不可能喽。
誰也知道,商務調查的背後都要有灰色故事,既然台前站的是位美女,誰可知道她身後又站着幾位男人?誰不知道一位成功女人,都是很多男人從下面頂起來的。
兩位前台姑娘讨論得不斷竊笑,直到聽到會議室門聲,兩人一直腰,又保持着莊重的禮儀,會議室出來的各部門主管、職位十幾位,向新任的唐瑛副總道着賀,各自回歸自己的崗位,輪到呂天姿時,她臉上勉強地擠出點笑容來,握手道着:“唐副總,恭喜你啊。”
“謝謝呂姐。”唐瑛有點尴尬地道,原本感覺呂天姿是順理成章的,卻不料這個桃子落到了她的手裏,仿佛是搶了别人的一樣,讓她有點不自然。
“以後還得請您多多關照啊,哎,老李……過來,還沒給唐副總道喜呢,小心給你穿小鞋。”呂天姿喊着李增華,另一位主管,那主管也是擠點笑容,給了個理由:“對不起啊,我内急。”
兩人轉眼說笑着走了,還真不是内急,有點妒嫉道是真的,唐瑛怔了半晌,似乎這種讓人憎惡的心态和表情,她當普通職員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隻不過沒表現的這麽明顯罷了,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成爲别人針對的主角,那種難堪,比無處發洩羨慕嫉妒恨可難受多了。
謝紀鋒最後一個出來的,他端着水杯,笑着看了唐瑛兩眼,邀請着:“唐副總,來我辦公室一趟。”
悻悻然的唐瑛跟着謝紀鋒進了辦公室,謝紀鋒落座,笑着請她坐下,然後像看笑話一樣問着:“沒得到時候朝思暮想,得到後卻發現不過如此,而且心煩意亂,是不是?”
“呵呵,有點……啧,我其實最怕别人說閑話。”唐瑛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啊,你窮了别人鄙視嫌棄,你富了别人羨慕嫉妒,你覺得有可能存在一個絕對沒有閑話的環境嗎?”謝紀鋒給他寬心道。
“可……”唐瑛想了想,幹脆直說了,一攤手道:“我其實就是個庸才啊,呂姐入行早,李主管的業務更熟練,人脈又廣,謝總,這個職位,我怕。”
“不不……你多慮了。”謝紀鋒擺擺手道着:“我這樣告訴你,呂天姿、李增華兩位是我的老夥計了,他們明裏是中規中矩,暗裏頂多是用用人脈,要平穩發展的話,這兩位都是幹将,就即便我,吃的也是老本……可你不同了,你帶的那幾位,能有多大的成就,我還真不敢估算。”
唐瑛一愕,爲難地道着:“他們不是我帶的。”
“有利益紐帶,就算你帶的啊,别人想搶都無處可搶,難道他們要合作不找你,去找呂天姿或者李增華?就即便在我和你之間選擇,我覺得他們更傾向于你。”謝紀鋒笑道。
這話,似乎又有暗指美女效應之嫌,唐瑛難堪地道着:“我就怕這種話,傳來傳去,越抹越黑。”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可沒有這層意思,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仇笛,願意選一個人老成精的合作,還是願意選一個不算奸詐的新人合作?”謝紀鋒笑道問。
哦,唐瑛一怔,一下子明悟了,她微微驚訝道着:“我明白了,我這位置不是因爲我的能力,而是他們的原因?”
“可以這樣講,我很看好他們,所以得給他們找一個放心的合作者……和我坐一起,免不了要鬥心機玩心眼,要和你,恐怕能讓他們更安心了……那,這是本月的聯系業務,我看了下,沒有含金量很高的,下個月起,所有業務都優先介紹給他們……”謝紀鋒遞着清單,唐瑛起身接時,老謝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放心地問道:“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啊,生意就是生意,你是哈曼公司的副總,我是法人代表,而他們……永遠不是哈曼公司的人員,最起碼從法律上講,永遠不是……你明白?”
“明白。”唐瑛微微點頭,拿着清單,心裏泛起着一種異樣的感覺。
說不清楚,就像明知道自己賣的是地溝油,可還不得不以此謀生一樣,除了不斷繼續生意和不斷接受良心譴責,再無他途。
謝總是個一慣的甩手掌櫃,給唐瑛寬心,給李增華打氣,第三人又換成了主管呂天姿,不知道怎麽做的思想工作,個個出來都像換了個人一樣,從垂頭喪氣變成了信心百倍。
心緒不甯的唐瑛也不缺小動作,她從辦公室門縫裏往外看,窺到了這些,公司間就像曾經的大雜院,家長裏短都是事,爾虞我詐不算事,她忍不住心下惴然,在揣度謝總是不是許諾給了那幾位主管什麽話?
或者,等着捧高自己,一朝摔慘了,再換人也不遲?
更或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孤立出來了,單純依靠仇笛那個小團隊,等于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肯定不像自己以前那樣旱澇保收了。
就在這種糾結和茫然中,唐瑛度過了自己當副總的第一個下午,到下班時分,她突然覺得自己茕茕孑立的好孤單,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車裏她等了好久,翻開手機的時候,找的第一個名字,和她唯一想找的一個名字是:
仇笛。
猶豫了好久,她還是拔通了這個電話,不知道爲什麽,她不想把生意帶到兩人之間,可現實卻是,兩人之間如果沒有生意,好像也就沒有其他了………
……………………………………
……………………………………
仇笛挂了電話,踱步走向那仨剛吃完飯打嗝的。
丁二雷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正唆導着包小三,一會兒弄住底片,狠狠弄這家夥,那痛恨之情像是有舊怨,無意中漏了一句嘴才知道原委,敢情也是仇富心态,底片在他的偷拍事業上,比二皮要成功的多。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天色漸暗,不遠處亮着霓虹的酒吧已經是顧客盈門了,仇笛打斷了他們的話,安排着進裏頭找人,見機行事,丁二雷興奮地教唆着這種酒吧要注意的事項,比如問你會變正常嗎,比如問結婚什麽的,比如問介紹男朋友什麽的,都是忌諱,不過話被包小三無情的打斷了,隻給撂了句:“對付不正常的人,我們有的是辦法,還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着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們怎麽被惡心到,丁二雷朝他們仨直豎中指,爾後偷偷跟了上來,要看好戲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寬容和理解,但畢竟是你無法接受的生活方式,進門伊始,包小三渾身汗毛直豎,瞪着驚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着角落處,一個點着燭台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懶地、柔情地靠着……另一個男子。
“哎呀,我就不該先吃飯。”包小三難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們倆裝一對啊。”仇笛笑道,一把拽着耿寶磊又道着:“三兒,這妞你看怎麽樣?來,香一個。”
仇笛和包小三促狹似地,摟着耿寶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勁親了耿寶磊臉蛋一口,氣得耿寶磊直抹臉上口水罵着:“滾,一嘴羊膻味。”
兩人壞笑着,互摟抱着走了,旁若無人到了吧台,要開口時,仇笛攔住了,不懂這個特殊環境的行話,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兩杯酒,兩人喝着,瞄着目标,那位綽号“底片”的哥們,也像在獵豔一樣,四下搜尋着目标。
怎麽辦?仇笛在急中生智想着,勾引到外面才好辦事啊,可總不能真色相勾引吧,問題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沒準也是個爺們。
包小三卻是不敢看了,不是兩男含情脈脈地對視,就是兩男喁喁私語地擁抱,越看越讓人惡寒,冷不丁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喂,帥哥?”
“啊?叫我?”包小三側頭,被吓了一跳,遭遇到了一雙眉目含情的眼光審視,他這爹不親娘不愛的長相,像臉上開花一樣,被對方癡迷地看着,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輕露大闆牙搭讪道:“帥哥,我覺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壓着嗓子斥着:“去,一邊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個扭捏作态,把搭讪者打發跑了,仇笛驚愕地向他豎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兒,這你都會。”
“可以什麽啊。”包小三抱着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聲說着:“我命苦啊,進酒吧混這麽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動找我搭讪……尼馬,是個男的,還是個變态的男的!”
“不變态沒法喜歡你這樣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别鬧……”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着幾個座位給耿寶磊使着眼色,耿寶磊指指角落裏的鋼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幾次威脅的眼神,耿寶磊才不情願地坐到鋼琴邊上。
這是個營造浪漫情調的地方,歡慶的時候會有樂師助興,平時,偶而也會有懂音樂的人即興一曲,耿寶磊試了試生疏的琴鍵,深呼吸了幾次,雙手揮舞間,一串悅耳的音符從指下流出。
輕快、歡樂、像綿綿情話,動聽的音符充斥着酒吧空間,連侍者也爲之側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寶磊時,他壞壞地笑了,不過這琴聲也着實讓包小三驚訝,他惡惡地問着仇笛:“寶蛋居然還會彈琴?這家夥肯定會吹蕭。”
“你指吹那根蕭?”仇笛警惕地反問。然後包小三一奸笑,指着仇笛道:“尼馬,想什麽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兩人推搡着,而滿吧的人群,卻被突來的鋼琴聲觸動着,曲到中途,仇笛已經看到叫“底片”的哥們不知不覺的走到鋼琴近處了,在見獵心喜地看着耿寶磊,那表情像和愛人徜徉在音樂中漫步,一曲終了,掌聲四起,耿寶磊起身緻意,有意無意地走過“底片”那哥們身邊,像羞不自勝,像倚門回首,脈脈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邁着輕柔的貓步走向吧台。
哇,好熱,耿寶磊拿了張紙巾,拭了下白裏透紅的面頰,底片那哥們已經有意無意地湊上來準備搭讪了。
哇,還是好熱,耿寶磊一欠身,避開了一位搭讪的男子,若即若離地看了“底片”一眼,輕柔地走向門口,像是要出去透透氣。
那男子真是魂掉了似的,被耿寶磊眼神勾搭着,鬼使神差地出門了。
包小三和仇笛笑得肚疼,吧台扔了酒錢,賊頭賊腦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