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啷……鐵質重門打開的聲音響起,簡陋的房間裏,枯坐的莊婉甯側頭時,看到了把自己帶進來的女警出現在房門前。
關了幾天,再暴燥的也沒有脾氣了,莊婉甯顯得有氣無力地問着:“阿SIR,又要聽一遍我們的故事,還有什麽細節不清楚?就差上床細節了,我們還沒來得及上……接吻倒是有,你們對這個有興趣?”
細節,她記不清講了幾遍了,不知道那些臂章上标着“國安”的警察煩不煩,反正她是煩了,戴蘭君笑了笑道着:“不用了,你的事已經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請吧?”
“可以走了?”莊婉甯驚喜地站起身了,匆匆出門,狐疑地看看戴蘭君和另一位不認識的女警,警惕的問着:“真的可以走了?”
“當然,就是來放你的。”都寒梅笑着道。
“就這麽點細節?你們說關,就把我關起來,說放就把我放了?是這樣嗎?”莊婉甯走了兩步,又氣咻咻地回來質問了,刀子嘴橫豎砍上來了,數落着:“每天隻給我吃兩頓飯,不讓我聯系家人,不讓我看電視看書……最可氣的是,也洗澡也不讓?這說放就放了,一點解釋也沒有?”
不好對付了,真正被冤枉的,怕是得積一肚子氣,質問的莊婉甯甚至有再回去關在裏面示威的沖動,假如不是怕真被關起來的話,她看着兩位傻眼的女警氣憤地道着:“我要見你們領導,我保留起訴你們的權力啊。”
“走吧,領導在外面等着。”都寒梅客氣地道。
“告吧,涉嫌國家安全,沒有那個法院敢受理你的起訴。”戴蘭君刺激了句。
“吓唬誰呀?”莊婉甯不屑地道着,直指着戴蘭君說着:“我認住你了,就是你把我铐走的……我就不相信你們還隻手遮天了,信不信曝到網絡上。”
“哦,沒問題……不過你還是等等吧,你的男友馬博,很快就要被我們以間諜罪起訴。别驚訝,證據确鑿。”戴蘭君道,跟着這個消息聽得莊婉甯啊聲尖叫了一聲,驚恐地看着戴蘭君,又看看都寒梅,一副不信的表情,都寒梅提醒着:“你才關了幾天,這都不錯了……走吧?”
“嗨,你們搞錯了吧?怎麽可能啊?他怎麽會是間諜?”莊婉甯追着戴蘭君的腳步,不信地問着。
“那你說間諜應該長什麽樣子?”戴蘭群不耐煩的反問。
莊婉甯不客氣地刺激着:“好歹也長成你人見人嫌的樣子啊,馬博上學時候就是個工科書呆子,你說他是間諜,誰信啊?你問問周圍朋友,他連瞎話都不會說……做生意比誰都老實……啊。”
莊婉甯說不下去了,戴蘭君和都寒梅,一副複雜的眼神看着她,她愕然了半晌問着:“他……他真是?”
兩人點點頭,戴蘭君道着:“正是因爲發現了端倪,局裏才把你控制起來,一方面是查清細節,另一方面是出于保護……他已經承認,正是爲了物色一個留過洋、又長住長安的替身,才選中了你,他盜用了你的身份信息爲洗錢提供方便……至于那位李從軍,也是他們的同夥,你該慶幸,沒有被他們毀了。”
莊婉甯聽着,表情凜然,當明白曾經的一切都是謊言後,她莫名地一陣氣苦,忍不住掩鼻而泣,那股子悲恸讓她如此的難受,以至于她瞬間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靠着牆蹲上,嘤嘤地哭上了。
都寒梅試圖蹲身勸解,被戴蘭君攔住了,傷心事還是哭出來的好,要不會憋壞的。
莊婉甯哭得很傷心,不知道是因爲那份被欺騙的感情,還是因爲自己的境遇,李從軍出入佰釀,大多數時候是個獵豔的角色,曾經邀到了莊婉甯,不過莊婉甯發現佰釀酒會可能存在的龌龊交易時,她明智地退出了,可誰曾想到,又不幸被馬博選中,被燕登科追求,其實這三個混蛋都傾慕于莊婉甯,看到她如此傷心的哭泣時,戴蘭君有點明白了,這位傻妞是敗也單純,成也單純,馬博許是真心喜歡她,所以才一點兒都沒有告訴她。
不幸,又何嘗不是不幸中的萬幸。
戴蘭君提醒着:“别哭了,走吧,他們的生活将在這裏結束,而你,需要一個新的開始,忘了他們吧。”
莊婉甯抽泣着拭着淚,口齒不清地罵着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都寒梅把她攙了起來,即便這個時候,莊婉甯也沒有給兩位女警好臉色,邊抹淚邊走着,出了保密局滞留室的地下一層,重見陽光的惬意讓她一下子有點不适應,看到門外泊着的車時,她奔向了車邊站立的一位老人,兩人相擁而泣。
“工作做得夠到位了啊,陳局親自上門說的,陳處和董主任專程把莊教授接來……哎,不知道會不會有心理陰影。”都寒梅看着,行動組幾人都向莊教授父女二人敬禮,把哭哭啼啼的莊婉甯送上車,這别後重逢的喜悅,怎麽讓人看着心酸呢。
“其實沒必要這樣的,咱們抓人什麽時候客氣過了。”戴蘭君笑道。
“給那位線人面子呗………我敢說啊,他絕對也是莊老師的仰慕之一。”都寒梅道。
戴蘭君像被刺了一下,側頭問:“何以見得?”
“這還不簡單,其實仇笛早發現馬博有問題,一直暗示莊婉甯離開,事發後又通過董主任,下了個逮捕的通知,那通知都莫名其妙,咱們逮捕還用通知啊……也是出于保護她的心理,但凡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保護的心理,那就說明他喜歡這位女人。”都寒梅詳盡的分析。
這分析把戴蘭君聽得胃裏泛酸,她岔問着:“如果,這位男人,能讓他起保護心理的,不止一個女人呢?”
“這不正常嗎?男人,有不花心的嗎?”都寒梅笑着道。
戴蘭君一呃,不問了,兩人迎着歸來的行動組隊伍,上前來了。
送走了這一對,陳傲卻是在埋怨着董淳潔道着:“……多忙呢,你拉上我幹這事,我說老董,有必要這麽做嗎?處級廳級幹部都傳喚了十幾個了……傳喚他們都不用咱們出面,就因爲他是仇笛同學?”
“啊,禮下于人,方能孚人,這個你不懂,你就闆着一張臉裝大頭吧啊……看看大夥,大家說說,你們瞧他這張臉,跟誰欠他八百吊似的,心情能好嗎?”董淳潔拽着陳傲,指摘着,故意讓陳傲出洋相似的。
同行的都在吃吃笑,陳傲有點糗态似地道着:“同志們,借這個機會,我鄭重向大家道歉啊,特别是受了委曲的小戴同志……不過這真不能賴我,我來這兒的角色,陳局嚴令我,在行動上盡量阻撓辦案、在表現上盡量靠近官僚、在認識上盡量接近昏庸……我沒辦法啊,想英明不敢啊,違反紀律。”
這出戲落幕之後,因爲懷疑而産生的隔閡早已煙消雲散,留下的更多的是尴尬,王卓朝陳傲敬了個禮道着:“對不起,陳處……我……”
“你懷疑我真是内鬼?”陳傲笑道,拿了下他的手道着:“别客氣,你是個好配角,少了你不行,怕我給你穿小鞋啊。”
王卓不好意思地笑笑,戴蘭君緊随其後,也鄭重向陳傲敬禮道着:“對不起,陳處,我一直找機會向您道歉,我不該質疑上級的命令。”
“不不不……你質疑的非常好,我們的隊伍裏,就缺乏這種不同聲音,應該是我向你緻敬,你爲事業付出的太多了……”陳傲回了個禮,拉着戴蘭君的殘手,無言的拍了拍。
“去去,大白天拉人姑娘的手,老不修的……哎,陳傲,别說我不給面子啊,這次面子可夠大了啊,組長都讓給你了,辦不好,回頭你挨批,沒我的事啊。”老董笑着道,這份天大的人情,卻是讓陳傲有點局促了,他一局促,董淳潔笑着道:“瞧瞧這老頭,還會臉紅,哈哈……以前在你眼中,我就是個一肚子炸醬面的草包對不對?”
“現在照樣也是啊。”陳傲刺激了他一句,不過旋即一笑,道:“可惜了,自視太高的,往往還不如腳踏實地的草包……老董,你就舍得,我也不貪這個功勞。”
“錯,這點善後的小事,我幹就太大材小用了,隻能麻煩你了。”董淳潔神神秘秘一笑道。
“噢,我明白了。”張龍城一喊,王卓接口道:“那幾個人?”
“對呀,他們還沒有撤回來,老董,這是……”陳傲驚喜道。
“說出來你們都不信,我在找田上介平的最後一個窩點,我賭能找到……你們押什麽,我賠什麽。”老董驕傲地道,不過這話沒有赢得回應,沒人跟他賭,陳傲稍有不滿地道:“這事應該咱們的人做,其實咱們照樣能把馬博審下來,對不對?雖然他是間諜,可明顯還是個沒經過什麽大事的官二代嘛。”
“人越老,怎麽臉皮越厚,人家都把事辦了,你才說你也能辦?那賭不賭?賭你下月工資,輸了拿出來讓大夥吃去。”董淳潔刺激道。
這種事嚴于律己的陳傲自然不接盤了,老董懶得跟他商量,背着手,邁着八字步喊司機随行,衆人知道老董的脾氣,嘴碎是碎了點,可要牢的時候,你甭想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話來,陳傲笑着搖搖頭,領着衆人回行動組,這時候,戴蘭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追着陳傲請示了句,陳傲擺擺手,戴蘭君興沖沖地追上了老董,坐到了他出行的車裏。
“就知道你小丫頭耐不住寂寞。”老董笑着道,回頭看着戴蘭君,小心翼翼問着:“是不是……”
“想他啊,怎麽了?想見見不行啊,陳處都批準了。”戴蘭君大大方方道。
“有個好消息,想不想聽?”董淳潔誘惑的眼神問。
“不會是,要破格招蓦吧?”戴蘭君太了解董淳潔的心思了。
老董樂了,哈哈一笑道着:“猜着了,我都沒開口,陳局都問下來了,管千嬌那小丫頭真厲害,解密比王卓還快,他追蹤段小堂的非法資金啊,直接繞過了銀聯的防火牆,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做的啊……不過陳局說了,這種危險人物,還是招回來的好。”
“那仇笛他們呢?”戴蘭君好奇地問。
“仇笛沒問題,根正苗紅的,老陳都想培養第二個費明了……不過包小三和耿寶磊就不行了,三兒這混球,案底一堆。耿寶磊也不行,澳門當過疊碼仔,這在檔案裏要算涉黑背景了,恐怕他們過不了政審那關。”董淳潔道,以他的意思,巴不得把幾人都招到麾下,他邊駕車邊道着:“這下不用想了吧,說不定以後能天天見啊,給你們倆人搞個夫妻組聯合行動怎麽樣?……哎呀,也不行啊,世誠那頭你交待了沒有?”
戴蘭君正心煩意亂着呢,直斥道:“你煩不煩啊?不就倆男人嗎?一個老公,一個當情人,有什麽難辦的?”
哦,這倒不失爲一個解決方式,老董凜然受教,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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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罐車開進棗園附近的戰備路上時,悶了幾天的四人,登時被這裏的風景吸引住了。
街路筆直、綠樹成蔭、一路兩三層高的民居居多,間或還能看到幾人合抱的老榆樹,那冠蓋高聳入雲的,虬枝伸展十幾米,爲這裏憑添了幾分古樸莊重的風韻。
“就是這兒。”仇笛啪唧一拍巴掌。
餘下兩位外勤加三位同伴,齊齊噓聲,三天裏這句話重複了很多次,不過最終都是無功而返,失望比流感還容易傳染啊,一位外勤道着:“仇笛啊,反正也沒啥結果,要不歇歇呗。”
“怎麽沒有結果,最起碼我們知道了……這是,第幾個……第十三個地區,肯定不會是李從軍的藏身之地。”仇笛道,失敗是成功他媽,已經找到很多他媽了。
不過其他人就要罵他.媽的了,包小三在點着瞌睡,翻了個身沒理會他,耿寶磊道着:“找不着算了,有咱們什麽事?在這兒瞎耽誤功夫呢。”
“你回去幹什麽呢?這裏就點失望,難道能比失業的打擊還大?”仇笛斥道。
管千嬌哈哈笑了,她提醒着仇笛道着:“嗨,仇笛,還沒說給我多少錢呢?不能讓我白耽誤功夫啊……早知道你找了這麽個上家,我就不來了,這以後還怎麽幹活,稍有點動靜,沒準就得被叫去問話。”
“你一小姑娘家,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人得有點理想,有點追求……快,嬌,把街景地形給我。”仇笛道,管千嬌怏怏不樂地給了他,這時候心裏正忐忑着呢,她很清楚相關部門的作風,看這樣子八成得無私奉獻一回。
偏偏仇笛無私奉獻的還格外賣力,他尋着街景圖,對比着,踢了睡覺的包小三兩下,講着他的宏篇大論道着:“我覺得這個地方非常符合,應該查一查。”
棗園新村?那是個複式住宅的地方,長安市早期開發的高檔住宅區之一,不過管千嬌撇嘴了,一攤手道着:“親哥哥嗳,一千五百戶,你查吧。”
“咂,别灰心嘛……戰備路離西藍高速不到二十公裏,離市區僅二十四公裏,又在灞河畔、而且棗園新村坡地又有一個山地公園……這和李從軍的品位是相當契合的,幽靜、環境雅緻、空氣好、人少,商品式小區,相互間不用打交道,多數是城裏有錢人住這兒……太符合條件了,從這兒去碑林區也不遠,走外環比走市區還快,晚上從這兒去長安大學附近泡妞,二十分鍾就到了……嗨,我覺得就應該是這兒……還有一個最大的關鍵是,據晉紅的交待,她和李從軍有兩次見面就在西藍高速路口……”仇笛道。
“就憑這個判斷?”耿寶磊不信地道。
“對,相當準确。”仇笛嚴肅道。
“你吹牛吧你,不告訴你,你都不知道來這兒呢。”有位外勤戳穿仇笛的謊言了,仇笛嘿嘿笑了。
三人追問,那位領隊的外勤才說了,根據晉紅交待的,李從軍曾經用過的手機号碼,反查到了出局的接入基站,才大緻定位到西郊這一片,蜂窩移動通信是就近接入的,外勤指着山巅上那個通訊塔道着,也就是說,都從那個基站接入,那他應該就方圓十公裏以内,最起碼在相鄰的接入基站之外。
而這一片,符合仇笛定位條件的,也就戰備路這個高檔小區了,餘下有垃圾成堆的,剔除;毗鄰火葬場的,剔除;毗鄰化工、電力地方的,剔除,剔來剔去,就剩這一片了。
“哦,這兒倒還真很适合居住。”下車伊始,管千嬌看着綠樹成蔭、綠地成片的小區,感慨道。
“哇,這兒房價不低,絕對升值不少了。”耿寶磊道。
“傻X,說得好像你買得起似的。”包小三斥了句。
三人心境各有不同,兩位外勤陪同着,追着仇笛問着老問題了,對呀,怎麽開始啊?
如果有化名,就不好辦了,問題是肯定有化名。仇笛笑笑道着:“經過無數次碰壁,我已經總結出挖出他的經驗來了,看我的。”
“咋整?”包小三好奇了。
“碰碰運氣呗,說不定他真叫李從軍呢。”仇笛笑着道,惹得幾人對他直豎中指。
一行人直接找的物業,身份确實唬人,但一開口就讓對方一頭霧水了,物業大嫂奇也怪哉地問:“你看你這人,不知道叫什麽,不知道是男是女,我這一千多戶涅,就領着你們查也得個把月,您就有時間,我們也沒那功夫啊。”
“查查李從軍這個名字。”仇笛提醒着。
“沒有……”大嫂查了查,搖頭了。
“那,找找你們物業人員,看看這兩個人誰見過……大嫂,您真得幫忙,這是兩個危險人物,早點清除對你們管理也有好處啊,出事您不還得找我們警察?”外勤唬着,把大嫂唬住了。
電工、水暖工、清潔工叫來了十七八個,在屋子裏挨個辨認。
一個一個進來,然後一個一個搖頭,随着搖頭越多,恐怕失望的結果不可避免了。
仇笛若有所思地出去了,他踱步下樓,擡眼看着十幾層的複式住宅,努力回憶着,在中野惠子、在田上介平家中的所見,幽靜的環境,沒錯,這裏就是了;雅緻的景觀,沒錯,這裏有的是,遠山近水,小區裏還帶了個小花園,假山嶙峋、噴泉孱孱,也沒錯啊……不過,恐怕錯失的機會有很多,他們要用假身份,誰可能知道會用什麽名字?而且,如果是個藏匿地,恐怕連段小堂也不會知道這裏,中野被殺都沒有說出來,馬博和徐沛紅一直在找,那就應該隐藏的很深。
對呀,這兒正符合隐藏很深的種種條件,商業化小區,鄰裏老死不相往來,物業除了收費還是收費,管你是誰,而他們出入,恐怕無人會注意身份問題,因爲這裏大部分都是城裏人,很多周末假期才來的生面孔太普遍了。
品位……品位……可總不能一家一家挨着看着過吧。
他看到整潔的環境時,靈光一現,像抓到了什麽,此時,樓上的外勤喊着:“仇笛,沒辨認出來……董主任問咱們中午怎麽辦?要不一塊吃飯。”
“等等……”仇笛這時候想到了一個狀如雞肋的方式,急匆匆奔進物業辦公室說着:“您這樣幫我們查一下,查一下曆年來,電費水費用得很少的,幾乎是最少的………查一下,電費、水費、物業費,以及其他費用,交得最準時的……查一下,從來沒有麻煩過物業的……”
“還有這樣查的?”物業嫂不悅了,不過還是查開了。
“交的少容易理解,肯定來的次數非常少……交得準時,什麽意思?”管千嬌問。
“鬼子的文明程度高,守則、守信、守時,這方面,我想地方土豪八成得比他水平低,面目可以千變萬化,這些骨子帶來的習慣,不會變。”仇笛道,那個一塵不染的房間和精緻的裝修擺設,給了印像足夠深了。
“從來沒麻煩過物業什麽意思?”耿寶磊問。
“肯定盡量避免和别人接觸,恐怕他們也沒時間麻煩物業。”仇笛道。
“嗨,還真有……這個這個……”大嫂指着解釋,一般是每年年初收費,樓門口貼通知,不查還真沒發現,連着五年,在貼出通知當天内交費的寥寥數人中,有一個奇葩名字“薛子惠”,連着數年都是準時在同一日繳足了物業費。
“子惠……惠子……哈哈,我說簡單吧。”仇笛神經質地笑了。
那幾位愣了下,然後也神經質地笑了,或許,這應該就是真相,因爲真相往往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很快在13幢某層的地方,外勤打開了這扇塵封很久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