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很少,短褲,露着幾乎到大腿的雪白;半袖的月白衫系在腰裏,從玉臂到肩上都是若隐若現的白,所有的本錢差不多就都露在外面了,從住處到停車場,這麽豐腴的本錢照樣是得到了不少回頭率。
美女,肯定是美女。楊鳳蘭是有這種自信的,否則也不會在佰釀是壓櫃的半個莊主。
有人肯定要猜測美女和燕總是否有不正當關系了,是啊,有又怎麽樣。楊鳳蘭站到了她那輛馬六車前,傲嬌的摁了車鑰匙,就即便被公安局傳喚了,也是問了幾句就放人,隻要燕老闆這棵大樹還沒倒,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那怕就燕老闆這棵大樹倒了,憑着自己這花容月貌,再找幾棵大樹靠着,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她看着倒視鏡裏的自己,坐在車裏補了補妝,心裏如是想着。
美女嘛,找一個男人過日子,和找幾個男人日過,差别是相當大的,最起碼她比這座城市裏大部分人生活的都要好啊。
發動,起步,車繞出了停車場,直奔銀行………
………………………………
………………………………
燕登科沒出門,正被氣得牙疼呢,尼馬個小痞子都會落井下石了,知道老子倒黴,張口就敢訛幾百萬,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他知道現在不能随便出門,一出門後面就是一堆尾巴,但這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坐以待斃,何況燕總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呐,昨晚他細細想想不對勁,于是想辦法聯系了酒莊的女酒師,問來問去明白怎麽回事……尼馬的,原來是包和手機都被人搶了。
明白了這層意思,他一邊是罵這些女人蠢,一邊罵睡過這些女人的男人蠢,都特麽什麽時候了,還不忘褲裆裏的事,更可氣的是,居然有人拿這事威脅、敲詐他。
是忍,絕不能忍!
馬的,要錢不是,砸死你孫子。
想到此處,他看看時間,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都快中午,他拔着仇笛留下的電話,一接通,老燕偌大個身份又在裝窮苦逼了:“……兄弟啊,你行行好,放我一馬……真湊不齊錢啊,隻有不到二百萬了,還不能一個地方取……您看……要不你整死我得了,我都快崩潰了……”
“到底有多少?”仇笛貪婪的語氣問。
“一百……四十萬左右。”燕登科猶豫地報了個數字。
“算了算了,我吃點虧算了,就一百四十萬吧。”仇笛讓步了,直接道着:“打到我賬上。”
“賬上隻能給您打四十萬。”燕登科強調着。
“你特麽找死啊,四十萬,打發要飯的?”仇笛惡言惡聲罵着。
“不是不是,您聽我說……四十萬給您彙賬上,馬上彙……剩下一百萬,當面給您怎麽樣?就一個小小的請求,東西都給我成不?您要這麽沒完沒了地要下去,我遲早還得跳樓啊。”老燕苦不堪言地道。
能成爲一方巨富,肯定不是傻瓜,就傻也是表面傻而已,燕登科确定對方的目的是錢,而不是要命,那他肯定要壓到最合适的價格了,不是掏不起,但太利索的掏出來,他生怕對方起疑。
過了好一會兒,他弱弱地問着:“兄弟,怎麽樣您吭個聲啊……”
“行,先把四十萬打過來……”仇笛道,直接挂了電話。
燕登科知道對方起意了,他安排着楊鳳蘭轉賬,轉完賬,他的電話又拔過去了,這一次對方非常幹脆地道:“别想耍花樣……我派人去取,東西會全部交給你,你驗貨完了再給錢都可以……但地方得我選……上島咖啡廳,長安路上的那個,到了你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燕登科不疊地應着,接下來,他有條不紊地安排着楊鳳蘭取錢,又換了一個電話卡,聯系着另一拔自己人彙報着:
“他們說到上島咖啡廳交錢,馬上。”
對方回答很幹脆,一句知道了而已,放下電話,老燕想想那些人吃憋的樣子,這口濁氣總算是呼出來了…………
…………………………………
…………………………………
“這家夥在聯系着什麽人啊?”
管千嬌問,老燕要被坑慘了,讓一個當過商業間諜的進房間能有什麽好事?他所有的電話都被留存到這裏了。
“反正不是什麽好貨色,老董,露頭了啊。”仇笛笑着道。
“爲什麽選上島咖啡?那可是個人多的地方。”董淳潔問。
“公衆場合,省得他胡來。”仇笛道。
“怎麽做呢?要不直接拿下……可咱們現在沒有關嫌疑人的地方啊,不管送到哪兒,咱們立馬得以明處了。”董淳潔道。
“你想得美,我估計他準備拿下咱們呢,别以爲富人都是傻瓜,想吞人家的錢,胃口不好得被人家吞了。”仇笛道。
“呵呵……這回恐怕他消化不了了……你們倆,一會去接頭,錢照拿,沒事就拿回來,有事該怎麽辦怎麽辦,就愁他抓不住他涉黑的小辮呢。”董淳潔安排着兩位屬下。
這兩位随口就應承了,估計幹這事,對他們來講是小菜一碟。
“嗨,仇笛,今天還搶不搶了?”包小三有點期待地問。
“咂,急啥……辦完這事,我再給你找家搶去。”仇笛道。
“好嘞,我又想到個好辦法……其實不用那麽費勁,弄個剪子,背後喀嚓一剪包帶,抽了就走……瞧我剪子都準備好……”包小三得瑟地掏着一把張小泉剪刀,氣得董淳潔直苦臉。
那幾位都笑抽了,直逗着包小三,給他探讨搶包的注意事項,以及技術要領。
車行的飛快,提前一步到了上島咖啡,找了個街邊停車,車頂上旋轉的攝像早把周遭的景物地形,一覽無餘地盡以眼底。
“壞了……今天不是黑吃黑,要白吃白了……”
管千嬌看着搜索的攝像,指着一處道,她回放着畫面,一輛普通的面包車裏,匆匆的下去三個人,若無其事的守到了街邊路旁,駕車的司機迅速起步,不過監控上已經捕捉到了,駕駛員穿得是警服夏裝襯衫。
警察,還一下子來了四個。
“他報案了?”管千嬌吓了一跳。
“他敢報案才鬼呢。”仇笛道。
“又是私自出警。”一位特勤道,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下去吧,幹活……今天收拾的就是撞槍口上的,管他是誰。”董淳潔氣憤地道。
兩名外勤隊員,悄無聲息地從車上溜下去,車身做掩護,避開了三個準備抓捕的視線,一前一後進了咖啡廳,一個在等人,一個在開着執法記錄儀,等着更多的魚上鈎呢。
…………………………………………
…………………………………………
交流的過程很繁鎖,不過交接的過程就很快了,接近午時,楊鳳蘭駕着馬六泊到了咖啡廳不遠的停車場,提着一個箱子進了咖啡廳,看了B12座那位男子,正朝他微笑,揚着一部手機,她緊張兮兮地坐到那男子對面,揮手斥退了服務生,直問着:“東西呢?”
男子随手把手機推給他,楊鳳蘭翻開看了看,警惕地問着:“我怎麽能相信,你們沒有備份?”
“大姐,裏面涉及到的人,随便那一個也能收拾了我……我就求點财,可沒想着不要命啊,您放心拿好吧,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外勤男謙虛地道。
這個理由很具說服力,不管真假楊鳳蘭隻能選擇信了,她輕輕拔了個電話,聽到指令後,直接起身,示意了一眼她留下的箱子,帶着手機匆匆就走。
喲,設計的挺不錯。外勤悠哉起身,結了賬,若無其事的提着箱子,居然沒事,在他門口的角度,居然沒有發現人,他和同伴使了個眼神,在踏出門檻的那刻,嗖嗖嗖前左右三個方向撲上來三個人,死死地把他壓住,摁頭,别胳膊、壓腿,打铐子……幹脆利索抓捕,這邊打好铐子,那邊的小面包已經飛馳而至,三人提留着人塞進車裏,飛馳而去。
廳裏的根本不及救援,車上看的也是目瞪口呆,果真夠黑啊,這還沒準拉到那個小黑屋往死裏揍呢!?
那小面包開得飛快,轉眼轉了兩條街,車上戴着手套的一位便衣開了箱子,看着兩摞齊紮紮的錢,好驚訝地道:“敲詐的不少啊,四紮,二十萬。”
“咦…喲呀……坑死我了。”被抓的特勤苦喊了。
“小子,後悔也晚了,盯了你有些時候啊。”左邊的便衣順手扇了一巴掌。
“我不後悔,這也太坑人了,說好了一百萬,隻拿二十萬。”特勤郁悶道,這富人真沒義氣,說話不算數。
“一百萬?你可真敢想……好好交待一下,怎麽拍人姑娘的果照敲詐錢财?這可很嚴重啊……好好交待一下同夥,這事最好私下了了。”另一位提醒着。
“啊,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是……啊!”特勤剛要糾正,被人啪唧幹了一巴掌,閉嘴了,打人的右邊便衣提醒着:“甭廢話,同夥,同夥在哪兒?”
“同夥……同夥……哎我說,你們是警察不?”特勤好奇地問。
前面的胖子,一臉橫肉,回頭啪唧就是一個暴栗罵道:“我們不是,難道你是啊?”
“不是不是……我是說,有證件麽?有……槍不?好像你們辦案,應該有執法記錄儀啊,我怎麽沒看見呢?不會是私自出警吧?”特勤一臉迷茫問到。
這可把幾位警察給問懵了,說這話,就不是普通嫌疑人了,前面的那位回頭,不敢動手了,警惕地問着:“什麽意思?有啊,想看看?”
“當然得看看,這事怎麽可能私了,你們要也違法了,不正好多幾個墊背的。特勤道。
“娘的,一會整死你……再嘴硬。”司機惡狠狠地道。
特勤笑了,不知道何故,他自己都覺得老可笑了,那三位懵頭懵腦,狐疑心起,面面相觑,還是特勤笑着提醒着:“哎我說,你們怎麽不搜搜我啊?剛才我說的東西,好像我很全乎啊。”
“你到底誰啊?”前座的吓壞了,叫停了車。
泊到路邊,那特勤一直在笑,左右兩位夾恃的急了,摸着他身上,哎呀,右邊那位驚呼着,從“嫌疑人”腋下拔出來一隻槍,那特麽是制式槍……哎喲,左邊那位驚呼,掏出了人家的證件,兩人看清時,手一哆嗦直接扔了,拉開車門就跑。
“我同夥在後面錄呢,跑了就沒事啦?”特勤笑着問。
急了,前座那位吼着跑遠的兩位同伴,看看背後跟着悶罐車,一看車頂上的攝像,氣得直拍腦袋喊苦也。瞬間四位蔫了,司機吓得也跑下來了,四個人商量片刻,把司機打發上來了,明顯個愣頭青,賊頭賊腦到車前,陪着笑臉,嘴張老大笑着,露着大牙,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别告訴我,你是臨時工啊?”特勤故意問。
“啊?大哥您咋知道我是臨時工啊。”那孩子開始扯皮了,陪着笑臉道:“還真是,臨時工,協警。”
“他們都是?”特勤問。
“啊……都是。”那小警遲疑了下點頭道,小心翼翼問着:“哥,咱一家人,說…說…說開就得了……這,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我,我給您解開……”
說着,羞答答地拿着手铐鑰匙要解,特勤躲開了,頭擺着道:“别跟我說,去後面車上請示一下,怎麽處理你們。”
“啊?”那小警傻眼了。
又和同伴商量幾句,正準備去時,跟來車裏的下來兩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信步朝面包車踱來,是仇笛和董淳潔,這事情中止怕是不得不出面,踱到幾人面前,董淳潔掏着證件,給他們看看,然後問着:“誰帶頭的?”
“我。”一臉橫肉的攔着衆人,站出來了。他決然地道着:“有什麽沖我來,沒他們的事……一個系統的,沒必要非把我們往死裏整吧?”
“要不是一個系統的,怕是車上那位得被你們往死裏整了吧?”董淳潔問。
“沒錯,我不知道你們在辦案……可這表像看确實是敲詐勒索。”那漢子道。
“嘴硬是吧?立案編号是多少?出警有無記錄?警證警械都亮出來,我核實一下……你想核實我沒問題,我全力配合。你呢?”董淳潔不客氣地問。
橫肉男一下子苦臉了,知道這是如假包換的内行了,他幾次嗫喃,都沒說上話來。
“你們幾個,都過來……說說,前因後果,究竟怎麽回事?”董淳潔把幾個人都叫了上來,在他的追問下,這幾個便衣吞吞吐吐交待了個前因後果,是分局的直接命令讓他們抓一個敲詐勒索的嫌疑人,分局長直接下的命令,至于其他,他們也不清楚,隻待抓回去審問主謀。
不用說,肯定抓住胖揍一頓,這是世界通行的文明執法标準,董淳潔聽着,卻意外地做了幾個不和諧的動作,給一位瘦子整整衣領,給橫肉男系上了胸前的扣子,給他們四人的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眼光,做完了這些他問了句:“還想繼續當警察嗎?”
四個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那橫肉男道着:“領導,要處理就處理我吧,他們幾個剛進隊……我們雖然是奉命行事,可也不想給局裏添麻煩。”
這個年紀較大了,是個老警痞了,知道這事捅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頂缸了,倒不如自己擔着落個仗義,董淳潔問其他人:“你們同意嗎?”
“說什麽呢?人是我們抓的。”
“想幹嘛幹嘛,大不了一起開除。”
“你們這也是釣魚執法。”
那三位急了,橫肉男一吼道:“閉嘴,都滾一邊去。”
一聲吼把三人壓住了,橫肉男站在老董面前,凜然之勢好不慷慨。
“得了得了……一群土匪,什麽東西,就你們,把警察的臉都丢盡了。”老董罵了句,那橫肉男咬牙切齒的功夫,老董卻是狠狠地一拳捶在他的胸前贊道:“不過沖你剛才這樣子,丢臉歸丢臉,還不算個一點臉都不要的……這事我保留追究你們的權力,你們四個聽着……”
四人一聽有轉機,緊張而期待地看着老董。
“那個女的,認識嗎?”董淳潔問。
“認識。”橫肉男道。
“接下來要辦兩件事,第一件,把那個女的,楊鳳蘭,抓起來,我相信你們知道她是誰,她是什麽身份……敢不敢幹?”董淳潔問。
四個交換了下眼色,橫肉點很光棍地點點頭,沒異議,尼馬把老子坑國安手裏,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好,相信我,有人會害你們,肯定不是我……第二件事,把女嫌疑人,和這一封封好的資料,送到保密局,那兒駐紮着一個國安總部來的行動組……嗯,找陳傲或者戴蘭君都可以,人、東西,全部交給他們,然後你們就留那兒,不要出現。”董淳潔道。
橫肉男納悶地接過資料,他知道不是私事,隻是猶豫地問:“不要出現?”
“你要不怕下命令的人收拾你,那你随便出現吧……等他進去了,你們再出來,将功補過吧,我知道你們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己………對了,不對告訴行動組,你們見到了誰。我實在沒地方關人,有地方我早把你們關着了。”董淳潔道,一擺手,帶着仇笛回身走,車裏的特勤手段不錯,跳下車,手裏揚着自解的铐子,做了個鬼臉,把铐子扔回來了。
這四位看着人家遠去,沒怎麽思索,風馳電掣地就上路了………
…………………………………
…………………………………
“老董,你這可是婦人之仁啊。”車上仇笛笑着問。
“上梁不正,換多少下梁都是歪的。”董淳潔無奈地道,這些聽命行事,你就拍死一群又來一窩,根本沒用,他翻了仇笛一眼道着:“别老董老董叫,我好歹一副局級幹部呢。”
估計心情不太好,包小三說了:“就是,董哥是紅二代還是三代來着……哎董哥,您祖上是不是名人……不會是炸雕堡那董存瑞來着吧?”
衆人噗聲狂笑,氣得老董差點崩了大牙,他伸手要揪包小三,包小三呲笑着躲開了,氣不自勝地直拍着大腿道着:“我這官當得啊,快與賊寇爲伍了,坑蒙拐騙搶,再加上黑.警察……哎,我有負父輩的重托啊。”
“還有個偷的,您沒算上啊……董領導,我找到一筆錢,您要不?”管千嬌出聲了。
董淳潔聞言,興奮地爬起來了,腦袋差點碰了車廂,這裏掌握的信息與國安總部同步,比行動組的級别還高一級,管千嬌除了找伺機下手搶的女嫌疑人,還在浩如煙海的銀聯資料裏查找隐匿賬戶的信息。
“八千多萬……”董淳潔驚訝道。
“對……您看,這是一個标準的螞蟻搬家手法,起初是營收現金存入,然後是支付賬戶劃出,貌似流向裝修、零售、服裝、運輸等,但我反查這幾個賬戶,大多數隻有和這一個賬戶相關的流水……也就是說,這些賬戶很可能是皮包公司建的空賬,其目的就是爲了多幾層跳闆,最終把斥出來資金……化零爲整,進入到這個公司賬戶……我甚至可以判斷,這個公司同樣也是個皮包公司,您看,他的轉賬的大多數是外貿業務,金額都不大,但交易額每天都在進行……所有的支付都是網上支付,沒有一筆付現業務的公司,說明什麽?”管千嬌道,在她的面前,涉及四面多個賬戶的信息,連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關系樹,用不同顔色區分着,所有的賬戶,都都拐着彎聯結向中心高亮的地區,這一區内,是段小堂的數個涉案賬戶。
“很直觀啊,我明白了,他們是把非法資金化整爲零兜幾圈,然後再化零爲整,歸攏到一起,中間層就是這些讓我們查得焦頭爛額的小公司賬戶?”董淳潔道。
“對頭……我的精力确實不夠啊,關聯賬戶可以适用于倍增理論,一個關聯七個……四層以後,就有數百個了。”管千嬌道。
“汗顔呐……我們的大信息平台有幾十人還沒查到這兒。”老董尴尬道,沒想到揀到的都是寶。
“那不一樣,你們是用給定的限制條件查,而我可以進入部分……部分啊密級不嚴的銀行網絡,還有這位搶回來的銀行卡比對,自然要快一點。”管千嬌道。
仇笛看老董震驚着,他谑笑着道:“這就是真正商業間諜的手法,無孔不入,我都說過你們那套不管用。”
“少跟我拽,好像你行似的。”老董拔拉開仇笛,卻是笑吟吟地巴結着管千嬌道着:“嬌啊,您再辛苦辛苦,我們掌握的越多,給對方的打擊越緻命……全靠你了啊。”
“沒問題,用這麽高的權限,看别人的隐私,我從來都沒這麽爽過,反正出事您擔着不是?”管千嬌也開始入戲了。
車上笑聲朗朗,越來越輕松了。
…………………………………
…………………………………
“什麽?有人要往裏闖?”
“什麽?找陳傲?戴蘭君也行?”
“什麽,刑警隊的……他們多大個單位,口氣倒不小。”
電話裏都寒梅喊着,下午五時,閑的久了就生事,這不,有刑警隊的找到保密局,陳傲不在,戴蘭君一聽找他,驚訝地接過電話,她有點懷疑是仇笛的消息,可好像又不對,搶過了電話,聽了幾句,喊着都來,匆匆下樓,過了三重警衛,那四位被攔在門口的便衣就在眼前了。
帶頭的一臉橫肉,給人感覺很不好,戴蘭君直走向他道着:“我就是戴蘭君,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
對方敬禮,恭敬地把東西一送道:“我是四隊刑警吳剛,這是有人托我送給您的,還有車上一個嫌疑人。”
“什麽東西?”戴蘭君拆開,一看喊着王卓,王卓眼睛凸了下,是本單位内部專配的數據硬盤,帶自毀程序那種,他驚訝接過來,戴蘭君問着:“什麽嫌疑人?”
“女的……其他我們不清楚。”橫肉吳剛道。
戴蘭君想了想,一擺頭示意着:“把人帶走。”
兩名保密局駐守的警衛,上車把蒙着頭,一直嗯嗯在嚷的女嫌疑人接下來,帶回了臨時滞留地,戴蘭君要走時,那吳剛又追上來了,不好意思地道:“還有件事。”
“什麽事?”戴蘭君奇怪地問。
“那個……對方讓,你們把我們也留下……等什麽事完了,再放我們……”吳剛不好意思地道,個中原因,他也蒙在鼓裏,不過從警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警備森嚴的地方,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都給搞懵了,戴蘭君喊着都寒梅,把四位安頓到局裏臨時住處,她知道可能情況不一般,叫着王卓,匆匆回行動組辦公室,看這份突如其來的加密信息了。
賬戶,數位女嫌疑人,從手機關聯到賬戶關聯,已經做成了一個關系網的雛形,戴蘭君恍然大悟道:“這是從咱們漏掉的信息中查到了線索……被拘的嫌疑人是楊鳳蘭,她是佰釀的掌櫃……同樣是負責給燕登科藏匿資金的角色,怪不得查不到這家夥的賬外賬……可出了什麽事?這個女的怎麽蠢到給國安控制的賬戶裏彙款了?”
“難道局裏又派人了?”都寒梅驚訝道。
“肯定要派,一明一暗兩條錢,慣用手法。”張龍城道,他好奇地看着信息道:“而且來的時間不短了,查到這麽多有價值的信息……邪了,這可都是隐私信息,怎麽查出來的。”
“高手……高手……怪不得咱們閑了,局裏派出高手來了……他們已經賬戶之間的關聯大緻捋出來了……高手……”王卓愕然地,神經質的喃喃自語,兩隻眼睛發呆了。
“不會吧?比你還高?”都寒梅不信地道。
“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像我這樣爲五鬥米折腰的……全國第一例盜竊銀行卡信息資料的嫌疑人,連高中都沒念完,想想我這個碩士學曆都辦不到,我就無顔以對啊……這個高手……哇?”王卓蓦地驚呆了。
“怎麽了?”戴蘭君驚訝地問。
“他來了。”王卓失魂落魄道。
“誰來了?”大家被今天的事搞頭暈頭轉向。
“高手來了……他剛剛把我打開的關系圖更新了,而且……訪問了我的桌面………”王卓飛快搬着筆記本,這是一個虛拟的較量,他敲擊着鍵盤,同時開了數個屏幕,神經質地說着:“……他在挑恤我,往我的桌面看放了一個文件……等着我去追蹤他……在哪兒……在哪兒……你在哪兒……”
神經質的王卓像遭遇到了恐怖事件,不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桌面上那個文檔打開了,普通的TXT文檔,文檔裏隻有一個用數字0和1組成了畫面,是一隻手,惡作劇似的豎了一根中指的手………
……………………………………………
……………………………………………
“他的水平應該能找到這兒,不過反應有點遲鈍,董領導,他是誰?”管千嬌在車上問。
“行動組和你一樣的角色。”董淳潔道,不過又讨好地道:“好像比你差點。”
“确實差點。”管千嬌笑道,虛拟世界的戰場,她應付的輕松自如。
“差點,就讓他在背後跟着吧……關鍵消息,暫且留着,給他發條信息,讓他們加緊審訊楊鳳蘭,她知道的情況應該不少。”董淳潔道,管千嬌應了聲,頭也不回地操作着。
回過頭的董淳潔喃喃繼續道着:“但楊鳳蘭,應該不知道涉諜的事情……涉諜、涉黑、涉暴、涉黃,他大爺的,長安真是個好地方啊,一個窩就全乎了……哎,仇笛,過來。”
仇笛坐到他身邊,老董征詢着:“你說說,這之間的内在關聯,會是什麽樣子?”
“呵呵,當間諜,肯定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主導人性的,無非是權财色而已,這地方什麽都不缺,隻要他找那怕一點切入,那就滿盤皆活了……比如中野惠子,她可能輕松地成爲某些人的入幕之賓;比如李從軍,也就是田上介平,他更可以輕松地接近目标,無非敲詐、威脅、收買而已……在這座城市裏,掌握機密的可是大有人在啊。”仇笛道,以他商業間諜的思路,有這種底蘊,幹其他事幾乎是手到擒來的。
“但其實有一樣說不通啊……中野、田上這一對,相當于一個情報工作站,他們用什麽去撬動這個情報市場……你注意,看現在的情況反映,不管是段小堂,還是燕登科,可都是日進鬥金啊,難道就憑中野賣弄個風騷就能辦到?或者李從軍,他也不是富可敵國啊……”董淳潔問道,動機何在是個關鍵。
“假如有第三方呢?”仇笛反問着。
“第三方?還有一方?”董淳潔驚訝道。
“沒有第三方,誰把段小堂滅了?沒有第三方,僅憑李從軍和中野,他們怎麽可能撬動這個情報市場……你可以這樣設想一下,假如你我二人是間諜,我們要在這裏開展工作,首先需要有途徑接近一定的人脈,我們需要跑腿的、需要打雜的,這一點段小堂就能解決,找到這種靠山肯定很方便……接下來我們要接近目标,公關的利器無非是錢和女人,當然,也得有個引路人……但最大的缺陷是,中野用的日籍身份,這個身份很敏感,會讓人天生警惕。”仇笛道。
“所以直接出面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通過一個中間人……對,中間人。”董淳潔道。
“這就是第三方,或者說是中野曾經的合作方,這一方肯定和段小堂關系密切,段小堂被殺,一方面是因爲知道他的存在,一方面是因爲他的非法資金可能要通過這一方洗白,從隐匿賬戶的手法上就能直觀反映出來……同時這一方,和燕登科也應該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甚至懷疑介紹嫖有他的份,這應該是拿人把柄最好的辦法……但是爲什麽不滅了燕登科呢?他好像也屬于知道很多的……除非佰釀根本不是他控制的……這樣的話才能說得通,其實對方就藏在段小堂這層黑幕後,拔清這一層,他就無所遁形了。”仇笛道。
“就在他名下,難道還會有另一個人是老闆?”董淳潔不信地道。
“說不定和段小堂就是一家……你看他那慫樣,像個能撐事的嗎?”仇笛問。
“也是,當枭雄是差了點……好像應該是這樣,留着燕登科,是個最好的擋箭牌,都覺得他身上問題最大,但要是最終發現這是個高級打工仔的話,那就烏龍了。”董淳潔道着,和仇笛說着,思路越來越清,他有點小興奮地問着:“接下來呢?”
“接下來,訛燕登科呗……現在死了的不會吭聲,主謀也藏着不見面,咱們逼那些洩密的吭聲啊,那些洩密的萬一裏頭有一兩個正主,知道内情的,逼他們吭聲……想逼他們吭聲,隻能讓燕登科當這個攪屎棍了,你想想,這個人要開始胡咬,會是一種什麽後果?而想讓他胡咬,除非是逼得他走投無路。”仇笛道。
“對……步步緊逼,讓洩密的、屁股不幹淨的都開始人人自危,賬戶上關鍵時候一卡,那他就不得不現身了……對,讓老燕當個攪屎棍,我就不信,楊鳳蘭失蹤了,他自己叉開腿也能掙到錢。”董淳潔道,惹得傾聽的一幹衆人哈哈大笑了。
車裏,勒索電話又響起來了:
“老燕,你玩我是不是,錢呢?……什麽,送來了?放你娘的屁,我等了幾個小時,錢毛都沒見……什麽,緩緩,緩什麽緩?天黑之前給我湊不到錢,後果自負啊……”
這個電話剛結束,監聽裏就能聽到急得火燒屁股的燕登科在來回找楊鳳蘭了,遍尋不到,又開始張哥、李哥,低聲下氣地借錢了,人到倒黴時候,人不值錢的,話肯定更不值錢了,很多電話直接被對方挂了,看樣子,今天應該就到窮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