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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100章風勁會獵拂曉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破了戰前的甯靜,别克車前,仇笛捂着臉,戴蘭君捂着嘴,準備走的幾位瞠然回頭,一看這樣子,零點幾秒就猜到了原委,包小三怒不可遏地道:“鳅哥,槍呢……給我崩了那貨,耍流氓涅!”

甯知秋和王海峰懵了下,旋即呲笑了,看看愕然一臉的老董,老董擺着手,驚訝地道着:“嗨…這是什麽個情況?都什麽時候了,顧得整這事?”

說着帶人要上前來,戴蘭君蓦地伸手做個制止動作,怒喝着:“都别過來,誰過來我跟誰急啊?”

一句制止了衆人,她一擰仇笛的胸前,牽牲口也似地往車後牽,力道奇大,神情極怒,嘭地一聲把仇笛釘在車上,胳膊一屈,架着他的下鄂,就差掏槍頂着他腦門了。

“信不信我真把你治成不能人事啊。”戴蘭君惡狠狠地道,兩眼如怒如仇。

仇笛嘴角挂血,他被頂着,看着戴蘭君怒極失色的臉,似乎有點失望,不過戴蘭君并沒有下一步動作時,他又狐疑升起,這似乎不像暴怒之下能有的控制,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一笑道:“不信,你在演戲,一直都在演戲,我是戲裏的小醜,你也不是戲裏的主角。”

戴蘭君聞言,神情一緊,手卻下意識地松了,她一言未發,慢慢地,臉上帶着奇怪的表情,放開了仇笛,不過看他的眼光卻越來越複雜,仇笛輕聲道着:“我不知道你要遇到什麽,可我知道很危險,不像你表面這麽輕松。我雖然很自私,可我并不介意幫我喜歡的人一把。”

戴蘭君眼皮動動,她明顯感覺,那怕能通過反測謊測試的神經,某處也被重重地拔動了,她愣着,就像失魂落魄一樣,兩手,蓦地環住了仇笛的脖子,循着吻上來,很狂野、很急促、就像壓抑許久的情感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爆發,她狠狠的抱着仇笛,在他的臉上、唇上,放肆地吻着,就像這是今生的最後一次親蜜。

這是真的,不會做假,仇笛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感覺到了她加速的心跳,更感覺到了那辱舌交合在一起的美妙,恍惚間如同置身于初見的酒店廳堂,那婷婷娉娉、那風姿妖娆,她像個百變的精靈,今天才俘獲到了她飄忽不定的心。

月色清冷、深吻忘情,誰可料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會發生這樣的事,甯知秋和王海峰苦着臉,無奈地笑了,老董卻是愕然未消,他看看耿寶磊和包小三,小聲問:“什麽時候的事?怎麽就搞到一起了,這不胡鬧麽?”

“是啊,沒發現什麽時候就弄上了?”耿寶磊笑道,在他看來,兩人倒真像一對,包小三卻是有點失落地道着:“挨一巴掌就能親個嘴,這生意真劃算。”

“該走了,董哥。”甯知秋啞然失笑了,提醒了一句。

“麻利點親完,要走了。”老董怒了,撂了句拂袖而去,那樣子不僅對仇笛,恐怕要恨烏及屋了,連戴蘭君也看不入眼了。

兩人相擁吻着,吻着又交叉着頭緊緊地抱着,抱了好久,才見戴蘭君又餘興未盡地捧着仇笛的臉重重一吻,匆匆追上了已經啓動的車,跳上車絕塵而去。

“什麽時候談上的,搞什麽搞嘛,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啊?”車裏老董憤然訓斥了句。

“呵呵,沒來得及談,直入主題搞了……小男生口味不錯,啧啧!”戴蘭君餘味猶在的吧唧着嘴,把老董氣得直接無語了。

車裏兩人笑笑,王海峰小聲道着:“仇笛是挺帥的。”

“那當然,沒發現他這麽有種,居然敢調戲我……呵呵,不過我喜歡。”戴蘭君興奮地道。

“注意下影響,像什麽樣子嘛……老鳅,小心點開車,别驚動了目标,海峰,定方位,别走岔了,關鍵時刻千萬别掉鏈子啊,等了幾年才摸着邊,可别給跑喽。”老董回頭斥着。

“放心吧,董哥,這種人難找,可并不難抓。”老鳅笃定地道。

此時已經近拂曉,車燈已關,就憑着眼力和電子定位在慢慢的靠近宿營的目标………

…………………………………

…………………………………

貝爾蘭草原駐地某部,介紹進入尾聲。

沒有想到總局已經盯住這三位目标,疤臉的姓馬名尋山,甯夏人,曾因販賣藏羚羊皮毛被處以刑事拘役,和他同行的另一位帕哈爾木,無前科,不過根據馬尋山的出身可以判斷到,兩人很可能都是活躍在西北的偷獵分子,這應該是他們被雇傭爲向導的原因。

關鍵是第三位,一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僅僅在交通監控上捕捉到了一幀畫面,不過根據總局對嫌疑人犯罪信息庫的比對,此人和數年前一起倒賣稀土案件的漏網嫌疑人藍骁戰相似度極高,不排除就是此人的可能,倒賣戰略物資和搞非法測繪,都有境外間諜的參與。

整個過程看似非常簡單,消息起源于臨覃縣,是馬尋山到當地的娛樂場所無意曝露,跟着這條線,國安的追蹤一直追到德令哈市,之後,這些人又拐向茫崖,在茫崖入疆途中,被背後緊追不舍的董淳潔一行咬住。

到現在,準備開始抓捕了。

聽完了,一衆國安大員有點懵。

對,有點懵,匪夷所思之後,是疑慮重重,已經掌握線索了,爲什麽不動手?還要放他們進疆,這裏的抓捕難度肯定會無限制擴大,就不能确認也說不通啊,那怕是疑似,也應該是蒼鷹撲兔,畢其全力,怎麽能僅用這麽幾個人,還有臨時招的。

不經意間就開始竊竊私語了,這個行動不管從那個角度講,組織得都是破綻百出,而且從安全的角度來講,幾乎是在玩火,那些偷獵者的武裝,甚至要超出普通戰士的槍械水平,更别說還有疑似藍骁戰這号走私過戰略物資的危險人物。

陳傲瞥着眼不時地看着,等讨論一會兒,他才敲敲桌子,提醒道着:“不要私下說,有什麽問題,直接提,有什麽疑問,我來解答。”

有人立即接上了,直道着:“陳處長,這個計劃是總局默許的嗎?”

陳傲笑笑,搖搖頭,他用一種很玩味的口吻說了:“總局正在研究對董淳潔同志的處分……這麽說吧,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不會公開承認,向敵國或者友國派遣任何間諜。”

所以,這個疑問永遠不會有解答,就像總局永遠不會承認,曾經招蓦過民間機構或者閑雜人員從事任何保密級任務。

“可這對于抓捕就相當困難了,貝爾蘭草原、沙漠、戈壁灘、石山、地形複雜程度很高,如果脫逃,恐怕得啓用單兵線搜索了。”另一位憂心重重道,别看直升機唬人,其實真行動起來,還沒有原始的人海戰術好使。

“既然掌握消息了,那就應該提前抓啊,在高速路、國道,都容易設障抓捕啊,爲什麽把他們放入南疆?”那位女國安也看出問題來了,她尖銳地指出:“我怎麽看,就像總局在配合董淳潔追蹤?難道就爲了照顧他五年追蹤的辛苦?我不是對他本人有意見,而是對他這種方式有意見……要都像他這樣大海撈針的找間諜,那還要我們組織幹什麽?”

“話不能這麽講嘛,畢竟馬尋山的消息,也是他碰上的。”另一位道。

“五年,八次,行程數萬公裏……這種消耗,值得嗎?”女國安反問道,一下子把那位頂回去了。

冷場了,瞬間覺得自己失言,那女國安緊張地看着陳處長,與會各人目光遊移着,生怕這個時候争執誤事,陳傲卻是不動聲色地道着:“言者無罪……機要員,彙報一下方位。”

他拿出了手機看看,機要在話筒裏說着,瞬間屏幕切換,座标定位,在慕士山東南七公裏、喀什河以南21公裏,衛星圖的成像外行根本無法看懂,通訊人員的解釋是,這一帶是沙漠草甸區,地形複雜,衛星的覆蓋,可以收到信号源在正常工作,但無法找到熱源反射地,還在搜索中。

“他們就快接近目标了……我其實和你們一樣,在昨天知道這個行動計劃時,幾乎悖然大怒,我覺得就像一個玩笑,不過當我細細揣摩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玩笑開得很大,大得我都不信……如果連你們都瞞過去了,那我的信心就更大了。”陳傲的臉色,泛着一股子病态的笑容,詭異的興奮。

“我好像明白了,有更大的目标!?”一位年紀稍大的參會人員驚省道。

“繼續。”陳傲鼓勵着。

“從臨覃到德令哈市,應該是測繪行程結束了,就不是結束,莫名其妙的拐向南疆……這說不通啊……你們看,董淳潔的行程除了在臨覃無意中和對方有了交集,之後再無重合之處……他們到茫崖的當天……馬尋山這幾人就通過茫崖進入南疆……不對,有詐,加油站是故意留下監控圖像的,以他們的身份和警覺,在德令哈市到茫崖數百公裏,難道找不到一個不起眼的加油地方?”這位國安瞠然道,心裏泛起着危險感覺,她一下子沒理清頭緒,驚訝地看着陳傲。

“繼續。”陳傲面無表情,兩眼空洞地道。

“如果是試探,那他們暗處肯定還有人确認,是不是背後有人追蹤……如果有,肯定會驚走;可如果沒有,我們沒有跟進,也就意味着對方能确認董淳潔确實沒有随行護衛,那他們的意圖是什麽?”女國安接上了。

“董淳潔就有危險了……抓到一個國安中層人員,可比一個省的測繪數據價值要大,我們的組織構成、分布、人員配置、裝備甚至通訊要碼,對他們來講那一樣都是價值連城啊。”又一位年紀稍大點的,往最壞想了想。

“我明白了……這是個誘餌,董淳潔和戴蘭君兩個人,都是誘餌,要誘出幕後沒有現身的大魚。”女國安終于想明白了,她驚訝地指着屏幕,種種碎片化的信息,終于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定就是這樣,誘餌,他在故意招蓦這些高危人員,肯定保密不了,這也正是他期待的……消息如果洩露,他被反盯上,對方如果确認可以拿下他,肯定會铤而走險……那董淳潔就不是追到他們了,而是他們被誘到了這個抓捕難度很大的地方。”

以身爲餌,誘敵冒險!

能幹出這種事來的人,應該是不要命的貨色了,似乎和照片上那位笑吟吟的人挂不上鈎,不過敢幹這種不要命的事,就足夠赢得在場所有人的尊敬了,那怕等着他是失利。

衆人訝色一臉看着陳處長,這種計劃恐怕還真沒人敢批複,又不是人命不值錢的戰争年代,萬一……要是萬一出現差池,誰負得起責?

“猜對了,X計劃的核心就是這樣,還有一個辨證的思維是,如果敢誘國安、敢對國安下手,那這個目标就對了;如果是普通的非法測繪人員,别說國安,聽到公安的名字就得吓跑……五年時間,八次,行程超過了十萬公裏,他一步一步把自己變成一位處處吹噓、其蠢無比,好大喜功的小官僚,爲的就是讓對手一步一步放松警惕,敢于铤而走險……我和他是同事,連我都不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那在暗處盯着他的對手,恐怕會更不相信,他會是餌。”

陳傲低沉的聲音道着,驚訝、凝重、欽佩,還帶着幾分複雜,都在其中了,他手指點着,翻到了X計劃的最後一頁,是幾張影印件,手寫的紙,頁首,大大的兩個字:遺囑。

“計劃的制訂者,就是計劃的執行者,他是寫下遺囑走的……這個計劃有點荒唐,而且得到總局的認可。總局都放棄,隻有他一直還在堅持着……不過現在證明誰對誰錯了,如果連疑似藍骁戰的人都釣出來,那我就不得不重視了,如果還有比藍骁戰隐藏更深的人,那不管做出什麽樣的犧牲,都值得了。”陳傲堅定地道,胸前泛起着一陣莫名的激動,他看着幾地的同行,都是一種悲憫的眼光,那悲憫讓他覺得厭惡,他擲地有聲地道着:“國安國安,一國之安,把你們這點不值錢的同情收起來……我們面對的是什麽,是滲透、是潛伏、是暗殺、是破壞,他們無孔不入,而我們還在死搬教條,講什麽原則?除了你死我活,難道還會有更好的方式?”

他煩悶地起身,越到臨近的時刻,心越燥亂地不能自已,他踱步到了窗前,刷聲拉開了窗簾,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顔色。

晨霧漫起,拂曉方至。

這時候,傳來的通訊彙報的聲音:到達攻擊區域,他們要開始了。

“空中編隊,出發!抓活的。”陳傲沉聲命令到。

屏幕上隻有兩組信号點,像模拟的推演,一組移動的,慢慢的在向固定的目标摸近,因爲擔心驚動目标的原因,直升機編隊尚在50公裏外待命,兩機南北形成了攻擊環形,外圍的烏庫、塔什、岔口,沿209、315國道,紅點依次亮起,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把一個無名之地的目标,圍得嚴嚴實實。

這一刻,所有的人心都揪起來了…………

…………………………………

…………………………………

“就在那兒。”

戴蘭君持着信号追蹤,兩點直線,他看到了那輛宏光車的車頂,但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現宿營的人。

“沒見人啊?”

老董窩在灌木後,納悶地問。

“看不見,這邊宿營,行家都睡地窩子。”王海峰小聲道,他解釋了,就是在松軟的砂石地上刨個坑,幾公分深,夜晚的柴火燒完一鋪,覆上沙土,然後人睡上面能保暖一夜,而且防風,從地面上看不到。

“那應該就在離車不遠的地方。看……這兒地勢稍高、避風、車在這個地方,那應該停泊在他們的上風處……所以,地窩應該排這一片平地上……”甯知秋在地上劃着草圖解釋道。

“怎麽抓?咱們隻有兩把槍?”老董迷糊了,看不懂這種作戰分工。

“小戴,你和海峰一組,從東南,這個角度上去,伏在灌木中,小心靠近……我繞到另一側,看我手勢行動,董主任您跟到我背後,同時撲向地窩……注意防止他們用武器,萬一有武器,馬上開槍……”

老鳅不愧是老外勤了,角度、地勢、攻擊速度,差不多都考慮到,問到董淳潔,董淳潔小聲道着:“别那麽嚴肅,就幾個搞測繪的,一窩端了……”

“開始。”

四人兩兩分開,繞着圈,悉悉索索地爬行在灌木間,偶有平地,貓着腰一閃而過,100米、70米、50米……戴蘭君窩到了一叢灌木後,已經能隐隐看到平地上凹下去的一片了,像鋪着幾塊動物的皮毛,看大小,應該是宿營地了。

“你跟到我後面……打他們個猝不及防,麻利點,先繳武器,抓活的。”戴蘭君輕聲道。

“好的,沒問題。”王海峰窩在後面小聲道。

“注意,老鳅準備了……跑!”

戴蘭君蓦地飛奔起來了,一下子把速度提到了極緻,她雙手握槍,不離目标左右,飛一般地奔向地窩,另一側甯知秋更快,兩人像神兵天降一樣,飛馳地窩,越近越看到了三個并排睡覺的家夥還在做清秋大夢。

“不許動!”

“舉起手來。”

砰……一槍!

三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剛爬起來槍就頂到了腦門上,一個剛想反抗,被老鳅一腳踹躺下了,王海峰手腳麻利地掀了蓋的羊皮,抽了兩支長家夥,愕然道着……哇,八一杠,可以啊,武力不錯嘛。

三人品字形,逮了三個束手就擒的,王海峰背了一支,手持一支,槍口頂着的正是遍尋不到的疤臉。

“哈哈哈哈……”老董狂笑着出來了,走到近前,摸摸疤臉,吧唧一個耳光,跑啊,尼馬滴;又摸摸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吧唧一個耳光,看你就不是個好貨色;瞅到第三個人時,他端着那人下巴仔細瞅瞅,又翻着地窩,找着眼鏡給那一戴,這就齊了,他釋然道着,這才對啊,你應該是個人物啊。

咦,也不對,董淳潔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什麽,這時候思維極快,他看到地窩鋪的寬度時,驚聲道着:“這是四個人……還有一個呢?”

漏了一個?王海峰驚得喀嚓一拉槍栓,頂着疤臉,惡狠狠地問:“在哪兒?”

“那兒…那兒…車裏。”疤臉吓得直指不遠處的宏光車,甯知秋直接朝車廂砰聲開了一槍吼着:“出來,再不出來打死你!”

“别開槍,别開槍。”

“舉起手來,讓我看到你的手,慢點開車門。”

裏面果真還窩了一位,兩手舉在窗口,戴蘭君和甯知秋在兩側槍指着逼着,抖抖索索出來了。

“哦,我說嘛,應該有條大魚來的……”董淳潔笑了,長舒了一口氣,來人裹着羊皮,不過面目清矍,絕對不是草原沙漠上風吹日曬的品種,他好奇地問着:“報個名,别讓老子這五年白跑了。”

“沒白跑,他是藍骁戰,我是他上線。”那人緊張地道,生怕槍走火似。

戴蘭君吓了一跳,藍骁戰就夠份量了,這還來了個更大的,她握緊了槍,目不轉瞬地盯着,這一刻,她明顯地覺得自己心跳加速了。

“哈哈哈哈………”老董一陣狂笑,笑得幾乎流出眼淚來了,片刻他閉着眼睛,喃喃地道着:“報應啊,報應啊,老鳅,槍給我,老子親手崩了這****的,管他是誰。”

“董主任,您别胡來。”戴蘭君緊張地要去攔。

“我來吧。”老鳅聲落槍起,直朝那男子頭上頂去,戴蘭君一喊,可不料槍口瞬間轉向她,砰聲,近距離一聲槍響,她啊一地聲捂着右手,子彈洞穿了腕部,血淋淋的一片。

“對不起,小戴,真舍不得向你開槍啊。”老鳅笑着玩味地道了句。

一支手伸過去,撿起了戴蘭君的槍,戴蘭君愕然看着這位陌生的人,他溫和地一笑,他身後,王海峰也在笑,笑着對她說:“對不起啊,美女,我已經退役了,不爲祖國和人民服務了。”

“老董,怎麽回事?”戴蘭君忘了疼痛,驚恐地問董淳潔。

“我們被耍了,可能走不了了。”

董淳潔失魂落魄地頹然而坐,一瞬間,追殺成了反殺死局,幾個槍口,都指向了董淳潔和戴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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