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寶磊點點頭,稍顯緊張,緊張中又有點興奮。
這孩子以前沒幹過壞事,免不了有點激動,不過幸好跟着仇笛和包小三學了不少時間了,已經漸入佳境了,管千嬌笑了笑,打着方向,踩着刹車,下了高速,路标指示的方向:臨海鎮。
兩人清一色的淡藍色西裝,不過奇怪了,胸前卻别着建設銀行的胸徽,耿寶磊又一次摸摸胸徽,猶豫地問道:“千嬌,我咋覺得就有點奇怪呢?”
“嗯?不感覺緊張,改奇怪了?”管千嬌笑着問。
“不不,我不是說我,我是說你。”耿寶磊道。
“我怎麽了?”管千嬌問,側眼時,怎麽看也是一副萌萌的學生.妹樣子,很難想像,她和這幾個夯貨一直在行動上保持着高度統一。
“你……能告訴我,是怎麽堕落到如此程度的嗎?”耿寶磊笑着問。
管千嬌一笑道着:“我和你不一樣,你是生活所迫,我是興趣愛好,操縱别人,總比被人操縱要好過多了吧?”
“咱們同樣是被人操縱着,命運不歸我們作主。”耿寶磊感慨道。
“那就盡量作主,那怕一次,這一點上,你不如仇笛。哎寶磊啊,你以前是不是個闊少爺啊,你沒感覺你和肖廣鵬在某些地方很相像嗎?”管千嬌問。
耿寶磊呵呵一笑,自嘲地道着:“别挖苦我了,我可沒有人家肖廣鵬那麽好個爸。”
“那你爸幹什麽的,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管千嬌好奇地問。
“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耿寶磊面色冷了,淡淡地道。
明顯地覺得話題走向僵硬了,管千嬌不敢往下問了,家家一本難念的經,恐怕耿寶磊家裏這本經,外人念不得。
車疾馳着,駛向臨海鎮,兩人開着一輛租來的雪鐵龍,穿着銀行的制服,像公務一樣,亮着一本剛剛制作的證件,堂而皇之地進入了保安很嚴密的秀苑高檔住宅區,泊到了一處連體别墅前,兩人下車整整衣領,管千嬌稍稍化妝,配着這一身銀行的工作制服,還真像那麽回事。
耿寶磊提東西,管千嬌去摁門鈴,稍頃,保姆開門來了,管千嬌禮貌地問着:“請問,這是焦敬寬,焦先生的家嗎?”
“是啊,你們是……”保姆隔着鐵門問。
“我們是銀行來的,焦先生在我行辦的信用卡,快年終了,有些事需要我們上門來拜訪一趟。”管千嬌客氣地道。保姆不懂了,在嚷着慧芳姐,卻沒有請兩人進去的意思。
銀行信息,那不難,焦敬寬的手機的銀行短信早暴露太多了;這個空子,被仇笛鑽進來了。
片刻一位披頭散發,腰粗臀肥的媳婦趿拉着拖鞋出來了,問着怎麽了就過來了,一聽是找她老公的,她嚷嚷着,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欠得着你們錢嗎?
這位胖娘子一出來,耿寶磊瞬間覺得焦敬寬在外面拈花惹草可以理解了,守着這麽位黑肥婆娘,出門看那家媳婦還不都成天仙了。
“不不不,您誤會了,是焦先生在我行的消費累積已經超過一百萬了,我們倆是被行裏派來專程走訪大客戶的。”管千嬌鞠躬道。
“哦,這還差不多……送了點什麽?”胖媳婦臉色緩了,耿寶磊趕緊把一兜禮品送上,也沒啥值錢東西,肯定入不了黑富肥的法眼,她随意一看,管千嬌提示着:“焦先生先後在我行旅遊、餐飲、購房消費超過一百萬,而且及時還款,我們年底專門挑出十八位這樣的大客戶,除了上門走訪,還有一項免費贈送的歐洲七日遊……”
胖媳婦臉色不對了,納悶地問:“買房了?不可能啊,他買房幹什麽?”
“是買了啊,市區安居鑫園、九棟四單元十四層,按揭買的,交了67萬首付啊。”管千嬌誠實地道。
胖媳婦一聽,一把揪着管千嬌,臉上肥肉一顫問:“真的?”
管千嬌掰着她的胖手,笑吟吟地道:“肯定錯不了,我們行辦的。”
“哎對了,大姐,許是焦先生要給您一個驚喜呢?”耿寶磊笑着道。
“我稀罕那東西?你看我像缺房的?”胖媳婦不屑地道。
耿寶磊納悶地道着:“不對啊,焦先生的房子是我親手辦的,他和他愛人一起交的首付,他愛人可漂亮了,就住在安居鑫園,是幢二手房,我們對房子做過評估……哎對了,大姐,您是焦先生什麽人?”
得得幾句,胖媳婦眼凸嘴咧,就差嚎陶一聲,河東開吼了,管千嬌和耿寶磊看到了發飚的端倪,齊齊後退,她拿着禮品呼一聲砸向耿寶磊,氣急敗壞地吼道:“滾!”
兩人顧不上撿東西,掉頭就往車上跑,那胖媳婦早拿起手機吼上了,管千嬌和耿寶磊駕車駛離,悄悄的泊到了北門路口,那是通往市區的必經之路,沒過多久就見得胖媳婦那輛火紅的賽車駛過,後面帶了四五輛,不用說,親戚朋友組團要尼馬去幹負心郎了。
“這樣合适不?我怎麽覺得要出大事。”耿寶磊緊張地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管千嬌。
“哼,養小三的、當小三的,打死都活該。”管千嬌惡狠狠地道,那樣子看得耿寶磊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看來,女人在對這種事的态度上,是出奇地一緻。
………………………………
………………………………
嘿…嘿…嘿…
對着手機屏幕奸笑的仇笛,嘴樂歪了,包小三湊上來看,卻是管千嬌發回來的圖,焦敬寬最終還是沒逃過這一劫,把四人追急了,出狠招了。
“我說,這能擋得住嗎?”包小三有點心虛,現在焦敬寬可是帶了幾十人滿世界亂找。
“擋不住才見鬼呢,先把這條腿打殘才行,否則幹什麽也束手束腳。”仇笛且行且道。
包小三當得是佩服得無以複加,要真是隻母老虎,那可比請倆警察管用多了,他後面追着仇笛的步伐,看着仇笛手拿着儀器,在做着定位,這是管千嬌給的工具,可以對發射信号尋蹤,而信号發射的另一頭,可能沒人會想到,在于大洋的車上。
對于此事,包小三稍有不解,他小聲問了:“哎仇笛,你咋知道焦敬寬回頭還要找鉻鐵頭?”
“我不知道。”仇笛道着,不過他解釋了:“多留一手總沒錯……何況這家夥是江州市有點名氣的婚姻間諜,要追蹤手機号,焦敬寬隻能找他。”
“這王八蛋啊,焦敬寬都扇了他幾個耳光,回頭又去當狗腿了。”包小三不屑地道。
“有錢能使喚鬼,何況這條狗腿……喲,這家夥,擱這兒吃上了啊。”仇笛道,停步了,遠遠地看到了鉻鐵頭那輛破車靠在一家米粉店的路牙下。
他退了回去,拉着包小三進了胡同,賊頭賊腦伸着脖子來瞧。
時間已經指向午後十四時了,焦敬寬帶着他的隊伍在濱海肯定已經碰壁了,快回返了;臨海鎮引來的娘子軍上路了,到這兒得一個小時;鉻鐵頭一直躲在暗處,以仇笛的想法,肯定還有渠道知道手機号碼追蹤的信息,現在是沒有消息,估計也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看來還得再加把火啊。”仇笛自言自語道。
“怎麽加?”包小三興奮地問,看看于大洋的車,他提醒着:“要不,再把他車輪給卸喽?”
“啧啧,太小兒科了。”仇笛開着手機,這個熟悉的号碼,焦敬寬知道,那于大洋肯定也知道了,他想了想,拉着包小三跑遠了點,拔通了電話。
是肖廣鵬的電話,無關緊要的通話,仇笛問候了兩位住院的老人幾句,外加安慰了幾句,然後挂了電話,兩人窩在遠處,看着動靜。
有了,不一會兒就見鉻鐵頭于大洋抹着嘴從飯店裏奔出來,開着他那輛破面包疾馳而去,估計是得到人在江州市的消息,領賞去了………
“還有一個小時啊,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仇笛看着遠去的車,笑着道。
……………………………………
……………………………………
“什麽?又到江州了?嗨你特麽不早說,讓老子在濱海轉了幾個小時……”
“剛通電話,我朋友捕捉到信号了,他好像在江州和什麽人聯系?”
“電話号碼多少?”
“13903*****。”
“啊?”
“怎麽了,老闆?”
“沒事,我知道了,等着我。”
焦敬寬挂了電話,坐到了車上,揮手間,幾輛商務風馳電掣,又沿路返回。
這一路跑得他精疲力盡了,開房在海邊一所快捷酒店,沒退房,可找不到人,兩位警察聯系了當地同行,找到了一家海鮮酒店的消費記錄,都是前一天的,還是沒找到人。最後找那輛租走的車,車卻停在濱海市海濱廣場,擱那存着了,也不見人。
于是就守株待兔了幾個小時,可不料消息出來時,人已經回到江州了。
“這幾個孫子,特麽地逮着老子非剝他們一層皮。”焦敬寬惡狠狠地道。
“焦總,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後座一位警察問。
“不是個什麽人物,搞商務調查的。”焦敬寬道。
“差不多就行了,别過了啊,我們畢竟在單位上着班呢。”另一位警察道,不是上級任務,總是有點心虛。
“沒事,您放心,隻管找到就成,剩下和您們無關……哎我這樣說吧,其實也就是公司裏點爛事,明兒不是開庭嗎,萬一有個疏漏什麽滴,影響公司發展大計……一影響公司,不得影響咱們鎮的稅收麽?”焦敬寬勸着兩人,那兩位好歹安生了,不過免不了心裏打小九九,要是個普通人也罷了,可現在看來,好你不是個普通人,也不是件普通的事啊。
果不其然,馳回江州市的途中,焦敬寬聯系着吳曉璇,把仇笛和肖廣鵬聯系的這一重要情況講了下,随即又隐隐晦晦地向肖淩雁彙報了一番,連他也聽得出,肖淩雁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急着往江州收攏隊伍,焦敬寬一路不斷催促加速,誰可料一事未平,閑事又生,又一個特殊的電話,一看未标人名的号碼,焦敬寬知道是相好的來電,他不敢接,直接摁了……又打過來了,又沒接,繼續摁了。
外面養這麽個妞吧,也就備備不時之需,可今天這光景,那可能有這心情,連挂了四次電話,對方不依不饒,又打過來了,他煩燥地放到耳朵上吼着:“你煩不煩啊,我忙成什麽樣子了?”
“焦敬寬,你說什麽?”電話吼聲猝起。
吓得焦敬寬一下子如墜冰窖,我尼馬滴,相好的手機,怎麽到了老婆手上。他吓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稍出。
“吓住了是吧?知道我在哪兒嗎?老娘在你藏嬌的小金屋呢。”老婆電話裏,氣極反笑地道着。
“慧芳,這個……你聽我解釋……”焦敬寬吓得一佛升天了。
“給你二十分鍾來當面解釋,否則我把她扒光了攆大街上……”
一句威脅,挂了電話,焦敬寬欲哭無淚,痛不欲生地拿着手機直磕腦袋,語不成聲地嚷着司機:“快快,快去安居鑫園小區,要出人命了。”
顧不上多說,也顧不上解釋了,一行車飛馳救援二奶去也……
……………………………
……………………………
“來了,來了……”
十數公裏外的路邊,耿寶磊接到仇笛發來的照片,他念着:“……從門外進去,需要一分半鍾,現在焦敬寬老婆肖慧芳已經找到二奶了,兩方對接……仇笛說,一分鍾内發出去。”
“沒問題,早準備好了。”
管千嬌在車裏架着電腦,連着信号天線,看着倒計時的表,耿寶磊不時把收到的照片傳給他,從臨海出去的肖慧芳,要和從濱海趕回來的焦敬寬接上火了。
“準備10…9…8………不數了,開始吧……”耿寶磊喊着。
管千嬌一摁連着拔号軟件,嘟嘟幾聲後,接通了,通了誰也沒說話,兩人都瞪大了眼,緊緊地捂着嘴,然後電腦輸出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肖慧芳,你敢碰她一下,老子今天跟你沒完……”
就一聲,管千嬌趕緊摁斷了,耿寶磊慢慢放開手,緊張兮兮地問着:“這行不?不太像焦敬寬的聲音。”
電腦合成的聲音,要求太高了,管千嬌也是勉爲其難,不過她說了:“反正顯示是的焦敬寬的号碼,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顧得分真假。”
兩人相視,面面相觑了良久,然後俱是一笑,越笑越濃,笑得直趴到車前了……
……………………………
……………………………
嗄…嗄…嗄幾聲音尖銳的刹車,占着主道直停在小區裏。
蹬…蹬…蹬,好沉重的腳步聲,肖慧芳拿着手機,氣沖沖從樓上下來了,正看到了焦敬寬下車。
“王八蛋,你剛才說什麽?”胖媳婦奔着,高跟鞋不方便,她脫下來就扔,焦敬寬趕緊躲,第一支躲過去了,第二隻嗖地飛過來了,他一矮身倒是躲過去了,剛開車的警察冷不防的,吧唧,直砸臉上了。
“你等等,你别胡來啊……有事說事,不能過了拉倒,當着面我不想跟你吵……”焦敬寬人前好歹保持了點男人風度。
風度一閃而過,那氣急的胖媳婦可不管那麽,扯着他的領子,叭叭就是兩個耳光,連抓帶撓,還附加膝撞,三兩下就把焦敬寬幹趴在車前蓋上隻剩下痛吟了。
“去你媽X的,拿上老娘的錢在外面養小……”
“王八蛋,還給那狐狸精買房……”
“你罵呀,還跟老娘沒完……”
大腳丫子帶胖拳頭,打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吵嚷間,住戶伸出腦袋來了,居民圍觀上了,親戚朋友下來一群,眨眼間,焦經理被老婆幹得仆在地上,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頭發散亂地,來回鑽,似乎想尋個地縫鑽走似的。
“嗨、嗨……這到底怎麽回事?别打了。”有位警察嚷着,實在看不過眼了。
同來的保安拉住他了,很神秘地搖搖頭,他省悟了,愕然問着:“這難道是……”
“老闆娘……”保安同情地道。
得了,帶來的人齊齊後退幾步,不敢管人家家事了。
這邊鬧得起勁,周圍看得來勁,指指點點間,故事梗概清楚,老公外面包二奶,老婆率娘家衆親戚打上門來了呗,知道不?這是臨海鎮瞳明光學的一經理,有錢着呢?
内層打得劈劈叭叭,外圍拍得喀喀嚓嚓,小區的保安來了,管不了;派出所的民警來了,管不住;急火了,110加派了兩隊警車,使着吃奶的勁才擠進人群,這時候,早有人傳到網上,已經冠了個極有噱頭的标題了:
《老公養二奶,老婆率百人隊伍捉奸》
……………………………
……………………………
于大洋接到焦老闆的電話是準備到安居鑫園小區彙合的,不過他到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電話早打不通了,人也别指望進去,主幹道一擠,進的車出的車碰上頭了,早排到了小區之外,這年頭就怕不熱鬧,一熱鬧人就來勁,有些車主興奮地扔下車就往裏擠,等擠不進來回頭時,瞪眼看看車,乍地就是狂喊一聲:
嗨,誰把我車蹭了?
不止一個蹭了,猝發幾起後,外圍也吵得不可開交,110來的警員,隻得徒步進小區。
這光景于大洋可就有點怵了,車停在邊上,他根本沒敢進去,看看事情要黃,隻得回頭再作打算了。
不料一回頭,把他差點吓趴下,他的車旁邊,兩位黑漢子,一左一右站着,正是焦老闆遍尋不到的目标,他看看自己的身子骨,明顯不是對手,冷不丁對方吼了聲:“站住。”
他掉頭就奔、撒腿就跑。
“抓住他,小偷,抓小偷。”包小三喊着。
“抓賊抓賊了……抓住獎一萬塊。”仇笛喊了。
越喊越跑,越跑越喊,于大洋緊張地往回看,卻不料那“一萬塊”把那個人的貪念勾動了,有人伸腿了,他一個不防被絆到了,嗖聲飛出去老遠,叭唧跌了個狗吃屎,可于間諜這疤瘌頭不招人待見的得性,緊張成這樣,不把他當成小偷都不行。
仇笛和包小三長腿早追上去了,一個打,一個踹,邊打邊罵,叫特麽你偷東西;包小三順手從他身上搜出錢包來,一摞錢一揚,看看,偷老子的錢包……他豪氣地吼着,今兒錢不要了,給我往死裏揍他。街頭賣菜的,一腳爛菜葉踢上去了;圍觀看不到熱鬧的,順腿就蹬他一腳,幾個孔武有力,憤世疾俗的,一聽這是小偷,幾個人摁着劈裏叭拉就是一頓胖揍。
包小三一撒錢吼着:謝謝啦啊,把他扭送派出所。
哄聲人都去搶錢了,于大洋抱着腦袋,哎喲喲痛喚個不停,身上,腦袋上,早不知道挨了多少腳。不過還有比挨腳踩更疼的,看着男女老少在地上揀錢,他痛不欲生地喊着:那是我的錢!那是我的錢!
沒喊出來,剛要喊就被人踩了一腳,直踩到脖子,而且特麽滴,還是隻高跟鞋,他氣得一翻白眼,涉臨昏厥了…………
……………………………………
……………………………………
手機滋滋震動着,響起一串悅耳的音樂,律師事務所裏,李維慶和幾位律師商量着明天出庭的事,一看到号碼,他的臉像刷了一層漆一樣,瞬間變綠了。
那個讓他胃絞痛的電話又來了,他安撫了衆人幾句,進了隔間,直接道:“說吧,想幹什麽?”
“您說呢?”對方道。
這個事李維慶自己也揣不準,他一直在檢點那天被對方聽走的通話,沒有洩露實質性的内容,這個是不需要擔心,可他擔心的是,畢竟被外人聽走了有關博士光學一事的端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傳到肖總耳朵了,恐怕以後就别提什麽法務委托的事。
誰敢用一個嘴都不牢靠的律師?
一念至此,他沉聲道:“你要多少?”
“少了我不樂意,多了你不肯給,這樣吧,我們見個面商量一下……你現在可以打聽一下,焦敬寬拒絕我們的後果。”對方道,挂了電話。
聽這個倒讓李維慶奇怪了,他拔着焦敬寬的電話,根本不通,又拔吳曉璇的電話,一問這事,一聽經過,登時驚得他表情由驚到懼,吓了一跳,趕緊地把對方來電的事一講,兩人一商議,好了,表情再由懼到喜,算是大計方定了。
他整整心态,醞釀了一會兒感情,這才拔回了電話,嚴肅地道:“好吧,我同意,你來的蕭山吧,我可沒那麽多錢,别太狠了啊,大家都是混飯的。”
“放心,我們就要點車馬費而已……準備五萬吧,我到了給你電話。”
對方道,挂了電話。
“真是不知死活。”李維慶拿着電話,笑了。
此時,焦敬寬剛警察從人堆裏救出來,衣衫褴縷的,鼻青臉腫的早不像樣了,他全場都沒反抗,不過看到包養的二奶也被老婆打得鼻青臉腫,跟着警察下去時,他一下子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跳起來奔上去狠狠扇了老婆幾個耳光……然後,老丈人、丈母娘加上一個小舅,又打成一團了。
也在此時,吳曉璇改變了行車的方向,直驅蕭山,她請示過肖總了,把這裏的事一講,凡事先撿緊的來,于是扔下焦敬寬的家事,直奔蕭山處理哈曼那幾個人的事了,好像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不是嗎?律師可是專業敲竹杠的,他們居然敲到律師頭上來了。
同樣在這個時候,肖淩雁在他的辦公室來回踱步,在下着最後的決心,她需要一場完勝,而現在看來,暇眦太多,一天之内,放出去上百人,不僅沒找到人,反而自己被攪了個焦頭爛額,特别是吳曉璇彙報,哈曼公司那幾位和肖廣鵬有聯系時,她一瞬間徹底淩亂了,似乎這個消息和肖雲飛的态度能相互印證。
如果他們沆瀣一氣的話,那可能此事複雜程度就要大了,哈曼那幾位刨到了什麽消息?刨到了多少?對她形不形成威脅,都将是這次庭審不得不考慮的細節,萬一到時候措手不及,那可就是功虧一潰了。
在無法取舍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身邊好像已經沒有可商量的人了,這時候,第一個進入她腦海的人是祝士平,她坐下來,調整着情緒,拔着祝士平的電話。
奇了,也怪了,居然傳來了不在服務區的回音,這是祝經理來臨海數年來,第一次失聯,隐隐地,一絲不詳之兆爬上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