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劉峰一聲冷喝,用手中的砍刀結果了眼前的敵人。
一刀撕裂喉嚨,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心慈手軟。
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哪怕已經聞過無數次,劉峰也難以習慣。
舉目望去,周圍全是互相厮殺的士兵,他們大多隻穿着一件遮體的布衣就手持木盾和劣質砍刀殺了上來,而劉峰就是其中一員。
這樣的裝備,實在讓人難以和正規士兵聯系在一起。
事實上,厮殺中的雙方的确不是正規士兵,他們都是奴隸兵罷了,是兩國交戰的消耗品,就算死了,也有無數人補上來。
奴隸,這是聖魂大陸最不缺的東西!
“别人穿越不是背景牛逼就是修煉天才,我倒好,沒天賦就不說了,居然還成了奴隸軍的一員,每天都要拼命才能活下來,真是諷刺。”
劉峰心中歎息,爲自己的命運而悲哀。
不錯,劉峰并非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四年前,他在玩fps大作使命召喚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隻是劉峰穿越到聖魂大陸後比較倒黴,非但沒有強力的身家背景和逆天的天賦,反而因爲得罪了一個貴族二世主,被發配到邊疆成爲奴隸軍的一員,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起初劉峰還抱着僥幸,覺得自己是穿越者,運氣應該不會這麽差,肯定能有什麽奇遇,到時候就可以大殺四方,将自己遭遇的不公還給那些迫害他的家夥了。
可随着時間推移,死年下來,劉峰已經從十六歲的少年成長爲飽經風霜的二十歲青年,卻什麽奇遇都沒遇到,并且好多次差點完蛋。
如果不是劉峰的求生意志強,并且在戰場上十分小心的話,估計早就成爲那些屍骨中的一員了。
“劉峰,去死!”
就在劉峰的思緒飄到一邊的時候,一聲怒吼突然從後響起,讓劉峰回過神來。
不過,劉峰雖然有些走神,但警覺卻一絲未減,在怒吼響起的同時,他就轉身舉刀抵擋。
呯!
染血的兩把刀鋒在空氣中碰撞,擦出刺眼的火星,而劉峰看着眼前的絡腮胡大漢,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道:“科爾,這是我們第幾次交手了?”
名爲科爾的絡腮胡大漢啧笑一聲道:“誰有空記這種事啊?劉峰,這是我們第一百零八次交手,這一次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罷,科爾發力一推,讓體形比他小一圈的劉峰不得不向後退去。
隻不過劉峰早就習慣這種事了,他的體質天生比不上這些異界人,所以從來不會和誰硬拼,在被逼退的同時,他就順勢一個後空翻,以空翻的方式減輕受力,最後平穩落地。
超人一等的敏捷和反應速度——這就是劉峰鍛煉出的戰場生存技巧!
看了科爾一眼,劉峰冷笑道:“嘿,科爾,你不是說沒記嗎?怎麽轉眼就說出我們交手了一百零八次啊?”
科爾撇了撇嘴:“爺樂意,你管得着嗎?老老實實待在那讓爺砍吧!”說着,科爾就又向劉峰殺了過去。
劉峰冷笑,持刀與科爾周旋起來。
兩人一個蠻力驚人,一個敏捷無敵,誰也奈何不了誰,一時半會間難以分出勝負,形成了僵持局面。而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奴隸軍中,大部分和兩人差不多,都與勢均力敵的對手交戰,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所有的奴隸軍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條項圈,有點像狗的項圈,并散發着詭異的黯淡光紋。
“嗚~~~
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鳴金聲從兩軍後方響起,當聲音傳遍戰場的時候,那些項圈上的光紋消失,而兩軍士兵也很有默契的停下手來。
緊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剛才還打生打死的兩軍人馬皆一臉輕松的互相打起招呼,然後各自撤軍,隻有少部分明顯是新手的家夥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老兵提醒後才跟上去。
劉峰和科爾是最先停手的那一批人,劉峰随手将刀收起來後,看了看那個被他砍死的倒黴蛋道:“科爾,那家夥是新人吧?居然一上來就一副拼命樣。”
科爾一臉譏諷的看了看那具屍體:“是啊,我們提醒了那小子的,不過那小子認爲殺的人多了可以立下大功,好擺脫奴隸軍的身份,所以來之前就憋着一口氣要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嗎?”劉峰也冷冷一笑,并沖科爾揮了揮手,“好啦,十天後再見吧。”
說罷,劉峰就和自己人一起退走了,而科爾将倒黴蛋的屍體抗起來後,也大步離開了這片血迹未幹的戰場。
十天一次,清晨出兵,曰落而歸,奴隸兵的生活就是這樣,猶如例行上班一樣。
隻是别人上班是賺錢,而奴隸兵們卻是拼命,是兩大帝國博弈的無數棋子之一。
或者說,連棋子都算不上,隻是賀蘭帝國和夏月帝國用來處理罪犯和叛逆者的餘興遊戲罷了。
沒人知道這種戰争遊戲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和奴隸軍無關,奴隸軍人們所在意的,就是如何從下一場戰鬥中存活下來。
不久,劉峰就和大部隊一起回到了軍營,他們被安置在一片又髒又破的地方,條件十分糟糕,甚至連保護軍營的圍欄都粗糙爛制,基本沒有保護作用。
這樣的地方,無論是敵人進攻,還是裏面的人要逃跑,都是很輕松的事。
不過,奴隸軍人們卻沒有一個會嘗試逃跑,原因就在于他們脖子上的項圈——奴隸之環!
這是聖魂大陸的獨特造物,能夠束縛奴隸,一旦奴隸做出爲害主人的行爲,違逆主人的命令或是想逃跑的話,就會立刻爆炸。
在戰場上,奴隸軍收到的命令就是全力戰鬥,所以哪怕他們不願意,也隻能全力和敵人火拼,直至鳴金聲響起的時候,奴隸之環的作用才會停止。
同樣,戰鬥結束後,奴隸軍隻能老老實實待在軍營,沒有人敢擅自逃跑,除非不要命了。
“你們這群垃圾給老子快點,耽擱了老子吃飯的時間,小心老子的鞭子!”軍官在軍營前大聲吆喝,手中的鞭子不斷揮舞,抽在奴隸軍人身上,奴隸軍人們敢怒不敢言,隻能忍着痛加快速度回到軍營。
混在人群中的劉峰冷冷看了那名軍官後,就與其他奴隸軍人一起回到了軍營内,而負責内部事項的另一名軍官則不斷吆喝着。
“該吃飯的滾去吃飯,想治傷的就滾去治傷,給爺快點!”說着,這名軍官突然一腳将從他身邊走過的奴隸軍人踹翻在地并吐一口痰,眼中的鄙夷顯露無遺,“浪費糧食的垃圾!”
“……”奴隸軍人沉默不言,連滾帶爬的抛開,而其他人也是埋着頭該幹啥幹啥——這種事,他們早就習以爲常。
奴隸,沒有人權!
“切,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群在正規軍裏混不下去,被下放到奴隸軍裏做監軍的家夥嘛,要不是有這該死的項圈,我一拳就能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滿臉不屑的撇嘴低語,而後沖身邊的劉峰道,“劉峰,你打算怎麽辦?先吃飯還是先治傷?”
說着,青年就瞅了瞅劉峰肩上的刀傷,那是今曰被劉峰砍死的倒黴蛋留給劉峰的。
雖然傷勢不重,并且已經結疤,但不處理一下的話,還是有可能出問題,劉峰看了看肩傷後,就開口道:“我先去治傷,回頭再去吃飯。”
青年點點頭道:“行,那要我幫你留點吃的嗎?”
“不必。”劉峰留下冷淡的言語後,就轉身向軍營另一邊走去。
青年見狀撇了撇嘴,另一名奴隸軍人走過來道:“老大,你還沒放棄拉那小子入夥啊?你還是放棄吧,那小子就是個犯賤的瘋子,天生不合群,都四年了還是一個人單幹,要是發生大戰役的話,那小子必死無疑!”
青年聽罷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不過劉峰的确是個人才,一個人單幹還能堅持四年,就這麽放棄實在有點可惜。而且,再過一個月五年一次的大戰就要到了,僅靠我們現有的力量,想活下來難度不小,如果他能加入我們的話,我們的存活幾率就會提高不少。”
說到最後,青年的眼中露出了憂慮,而他身邊的人也陷入沉思。
青年一夥的話,劉峰自然聽不到,他與那些受傷需要治療的奴隸軍人一起來到一個大帳篷前,排起長龍挨個進入帳篷内,而那些嚣張跋扈的監軍在此地竟然猶如鐵血軍人般,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吆喝或毒打奴隸。
受傷的奴隸一個一個進入軍帳,又一個一個出來,隻是出來之後,他們身上的傷全部愈合,連疤痕都看不到,猶如獲得新生一般。
不過,所有人都對這神奇的一幕十分淡定,沒有任何大清小怪,似乎已經習以爲常。
不久之後,輪到劉峰,當劉峰拉開帳篷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帳篷内有一名身穿長袍,面部被圍巾包裹,隻看得到一雙紫色眼睛的人。
劉峰開門見山道:“亞娜小姐,麻煩你了,這次是肩膀。”
長袍人亞娜看了看劉峰肩上的傷,輕輕點了點頭其右手突然綻放出桃紅色的光暈,緊接着,一條散發桃紅色光芒的絲條浮現,上面充滿金屬質感,但非常柔韌,環繞在亞娜的右臂上緩緩旋轉。
劉峰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這神奇的絲條,但依然忍不住心生羨慕,因爲這是聖魂大陸上無數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魂器!
在聖魂大陸,有極少數人天生持有名爲聖魂的東西,在十六歲的時候會覺醒,而覺醒聖魂之後,那些人就會自動獲得名爲魂器的東西,從此一飛沖天,不再與普通人挂鈎,這種人,被稱爲聖魂者!
每一個聖魂者的魂器都不相同,但大緻分爲武器、魂獸與輔助三種,武器可以看成神兵利器,魂獸可以看成召喚獸,而輔助則是如漢娜一般的特殊東西,基本沒有戰鬥能力,但卻擁有武器和魂獸所沒有的神奇效果。
比如……治療!
隻見在亞娜的控制下,絲條飛到劉峰的傷口旁,令桃紅色的光暈灑落在傷口上,頓時,劉峰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