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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境親王領這樣一個各方勢力錯綜複雜,爾虞我詐層出不窮的地方,每個清晨和夜晚都有無數陰謀詭計和血腥暴力正在醞釀,或正在發生。
不宣而戰,這種在舊世界其他文明地區毫無疑問會招緻唾棄的行爲,對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來說早已習以爲常,屬于正常操作。
這裏既沒有帝國自上而下的鋼鐵秩序和選帝侯制度,也沒有巴托尼亞表面高尚實則虛僞的貴族法則,任何法律、道德或榮譽的約束都是無稽之談,有的隻是赤裸裸的權利欲,金錢欲以及求生欲。
勝者爲王,就是這片混亂之地上唯一的生存之道。
所以無論是對勞瑞,還是費坦堡裏其他原住民來說,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争雖然意外,卻并不突兀,隻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隻可惜馬修大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算得是上一位英明的城主,起碼對中下層人民來說是這樣,不過據說那位來自贊瑞斯的勒瓦裏安大人也頗有作爲,其實對非阿拉比人後裔來說,哪一位當城主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别。
………
勞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完了,然後惴惴不安地看着年輕的城衛隊統領,希望能她能救自己一命。
當聽說光明法師的身影出現在費坦堡時,石頭和菲坦迪拉的反應截然不同,前者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後者則憂心忡忡,滿臉凝重。
等到最後,聽聞這個小白臉竟然将城主馬修擊傷,并引狼入室,導緻整座城堡危在旦夕後,少女小麥色的臉上已經布滿怒火,她當即跳下戰車,身手并不算特别利落,很明顯前兩天受到的重傷并沒有完全痊愈,但依然堅定地朝遠方激戰中的城堡沖去。
隻不過情急之下她似乎完全忘了某個商人的存在,勞瑞看到她要走,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大聲呼救。
少女這才回過頭,還沒開口,石頭就已經示意鷹眼放這個聒噪的蝦米滾蛋。
至于菲坦迪拉,獸人領主也沒打算攔她,都到了這裏,他已經盡了“盟友”的責任,也是時候分道揚镳,而接下來的戰鬥自家部落是隔岸觀火,還是趁火打劫?他還要稍微琢磨一下。
倒是手下小子們一聽前面有架打,一個個又來了精神,全都眼巴巴望着自家老大。
雖然剛跟骨頭架子打了個痛快,但從沒有哪個獸人會主動拒絕戰鬥,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欲望,永遠不會改變。
石頭沒有直接表态,隻是吩咐隊伍繼續向前移動,并要鷹眼繼續去前面打探消息。
他内心還是傾向幫助費坦堡的,畢竟費了這麽大的勁,不就是想留着這個人類世界的釘子麽,何況現在它還是領地的一大收入來源,如果它被滅了,以後的金币找誰要去。
再說了,還有那個應該被巨魔爆ju一百次的小白臉,還沒找他算賬呢,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竟然背叛了馬修?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隻能說這水是越來越渾了。
又走了快半個小時,遠方城堡的輪廓已經越來越清晰,就在石頭躺在戰車上思索着如何趁機撈一筆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大變,一躍而起,對走在戰車前面的綠皮吼道:
“不想死的都給俺讓開,大熊,加速,快點沖到城裏,其他人給俺跟上!”
駕車的掌旗官屁精連忙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這麽驚慌,就算之前面對骷髅法師那恐怖的大漩渦,頭兒都面不改色,到底是啥事能讓他這樣?
沒别的,就因爲石頭猛然想起,小鈴铛這會應該還在費坦堡呢!
他現在直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當時咋就答應了讓她離開領地,跟雷普和阿依古奴一起到費坦堡來呢,現在好了,打起仗來兵荒馬亂的,可别出什麽差子!
在他粗暴的催促下,還沒進化爲成熟體的阿特拉克像開了變速齒輪一樣,八爪狂舞,拉得「大肚王的戰車」一對破破爛爛的木轱辘飛速轉動,幾乎就要脫離地面,在滾滾煙塵的襯托下就像騰雲駕霧一般。
不少擋在他們前面的綠皮都因爲躲閃不及而被直接撞飛,當這些小子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後,都會呲牙咧嘴的看着飛馳而去的戰車,發出一聲頭兒好Waaagh!的驚歎,然後一副頗受鼓舞的樣子,怪叫着跟在後面狂奔起來。
不比這些沒心沒肺的手下,石頭此時已是心急如焚,一路疾馳,很快就橫沖直撞地沖到隊伍的最前端,跟速度最快的幾十隻狼騎手「月下嚎叫者」并駕齊驅,緊緊跟在他後面的,是一窩蜂烏拉拉沖起來的獸人小子。
中途他還遇到已經跑得滿頭大汗的菲坦迪拉,二話不說就把少女提到車上,也沒有解釋太多,隻是簡單詢問她一下城主府的位置,以及贊瑞斯軍隊的一些情報。
剛才那個蝦米說了,城内剩下的士兵和傭兵團還在城主府附近戰鬥,石頭認爲其中應該就有雷普的「原諒傭兵團」,所以直接去那裏是最快的,隻要找到他就好說了,不然要在一個亂糟糟的城市裏尋找一個小女孩,這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别忘了,他們還都是人生地不熟的綠皮。
所以這時菲坦迪拉就顯得非常重要了,有她在肯定不會走錯路,就此耽誤寶貴的時間,另外也可以避免在路上跟費坦堡守軍爆發的沖突,至于贊瑞斯的人?特麽的全部幹翻!
得知贊瑞斯的軍隊都是一身黑衣後,石頭立刻要旁邊的地精狼騎手傳達給後面小子們兩件事,第一跟緊戰車往前沖不要停,第二如果一旦爆發戰鬥,專找黑衣服的蝦米幹,至于他們殺氣性子來能不能分辨出顔色,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随着沿路遇到的逃跑的蝦米越來越多,又跑了半個小時,已經毫無隊形可言的綠皮大軍終于殺到費坦堡城下,當年與野獸人鏖戰的城門果然已經大開,不停還有人從裏往外沖,城内激烈的厮殺聲此起彼伏,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