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世界種族繁多,其中就包括最經典的奇幻鐵三角,人類,矮人和精靈。
作爲戰錘三精之一,不同于高等精靈「亞蘇爾」的智慧和優雅,或是木精靈「阿斯雷」的狂野和灑脫,黑暗精靈「杜魯齊」稱得上是精靈界的一股泥石流,他們往往都跟殘暴,瘋狂,冷酷,嗜血聯系到一起,雖然憑着狂拽酷炫的外表吸引到不少粉絲,但實質上就是一群嗜血的瘋子,另外他們在私生活上的放蕩不羁也同樣臭名昭著,正是這點讓石頭極爲反感。
和木精靈一樣,黑暗精靈也是由奧蘇安的高等精靈轉化而來,他們唯一的領袖,「巫王」馬雷基斯本人,就是高等精靈初代「鳳凰王」的親生兒子。
也正是因爲這位本該是龍傲天的王二代,在繼承其父「鳳凰王」的王位失敗,并被「阿蘇焉聖火」燒成不完整的男人(誤)後,一手造成了精靈一族的「大分裂」。
惱羞成怒的他帶領着依舊忠于自己的精靈戰士發動内戰,妄圖奪回王位,卻慘遭失敗,最終不得不逃離奧蘇安,重新在另一塊大陸,納伽羅斯定居下來,建立了一個全新的黑暗王國。
從此之後,他們抛棄了原本的身份,自稱爲「杜魯齊」,也就是黑暗精靈,并視高等精靈爲不共戴天的仇人,爲了重返奧蘇安,數千年來一直厮殺至今。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悲劇的馬雷基斯被聖火燒得面目全非後,心智也開始扭曲起來,在他的帶領下,黑暗精靈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成爲了恐怖邪惡的代名詞。
傳說在納伽羅斯陰冷潮濕的城市裏,他們用鐵鏈與恐懼捆綁着成千上萬的奴隸夜以繼日的修築宮殿,鑄造刀劍,到處都是獻祭給謀殺之神的祭品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而支撐這一切的,則是龐大的黑方舟艦隊,這些殘忍的海盜無處不在,隻爲掠奪一切能看到的食物,财寶,以及人。
當重新回到樹林,找到這位昏迷不醒的少女後,石頭就從慘白的皮膚和海龍皮制成的鬥篷認出她的身份,這是一名惡名昭彰的黑暗精靈海盜。
所以等回到營地,他就第一時間安排手下把她和地精一起捆住看好,然後就扔在一邊不管了。
寬敞的草屋裏,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小嬰兒身上,正笨拙地端着一碗乳白色的液體朝她嘴裏喂去。
同是從一顆樹上掉下來的,在他眼裏,那位性感火辣的少女可遠不如自己懷裏的小屁孩重要。
倒不是他有什麽奇特的癖好,主要是因爲這個嬰兒竟然長了一對如夜空般深邃黝黑的瞳孔,加上頭發和樣貌,極有可能是來自遙遠的遠東,也就是戰錘世界背景中與亞洲相對應的區域。
搞毛在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就是爲什麽石頭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選擇冒着生命危險把她抱起,然後再喊其他人逃跑的原因。
在返回營地的路上,石頭還發現小嬰兒腳踝上系了個翠玉制成的小鈴铛,做工精細考究,聲音清脆動聽,再仔細一看,上頭竟然刻了個橫平豎直的“喜”字,這更坐實了他的猜測,小家夥十有八九就是東邊震旦帝國的人。
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老鄉,更不能不管了,爲了喂鈴铛——他給小嬰兒起的名字,石頭專門派了幾隻屁精去森林,折騰了兩天,總算找到一群小山羊,然後他又親自帶隊,全部捉了回來圈着,這才有了手裏這一碗熱氣騰騰的羊奶。
喝過新鮮羊奶的人都知道那股子純天然的腥味,他還擔心鈴铛喝不慣,但出乎意料的是,小丫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毫不猶豫地将嘴邊整碗奶水一飲而盡,看來早就餓壞了。
石頭越發喜歡這個小家夥,将空碗遞給一旁的老爛牙,叫他再去擠一碗回來。
老地精不懂自家老大爲什麽對個人類小蝦米這麽感興趣,這麽點肉也不夠吃啊,不過他也不問,老老實實接過碗,說道:
“頭兒,那黑豆芽好像醒了,俺們要不要去看看?”
石頭猶豫了一下,雖然他也很好奇一個黑暗精靈怎麽跑到邊境親王領來了,但還是決定先晾着,反正聽她聲音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倒是老地精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反問道:
“老爛牙,你咋還能聽懂通用語?”
剛才傳進屋内的可都是大陸通用語,這門語言算得上戰錘世界最常用的語言,跟綠皮語還有點兒差别,他自己能聽懂全是因爲特性「舌燦蓮花」,沒想到老爛牙竟然也能聽懂。
“俺以前也跟着軍閥車過蝦米的地盤,所以能聽懂。”
哎喲,看來這老家夥深藏不露,技能還挺多,複合型人才啊。
“丢!看她叫得這麽大聲,一時半會肯定沒事,俺跟你說,漂亮女人都很壞,别管她,出去跟小的們說,好好看着她和那兩隻地精,再綁緊點!”
……
又過去三日。
摩瑞亞發誓,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過得最漫長最屈辱的三天。
在營地正中的空地上,她和另外兩隻生死不明的地精被牢牢的綁在一根巨大的木樁上,沒錯,她的待遇竟然跟雜種地精一樣!
他們就是那天沖在斯基普前面的倒黴蛋,不過也算走運,從泵泵戰車的輪子下撿回一條小命,也就缺了根胳膊少了條腿,沒有像另外三隻同伴一樣,當場四分五裂。
綠皮頑強的生命力此時正在他們身上盡顯無疑,摩瑞亞發現,雖然沒有任何治療措施,兩隻地精也依然沒有恢複意識,但身上的傷口卻已明顯開始自動愈合,呼吸也逐漸平緩下來。
反倒是她自己,傷勢一點好轉都沒有,扯着嗓子喊了幾天,除了每天有隻屁精過來喂了點水,其他時候别說人,連口吃的都沒有,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不過這餓肚子跟嗅覺上的折磨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之前說過,綠皮身上的體味絕對稱得上是生化武器,幾天下來,早就虛弱無比的摩瑞亞被活生生熏暈過去好幾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想趁着夜深人靜搞點小動作,可無論如何都弄不斷身上的繩索。
老謀深算的老爛牙早就防着她這招,爲了捆住這幾個大塊頭,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從雜物堆裏翻出一條不知生物的筋制成的繩索,堅韌無比,匕首都砍不斷,關鍵是掙紮得越厲害,就困得越緊。
這還隻是第一道防線,每當白天摩瑞亞醒來,一睜眼,總能看到周圍站了一圈屁精,全都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就像饑餓的野獸盯着一頓美餐一樣。
換做平時,這種小雜碎,她一個拇指就能捏死一隻,但是現在,别說逃跑,她甚至連一個拇指都擡不起來。
吃又沒得吃,睡又睡不好,跑又跑不了,凱恩在上,鬼知道自己這些天都經曆了什麽。
在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下,摩瑞亞終于認清了現實,靠自己是肯定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