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駕親征。
上一次拿破侖這麽做還是在1798年法國遠征軍征服埃及之時,雖然之後的尼羅河會戰中法軍失敗,導緻失去了地中海的絕對統治霸權。而這一次拿破侖是準備借助這場政治風波,爲自己赢回在半個多世紀之前失去的一切。
包括他不朽的榮耀和輝煌。
其他人并不怎麽贊同這個決定,包括之前的老盟友特羅胥也表示明确的反對,因爲現在的局勢不比之前。穩紮穩打赢了還好說,萬一拿破侖玩得太浪到時候來一場曆史的重演,那就非常的尴尬了。
英國人又不是傻子,拿破侖沒有坐陣法國,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在法國的西海岸搞事情。封鎖掉法國人的海岸線,逼得他們商船隻能停留在港口,如果法國跟英國硬碰硬的較量,那就正中下懷,英國人巴不得找到一個借口擊毀法國人的海軍力量,讓他們接下來這幾年都翻不了盤。
所以就算拿破侖禦駕親征,恐怕整個過程也非常的艱難坎坷。總不能期待對手的智商突然掉線,或者英國國會又做了大不列颠的叛徒。
但是名副其實的拿皇卻三番四次的強調沒有問題,勒伯夫并不知道拿破侖之前訪問柏林到底進行了什麽樣的談判,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最後都會水落石出。
“但是拿破侖總統閣下,如果你在埃及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到時候法國的局面将會非常的被動。或許會導緻普法戰争中的局面重現。我們已經失去了拿破侖三世,不能再失去一個波拿巴家族的救世主。”
勒伯夫非常隐晦的表達了法國不能失去拿破侖的觀點。雖然他也是希望拿破侖能夠親自征服埃及,給英國一個沉痛的打擊,順便切斷通往印度的中轉樞紐。
“放心吧,但沒有征服埃及之前,我們是不會撤軍的。而且就算英國人,隔着海峽發起了進攻,我們也已經爲他們準備好禮物。腓特烈三世不是傻子,他不會讓德國的前途丢在埃及這片土地,而且他也意識到了法德聯盟的重要性,如果想要獲取更多的政治利益,就必須與我們合作。合則生,分則死。”
看到拿破侖如此的堅持,以勒伯夫爲代表的國防部不再公然的幹涉和反對。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尤其是在拿破侖總統要決定做某些事情之後,就更加無法說服對方了。
“陛下,我隻有一件事。這一場仗隻能赢不能輸,我們将一切都賭上去了。如果輸了,法國将會堕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拿破侖沒有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走了出去,在他的字典裏,法蘭西就沒有投降和認輸這兩個詞。
曾經讓整個歐陸戰力的帝國,現在随我手中的長劍遠征一次。
地中海的霸權旁落已經将近一個多世紀,那些海島上的目光狹隘之人正在洋洋得意的統治世界,卻不知道大西洋對岸的另外一個帝國,已經在慢慢的蘇醒。
“這一次,我們要讓整個世界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拿破侖霸氣的戰争宣言還沒有傳遍整個歐洲,然而遠在北非埃及的沃爾斯利卻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過了一個晚上,埃及軍隊便兵敗如山倒的潰散,他們甚至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就占領了之前拉鋸戰的城鎮。
雖然不知道開羅後方發生了什麽,但是沃爾斯利認爲他抓住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順利的攻下開羅并且占領埃及,完成英國的作戰計劃。
沃爾斯利的焦慮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已經第三次收到了來自倫敦的電報,格萊斯頓首相逐漸失去了耐心,他命令必須盡快的征服埃及,尤其是在法國人還沒有動手的情況下避免夜長夢多。
國會那邊吵吵嚷嚷,顯然不想讓整個事件擴大化,英國原本就隻想悶聲發大财,給法國人一個教訓點到爲止,要是真的爆發一場舉國之戰,有多少資源都不夠賠進去填補窟窿。
但是他現在看來,征服埃及的難度無異于征服法國。棋盤上的絕大多數棋子都被挪走,英國軍隊隻能硬碰硬的跟埃及交手,沒有絲毫的捷徑可走。
唯一的希望就是英國繼續派遣軍隊前往這片沙漠,最終達到征服整片土地的目的。
“拿下開羅,一切都結束了。這場戰争持續得太久,我們終于等到了翻盤的機會結束這場戰争,所有人都可以回家了。”
焦頭爛額的沃爾斯利感覺自己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他知道這一次回去又赢了劍橋公爵一次,穩固了他在陸軍心中的地位,也方便繼續推行1870年的軍事改革。
雖然不知道埃及軍隊爲何撤離的如此匆忙,不過沃爾斯利将這一切推到上帝的眷顧。他開始整頓軍隊,向開羅的方向前進。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内結束這場戰争。
然而,副官卻拿着一份前線傳來的情報,急匆匆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将那一封情報擺放到沃爾斯利的面前。
副官抿着嘴唇,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無聲的望着沃爾斯利,表情複雜。
“怎麽回事,這麽冒失。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走進來嗎?”
對方的無禮舉動顯然然沃爾斯利感到惱火,他不滿的說道,“這場戰争我們就快赢了。等到我們拿下了開羅,法國佬就沒有機會翻盤了。看來是上天注定要英國接管埃及。收拾一下,可以準備回去了。”
“但是沃爾斯利将軍,我希望你能先看一下這一份情報。”
副官眼神尴尬的看着他,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白紙,小聲的說道,“當你看完這一份情報之後,再下決定吧。我……”
副官已經說不下去了,他隻是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看着面前的将軍。
沃爾斯利頓時愣了一下,心裏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立刻拿着那份電報,掃了一眼,頓時呆立在原地。直到過了片刻鍾之後才回過神來。
副官看到此時的沃爾斯利的臉漲得通紅,手上的青筋暴起。
“這份情報準确嗎?”
“非常準确,絕對不會有錯誤。因爲有一隻埃及隊伍沒有來得及撤離向我們投降了,等到我們抓到其中一個俘虜的時候,他這樣跟我們解釋撤離的原因。反正現在我面對的不是埃及人了,而是法國人。”
走廊上的士兵聽到了他們長官的房間裏傳來了一聲嘶吼,夾雜着難以言喻的憤怒。像是被人戲耍之後的情緒突然大爆炸。
“該死的法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