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根本就不打算跟英國人好好的說話,當英國駐巴黎大使館求見德卡茲外交部長時,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英國駐巴黎大使還不屈不撓的說道,“這是保護法國在埃及利益的唯一做法,難道你們真的以爲讓埃及的暴動持續是一個好的選擇?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其他人也在盯着蘇伊士運河利益這一塊,所以我希望法國能夠盡早的做出決定,避免出現無法挽回的局面。”
聽到這句優越感十足的話,德卡茲隻想給對方翻一個白眼。
真以爲你們大英帝國是世界警察麽?
就在英國駐巴黎大使以爲自己已經說服對方時,德卡茲給了他一個意外的答案。
拒絕。
而且還是詞措強硬的拒絕,甚至連英國駐巴黎大使都沒有意識到法國人居然真的跟他們撕破了臉皮。
德卡茲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他看着外面的風景,非常平靜的說道,“我們跟倫敦方面已經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了,埃及問題法國方面會想方設法的保住蘇伊士運河的利益,所以如果你們認爲可以通過這次事件渾水摸魚的話那就錯了,法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損害我們國家利益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巴黎作對的敵人。”
“你們跟巴黎作對,死路一條。”
“等等。”
對方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他感到奇怪,并且重新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問道,“恕我直言,德卡茲外交部長,現在兩國之間難道不應該是聯合起來保證在埃及的利益嗎?英國可沒有想過要跟你們争奪蘇伊士運河的想法,我們隻想将開羅裏挾持國王的軍官鏟除幹淨。”
德卡茲外交部長按照拿破侖的指示,已經不想再跟他們多說廢話了。英國人背後的小算盤也解釋的一清二楚。
不但要打腫對方的臉,還要當着他的面把心中最陰暗的想法全部揭露。
“從表面上确實是如此。但是我們很清楚倫敦方面在想什麽,你們是想要通過埃及問題做文章,并且逼迫我們讓步。怕是英法聯軍鎮壓了埃及人之後,你們的下一步動作就是反過來跟我們搶奪蘇伊士運河。并且借着蘇伊士運河要挾我們的軍隊退出德蘭士瓦。這樣一來法國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主動權和棋子掌握在了你們手中。”
英國人的險惡用心,簡直想讓德卡茲在背後豎起中指。
如果不存在大不列颠,歐洲早就在半個世紀前統一了。
“等等……我們并沒有……”
“不用等了,杜伊勒裏宮不會答應你們的請求,告訴格萊斯頓首相,希望他能夠盡早做好準備,因爲法國人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準備好将所有的射速步槍對準敵人的胸膛。我們準備好将施耐德的重型火炮瞄準你們的腦袋,我們準備好用馬克沁機槍收割你們的靈魂!埃及問題上,法蘭西寸步不讓!”
不知什麽時候,拿破侖出現在英國外交大使的身後。他依舊代表着法蘭西的意志,沉穩,冷靜并且準備随時進攻。
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但更像敏捷的獵鷹。
他的話更是代表了法國幾十萬軍隊的堅定決心,要跟英國人死磕到底的決心。
無論似乎哪個,對于維多利亞時代而言,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德國人已經在别有用心的慫恿下開始了海上軍備競賽,在英國長大的腓特烈三世皇帝絲毫沒有給王室面子,反而是加快了組建歐陸帝國海軍的準備。
而法國最近也有重整海軍的打算,不但在去年公布了幾艘巨艦的建造計劃,甚至還打算整改海軍部,準備重新定義法國的海軍力量。畢竟同時維持龐大陸軍開支和海軍開銷是不現實的選擇,所以杜伊勒裏宮隻能依照政治局勢和展開的外交去調整自己的軍備計劃。
比如要聯合針對的英國人。
“總統閣下……”
英國外交大使并不死心,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和嘗試。如果英國一開始面對的對手就是法蘭西和埃及,恐怕這場戰争并不會有多順利。
“難道德卡茲外交部長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格萊斯頓拙劣的外交手段就像一個可笑的小醜。不,我似乎是在羞辱小醜。他根本就是當首相這一塊料。靠着欺騙民衆登上政治舞台,那張和平使者的嘴臉還能維持多久?”
拿破侖也是第一次當着英國大使的面直接諷刺他們的首相,。
“真以爲我是拿破侖三世?還會像克裏米亞戰争一樣上當,配合着你們擊潰了俄羅斯之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利益?睜大眼睛看清楚,現在的法蘭西已經不是當初活在大不列颠艦隊陰影之下的陸上國家了。或許你們短暫的,還能夠統治大西洋海域幾年,但是當你們的艦隊無法保持足夠優勢時,國家之間的聯合艦隊會直接的吞沒你們的輝煌!”
“你們的艦隊無法保證聯合艦隊的進攻,你們甚至無法阻止擴張的腳步。”
他的出現把英國人不入眼的把戲全部抖露了出來。
當第二次工業革命開始時,擁有石油的經濟重鎮便成爲了所有人争奪的目标,尤其是地中海北岸地區加上中東等“黑金”區域,往往會成爲接下來十幾年摩擦頻繁的導火索,跟巴爾幹的民族問題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電氣時代的來臨,也是戰争交響樂的前奏曲。
拿破侖的聲音慷慨激昂,把傲慢的英國人吓得後退了一步。然而那雙如鷹隼般尖銳的眼睛卻一眼洞穿了他内心的怯弱,毫不客氣的指出英國人的膽怯。
“你們在害怕,英國人意識到了歐陸的帝國們正在加緊追趕的腳步。德國的崛起,法國的複興都在威脅到你們遍布全世界的殖民地。老牌帝國和新生的陸權強國注定會有一場面對面的較量,可惜你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對手和盟友,沉湎舊日的榮光而無法自拔。”
英國大使臉色蒼白,從對方的字句之中他已經聽出了不祥的味道,拿破侖準備在埃及進行一場殖民地戰争,而這場戰争可能會把歐陸目前爲止所有的強大國家都牽扯進去。
然後英國大使遭到了一次粗暴的對待,他被侍衛直接拉起胳膊往門外的方向拖拽,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對方。
“你這是在挑起一場歐陸戰争!”
“法國人,你們會後悔的!”
“拿破侖,你絕對會後悔的!”
“别拉我,我還沒說完!”
英國外交大使的視線一直盯着拿破侖,似乎要将他吃掉,怨毒的眼神直到從門外消失。大不列颠帝國的使臣遭到其他國家如此粗暴對待,他還是第一個。
然而拿破侖卻不爲所動,甚至不屑的冷笑說道,“後悔?能讓我後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算什麽,不,這是我做出的唯一一個不後悔的選擇。”
“等我們帝國軍團踏上大不列颠的國土時,你再來跟我談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