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埃利的工程項目已經展開,等到真正的出現成果,恐怕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但b型火藥就是一個楔子,一旦研制成功并且投入使用,以無煙火藥爲基礎,法國的新式槍械将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在這片土地上冒出頭來。
拿破侖進行的一系列研究,都是爲第一次世界大戰做準備,既然已經知曉了未來戰争的發展方向,他就不會再走“該死的紹沙”的老路子。設計師路易·紹沙也沒有機會在1908年向國防部提交他的一系列原始設計。
現代機槍的先進設計理念,已經開始在巴黎萌芽。
如果是無煙火藥的出現預示着現代戰争的開始,那麽馬克沁機槍則意味着線列步兵正視的退出曆史舞台。而海勒姆·馬克沁一開始是以尋根問祖的身份訪問巴黎,同時他也對這個藝術家之都充滿着好奇,但很快他便發現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簡單。
從他抵達巴黎之後開始,人生自由便被限制了。無論走到哪裏都有法國政府人員跟随,他也感覺有些奇怪,他明明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卻受到了法國政府的高度重視,而且還安排住在盧浮宮附近麗茲酒店的總統套房。
直到他到達巴黎的第三天,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出現在他的房間裏,他示意對方不要緊張,并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法國總統,拿破侖·波拿巴。”
拿破侖用英語向馬克沁介紹說道,“我知道您是一位發明專家,有過許許多多的專利,但是這一次法國方面希望能夠幫我們設計一種機槍。”
“機槍?”
馬克沁愣了一下,總感覺法國總統的英語并不是帶着法式口音,而是某種從未聽過的口音。
但想到現在不是讨論口音問題的時候,他随即回答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設計過武器,也不知道怎麽設計。”
拿破侖笑着說道,“這沒有關系。理查德·加特林先生在戰争之前,不也是一位醫生嗎?”
看見對方還在猶豫,拿破侖繼續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
“法國政府願意以30萬法郎的高價買下你設計的武器專利權,你看怎麽樣?”
法國方面提出的價格讓馬克沁感到動心,也不會想到美國政府都不會正眼看待的自己,居然在法國受到高度的重視。而此時遠在美國的愛迪生也可以松一口氣,,因爲已經沒有老對手可以跟他争搶訂單了。
拿破侖爲馬克沁帶來了一張草圖,上面粗糙的畫着一種從未見過的重型機槍,他向馬克卿介紹說道,“這種機槍和槍管是扣合在一起,然後利用火藥氣體能量作爲動力,通過一套機關打開彈膛,槍機繼續後坐将空彈殼退出并抛至槍外,然後帶動供彈機構壓縮複進簧,在彈簧力的作用下,槍機推彈到位,再次擊發。這樣一旦開始射擊,機關槍就可以一直射擊下去,直到子彈帶上的子彈打完爲止,能夠省下很多裝彈時間。”
這種構想原本是馬克沁赴英國考察時,發現士兵射擊時常因老式步槍的後坐力,肩膀被撞得青一塊紫一塊。意識到槍的後坐具有相當的能量,并且希望能這種能量來自于槍彈發射時産生的火藥氣體。
而拿破侖則直接告訴他原理,省去了去親自考察的步驟。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設計。”
馬克沁啧啧稱贊拿破侖的思路,再結合已經設計出來的草圖,某種構想在他腦海中慢慢發酵,但随即他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之前美國南北戰争爆發時他曾參加過緬因州的軍隊,在使用武器的過程中他發現了黑火藥的緻命缺陷。
“黑火藥在燃燒之後會産生大量的殘渣,然而這種殘渣會堵塞在槍管裏。如果想要持續性射擊的話,就必須先克服這個問題,否則的話開不了幾槍就必須疏通槍管,畢竟這種機槍隻有一根槍管,不像加特林。而且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槍管的材質問題,在過熱的情況下同樣也會發生射速降低甚至無法射擊的問題。”
馬克沁分析說道,“不解決這些問題,法國政府提議的機槍就無法連續和高速的掃射。”
“關于這個問題,馬克沁先生不用擔心,到時候機槍手使用的火藥不是黑火藥。就按照我的觀點去設計即可。至于其他的問題我們法國軍隊的輕武器評估部門會自行解決。”
1870年的鋼鐵發展還不是非常成熟,機槍連續開火導緻槍管散熱不足的問題,隻能用水冷式來解決。
既然對方已經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堅持下去,隻能點頭答應。
拿破侖非常滿意他的合作态度,又叮囑和勉勵了對方幾句,然後轉身出門。
馬克沁望着對方的背影,突然問道,“總統閣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還能不能回到美國?”
拿破侖停下腳步,他笑着轉過身,影響世界的武器設計師說道,“爲了能讓馬克沁先生安心的設計産品,我們将您的妻子都接到了法國,最快明天就能見面。”
聽到拿破侖的話,馬克沁心中像是想到了什麽,頓時臉色驟變。
但最終他也沒能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拿破侖退出自己的房間,五味雜陳。
關上房門之後,拿破侖松了一口氣。他的最後一句話也是爲了提醒對方,不要打其他的主意,自己家人還在法國政府手中。事實上,在馬克沁機槍設計出來之後他也沒想過讓對方離開法國,改變一戰戰局的武器,當然是能保持多久就多久,怎麽可能提前的洩露出去。
即便是三緘其口的B型火藥,最後還不是被一個法國士兵以兩萬馬克的價格出售出去,而發明化學元素周期表的門捷列夫更是憑借到手的火棉,分析出炸藥的比例成分。最後變成法國人最先發明了無煙火藥,而其他國家卻後來居上。
火藥上做文章是不可能了,但是在整個歐洲都奉承士兵應該精準射擊的理念下,在槍械上動腦筋卻能先人一步。
試想德國人還在使用毛瑟步槍時,法軍全面的裝備半自動武器來突破封鎖線,不知道小毛奇在面前這樣的凡爾登或者馬恩河場景時,是什麽樣的表情。
所以保密是沒有用的,唯一有用的就是将德國人的情報往歧路上牽引。尤其是俾斯麥,法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柏林情報部門的眼睛。
此時拿破侖已經準備好了兩份計劃,在國家憲兵隊中分裂出另外一個部門,專門進行法國對外的情報工作。不同于後來的總參二部,這個部門原則上享有極大的自主權,而且也不僅僅局限于軍事上的情報,甚至包括了一系列對殖民地的計劃,還有颠覆當地政權的行動。
而另外一個部門則是專門針對德國的情報刺探,作出一系列的欺詐手段,讓德國的總參謀部對法國的舉動得出錯誤的結論,從而爲法國軍隊赢得先機。
而這兩個部門的撥款則直接繞過國會,算在政府部門的預算之中。任何非核心人物都不會知道這兩個部門的存在。
一個神秘的有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