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巴黎的盧瓦卡還沒收到巴黎叛亂的消息,南部十一個省份按照巴黎政府發布的命令,開始組建國民自衛隊。法蘭西人民抵抗入侵者的積極性還是很高昂的,從拿破侖接管這個國家開始就在南方各省招募新兵,很快他便集結了一支30多萬人的隊伍,比曆史上的甘必大提前了三個多月完成任務,也就是說拿破侖爲法蘭西争取了将近三個月的時間來扭轉戰局。
南方集團軍的部隊已經前進到了圖爾進行整頓,并且等待他們新的領導。空降過來的甘必大将帶領他們打赢這場巴黎的保衛戰。守護住法國最後的堡壘和尊嚴。
圖爾這座城市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變成了一座軍事化的壁壘。大街小巷都能見到穿着軍裝,荷槍實彈軍人從他身邊經過,用馬牽引的青銅炮堆放在遼闊的廣場上,準備向巴黎的方向轉移。路過的人停下腳步,注視着這輛精緻的馬車,猜測這裏面的到底是什麽人。
坐在馬車裏的甘必大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感覺到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巴黎會打響一場極其慘烈的保衛戰,而這三十多萬軍隊将成爲拿破侖最後的籌碼。
甘必大會成爲滑鐵盧的格魯希,還是成爲解放巴黎的英雄,将成爲這場首都保衛戰的最關鍵籌碼。
馬車在大本營面前停了下來,原本的圖爾市政廳成爲了臨時的指揮所,南方集團軍的總參部設立在此,等待甘必大的到來。
臨時政府撥款了3億法郎作爲三十萬軍隊的經費,然而根本不夠,剩下的還是甘必大利用臨時政府施壓,向地方銀行籌措出來的軍費,保障了三十萬軍隊的順利前進。
甘必大走下了馬車,他攔住了一名剛從市政廳裏出來的士兵,問道,“小夥子,請問一下南方集團軍的總參部該怎麽走?”
年輕人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身後的建築,說道,“就是這裏了。”
甘必大問道,“在幾樓?”
想到對方不太熟悉,他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帶你去吧。”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起了巴黎。當聽到甘必大是從巴黎城而來時,驚訝的打聽起狀況。
“你是巴黎人?現在巴黎的情況怎樣了?圖爾每天都有各種傳聞。一會兒說巴黎即将淪陷了,一會兒說普魯士被巴黎的守軍擊潰了。”
甘必大心不在焉的說道,“沒有,四天之前普魯士才剛剛抵達巴黎的遠郊,他們應該沒這麽快發動進攻。巴黎會不會淪陷取決于南方集團軍的速度。雖然是三十萬的新兵,有總比沒有要好。對了,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年輕人點點頭,“是的,我來自上諾曼府濱海塞納省。”
甘必大随口說道,“挺遠的。”
對方卻表現的激動萬分,他對普魯士的侵略者異常的憎惡,激昂的說道,“我在巴黎求學,戰争爆發之後自願的加入了軍隊,然後就分配到圖爾。不過很快軍隊就會打回巴黎去了,我們會解放巴黎的,是嗎?”
此時他倆已經到了指揮部的門口,甘必大轉過頭對他說道,“當然,對了,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居伊,居伊·德·莫泊桑,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居伊。”
名爲莫泊桑的年輕人使命完成之後,便轉身離去。留下甘必大一個人站在總參部的門口,裏面的人圍繞着沙盤正在吵吵嚷嚷,完全無視門口站着的甘必大和他手中的那份調令。直到一個将軍擡起頭,他擡起了左手,問道,“有什麽事嗎?”
甘必大楞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對方有些熟悉的面孔。沒想到連駐紮在西迪貝勒阿巴斯的法國外籍軍團都回到巴黎參加這場反侵略的行動。
甘必大揚了揚手中巴黎總參部的調令,解釋說道,“我是來自巴黎的甘必大,負責領導南方集團軍的抗戰計劃……”
“好,我們知道了,調令放在一邊待會會有秘書來處理的,沒什麽事的話你先出去,我們在讨論重要的軍情。”
将軍表現的非常傲慢,根本不想理會這個巴黎政府派遣過來的文官,低下頭準備繼續跟其他人讨論。
然而甘必大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他可不是什麽無能的讀書人,直接上前一步走到地圖面前,指着冷落自己的将軍說道,“聽好了,我是巴黎派遣的指揮官,來這裏是領導南方集團軍抗戰的,而不是聽你們調遣。丹茹将軍,我知道你曾在墨西哥戰役中表現卓越,但在這裏,軍人必須服從命令。”
“你打過仗嗎?”
甘必大絲毫不退讓,反問道,“你了解巴黎局勢嗎?”
維倫尼斯将軍懊惱的盯着對方,甘必大也同樣神色不懼的反看着他。然後指着地圖上的線路圖一字一句的糾正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巴黎現在的情況如何,普魯士的軍隊在聖丹尼,現在兵分兩路,一路向南太爾出發,搶占凡爾賽宮。另一路從右側進攻包圍,合圍整個巴黎。而你們現在居然還想着在凡爾賽宮駐軍,試探性進攻聖丹尼?你們第一個面對就是普魯士的精銳力量。聽好了,現在不是分兵送死的時候,南方集團軍必須兵分兩路,抗住普魯士的左右兩翼的進攻,爲巴黎守軍突圍争取時機。我這樣講,你們明白了嗎?”
其他的将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麽回答。
維倫尼斯臉色蒼白的看着對方,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駁的點。
一口氣說完之後,甘必大将調令丢到地圖面前,冷聲說道,“雖然我不是軍人,但是在巴黎這段時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局勢。各位如果還是按照着之前的思路去準備戰争,那麽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
“你們跟色當被包圍的蠢貨沒有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