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火點燃的森林,将整個梅斯要塞包裹成地獄的場景。被點燃的林木在橘黃色的火光照耀之下,卷入了一場盛大的篝火之中。普魯士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殺戮,滿山遍野都是倒下的屍體,永不停歇的要塞炮向着士兵進攻的方向嘶吼。
普魯士的士兵還在前仆後起的往前沖,盡管腳下已經鋪滿了屍體,手搖式的加特林幾乎不會計較任何的成本,瘋狂朝着沖向上坡的德國人進行掃射。
樹木被炮火點燃,在熊熊的烈火之中變成黑色的焦炭。普魯士軍人越過了飛舞的火星和熾熱的空氣,灰頭土臉的朝着梅斯棱堡要塞炮的方向進攻。
腓特烈·卡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第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普魯士軍隊幾乎是以人頭收割的方式倒下,直到重新整頓之後,盡量不采取采取線列步兵方式才沒有整片的倒下。他們壓倒了法蘭西挖掘的第一條壕溝面前時,卻被鐵絲網阻緩了進攻的步伐。
在1865年路易斯·詹尼恩發明了鐵絲網,原本用來制造畜欄,直到英國入侵南非的布爾戰争中才開始用鐵絲網配合着碉堡,限制布爾人的進攻。然而拿破侖卻率先的将他們運用在梅斯保衛戰上,并且有效的配合着戰壕防線,将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這一次腓特烈·卡爾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用最強硬的态度壓下法蘭西的進攻。他原本以爲之前的保衛戰耗盡了法蘭西軍人的士氣,但是誰知道這幫敗軍再換帥之後,仿佛爆發出驚人的士氣。
腓特烈·卡爾隻是在後方焦頭爛額,而阿爾伯特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普魯士第二集團軍的指揮官基本都是想從普法戰争中撈取軍工的容克貴族,作爲薩克森的****,平時順風順水的貴族們終于意識到了什麽叫做法蘭西軍人的榮耀。
之前的色當會戰中,一旦爲圍困就選擇投降的軍隊此時卻像換了另一撥人。即便炮火将他們在戰壕中壓得擡不起頭,依舊沒有後退一步,甚至還不斷的從後方增添士兵加固防線的防守。
阿爾伯特憤怒的讓士兵不斷的進攻,壓下對方的火力,并且讓普魯士的炮火不準中斷轟炸,逼近他們防線。
當他們沖到第一道壕溝面前時,法蘭西的陣線響起了口号聲,聲音嘹亮的連一百多米外的普魯士人都能聽見。
“爲了法蘭西!”
閉緊雙眼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夏塞波步槍的槍身,猛然站了起來。
躲藏在戰壕裏的士兵,拿起了裝好刺刀的步槍,冒着槍林彈雨,沖向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
突然爆發的沖鋒将沖到最面前的普魯士士兵打個措手不及,而建立交叉火力掩護的加特林依舊沒有停止槍口的轉動,死死的壓制住另外一批想要沖上堡壘斜坡的軍隊。
普魯士勝利的腳步在此終結。
這根本就不是半個月前整建制投降的法軍!
巴黎的一道軍令,斷絕所有人貪生怕死的念頭,他們唯有死鬥,才能給臨時政府一個交代。
腓特烈·卡爾望着不斷掀起塵埃的山頭,棱堡依舊在敵人的炮擊下伫立不倒,他的心漸漸開始焦慮起來。
從前線士兵回傳的情報中,他感覺到了法蘭西軍隊的反抗意志比之前強悍了許多,在軍隊付出了慘痛的傷亡,依舊沒能夠向棱堡外圍的方向推進。
腓特烈·卡爾對着身邊的軍官說道,“給第一集團軍的大本營發送一份電報,就說巴贊被刺殺,投降談判失敗,我們準備開始強攻梅斯要塞了。”
之後又轉過身,下達第二道命令。
“繼續向阿爾伯特增援軍隊,法蘭西的英勇隻是末日餘晖,他們很快無法堅持下去,我就不信,沒有戰鬥力的法國人還能繼續堅持下去!普魯士可以遊刃有餘的對付萊茵軍團,法國人卻不行!”
腓特烈·卡爾對萊茵軍團充滿了不屑,他從1859年法奧在意大利的戰争中,就對法國軍隊的表現進行了大肆的抨擊。
他原本想給叔叔威廉國王一份驚喜,看來隻能如實交代了。
俾斯麥宰相原本準備私底下與梯也爾進行第一次的接觸,獲取巴黎内部的情報,對于尚博爾提出的條約他原本不怎麽感興趣,但是如果能夠以較小的損失拿下巴黎,碾碎法國人的抵抗意志,那麽俾斯麥倒是非常的樂意接受這個結局。
普魯士已經在聖丹尼的遠郊紮營,再往前就是兵臨城下了。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份電報擾亂了。
内容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第二集團軍與萊茵軍團談判失敗,正在進行最後的攻堅戰争。”
然而俾斯麥的臉色卻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望着這份電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起伏的胸膛平靜下來。
原本萊茵軍團是法蘭西最後的精銳主力,搞定了萊茵軍團,法國敗局已定。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最關鍵的時刻,第二集團軍居然會被法國的精銳拖住後腳。
威廉國王站在俾斯麥的身邊,遙遙相望的巴黎城已經近在咫尺,然而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梅斯發生了意外的戰役。
“看來我們現在不得不答應尚博爾伯爵的計劃了啊。”
俾斯麥苦笑着說道,“這家夥算計的非常準備,現在我們不是圍困巴黎進行長久的戰争,而是需要盡快的攻陷巴黎。當巴黎投降之後,梅斯要塞的守軍也就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意義了。”
威廉問道,“爲什麽不先解決梅斯要塞的精銳?然後再圍攻巴黎?”
“因爲普魯士會損失慘重,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不劃算,相反拿下巴黎之後,法國國土上的戰争已經沒有意義了。普魯士現在是與時間賽跑,保皇黨的政變就是爲我們争取時間最好的做法。我們不能将戰事拖延的太久,原本毛奇在制定作戰計劃時,就是希望能在半年的時間内結束戰争。”
威廉撇撇嘴,說道,“法國人自己發生的内讧,看來我們不需要半年的時間了。”
“是的。”
俾斯麥也沒有想到,保皇黨甯可冒着被千夫所指的風險,借助普魯士的外賊勢力,也要颠覆臨時政府的政權。
他微笑着說道,“凡爾賽宮,我來了。”
“這次德意志要在他們敵人的土地上,宣布建立自己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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