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有一個國公父親,還是嫡子,深得父親李淵、母親窦氏的寵愛,自幼就是衣食無憂的。那時候隋朝安定,天下太平,小小屁孩又哪有什麽野心,看着祖上的铠甲威風帥氣,自然就動了念頭。
其實人心都是如此,都喜歡美好,向往着美好的東西與事物。
希特勒作爲納粹黨的領袖,将天下攪得打亂的罪魁禍首,他的目光不可謂不毒辣:“德國士兵穿戴的必須是世界各**服中最漂亮、威風的那種。”這一道簡單的命令,讓不知多少德國男孩雄赳赳氣昂昂地抛屍疆場。
邊軍因爲得不到重視,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從而堕落下去,失去了靈魂,失去了軍人的精神。
而羅士信所作所爲就是要喚醒他們軍人的榮耀,軍人的榮譽,讓他們知道軍人是一個值得驕傲,向往的職業。
穿戴,雖然是最簡單的,但是衣食住行,衣卻永遠的位于食物之上,這并非沒有道理。儀表,在任何時代都是吸引目光的存在。
李世民、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侯君集哪一個是易于之輩?
他們最初确實沒有想到新軍服的妙用,但信中羅士信将新軍服的作用寫出來,他們如何看不出羅士信的真正目的與想法。
“實在想不到,他竟然有用這個辦法破局!”房玄齡搖頭而歎,他以多謀著稱。對于北面邊兵的局勢也曾認真的思量過,有着一個大體的思路,甚至覺得邊軍已經疲弱到了一定的地步。想要恢複邊軍的戰鬥力,隻有采取相近的辦法才行。卻想不到羅士信另辟蹊徑,從軍服上入手。
能夠想象,若真給羅士信弄上一定數額的帥氣的新衣甲,再輔以各種手段,邊軍将會進入地方百姓的視線,受到失去的注意與尊重。
失去的東西。不是想拿回來就拿回來的,但是隻要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破了局,改變了風氣,一切就好說話,接下來的行動也就容易方便的多。
“隻是……”
房玄齡搖了搖頭。大唐現在的經濟很是吃緊。發展也是需要錢的,李世民心大,求快速發展,這投下去的成本也就跟着大了,根本無法滿足羅士信的需求。
“可行,也不可行!”杜如晦依舊惜字如金,簡單的說了六個字。
這個辦法确實可行,而且值得推廣出去,青少年必然會中招中計。向往着軍人的風采,從而主動投身軍旅。到時候大唐就不會爲缺少兵源而發愁了,不可行亦是說現在大唐的經濟。不可能在當前滿足羅士信獅子大開口的要求。
“也許大将軍根本就沒指望要的東西能夠全部兌現!”長孫無忌論及才智幹略要遜色房玄齡、杜如晦許多,但他揣摩他人心思的手段卻極爲高明,眼珠子轉了轉,道:“他知道殿下不會給他全部兌現的,也知道他出的這個法子會被采納,隻是時機不到。爲了彌補他。一定會滿足他的個别需求。也就刻意的多寫了數額,好讓殿下不至于給他縮減的太過厲害。”
“狡猾的家夥。花花心思還挺多的!”李世民笑了笑,也看透了這一點,想了想道:“就如他所願……終究是出了可行的計策,目的也是爲了我大唐,就不予他計較了。輔機啊,這事就交給你來辦,先找到匠師,讓他們設計一套簡單潇灑的兵卒衣甲,先弄個一千套吧,給大将軍寄過去……還有讓匠師在考慮一下設計一些帥氣威武的将軍铠來。”說着,他自己大笑了起來:“我大唐的士卒,是天下最威風最帥氣的,我大将軍的将領也必須是最威風最帥氣的。”
“是,陛下!”長孫無忌作揖離去。
李世民正想将會議散了,又得到了衛兵的通報,又有一封羅士信的來信。
“事情還不少!”李世民嘀咕了了句,将最新的信拆開,老規矩的吐槽了一下難看的字,擡頭問道:“你們可知道劉仁軌是誰?”
房玄齡、杜如晦面面相觑,紛紛搖頭。前者道:“屬下孤陋寡聞,未聽過如此人物。”
李世民摸了摸短短的胡須道:“羅士信在信上說,他缺少處理政務的人才,讓我将劉仁軌撥給他聽用。朝廷上有這麽一号人物?我怎麽不記得?”
杜如晦簡易的道:“不是朝堂上的。”
“也是!就是缺少文士,也不至于跟我要朝廷上的人,想必是什麽地方的小官,他也沒有寫明……玄齡,此事你來辦吧,去吏部找一找這個叫劉仁軌的,如果合适就以我的名義将劉仁軌調給大将軍當文臣。比起藥師比起世績,他的根基最淺,任務卻是最重的一個,也确實不容易。隻要他能夠上繳一份滿意的答案,有什麽要求能滿足就盡量滿足。”
“是!”房玄齡躬身領命。
房玄齡現在的職位是太子中允,但所有人都知道李世民對于這個書生文士的器重,隻要李世民能夠順利繼位,未來宰相必有房玄齡的位子。
房玄齡一到吏部,吏部尚書親自接見,在一旁候着聽命。
聽得來意,毫不猶豫的讓所有吏部官員找尋劉仁軌的存在。
不管是多小的官,隻要是在大唐任職的,吏部這裏都會有一個記錄。
隻是一個王朝的官何止萬數,沒有地方沒有大概方位隻有一個名字,這找起來當真如大海撈針一般。唯一值得吏部慶幸的是劉仁軌這個名字有點生僻,若是大衆化的名字,更讓他們難受了。
吏部五十餘人幾乎耗費了大半日的時間,終于找到了劉仁軌的檔案。
劉仁軌别名正則,汴州尉氏縣人,現任息州參軍。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幾個字:一個小小的參軍,也沒有什麽大的成就事迹,自然沒有什麽特别的檔案,能耐什麽的自然看不出來。
房玄齡也不多想,直接以大唐太子的名義讓吏部起草一份公文:将息州參軍劉仁軌,調入慶州都督羅士信麾下聽用。
息州就在河南附近,裏長安并不遠。
在息州幾乎無所事事的劉仁軌很快就收到了來至于朝廷的調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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