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六百敵人,羅士信渾然不懼,一套亂殺,未必殺不出一條血路。
但是街道擁堵在街道兩旁的都是唐軍,而且還是定州的兵卒,并未李藝的親衛,他的親衛都遠遠的躲在後頭,保護着李藝。這一個個聽從命令無辜的兵,不應該死在這裏的。他們沒有動刀子,羅士信也下不了那個狠手,從他們屍體上踩過去。
怎麽樣才能擒住李藝?
羅士信電光火石間,心思百轉,在這一刻他恨不得長出兩隊翅膀或者如小說中的牛人,甩個大輕功,直接出現在李藝的面前。
怎麽辦?
羅士信瞄了一眼周邊,發現左右都是相連的民宅,此刻所有民宅都将房門緊緊閉着,顯是怕殃及池魚躲了起來。估算了一下距離與李藝所在位置的距離,羅士信突然有了個主意。
“人太多了,我們進屋去!老子就不信了,這群雜碎能耐我們如何?”羅士信給了蘇定方一個眼神。
蘇定方也讓羅士信的“走近路”給震驚到了,可沒過多久,霸氣出場的羅士信又灰溜溜的鑽了回去,這是什麽情況,打消耗戰秀逗了嘛?
時間根本不許他多做考慮,李藝的命令對他可是殺無赦,少了羅士信的策應,在這狹小的空間獨自留下來也隻有死路一條,也沒多做猶豫,重新回到了屋子裏。
這一回,他走的是近路。
“守住門口,别讓一個人進來!”
蘇定方這一進入酒館,立刻得到了羅士信的命令,本能的往門口一蹲,便如門神一般。
因爲兩人出了酒館,酒館裏原來的兵卒也先後也湧了出去,隻留下一地傷病以及個别投機取巧的躲在裏面不敢出去。
羅士信一手一個将餘下的幾人丢小雞似的甩了出去,砸倒了一片人,趁機将酒館的大門給關了起來,用門栓栓死。
“砰砰砰!”
撞門的聲音此起彼伏,屋檐上的灰塵不住的下掉。
蘇定方莫名其妙,叫道:“這破門能擋多久?”
“時間足夠了!”羅士信應了一聲,銳利的眼神卻瞧上了酒館正面的牆壁上,退後幾步,做了一個短距離沖刺,怒喝一聲,淩空一腳,整個人仿佛一頭捕食的雄鷹,斜刺裏墜向木牆,木牆直接炸裂,羅士信不可阻擋的出現在了隔壁。
“好家夥!”蘇定方已經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興緻沖沖的守着大洞。
羅士信吐了一口灰塵,一對中年夫婦擠在門口,正驚駭的望着屋子裏的不速之客。
羅士信很友好的笑了笑,對他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夫婦相互望了一眼,眼中盡顯恐懼,同時不做任何猶豫的點着頭,雙手捂着嘴巴,擠在大門口對着縫隙看熱鬧的他們實在想不到會真正的被殃及池魚。
兩人瞧着這不請自來的惡客,也發現了他沒有惡意,隻是那惡客在在他們的注視下一腳踢爆了木牆,鑽到隔壁去了。
古代的屋舍大多以磚石爲地基,木料爲牆,臨街的牆通常薄弱一點節省木料。但兩家相鄰的木牆因爲考慮隔音堅固等個個原因做得會特别厚實,而且一家一層。
一腳将兩層厚實的木牆踢爆,這力量要是踢在身上,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睡覺睡覺,我還沒睡醒!”丈夫顫抖的拉着夫人往後院走了過去,語無倫次。
夫人也傻傻的附和:“睡覺睡覺,我們這是做夢,一切都是夢。”
雖然他們接二連三的聽到了木牆爆裂的聲音,但卻自我做着催眠不聞不問了。
羅士信就如一台不可阻擋的推土機,遇牆便破也不知自己摧毀了幾面牆壁,隻是隐隐覺得右腳已有些發麻,連續猛烈的破牆倒屋,壓力最大的莫過于那條腿了。
機緣巧合,這一次讓李藝做足了準備,想要反敗爲勝,也隻有将他擒住,一想到此理,羅士信一咬牙繼續展開破牆大業。
直至估摸着距離差不多,羅士信方才停下,見所在的屋舍是一棟二層樓房,大步走上了二樓,推開了房門,入眼卻見一對男女交織在一起做着造人運動……白日宣(yin),外邊那麽大動靜也阻止不了這對男女的激情,真有情調。
“抱歉,路過,你們可以繼續,當我不存在!”羅士信看着已經吓得射了的男子,尴尬的拱了拱手,不再看兩人,直徑來到窗口處往下偷窺,李藝便在窗口右側,以窗口這個角度還不好跳,“要是有涼台多好”嘀咕了一句,計算了一下距離,往右走了三大步,對着木牆又是一腳。
*******
李藝宛如一隻即将取勝的将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局勢都在他掌控之下,蘇定方、羅士信都困在酒館中,便是他們在如何骁勇,終有力竭的時候。蘇定方直接剁成肉醬,至于羅士信将他擒住以勾結突厥的名義将他綁起來,然後……
“可惜了,不能将他也一并殺了。”李藝不是不想将羅士信一并殺了,隻是擔不起那個後果,羅士信在李唐還是很有威望地位的。
“給我把門撞開,我們人多有什麽可怕的。”他躲在最後面,很無恥的下着命令,正想得心花怒放時,異變突發。
正上方的木牆突然炸裂開來,斷裂的木塊如銳利的箭落在下方的人群裏。
勁氣壓頂而來。
李藝驚愕的擡起了頭,卻見羅士信如老鷹般急墜而下,登時驚慌失措,倉惶間手中馬鞭猛力一甩。
羅士信人在空中卻靈活無比,左腳踢開馬鞭,右腳至上而下踩在李藝的大臉上,用力一蹬将他蹬下了馬背。
羅士信則穩當的落在了地上,一旁的薛萬徹反應最爲迅捷,搶先攻了上來。
羅士信“呼”的一拳,以攻破攻。薛萬徹雙手交錯橫在胸前,本欲硬接他一招,然後在設法将營救李藝,但在那剛猛無俦的拳力震撼之下讓他隻感半身酸麻,眼前金星飛舞,雙臂酸軟,“登、登、登”的往後退了十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