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麽玩意?
對暮光星靈一無所知的幾個人都露出了恰到好處的詫異,而在他們詫異的時候,佐伊已經行動起來了。
隻見她原本七彩的頭發毫無預兆的暗淡了下來,雙眼之中也多了幾分說不清的神采,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而随着色彩的消失,地上的心髒終于開始一顆接着一顆的炸開了。
随着這一顆顆心髒的突然爆炸,賈克斯幾人的心跳也開始了加速——但是,直到最後一顆心髒炸開,幾個人還是安然無恙。
想象之中的殉葬并沒有發生。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都産生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是我們猜錯了,還是那顆心髒不在這?”
與此同時,剛剛還威風凜凜懸浮在半空中,揮手間毀掉了剩餘所有心髒的佐伊也由黑白變成了全彩,甚至還一頭栽了下來,直接倒在了那一灘已經化爲了不明物質的心髒上。
眼見着佐伊出事,幾個人顧不得考慮這是什麽情況,急忙上前将她從地上扶起來,而借着瑞格之燈忽明忽暗的火苗,他們發現佐伊的狀态看起來極度糟糕,甚至說是“瀕死”也不爲過!
這是怎麽回事?
來自諾克薩斯的專業醫療人士迅速出手,但在他極速檢測了一遍之後,卻得出了一個堪稱荒謬的結論。
“這個小姑娘叫……佐伊,是嗎?”諾克薩斯人擦了擦手,抹了一把自己黑色短發上不斷滴落的汗水,“說實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還活着……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活着就是一個奇迹?
“她的身體之内沒有任何的生命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有呼吸,我現在甚至更願意相信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且是那種腐朽了不知道多久的幹屍,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麽?”
“屍體?”見多識廣的賈克斯沉吟了片刻,“我倒是聽過一點關于屍體和死者的傳說……”
“不是那種。”諾克薩斯人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賈克斯的話,“作爲一個諾克薩斯人,我比誰都清楚你所說的是什麽——這涉及到諾克薩斯的一些内部消息,我不能和你們講,但現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她的情況和你們所想象的、所聽聞的完全不一樣,我所說的屍體不是被蘇醒的死者那種屍體,而是在時間侵蝕下,逐漸失去生命力的那種……”
眼見着諾克薩斯人有了滔滔不絕、長篇大論的趨勢,卡莎有些無奈的開口打斷了他。
“那就直說,怎麽讓她好起來——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是一夥的。”
“這個……有點麻煩。”諾克薩斯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理論上說,我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給她,這是我的特殊天賦,但在大家心跳同步的情況下,這種救助會讓你們也因此變得稍微虛弱一些。”
聽到這一句話,幾個人都有些遲疑了——他們不是舍不得因爲同步而被分走的生命力,對他們來說,比較麻煩的是如果因爲佐伊而變得虛弱,那會影響接下來的任務。
這次的任務可遠比他們自己的安危更加重要。
“不如這樣。”略微思考,卡薩丁提出了一個相對可靠的意見,“我們至少要先喚醒她——畢竟對于虛空裂隙,我們所知道的隻言片語都來自于恕瑞瑪人對于自己曆史的推測,而佐伊看起來則是對這裏的情況有所了解,我們不需要她恢複太多,但至少要從她嘴裏得到一些信息,虛弱一點但得到足夠的信息,這怎麽看都是賺的。”
聽卡薩丁這麽說,其他的幾個人也點了點頭,于是随行的諾克薩斯醫師索性劃破了自己的食指,用鮮血在佐伊的額頭勾畫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複雜的符文勾畫完畢,緊接着諾克薩斯人開始了施法。
諾克薩斯人體内的生命力以鮮血爲基,開始被抽離并注入到了佐伊的體内,但法術從剛剛一開始,就馬上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佐伊的生命力匮乏實在是太過嚴重,以至于鮮血通道剛剛構建完畢,她體内就仿佛有一個吸力泵一樣,開始主動的吸收起了諾克薩斯人體内的生命力。
而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諾克薩斯人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吸成了人幹……
在心跳同步的情況下,其他的四個人也在一瞬間脫力,完全來不及打斷施法,于是,法術甫一開始就直接結束,六個人就這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就連原本胡亂嘶吼的伊格爾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再也不動了。
就這樣,地下深處,整支小隊似乎就這麽團滅了,空蕩蕩的地下空腔裏,沒有了密密麻麻的心髒,隻剩下了六個人如鹹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以及……輕輕的、若有若無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