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知名的原因,纜車脫離了軌道,而安全繩也斷裂了,裝滿了人的纜車一頭紮進了下祖安,車内所有人員無一幸免。
在事故發生後的第一時間,祖安和皮城聯合組建了專門的調查組,一定要查清事故的原因——而沒有人注意到,遇難者中有一個人是活性血肉研究計劃一線參與者的獨生子。
……………………
羅格朗得知自己兒子死在了纜車事故中時,整個人都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作爲皮爾特沃夫頂級的海克斯生化學家,羅格朗本來是人生赢家的——他有一個琴瑟相和的妻子,有一個繼承了妻子外貌和自己智慧的兒子,最近還參與到了一個重大的項目當中,很有可能成爲推動海克斯科技下一階段進步的關鍵人物。
然而,這邊計劃才剛剛開始,家裏就突遭橫禍。
和點火計劃的雙向保密、絕對安全不同,活性血肉研究的保密是單向的,外界不知道計劃内的情況,但計劃的參與者卻沒有被切斷外界的消息,當羅格朗在頭條上看見了自己兒子的名字出現在了遇難者名單上時,他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很快,消息得到了證實,死去的那個年輕人,的确是羅格朗的小兒子。
在這種情況下,羅格朗毫不遲疑的選擇了暫時請假——雖然說這樣有點不好,但羅格朗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投入到工作之中了。
本來這種請假應該是不被允許的,但礙于羅格朗的身份和一些人的支持,他還是在經過一番檢查後,成功的離開了活性血肉計劃。
沒有人去打擾一個中年喪子的可憐人,即使是那些暗地裏幫助他離開了計劃,希望從他嘴裏得到些最新消息的人,都按捺住了内心的激動,選擇了默默等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羅格朗的離開就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讓災厄降臨在了皮爾特沃夫。
當夜,陪伴在兒子屍體身邊的羅格朗耳邊出現了幻聽,一個聲音詢問着他,是否想要看見自己的兒子活過來。
而因爲過度悲傷而心神不甯的羅格朗下意識的表達了想要的意思。
于是,在回答“是”的那一刻,早就潛伏在了羅格朗體内的種子終于發芽了。
扭曲的觸手從羅格朗的體内湧出,雖然他短暫的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卻爲時已晚——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意識就徹底的泯滅在了虛空那難以抗拒的意志之下。
化爲虛空爪牙的羅格朗用殘存的、最後一點點潛意識擁抱了自己兒子冰冷的屍體,而結果就是,他的兒子也爬了起來,同樣的被扭曲爲了虛空的仆人。
夜深人靜之時,一對父子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旅程,他們幾乎是挨家挨戶、每個房間的“拜訪”所有的主人,然後用自己熱情的擁抱,将所有的被拜訪者都變成了自己的同類。
雖然這些扭曲的家夥在第三突擊隊的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居民區裏,并沒有誰有能力抵抗他們的拜訪。
于是,拜訪者的大軍出現了——他們拖着扭曲的身軀,邁着蹒跚的步伐,行走在黑暗的皮城(後半夜皮城的路燈會熄滅),然後将虛空的意志散播給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成爲虛空的爪牙。
雖然偶爾也有零星的抵抗,但這些抵抗最終也并不能翻起什麽浪花。
直到這支扭曲大軍遇見了巡邏的皮城警察,虛空的陰謀這才暴露——意識到事情大條的皮城警察雖然也在片刻之後就加入了這支大軍,但至少在加入之前,他将代表着事情緊急的信号彈發射了出去。
然而,援軍趕來的速度有點慢了。
不是因爲皮城的警察效率捉急,而是因爲在活性血肉計劃那邊,連實驗員帶守備者,全都出了事,皮城的警察已經完全行動了起來,現在并沒有什麽功夫去管居民區那邊的事情,直到信号彈炸開後的半個小時,才有一支守備中隊趕到了現場——而現場的情況早就已經徹底惡化,一支中隊完全無濟于事。
就這樣,皮爾特沃夫的虛空危機出現了兩開花的趨勢。
當終于天亮了的時候,調集了重兵的皮城守備隊和突擊隊一起消滅了活性血肉計劃的所有被感染者,但在居民區這邊,情況卻開始遏制不住了。
由于居民區不是封閉的,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确認有多少人被虛空所感染,而更重要的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感染時存在着潛伏期的——被感染者可能第一時間扭曲,也可能拖到七天後再扭曲。
皮爾特沃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