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内瑟斯在聽完之後,終于陷入了沉默。
這種事情……可比自己想象中的糟糕多了。
利用飛升法則,猜到阿茲爾的飛升誓約,然後通過自己的行動加以利用,最後完成對沙漠皇帝的制約,這看起來仿佛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切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有那麽一瞬間,内瑟斯甚至在想這個阿茲爾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惜,自己面前的這個阿茲爾是真的,而他剛剛說的事情就算再怎麽荒謬,也一樣是真的。
恕瑞瑪新皇帝的性命握于人手,這……
太難頂了呀!
而現在,對阿茲爾和内瑟斯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羅德和澤拉斯那種喪心病狂的家夥不一樣,至少現在看來,對方的惡意……還算小?
小個P啊!
皇帝的性命鬥毆被人家握在手裏了,這種事情誰受得了啊?!
萬一對方有什麽想法,恐怕恕瑞瑪的皇帝分分鍾駕崩給你看啊!
當命運被人一手掌握的時候,對方的惡意和善意就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爲這本身就已經威脅到了一切!
“所以。”在講述完了一切之後,阿茲爾終于看向了内瑟斯,“内瑟斯先生,您還有什麽辦法麽——對于飛升法則,我所知的并不夠多,現在是否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讓我想想。”
内瑟斯也不猶豫,他按照編号,在書架上拿下了數卷厚厚的筆記——這些由特制符号書寫而出的筆記雖然看起來不多,但實際上卻每一本都能填滿一座圖書館。
按照着自己之前留下的标記,内瑟斯迅速地找到了關于飛升法則的那部分,結合着筆記,努力地回憶起了自己在太陽學院時所進修的那些内容。
“飛升法則……”
“飛升誓約……”
“法則認同……”
翻了半天,内瑟斯尴尬的發現,從飛升法則的邏輯上說,羅德的選擇幾乎是無解的。
阿茲爾的飛升者之軀是問題的死結,除非他能夠找到自己的後裔、在其幫助下完成血肉的重鑄,然後放棄飛升之軀,否則就永遠無法擺脫羅德對他的控制。
“也許……唯一的好消息是,羅德必須爲複興恕瑞瑪而努力。”内瑟斯無奈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蒼白無力地開口說道,“如果他爲了自己的私欲而做了出格的事情,飛升法則會直接剝奪他的一切……”
對于内瑟斯的話,阿茲爾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非常沮喪——這意味着主動權完全被羅德掌握在了手裏,自己完全變成了被動的一方!
“當然,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思考一番之後,内瑟斯再次開口,“他和你說過關于‘生産力’的事情,而根據你在安塔希爾的見聞,這種東西似乎真的和他所說的一樣……也許我們能夠從這個方向有所突破。”
“什麽意思?”阿茲爾意外地看向了内瑟斯,“從這個方向突破?”
“沒錯。”内瑟斯顯然找到了問題的關鍵,“羅德能夠得到飛升發展的認同,如果不是因爲他使用了什麽詭計,那就真的是因爲這種手段能更快更好的讓恕瑞瑪複興,而我們如果掌握了這種手段,那飛升法則就會認同我們,這樣一來他對你的控制就會被直接消除掉。”
“你的意思是……”阿茲爾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要我向他學習,然後做的比他更好,以此來擺脫?”
“是這個道理。”内瑟斯點了點頭,“這是我暫時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思路了。”
“……好吧。”阿茲爾歎了口氣,“不過,我這裏還有一個備選方案。”
“什麽方案?”
“我将皇位傳下去,然後以一個飛升者的身份複興恕瑞瑪——隻要我不是皇帝,就算那個家夥有什麽企圖,恐怕也難以實現了。”
聽阿茲爾這麽說,内瑟斯倒是有些意外,他完全無法想象,驕傲如阿茲爾,會考慮這種近乎于一換一的方案,甚至願意放棄權力,也要擺脫控制……
也許,這也是一種成熟吧?
如果放在之前,阿茲爾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這麽做的吧?
然而,沒等内瑟斯欣慰多久,阿茲爾忽然話鋒一轉,談到了自己之前的方向上。
“這個計劃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我沒有任何嚴格意義上的後裔了——之前希維爾的情況你也是看到了的,那些流淌着皇室血液的孩子們顯然都完全遺忘了恕瑞瑪皇室無上的榮光,想要培養一個可靠的接班人,恐怕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了。”
等等,這話怎麽聽着有點不對勁?
還沒等内瑟斯再次提起警惕,阿茲爾就迅速地将話題繼續了下去。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恕瑞瑪有了新的皇帝,也需要一個新的皇後了,而在這方面,内瑟斯先生,我恐怕需要你的幫助。”
“……”
内瑟斯很想說我不會幫你的,但話到了嘴邊,這次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沒辦法,阿茲爾雖然繞了個大圈,但還是占據了道理的制高點,将自己的娶妻大業變成了“爲恕瑞瑪培養一個接班人以避免遭受外來者掌控”的國家大事,而在面對這等大事的時候,内瑟斯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
“那麽……一切爲了恕瑞瑪。”
咬了咬牙,内瑟斯狠狠地将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死死地盯住了阿茲爾、
“既然陛下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行吧,看在未來接班人的份上,我應該做什麽?”
内瑟斯将“接班人”咬的很重,似乎想要達到某種諷刺的效果,可惜阿茲爾不爲所動,隻是壓低了聲音,抛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計劃。
“這樣這樣,再這樣這樣……”
聽完了阿茲爾的計劃,内瑟斯的臉似乎更黑了——果然,在你的計劃裏,我TM就沒演過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