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太大了!”
雖然生長在廣闊的大海,但當娜美看見了恕瑞瑪城的城牆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感慨于這座城市的面積。
娜美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可論起面積,無論是德瑪西亞的重要港口白崖城,還是諾克薩斯的港口龍門,又或者是擁有着漫長曆史的納施拉美、卡拉曼達,無論是哪座城市,其面積都無法與她現在面前的恕瑞瑪城相比。
甚至放眼整個瓦羅蘭,也許能夠和恕瑞瑪城比一比面積的,也隻有雙城、德瑪西亞雄都和諾克薩斯的不朽堡壘了——甚至艾歐尼亞的首都普雷希典都差了幾分意思。
娜美從未級見過如此巨大的人工建築,因此嘴巴張開了之後就幾乎合不攏了——這種情況下,阿茲爾自然而然地介紹起了這座古老的城市。
“這就是恕瑞瑪城了。”在入城的隊列之中,阿茲爾伸手指了指城牆,“這裏可不是凡人一擔土一方石建立起來的。”
“那是?”
“恕瑞瑪城是飛升者和其他超凡者建造起來的。”
“飛升者我知道。”娜美眨了眨眼睛,“那你說的……其他超凡者是誰?”
“是織母。”阿茲爾倒也沒隐瞞什麽,“她是織匠們的祖先和領袖,而織匠也曾經是恕瑞瑪帝國的一員。”
“曾經?”
“是曾經。”阿茲爾點了點頭,“帝國崩潰之後,織匠們就待在了大塞沙漠,雖然沒有明确的聲明,但……他們也是脫離了帝國的。”
“爲什麽會這樣?”娜美顯然有些無法理解,“織母強大到可以建造這樣一座城市,那她爲什麽要脫離帝國?”
“可能是因爲帝國衰落了吧。”阿茲爾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而在城市建起來之後,曆代的恕瑞瑪皇帝和飛升者都給予了這座城市以自己的祝福,隻要帝國不滅,這座城市就永遠充滿生機和活力。”
說話間,一行人走到了吊橋上,而阿茲爾自然地指了指吊橋下流淌的河水。
“這裏的無源之水就是飛升者的賜福。”
娜美伸頭看了看清可見底的護城河水,微微歪了歪腦袋。
“水很清澈,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阿茲爾搖搖頭,坦白地表示了自己的不知情,“畢竟……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對水的研究一直都集中在一個方面。”
“那個方面?”
“夠還是不夠。”
“哈哈哈哈——”
阿茲爾突然的笑話讓娜美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于生活在海裏的鲛人來說,這個其實很冷的笑話卻非常的好笑。
而就在這說說笑笑之間,阿茲爾和娜美就順利地進入了城市之中——雖然阿茲爾并不擅長幻術,但他的法術也不是守衛城市的幾個義勇軍士兵能夠看透的就是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
跟随着阿茲爾來到了一個客棧安頓下來,娜美終于暫時解除了幻術,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浴缸裏——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法術,溫熱的洗澡水就變成了冰冷鹹腥的海水。
小小的浴缸裏,娜美居然有了一種微妙的、家的感覺。
“我們需要去拜訪一位大人物。”阿茲爾看着在浴缸裏愉快地撲騰着的娜美,臉上忍不住露出的微笑,“他是帝國爲數不多的飛升者,也是這個國家最淵博的人——内瑟斯先生。”
“你認識内瑟斯先生?”娜美有些激動的趴在了浴缸的邊緣,“如果這樣的話……也許我們能夠獲得來自恕瑞瑪的幫助也說不定。”
“一定會的。”阿茲爾的語氣無比笃定,“畢竟,内瑟斯先生和我的交情相當不錯。”
……………………
在阿茲爾爲了自己的新皇後努力忽悠的時候,内瑟斯則是在爲讓自己的兄弟恢複神志而努力。
因爲澤拉斯完蛋了,雷克頓遭受的精神暗示有所緩解——他對于内瑟斯的敵視似乎沒有那麽嚴重了。
但……雷克頓的記憶還是有着明顯的缺失,情緒也一直暴躁得可怕,如果内瑟斯不盯着他,恐怕荒漠屠夫會直接殺出恕瑞瑪城也說不定。
索性事情已經好了不少,在敵意不太大的情況下,内瑟斯控制雷克頓所需要花的精力也少了很多,對于剩下的部分,恐怕能治愈雷克頓的也就隻有時間了吧?
還好,飛升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就這樣,内瑟斯一面注意着自己兄弟的情況,一面抽出了點時間,開始整理起了這段時間自己的日記——這份日記詳實地記錄了内瑟斯的經曆,将來會成爲恕瑞瑪曆史的重要佐證,而整理這些信息也正是内瑟斯的職責所在。
然後,就在内瑟斯剛剛打暈了雷克頓,剛爲自己泡了杯茶,攤開筆記的時候,仆人忽然輕聲敲響了書房的門。
“什麽事?”
内瑟斯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現在處于工作狀态,很介意被打擾。
“皇帝冕下來了。”
阿茲爾來了?
内瑟斯相當意外——他在解決了澤拉斯之後,注意力就全放在了雷克頓的身上,在他的印象裏,阿茲爾……阿茲爾不是去剿滅沙盜了麽?
怎麽突然這時候找到自己?
雖然心裏有些疑問,但内瑟斯還是收起了筆記,然後起身迎接阿茲爾的到來。
然後,在内瑟斯見到了阿茲爾之後,他心裏就産生了一種相當微妙的感覺。
這種表情,這種微笑……内瑟斯可是太熟悉了。
作爲書瑞曆史的見證者,内瑟斯雖然不八卦,但卻對八卦無比了解。
這位阿茲爾冕下的某些特殊的私人癖好,内瑟斯更是清楚無比。
甚至……在一次因緣巧合下,内瑟斯還扮演過僚機的角色——不是内瑟斯老不正經,實在是皇室的傳承對恕瑞瑪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事情,阿茲爾有要求,内瑟斯是沒有角度拒絕的。
現在,看着阿茲爾露出了似曾相識的微笑,内瑟斯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看了一眼身邊被捆成粽子、昏迷不醒的弟弟,内瑟斯此刻心底忽然有點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