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隻要這些沙盜用一點犧牲就能夠掃清這最後的障礙,但……誰又會願意自我犧牲呢?
沙盜畢竟是沙盜,一群真正自私自利的家夥是不可能爲了戰略目的進行自我犧牲的,這一點上波諾路看得倒是很清楚,因此奈瑞瑪桀誘敵的那部分沙盜完全是被騙過的。
這種情況下,不甘心的沙盜潰兵們想攻攻不下來,想走又不甘心,索性在法拉傑塞收獲頗豐,他們幹脆采取了圍城之勢,打算包圍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大家再散。
而成立波諾路也一點都不急,反正就算是阿茲爾的兵鋒到了,那也是外面的那群家夥先跑,趕緊趁着現在收拾奈瑞瑪桀内部值錢的物資和有技術的工匠來得重要一些。
奈瑞瑪桀的戰鬥被輕輕畫下了一個休止符。
而在另一邊,當奈瑞瑪桀的戰鬥稍微平息之時,在法拉傑塞清理沙盜殘餘的阿茲爾也終于發現自己被騙了——他之前也算是關心則亂,害怕沙盜潰敗之後,潰兵會沖擊本來就被戰争影響的法拉傑塞。
但實際上,那些狡猾而惜命的沙盜在失敗之後,完全就沒了繼續與阿茲爾作對的勇氣,爲了能夠逃命,他們互相算計,忽悠着幾個老實人留下作爲疑兵,剩下的早就跑去奈瑞瑪桀了——因爲法拉傑塞的南出口花園之城還在手裏,所以他們才能在戰鬥之後迅速收攏,然後超奈瑞瑪桀進軍。
意識到了這點之後,阿茲爾當即打算宜将剩勇追窮寇,帶着麾下的義勇軍精銳來一場千裏突襲,争取做鹬蚌相争的那個漁夫,将阿茲爾麾下最後的沙盜也剿滅在奈瑞瑪桀,然而,就在他打算出征的時候,羅德來了。
……………………
在恕瑞瑪義勇軍的營地,羅德終于見到了阿茲爾。
這是羅德第一次見到阿茲爾本人——有趣的是,在見到了阿茲爾之後,羅德居然産生了些許似曾相識的感覺。
略一思忖,羅德很快就找到了這種似曾相識的來源。
是希維爾。
雖然無論是外貌還是體态,看起來身上一半是動物特征的阿茲爾和都自己的後裔希維爾相差甚大,但羅德隻一眼就感覺到了那種熟悉。
也許是……眼神?
羅德有些不确定地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面對着突然出現的羅德,阿茲爾則是滿懷警惕地呼叫了守衛——實際上,從戰鬥力來講,阿茲爾可比這些守衛強多了,但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在直面羅德之前,選擇了先叫上護衛。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雖然阿茲爾現在還處于“禦駕親征”的時期,但身爲恕瑞瑪身份最尊貴的人(?),這種必要的行爲既是謹慎,也是矜持和驕傲。
羅德也沒有阻止,就這麽淡定地看着阿茲爾叫上了自己的護衛,這才慢慢看口。
“自稱是沙漠皇帝的阿茲爾……對吧?”
毫無恭敬的語氣和仿佛是找茬一樣的話讓阿茲爾當即心生不悅,他微微皺起了自己沙鷹一樣的眉毛,朝羅德點出了一根手指。
阿茲爾打算給自己面前的這個家夥一點小小的教訓——雖然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營中能夠說明來者的能力,但對于皇帝缺乏尊敬還是不可饒恕的。
考慮到這家夥可能擁有的好身手,阿茲爾決定如果對方是來投奔的,那就下手輕點好了。
然而,出乎阿茲爾預料的是,當黃沙随着他的手指變幻爲一道長鞭狠狠地掃向對方的時候,羅德的身形卻突兀地消失,又突兀地出現,在黃沙之鞭失去目标砸在地上,濺起了一片煙塵的時候,羅德那個前奏的聲音再次從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傳來。
“啧啧啧……”
誇張的咂嘴聲讓阿茲爾心下莫名的煩躁,就在他打算出手重一點拿下這個家夥的時候,羅德終于吧嗒完了嘴巴,淡定地走出了煙霧。
“看起來,恕瑞瑪的僞帝手段似乎也不怎麽樣。”
恕瑞瑪的……僞帝?
特殊的用詞終于刺激到了阿茲爾本來就比較敏感的神經,他正要再次出手,卻突然看見了羅德頭上的那頂皇冠。
金色的皇冠上仿佛有光在流動,皇冠頂上那明黃色的、明亮卻不刺眼的寶石讓阿茲爾意外的愣在了原地。
“恕瑞瑪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