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群“角鬥士預備役”被解放之後,那爆發出來的複仇怒火完全可以毀滅掉一切仇敵。
雖然成爲奴隸的理由不一樣,有的是被出賣,有的是被捕奴隊抓住,有的是被沙盜俘虜,但在完整的奴隸貿易鏈條上,那些販賣奴隸的人也是他們毫無疑問的死敵!
突然獲得了自由,奴隸們自然是群情激憤的——如果沒有羅德,這一時的氣血之勇也許能早納施拉美掀起幾朵浪花,但有了羅德穿針引線,這股力量就徹底的爆發了。
于是,就在這月黑風高之夜,納施拉美的大商人亨格羅的店鋪大門被打破,晚間飲宴、現在還醉醺醺地在店鋪樓上單間的亨格羅被憤怒的奴隸幾乎撕成了碎片。
随後,意猶未盡的奴隸們直接點了一把火,将亨格羅的店鋪付之一炬,然後沖擊了納施拉美的城門守衛,最後奪門而逃。
第二天,這個勁爆的消息迅速就傳遍了整個納施拉美——複仇的奴隸們用亨格羅和他仆役的鮮血書寫了他的罪狀,就算納施拉美自治政府意識到不對勁、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但還是沒能完全阻止消息的傳播。
不可見光的奴隸貿易被擺在了明面上,而且參與者還是一位自治委員會的大人物……
納施拉美自治委員可是現在納施拉美真正的大人物,在失去了港務總督之後,整個納施拉美的大事小情都由這些自治委員做主,而現在,一個自治委員公然參與到了之前才剛剛強調禁止的、臭名昭著的奴役貿易之中,這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民衆的不滿。
當然了,民衆的不滿隻要不達到民變的臨界點,事情似乎也還沒有那麽糟糕——但死去的亨格羅偏偏是一個擺明了車馬的澤拉斯黨,他分管着納施拉美的港務工作,上下其手間爲澤拉斯不知道籌集了多少的資金……
這種情況下,那些打算倒向阿茲爾的自治委員自然不可能将這件事輕松放過!
在自治委員會内,很快就出現了徹查此事、給民衆一個交代的聲音——這種提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雖然含有自己的心思,但光明正大地提出來卻頗有些擲地有聲的意思。
如果真的徹查……恐怕整個納施拉美的澤拉斯派都不太幹淨,奴隸貿易的線可是很長的,誰都不能保證這件事一定與己無關!
隻不過因爲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時候澤拉斯派的一方第一選擇是有所讓步,他們希望能夠通過一定的補償,讓對方放下這一茬——對于澤拉斯來說,納施拉美這個港口無比重要,雖然他已經擁有了奈瑞瑪桀這種大城市,但背靠巨神峰的奈瑞瑪桀并不以貿易見長,在這個即将完成整軍備戰的節骨眼上,能不節外生枝就最好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然而,羅德會給他們機會麽?
就在綏靖協議即将達成的時候,澤拉斯派又得到了一件噩耗。
逃走的奴隸襲擊了澤拉斯麾下的商隊,他們解救了新的奴隸,還搶走了一批澤拉斯之前定制的武器裝備!
得到消息之後,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爲了防止阿茲爾的手下進行攔截,澤拉斯的武器貿易從來都是走海運的——從納施拉美拿貨,然後走海運在卡拉曼達登陸,這裏就以及是澤拉斯的勢力範圍了。
一群奴隸……他們有什麽資格在海上或者澤拉斯的地盤上搶下澤拉斯的物資和奴隸?
然而,當後續的消息傳來之後,一切的疑惑都解開了。
原來,在複仇之夜,雖然奴隸們似乎是奪門而逃的打,但在逃跑之前,他們已經先把血色荊棘号開走了——那一天的港口也被放了一把大火,人們都以爲血色荊棘号被燒毀了,但實際上,那天夜裏熊熊燃燒的不是血色荊棘号,而是一個由備用帆、廢木料和救生船臨時拼湊在一起的樣子貨。
所有了解血色荊棘号的水手都在動亂之中被殺了,以至于人們隻能依照着港口的灰燼和焦炭判斷情況,所有人自然而然地以爲血色荊棘被燒了。
再加上奴隸們的“奪門而逃”,沒有人想到他們居然是爲了故布疑陣!
兩天之後,時間的調查小組終于找到了血色荊棘号的注冊記錄,看着這艘武裝商船的圖紙,細數着船上的炮台,人們終于發現,如果能夠掌握這條船,恐怕還真的有一定的打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