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常見——就算是在納沃利挺立、普雷希典之戰,劫都沒有完全抛下自己的面皮,全力偷襲……
可見羅德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而對羅德而言,劫的這種攻擊還真就有點麻煩的。
一個時時刻刻藏身在暗影之中、和自己保持着距離、随時可能進行偷襲的敵人即使對羅德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再加上一個看起來能夠使用暗裔進行攻擊的菜鳥……羅德忽然發現,影流似乎比自己之前所想象的強勢多了。
怪不得均衡教派被壓制得那麽慘,是自己小瞧影流了啊!
默默搖了搖頭,羅德幹脆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凱隐的身上——劫藏得很好,而且吸收了上次的經驗,堅決不靠近自己,這種情況下,想要強行找出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是先收拾了這個用鐮刀的家夥來得好些。
考慮到劫的影響,羅德這次不打算慢慢放風筝了,眼見着凱隐再次舉起大鐮刀沖過來,羅德這次并沒有閃避。
時間升騰的狀态下,凱隐全速的沖鋒在羅德的眼裏卻和一幀一幀的慢動作差不了太多,他好整以暇地舉起了手中的法杖,數枚橘紅色的大火球就在身前迅速成型。
和之前用來防風着的炎爆不同,這一次羅德的炎爆術是附帶了超魔專長的,而且爲了一擊建功,他還特意附加了能量隐匿。
這種情況下,凱隐并沒有意識到這些炎爆和之前炎爆術的差異。
“呵呵。”緊握着手中的巨鐮,凱隐在心下暗自冷笑,“同樣的招式……麻煩一點,但總會有破綻!”
然後,就在凱隐再次以不怎麽常見的姿勢滾地而過,想要避開炎爆直指羅德的時候,轟隆隆在地上碾過的炎爆術卻突然毫無征兆的炸裂開來。
“轟——”
在橘紅色大火球有了坍縮趨勢的瞬間,凱隐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然後,這時候再閃避卻已經是爲時已晚。
當炎爆術炸裂開來的時候,在側方位躲避碾壓傷害的凱隐直接就被強烈的沖擊波拍到了地上,在地面上印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型。
可怕的高溫氣流幾乎是一瞬間就蒸發掉了凱隐所有的衣物,爲了靈活而穿戴的影流刺客服防禦力在炎爆的面前不值一提,凱隐臉朝下被糊在地上的時候,他的整個後背乃至于臀部、大腿都已經滿是烤肉味了。
這種攻擊對常人來說是緻命的,甚至如果劫挨上這麽一下也要去了八分性命——但凱隐卻掙紮着爬了起來,甚至搖搖頭,吐掉了自己的嘴裏的泥土。
“哦哈哈哈哈——”起身的凱隐看起來不僅絲毫沒有痛苦,甚至還有些别樣的愉悅,“我赢了——我赢了!”
說話間,凱隐整個人都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的身軀開始扭曲,血肉開始重塑,整個人開始朝着圓鼓鼓的方向發展……
然而,這種發展最終半途而廢,在抱怨了一句“可惡的詛咒”之後,他最終恢複了人型。
熟練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巨鐮,凱隐——或者說拉亞斯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嗜血的微笑。
“你叫羅德對吧?”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總歸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助。”
“現在,凱隐完蛋了,我們或許應該重新談一談了——關于接下來的戰鬥。”
然而,出乎了這個暗裔的預料,羅德似乎完全沒有和他談談的意思,就在他開口的瞬間,數發炎爆術已經朝着他滾滾而來了。
“自大的凡人,可惡的混蛋!”拉亞斯特皺起了眉頭,“你拒絕了來自偉大暗裔的榮耀……”
“榮耀?!”羅德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頭頂燦爛無比的恕瑞瑪皇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堕落者——站在你面前的,是恕瑞瑪的皇帝!”
拉亞斯特持刀沖鋒的腳步踉跄了一下,差點半途跪倒在地……
雖然同樣是飛升者、同樣是暗裔,但大家的實力還有有三六九等的——最頂級的暗裔如亞托克斯,他是當初跟随着霍洛克深入地下的戰士,在飛升者中,他也是最強大的那一批。
在亞托克斯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時,他從恕瑞瑪出發,途徑巨神峰砍了戰争巨神所附身的星靈(雖然最後被人殘血反打受了點傷),然後在德瑪西亞引起了一陣雞飛狗跳,到了弗雷爾卓德穿梭千裏冰原,最後在用臻冰維持理智、自我削弱的情況下,即使倒在了奧恩的手下,也将血肉種子留給了泰達米爾,差點就完成了借屍還魂。
如果亞托克斯全盛、有理智、沒有太大的消耗,想要擊敗他恐怕需要弗雷爾卓德的三個神祇共同出手才行。
亞托克斯的飛升者形态是鼬鼠,這種看起來很可愛的小家夥實際上卻是同體型下最可怕的掠食者之一。
但凱隐所掌握的這把大鐮刀就不一樣了。
拉亞斯特的飛升者原型是倉鼠……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實際上,在所有的飛升者之中,拉亞斯特是少數的文職人員,他能夠成爲飛升者,憑的是自己在内政中積累的大量功勳。
甚至最後成爲暗裔也不是因爲他去直面虛空——當時拉亞斯特身爲軍法官,隻不過是督戰,結果就直接被感染了……
在那場暮光星靈親自出手、将暗裔封印在武器之中的暗裔大戰中,拉亞斯特更是以從屬者的身份參戰的——他的首領是那個被弗拉基米爾坑死的蝙蝠飛升者。
總而言之,在飛升者中,拉亞斯特是渣渣;在暗裔之中他還是——所以,當他看見了羅德頭頂的皇冠時,第一反應并非呵斥、質問,而是……慫了。
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拉亞斯特此時思考的問題是,要不要承認羅德恕瑞瑪皇帝的身份。
“從這家夥的戰鬥力來說,他也許和瑟塔卡差不多嘛……認下這樣的一個老大,也許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