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卡薩丁無比意外的是,當羅德這麽說之後,那位老者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甚至他似乎還想到了什麽,隻是在看見了羅德背後的法杖之後,這才默默搖了搖頭。
還真有機會?!
就在卡薩丁想要說點什麽來讓這位老者認可羅德的時候,羅德卻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老人家,看來你似乎有了别的選擇?”
“……”
雖然老者沒有搭話,但羅德卻仿佛得到了答案一般,臉上露出了滿是笃定的微笑。
“看起來,有人比我更像是那個命運指引中的人……這可真是個有趣的消息。”
“……”
“那麽,讓我猜猜看是誰好嗎?”眼見着對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給自己提供任何的消息,羅德摸着自己的下巴,開始了推理,“首先,我們先排除掉阿茲爾的麾下——那位驕傲的鷹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挖掘自己先祖墳墓的,這種事情不是阿茲爾能做出來的,他還沒那麽不要臉。”
對于羅德的推理,老者不置可否,似乎不想讓羅德從自己的表情之中發現什麽,而在一旁,旁聽的卡薩丁卻忍不住點了點頭——的确,阿茲爾是絕對不可能派人挖掘不朽之王陵墓的,就算其中有很多對他大有裨益的魔法道具,驕傲的鷹王也不會這樣做。
挖墳掘墓頂多算是缺德違法,但挖自己祖墳……那真的是太惡心了點——這種行爲簡直沒有下線。
“那……阿茲爾不會這麽做,他的對頭就不一定了——如果說澤拉斯得到了這個消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恐怕不會放過這些恕瑞瑪皇帝的陵墓。”羅德繼續着自己的推理,“而有趣的是,澤拉斯的統治核心就在奈瑞瑪桀,距離這裏應該不算太遠。”
“……”
“澤拉斯?”雖然老者依舊面無表情,但卡薩丁卻出現了語氣的波動,“你是說,澤拉斯也有可能盯上了這裏?”
“很有可能。”羅德點了點頭,但随即卻又搖了搖頭,“但不管是不是他的選擇,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位老先生不可能爲澤拉斯的麾下提供任何的幫助。”
“爲什麽?”卡薩丁下意識地開口,但話一出口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因爲……沙盜?”
“沒錯。”羅德打了個響指,“沙盜——所有人都知道,澤拉斯手下最膨脹的力量就來自于被他所整合的沙盜,雖然那些沙盜大多數迫于威脅,不得不暫時歸在澤拉斯麾下,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澤拉斯而言,沙盜的确是他最重要的一股力量,而考慮到拾荒者和沙盜的關系,我想這位老先生無論如何都不會向澤拉斯的人提供一絲一毫的幫助,那怕那些人不是沙盜。”
“……”
老者依舊不說話,但神情卻有了些許的變化,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在微微地點頭,似乎肯定了羅德的說法。
“那麽,除了阿茲爾和澤拉斯的麾下,恕瑞瑪帝王陵還對誰有意義呢?”羅德咧了咧嘴,“當然,還有皮爾特沃夫的探險者們——對于他們而言,恕瑞瑪的古代物品有着重要的曆史研究價值和科學開發價值,如果可以的話,沒有哪個皮城探險家會拒絕進入一座恕瑞瑪古代皇帝陵墓的誘惑。”
“你是說,有皮城的探險家先一步接受了指引,去了陵墓?”
“的确有人。”羅德撇了撇嘴,“但不是皮城人,否則他也不會攔住我們,更不會表現出對貪婪的厭惡——我很清楚,那些探險家可比我們貪婪多了。”
“那究竟是誰?”
“是諾克薩斯人。”羅德終于不再炫耀自己的推理,而是一句話直奔主題,“又或者說,是在這位老人家看來,單純爲目标追尋力量的人。”
“你知道些什麽?”聽到了這裏,老者終于不再沉默了,他心下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諾克薩斯人……他們?”
“諾克薩斯人,瓦羅蘭的征服者。”羅德朝着老人露出了一個憐憫的微笑,“諾克薩斯式一個很大的國家,想要用語言介紹那個國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有時候一句話也能高度概括一下問題。”
“?”
“諾克薩斯。”羅德微微低頭,俯視着這個有些不安的老者,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他們的戰争選擇,和曾經的古恕瑞瑪……一!模!一!樣!”
羅德的話讓這位老者呆立當場。
“當然了,你也可以認爲我在打擊對手。”羅德絲毫不給老者思考和懷疑的時機,繼續步步緊逼,“但……我可以免費透露給你一個信息——恕瑞瑪之戰的開始就是一支諾克薩斯的探險隊挖到了阿茲爾的陵墓,他們本想拿到點好東西,沒想到卻陰差陽錯下複活了阿茲爾。”
老者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握住了。
“哦,還有,當時的帶隊者叫卡西奧佩娅,現在的模樣應該和一條蛇差不多。”
聽到了這句話,拾荒者老者終于慌了,他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眼神竟是直接灰敗了下去。
如果羅德說的是真的……那将意味着自己親手将整個瓦羅蘭拖入到了戰争之中!
這對于崇尚和平的拾荒者來說,簡直是最可怕的諷刺和最無形的折磨——沒有什麽比自己親手毀掉自己苦苦求來的東西更痛苦和惋惜的了!
“不過,還好我們來得夠早。”眼見着這位拾荒者老者終于開始慌了,斷定對方思考能力已經開始下降了的羅德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如果你能夠給予我們足夠的幫助……我們或許還能在諾克薩斯人之前,攔下他們,阻止這次可怕的災難。”
“否則的話,如果諾克薩斯在帝王陵墓裏得到了什麽,瓦羅蘭将會陷入真正可怕的戰争之中——到時候,一切就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