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薩加隻是被虛空先知用某種方式攻破了心理防線,留下了強烈的暗示,這才淪爲了複興會的斂财機器,但現在看來,事實卻是她在虛空先知的誘導下,誕生了第二個人格!
如果僅此而已,那事情也還好說,至少羅德所知在皮爾特沃夫,專門有醫生在治療這種病症,隻要薩加本人(也就是主人格)願意配合,總歸還是能夠恢複的。
可惜,這件事麻煩的點就在于,笃信虛空的那個薩加,不是第二人格,偏偏就是主人格。
換句話說,薩加是先被虛空先知完全洗腦、控制後,才被刻意制造了第二個人格,這樣一來,即使薩加被發現了不對勁,主人格也可以将身體的控制權暫時交給第二人格,假裝自己已經“改邪歸正”,屆時虛空雖然會失去一個重要的錢口袋,但卻能夠得到一個敵人内部的間諜。
爲什麽薩加在海邊醒來的時候,看起來似乎記憶有些混亂和缺失?
這不是虛空先知洗腦留下的後遺症,而是薩加的主人格在通過記憶的手段影響和操縱着這個第二人格。
幸好的是,因爲一些預料之外的錯誤,薩加的第二人格并沒有完全和未被洗腦之前的薩加一模一樣——似乎虛空先知行事太過匆忙,沒有注意到薩加吸煙這一點,第二人格的不吸煙成爲了引起羅德懷疑的關鍵點。
而在羅德的試探下,薩加最後終于暴露了。
……………………
再次躲開了薩加的攻擊,羅德揮手間用時之砂完全将她封印了起來——當他撤去了之前的隔音結界後,早就傻眼的皮城大使第一時間湊了上來。
“這是怎麽回事?”皮城大使看起來無比震驚,“她怎麽變成了一座沙雕?”
“她已經被虛空感染了。”羅德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有樂子了。”
聽說薩加被虛空感染了,皮城大使看起來整個人都傻了,他伸手顫顫巍巍地指着薩加,似乎還想确認些什麽。
可惜,羅德現在完全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
還沒等皮城大使反應過來,羅德已經拿起了自己的法杖,一棒子敲在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皮城大使腦後。
“醒了的話就說我是間諜。”
這是皮城大使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在見到這位可憐人腦後鼓起了一個大包、倒地不起後,羅德歎了口氣,默默道一聲抱歉,然後帶着被時之砂封印起來的薩加,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港務總督府。
既然虛空先知在納施拉美的布局花了不少的心思、自己仔細破局有些困難,那……幹脆就先将一切都暫停好了。
帶走薩加雖然可能讓這座城市陷入一定程度的混亂,但這種混亂對羅德而言,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要先去哪裏躲一躲——羅德需要一個既在城内,又不能被發現的地方,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有辦法了。
下一刻,扛着薩加的羅德出現在了娑娜的房間裏。
雖然這種突然的打擾很不好意思,但……羅德也是沒有辦法了。
……………………
“铮——”
伴随着強烈的空間波動,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了,娑娜幾乎下意識地拿起了叆華。
然而,下一刻,娑娜就意識到了來者的身份。
幾乎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娑娜放下了叆華,然後默默起身點燃了鲸油燈——果然,是羅德。
“你這是?”
“事情出現了一點意外。”羅德語氣之中滿是無奈,“看起來一切都不怎麽順利,我需要找個地方躲一躲。”
“躲一躲?”娑娜看着面前扛着人的羅德,神色間滿是狐疑,“這是誰?”
“你才見過的。”羅德放下了肩膀上的沙雕,“喏,薩加港督。”
看了看這個和當時被封印的熔岩巨獸如出一轍人型沙雕,娑娜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果然,這個家夥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主——虧得自己還在想他會不會不辭而别來着!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了。”羅德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在講述一切之前,我需要先去接個旅伴過來。”
“旅伴?”娑娜皺起了自己的柳眉,“你有旅伴?”
當羅德說起了旅伴之後,娑娜第一時間想起了那個氣質飄渺的迦娜——在确認了羅德的身份之後,她自然而然地猜到了迦娜的身份,雖然一個真真正正的女神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難道……這次的羅德不是獨自一人行動?
“當然了。”羅德顯然沒有在意娑娜的小心思,“說起來,你會喜歡她的——”
她?
果然是迦娜嘛?
不知道爲什麽,在聽羅德這麽說之後,娑娜有那麽一瞬間的頹然,她甚至下意識地想要羅德直接離開這裏算了……
“順便問一句,你沒有絨毛過敏之類的症狀吧?”
“絨毛過敏?!”之前在有些小沮喪是娑娜在這一刻終于徹底被羅德繞暈了,“我沒有這種過敏——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就好。”可惜,羅德并沒有回答娑娜,而是直接啓動了空間傳送,“你一定會和她相處很愉快的……我保證!”
看着留下了一座沙雕、再次消失不見的羅德,娑娜有些呆滞地坐在了床上,臉上一時間竟滿是哭笑不得。
這算是什麽事啊?!
明明自己這次是來找羅德麻煩、探索更多未知的,怎麽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就變成了認識他的旅伴?
想到這,娑娜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她”是吧?
看不出來,這位羅德先生的交友還是很廣闊呢!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等等,如果讓那位風暴女神知道了這件事……也許羅德的家裏也會刮起一陣飓風的吧?
自己要不要告密?或者要一份封口費?
算了算了——好氣又好笑的娑娜搖了搖頭,這一刻,她感覺自己都學壞了。
嗯,一定是跟羅德學的。
而想到了這裏,娑娜又一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