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嘗試性地溝通了自己的吊墜,但很可惜,那枚吊墜已經被羅德沒收後裝進了自己的空間背包之中,内瑟斯完全無法感應。
這種情況下,内瑟斯也不得不再一次踏上了尋找皇帝血脈的道路。
恕瑞瑪城重現之後,号稱自己擁有皇帝血脈的人如過江之鲫,幾乎整個恕瑞瑪中,隻要能夠叫出名的城市就會跳出那麽幾個“鷹王後裔”,而内瑟斯耐着性子一個個地找過去,卻發現這些“鷹王後裔”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冒牌貨。
在偌大的恕瑞瑪,想要尋找散落在民間的皇帝後裔,這簡直是大海撈針——不過還好的是,内瑟斯已經經曆了這麽久的等待,也不差這麽一段時間了。
反正羅德重傷了澤拉斯,内瑟斯現在有了足夠的時間去爲阿茲爾尋找一個完全複活的機會。
就這樣,在維考拉一戰之後,雖然恕瑞瑪已經頗有風起雲湧之勢,但因爲核心反派的暫時退場,這種風起雲湧似乎更像是草頭王的亂舞……
在恕瑞瑪,真正的大佬要麽是在老家偷偷練兵(正在訓練軍隊的阿茲爾);要麽是在據點舔舐着傷口(澤拉斯目前隻剩下一條腿了);剩下還有搜尋皇帝後裔的、找自己兄弟想要打一架的、滿腔怒火不知道自己應該向誰複仇的、藏在暗處打算找機會竊國的、俯瞰着黃沙之地在内心考量着要不要重新将其納入自己勢力範圍的、呼喚着萬物終結降臨的……
恕瑞瑪很亂——但大多數的人看見的隻是表象,是草頭王們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紛亂的更深處,瓦羅蘭的命運齒輪也終于開始了轉動。
羅德是那個藏在暗處找機會竊國的人。
雖然他已經和希維爾達成了一定的合作意向,但目前爲止這份合作也隻有他和希維爾兩個人知道而已。
按照計劃,羅德需要在希維爾交出恕瑞瑪權柄的時候,幫助恕瑞瑪和希維爾解除後顧之憂。
這是交易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羅德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展示出足夠的誠意和能力,恐怕希維爾說不定會成爲恕瑞瑪的新皇帝,手握實權的那種。
歸根結底,這場交易的主動權不在羅德的手裏,他必須用自己的行動說服希維爾,讓希維爾相信自己能夠給出她所想要的,這樣她才會心甘情願地交出羅德所需要的。
所以,爲了達成這一點,羅德要做的還有很多。
而恕瑞瑪遍地的草頭王給了羅德充分的掩護。
……………………
很快,在恕瑞瑪還是一片混亂的時候,一支小小的艦隊在恕瑞瑪南部的偏僻港口安塔希爾登陸了。
安塔希爾位于恕瑞瑪的南海岸,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港口城市,雖然它現在看上去破敗不堪、毫不起眼,但實際上在祖安·皮爾特沃夫水道開通前,這裏曾經是瓦羅蘭重要的港口城市。
當時由于守望之海和征服之海尚未聯通,船隻想要往返于兩個大洋的話,要麽從最北邊繞,要麽從最南邊繞——而考慮到北部的寒冰之海冰山到處都是,而且一年裏有九個月都是結冰狀态,所以那時候的船隻通常的選擇都是在南邊繞一圈。
而安塔希爾就在這條航線的中點上。
因爲這個特殊的位置,安塔希爾一度是一座相當繁華的城市。
深水良港帶來了足夠豐厚的稅收資源,而從巨神峰綿延至艾卡西亞的聖山山脈則是阻隔了來自北邊恕瑞瑪大沙漠的漫漫黃沙,這種得天獨厚的優渥條件下,安塔希爾曾經擁有無盡的輝煌。
然而,當祖安·皮爾特沃夫水道開通,大運河正式投入使用後,安塔希爾在不到五十年的時間裏就從頂級港口城市的位置上滑落了下來。
有了皮城大運河,沒有哪一支商隊願意再千裏迢迢繞過整個恕瑞瑪大陸——通過瓦羅蘭海峽能夠讓他們節省接近一半的航行時間。
這種情況下,安塔希爾的稅收迅速出現了問題。
城市的高福利開始難以爲繼,民衆們的不滿越積越多,爲了平息這種不滿,繼續維持住“安塔希爾的榮光”,當地的港務總督選擇了一個無比瘋狂而愚蠢的手段,瘋狂提高安塔希爾的稅收比例。
這樣一來,原本就稀少的商船這下更是少得可憐,竭澤而漁的情況下,這座港口的衰敗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在城市狀況下行,港務總督很快被憤怒的民衆轟出了城市,而繼任的港務總督試圖開辟通向恕瑞瑪内部其他城市的貿易路線,利用安塔希爾積累起來的大筆資金重現這座城市的輝煌。
想法是好的。
可就在所有安塔希爾人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他們忽然絕望地發現,一直庇護着安塔希爾免遭風沙侵蝕的的聖山山脈此時卻成爲了不可逾越的天塹。
有了橫斷在安踏希爾北邊的聖山山脈,陸上貿易的成本被拉高到了一個無法容忍的程度——要知道,在沙漠裏行走和在山地中行走,所需要的牲口是不一樣的,安塔希爾想要和恕瑞瑪的其他城市建立貿易往來時,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高了太多太多。
就這樣,曾經繁華而輝煌的城市終于走向了衰敗,安塔希爾的物價開始飛速上漲,民衆雖然有金子,但卻缺乏物資供應,這樣一來,大批大批的民衆選擇了離開這座城市,希望能夠帶着繼續,去别的地方東山再起。
帶着金币的移民者很快就引起了沙盜的注意,因爲聖山山脈的地形險峻,在幾乎每一個隘口處,都會有沙盜攔路設卡。
就這樣,這座城市最後的财富也進入了沙盜們的口袋。
而現在,在恕瑞瑪草頭王遍地而起的時候,安塔希爾的港口迎來了久違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