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非常熱心的符文施法者(雖然他們的施法水平真的有點低劣)。
可惜的是,他們遇見的是釣魚執法的羅德——在迦娜出手之後,這些熱心腸的人很快就全數被抓了……
對于這些熱心腸的人,羅德并沒有太大的意見,甚至在抓住了他們之後,羅德都沒有揭去他們的僞裝——而眼見着羅德似乎沒有拷問自己的意思,這些人的态度也有所軟化。
羅德沒有詢問更多的信息,因爲現在的結果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德瑪西亞正在喪失它在基層的權威。
或者說……德瑪西亞的集權程度本來就比不得諾克薩斯。
雖然這些自發聚集在一起的法師都咬緊了牙關,但他們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動本身也是在透露信息。
第二天一早,當羅德将他們全都放走的時候,這些施法者都滿頭霧水——他們甚至還謹慎地在附近亂轉了一會,似乎是害怕有人跟蹤自己。
“你似乎得到了你想要的消息。”瑞茲适時地出現在了羅德的身邊,“我以爲你會想個辦法讓他們張開嘴。”
“……我看起來像是那麽蠢的人麽。”羅德撇了撇嘴,“就看他出手的這幾下鄉下把式,他能知道什麽?再說了,就現在這種情況,想知道德瑪西亞怎麽樣的話還用審問?”
“哦?”瑞茲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頭,“說說看,你都得到了什麽信息。”
“很多。”羅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對德瑪西亞的光照會有點了解,這是一個秘密的組織——而現在,一個小小村鎮之中,就已經有人知道光照會的存在了,而且知道光照會的人還打算阻止光照會的活動,能夠出現這種情況的理由就那麽兩個,要麽是光照會已經不是什麽秘密,要麽就是那個領頭的是這裏村子裏有頭有臉的官方人物。”
“很有道理。”瑞茲點了點頭,“這又說明了什麽呢?”
“說明了德瑪西亞現在的情況不怎麽好。”羅德語氣平靜,“隻不過這是個例,暫時還不能說明整體的情況——接下來我還要繼續。”
在接下來的旅程之中,隻要有機會,羅德就會利用安妮進行一下“釣魚執法”,在這個過程之中,安妮對火焰的控制能力和自己的演技也開始直線提升了起來。
而試探的結果大同小異——發現了安妮是一個施法者、安妮和羅德的關系很冷淡之後,一路上到處都有人對安妮施以援手。
德瑪西亞人對于法師的控制……幾乎失效了。
……………………
到達了瑞茲所說的礦脈時,羅德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論——至少在這片平原上,德瑪西亞人對于法師的态度已經不是厭惡,而是同情和包容了。
而在各個村鎮之中,施法者之間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程度的聯系,因爲幾乎每次羅德釣魚執法的時候,來找他的都是一群人,這些人有的很謹慎,有的很張揚,但從來沒有一個愣頭青直接上來的情況——而因爲釣魚執法一直都能成功過的緣故,羅德判斷出這些村鎮之間沒有什麽聯系,或者說聯系并不緊密。
這種松散的關系顯然是自發組織起來的,而目的也就不言而喻,隻能是爲了互相打掩護——考慮到這些法師的數量,羅德不難想象一個村子裏總有人和法師沾親帶故,所以大家合力來掩藏他們蹤迹的過程。
而這種松散的結構,簡直是革命者天然的土壤。
雖然這些人的不滿大多是針對德瑪西亞不明智的法師政策,但隻要革命者對自己的目的進行包裝,強調一下自己的行爲是爲了讓德瑪西亞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羅德相信至少在前期,他們會得到不小的善意。
雖然考慮到叛軍目前還處于不出名、沒戰績的情況,這種善意很難轉換成真正意義上的支持,但羅德可以确認,這次的事情搞不好德瑪西亞就要真的由盛轉衰了!
那麽,在這次事件之中,羅德應該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一邊進行着自己的算計,羅德一邊跟着瑞茲來到了禁魔石礦脈處。
……………………
“就是這裏了。”在一片小山丘上的樹林前,瑞茲對比了一下地圖上的位置,然後終于宣布衆人來到了目标處,“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那條小河還沒有呢。”
順着瑞茲的目光,羅德看了看不遠處一條潺潺流淌着的小河。
看來……距離瑞茲上次來這裏也有段時間了——滄海桑田也不外如是吧。
“礦脈在哪?”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羅德直奔主題,“我想我們的時間可能有點緊了——能夠知道禁魔石儲存能量的家夥很有可能也在尋找着禁魔石,對于他來說可,禁魔石可是不可多得的能量源。”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确認了是這裏地貌變了而不是自己記錯了路之後,瑞茲開始沿着一條小路走向樹林深處,“你知道我的原則,我會處理掉那些得到了世界符文卻無力掌控它們的人——但我沒有資格阻止任何人追求力量,嚴格意義上說,我甚至不能出手組織解脫者去尋找禁魔石。”
“而問題是你還擔心他找到了禁魔石之後釀成什麽不可估計的後果?”
“差不多。”瑞茲點了點頭,“這就是我爲什麽需要你的幫助。”
“明白。”羅德表示自己毫無壓力,“那,就從這處礦脈開始吧——話說入口在哪,我跟你轉了一圈了。”
“别着急。”瑞茲又轉了一圈,确認周圍沒有人之後,直接打開了躍遷之門。
而當羅德等人踏入這道門之後,一陣天旋地轉襲來,衆人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黑暗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