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負責引路的士兵顯然也是這麽認爲的,他并沒有沒隐瞞,而是直接向羅德講述了之前發生了一件邪門的事情。
事情發生在拉克斯塔克荒原上——那很久之前曾經是弗雷爾卓德的中心、聖地,但現在卻陷入了一片戰火之中。
作爲一個四面環山、中間有内海的荒原,拉克斯塔斯是弗雷爾卓德最富饒的地方。
雖然這裏到了冬天之後,依舊像是弗雷爾卓德其他的地方一樣低溫而緻命,但其他的時候卻足以承載每年一季的作物耕作,而且更難得的是,拉克斯塔克的森林資源相對豐富,如果能夠在這裏狩獵的收獲也遠超别處。
最重要的是,在這裏還有整個瓦羅蘭最大的内陸湖——拉克斯塔克湖。
這個内陸的淡水湖彙聚了春天到來後整個拉克斯塔克平原的溪流,裏面的漁業資源豐富到讓每一個第一次見到的人都瞠目結舌。
“劃船到湖的中心,每一次蕩起雙槳,都會激起一條或幾條雀躍的斑鳟或紅鲑魚。”
而這種富饒出現在弗雷爾卓德,對當地的部族來說就意味着戰争。
無數個部族爲了生存,在這片面積幾乎有一半德瑪西亞的土地上,展開了無盡的戰鬥。
戰鬥的目标也許隻是一片不凍的土地、幾千米可以撒網的湖岸或者一片山腳下的森林。
這都意味着來年嬰兒的夭折率會大幅度的下降!
即使強大如阿瓦羅薩或者凜冬之爪,都不願意進入這裏——對于前者來說,每一步都需要經過仔細的計算;而對于後者而言,無論是捕撈還是狩獵、種植,那都是下等人做的,真正的弗雷爾卓德人必須是依靠掠奪來生存的。
(“生産是不可能生産的,弗雷爾卓德人隻有依靠劫掠才能維持生活”——瑟莊妮。)
羅德不知道這個士兵關于凜冬之爪的評價是因爲刻闆印象還是官方宣傳,但看起來……瑟莊妮似乎是真的隻懂得破壞和掠奪。
至于艾希……這位阿瓦羅薩的戰母至少看起來不錯。
在成爲了“阿瓦羅薩的轉世”之後,艾希引領着自己的部族,一步步地向着拉克斯塔克擴張,她沿途努力收服其他的部族,繼續擴張自己勢力的同時,還擴大了生産和種植的規模,很有計劃性。
而之前那個小隊長之所以這麽緊張,原因就是拉克斯塔克最大的部族不久之前被人一夜滅族。
“說實話,要不是見到了泰達米爾真人,我也不敢相信怒焰部族被一夜滅族了。”提起了這個話題,領路的士兵似乎有些緊張,“可是我前幾天見到了泰達米爾——他可是拉克斯塔克最強大的戰士,如果怒焰不是真的被滅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泰達米爾?
羅德微微眯起了眼睛。
對于瓦羅蘭,羅德知道的其實并不算太多,但是泰達米爾這個名字他是不會忘記的。
蠻王嘛——五秒男,蠻易信三兄弟混得最慘的那個!
現在,蠻子全家被滅族了?
看出羅德似乎并不怎麽驚訝,這個士兵誤以爲羅德沒有聽說過泰達米爾的名号。
“泰達米爾是真正的戰士,要知道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他也不需要披上任何的衣物,傳說他挑戰了很多人,但是從來都沒有輸過……”
這個士兵似乎是泰達米爾的崇拜者,他開始不斷地講述泰達米爾的光榮戰績,但羅德的思緒卻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蠻王被滅門……誰幹的來着?
羅德悄悄給自己拍了一個奧術智慧,然後努力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了亞托克斯。
劍魔?
好像是的。
而之前在德瑪西亞,關于暗裔這點賈克斯也曾經提到過——暗裔是被虛空感染的飛升者。
一個恕瑞瑪的家夥,現在跑到弗雷爾卓德幹啥?
就在羅德默默思考的時候,這個士兵講到了那些關于滅族的傳聞。
“當時據說和怒焰部族戰鬥的人被施予了可怕的魔法,他們變得狂暴而可怕,甚至失去了理智,隻能戰鬥,而泰達米爾也被一個神秘的戰士擊敗了,艾希大人說這個神秘的戰士很可疑,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裏巡邏和盤查所有戰士,要我說我們盤查能有什麽用?泰達米爾大人都攔不住他……”
等等!
虛空的氣息、失去理智的狂化,這爲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之前在白鷹莊園,羅德遭受的襲擊,敵人不也是這樣的嗎?
那時候,索拉因什身上帶有強烈的虛空氣息,而且那些襲擊決策本身愚蠢得可怕,偏偏那些施法者卻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強化……
“這件事發生在什麽時候?”羅德突然開口,打斷了這個士兵的抱怨,“你知道具體的時間嗎?”
“具體的?”這個士兵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大概在兩個月之前?具體在哪一天我也說不清楚。”
兩個月之前,那不正是羅德遇襲之後的不久嗎?
顧不得這個士兵驚恐的眼神,羅德揮手之間就在半空之中構建出了一副簡略的瓦羅蘭地圖。
艾卡西亞-德瑪西亞-弗雷爾卓德……
伸手一揮,羅德在地圖上劃過了一道連線。
艾卡西亞的虛空蠢蠢欲動、德瑪西亞之前雞飛狗跳、白鷹莊園自己遭受襲擊、拉克斯塔克泰達米爾的部族被滅族……
亞托克斯——或者說暗裔——他們要幹嘛?
羅德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奧術地圖,然後默默延長這條連線。
在連線的前面,其終點赫然是……霜衛要塞和嚎哭深淵!
雖然不知道暗裔和冰霜監視者有什麽聯系,但直覺告訴羅德,這二者湊在一起後,絕對沒有什麽好事。
然後,就在這個士兵還在講述着自己所指導的消息後,他忽然發現自己飄到了半空中。
“告訴我艾希在哪裏——我想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