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奧術的力量什麽時候能深入血脈了?
看着壁畫上的描述,羅德難得地有些迷茫了。
一直以來,在羅德所接受教育的描述之中,奧術是知識,是法師對于世界規則的理解和運用。
法師理解世界的規則,利用世界的規則達成自己的目的,這個過程就是施法——而這種規則就是奧術。
所以奧術可以傳承,可以發揚——但是什麽時候奧術的力量也能通過血脈流傳下去了?
奧術還能實體化流傳的?
一頭霧水的羅德皺起了眉頭。
總覺得腦海中出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念頭——這一刻,羅德隐隐約約發現了一個自己沒有發現的點。
血脈,奧術,瓦羅蘭——符文!
沒錯,符文!
羅德終于恍然大悟,他終于發現了自一直以來都備受壓制的主要原因。
奧術之力的符文,奧術符文……
要知道,來到了瓦羅蘭之後,羅德在紫羅蘭之夢可是從來都沒有放松對于奧術之力的研究——但是無論他多麽努力,一直以來他都難以繼續前進。
來到瓦羅蘭的時候什麽水平,紫羅蘭之夢完蛋的時候,差不多還是那個水平,原地踏步。
在此之前,羅德一直以爲是自己還不夠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他以爲這不過是因爲自己還沒有找到一個完全符合這個世界的奧術體系,瓦羅蘭的奧術和艾澤拉斯的規則不同。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不是那麽回事。
瓦羅蘭的奧術和艾澤拉斯的奧術也許具體規則有差異,但本質上沒有什麽分别——但與之不同的是,瓦羅蘭奧術之力上,還有一種“更高級”的法則。
符文之力。
羅德一直以來都下意識地将奧術之力當作了“真理”,但實際上情況卻遠比這複雜。
符文之力有一個有趣的規則——一切力量的第一個掌握者會擁有世界符文,而之後的所有人再想掌握這種力量,都會受到世界符文擁有者的掌握和壓制。
隻有凝結出這個世界符文下屬符文,才能夠相對徹底地擺脫這種掌握和壓制。
羅德無法像在艾澤拉斯一樣使用奧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凝結了奧術符文。
一直以來,羅德都下意識地以爲奧術是知識的運用,但是現在仔細想想,湮滅也是知識的運用,不也凝結了符文嗎?
自己所遭受到的壓抑,很有可能是奧術符文帶來的!
而那些身具奧術血脈的人,很有可能是那個奧術符文的持有者的後裔——他将奧術之力溶入了血脈之中。
如果這一幅長長的壁畫上描述的東西沒有錯誤,那羅德這個猜測真實的可能性就會相當高。
而這群人會選擇欺騙嗎?
應該不會。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那麽多,也就不至于在破敗王者詛咒中完蛋了。
一時之間,羅德思緒萬千。
奧術……難道在瓦羅蘭有一個“真正徹底掌握了奧術之力”的人?
不不不,不是這樣。
羅德開始仔細回憶起了自己掌握薩弗隆烈焰符文的過程。
雖然羅德對于薩弗隆烈焰如臂使指,但他真的徹底掌握了薩弗隆烈焰嗎?
并不是!
羅德可以用薩弗隆烈焰制造一個十米高的巨人,努努力二十米,甚至五十米高都有可能。
但是不管多麽努力,羅德都不可能制造出一個百米巨人。
羅德可以用薩弗隆烈焰輕而易舉地橫掃百人隊、千人隊,但是無論羅德怎麽努力,如果他面對一個裝備精良的德瑪西亞萬人部隊,他也隻有玩完一條路。
而如果羅德真的能夠完全掌握薩弗隆烈焰,無論是百米巨人還是以一對萬,那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說,那個掌握了奧術符文的家夥……對于這種偉大符文的開發,也未必有多強。
如果那個存在真的那麽強,他現在還會将這些符文散播在血脈之中?
而且瓦羅蘭的規則有些的确和艾澤拉斯不同,現在想來壓制的确存在,但并非極其嚴重。
很有可能這種壓制的來源不過是那些遺留血脈的奧術符文碎片。
這一刻,羅德雖然沒有拿到生命精華,但心裏卻已經重新煥發了生機。
說實話,自從和烈陽神使一戰之後,羅德心裏就一直有一個疙瘩。
對于羅德來說,奧術是自己的底牌,是自己最信賴的力量,他依靠着這種力量東征西讨,無論是火源之地還是冰冠冰川,他從來都不曾退縮。
薩弗隆烈焰不過是他奧術之力的戰利品。
這種感情是不一樣的——對于羅德來說,奧術之力是自己掌握的、真正屬于自己的力量。
如果說奧術之力和薩弗隆烈焰都是工具,那羅德的奧術之力就是跟着老師學着一點點自己做的工具——而薩弗隆烈焰則是從别人那裏搶來的。
後者很難像前者一樣得心應手、完全通曉。
可是在面對烈焰神使的時候,奧術之力失效了——在危急時刻,羅德甚至不得不利用薩弗隆烈焰強行凝結薩弗隆符文的方式,來進行戰鬥。
戰鬥慘勝。
但是羅德卻失去了很多,甚至包括了自己的一些信心。
依靠奧術之力……在瓦羅蘭至少暫時行不通。
羅德甚至一度認爲不同世界的“壁壘”已經影響到了自己,自己不得不從頭開始——沒錯,對于羅德來說,這可能是一次“重新擁抱瓦羅蘭”的機會。
但是同樣的,失去了奧術之力,僅僅依靠着薩弗隆烈焰,羅德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家。
這對于羅德來說,打擊真的很大。
而現在,羅德再一次恢複了信心。
有人成功凝結了奧術符文——那自己也完全可以将這種力量奪回來!
符文之力并非一成不變,比奧術,羅德可從來沒有怕過誰!
更何況是瓦羅蘭這個奧術荒漠——和這些家夥争奪奧術符文,羅德絲毫不慫!
深吸了一口氣,羅德表示自己現在渾身舒暢。
“咳咳……”
然後下一刻,羅德就恨不得抽自己臉一巴掌。
這種髒兮兮的通道裏,沒事搞什麽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