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幾個鬼東西下了油鍋,縱然再出現,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時間足夠黃老七去找鎮物,王小白守着油鍋,黃老七猛地跳起來竄到客廳大窗簾上方,順着窗簾爬上去,對準了房頂右邊角落狠狠一撞,啪!的聲,撞開一個窟窿,掉下一個木頭雕刻的小東西。
那東西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正是蜚的鎮物,王小白對魯班術并不算太了解,扭頭看了一眼,油鍋裏面的三個東西都消失了,王小白喊道:“黃老七,先把那個東西給我叼過來!”
黃老七并沒有給王小白叼過去,而是叼在嘴裏朝王小白一甩,那兩東西飛了過來,王小白抓在手裏,仔細看了看,是個用槐木雕刻成的蜚,肚子裂開了,裏面露出血塊一樣的腥臭東西,身上畫着詭異的符号。
槐樹有木中之鬼的稱呼,陰氣較重,易招鬼附身,用來雕刻鎮物的确是最好的材料,肚子裏腥臭的血塊,肯定用的是血祭法術,對于這種邪性物件,王小白隻是知道,看到都是第一回,更不知道具體的操作方法。
沒必要知道具體的操作方法,知道怎麽破解就行了,下油鍋呗!王小白把蜚的鎮物甩進了油鍋裏,油鍋裏的油開始翻滾了,蜚的鎮物扔進油鍋,轟!的聲,油鍋裏的油炸裂了一樣四濺,同時廚房裏的頂燈開始忽明忽暗。
廚房裏熱氣蒸騰,油花四濺,被炸了的蜚上下沉浮,飄了一層血腥的東西,整個廚房變得臭不可聞,直冒黑煙,王小白躲了躲,怕被熱油濺到身上,這麽會的功夫,黃老七嘴裏叼着三個更小的木頭人跑到了王小白身邊。
卧槽,黃老七是員幹将啊,這麽快就找到了隐藏起來的四個鎮物!王小白翻了個白眼,早知道黃老七這麽能幹,把它帶來啊,也不用折騰這麽長時間了,都說以毒攻毒,還真是這麽回事,黃老七幹别的不行,找個無頭保安的腦袋,找個鎮物,那真是輕松加愉快。
“黃老七,牛逼啊!”王小白真心誇了黃老七一句,黃老七哼了聲,擡起頭斜眼看着王小白,真就抖起來了,抖就抖吧,人家畢竟有這本事,王小白把三個虛耗的鎮物也扔到了油鍋裏,又是一陣猛烈的炸裂,油崩的那都是,廚房眼見着就不能要了。
廚房裏頂燈閃爍的更加厲害,所有的鎮物都扔進油鍋之後,反應雖然激烈,時間卻不長,也就過了兩三分鍾,油鍋突然就平靜了,咕嘟嘟翻着油花不在炸裂,頂燈也恢複了正常,不在胡亂閃爍,隻有四個鎮物随着油鍋裏的油花起起伏伏,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王小白感覺屋子裏的陰氣一下子少了許多,就是煙氣太大了,走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寒風倒灌進來,屋子裏卻清朗了不少,王小白不由得松了口氣,鎮物被油炸,暗中施法的人,這個時候恐怕遭到反噬了。
害人終害己,王小白也沒啥心理障礙,劉濤家的事算是解決了,就是把人家弄的不是窟窿就是熱油四濺的,很是有點過不去,王小白走回到沙發,對劉濤道:“劉姐,沒事了,那些邪性物件我已經幫你處理掉了,害你們的人也會遭到報應,真沒事了,就是把你家廚房給弄的挺不像樣的,不好意思啊……”
劉濤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震驚的同時,世界觀估計也稀碎稀碎的了,聽到王小白說,急忙道:“小兄弟,你們這是幫我,你劉姐在不懂事,也不會不懂事到這種地步啊,反正這個家我們也不敢再住下去了。”
“劉姐,你家沒事了,回頭找人把牆面鏟了,再刷一遍正常的油漆,我給你畫兩道符,最好請回一尊神像供奉,保證不會在出事,放心吧!”
該幹的事都幹完了,王小白想回家,面條還沒吃呢,劉濤卻突然哭了,道:“我們兩口子都是正經人,也沒得罪過誰啊,害我們幹什麽?”
“你家的地理位置太好了,這兩年房子又漲價了,起碼翻了一倍,财帛動人心,就被人給盯上了,我聽說有一種人專門買賣兇宅,有的是憑本事吃飯,也有人下鎮害人,低價買進,處理完高價賣出,天下之大什麽人都有,劉姐,你這是碰上壞人了,不過他也好不了,經過這件事,以後反倒沒人再敢惦記你家的房子,也算是壞事變好事,劉姐,要是沒啥事,我們就走了!”
聽到王小白要走,劉濤哆嗦了下,一把抓住了王小白道:“小兄弟,我知道欠了你個大人情,劉姐我不是個有錢人,但我會記着你的恩情,你好事做到底,今天先别走了,我老公明天就回來了,你陪我們娘倆在家待一晚上,你要是不在,這個家我們真不敢待了!”
幫人幫到底,看劉濤的樣子,都有點被吓得魂不附體了,佑佑更是身軀顫抖,眼睛都不敢睜開,王小白想起他被黃老七綁架時候的惶恐和驚吓,點點頭道:“行,劉姐,那我們就在你家待一晚上,你和佑佑回屋睡覺,我們就在沙發上對付,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再出事了,佑佑年紀小,你帶她回屋,剩下的就放心吧……”
“謝謝,謝謝你們!”劉濤抱起了女兒朝着對面的卧室走去,門都不敢關,王小白歎息了聲,感覺屋子裏有點冷了,把窗戶都關上,去門口叫秦歌,開了門剛想讓秦歌進來,秦歌攥着黃符就朝他拍了過來,大聲喊道:“急急如律令!”
王小白一把抓住了秦歌的胳膊,罵道:“急急你大爺啊,看清楚了是我!”
“卧槽是你啊,哥們精神太緊張了,都等得不耐煩了……”
王小白把秦歌拽進屋子裏關上門,秦歌看到黃老七,打了個招呼:“你也來了?”
秦歌跟黃老七是老熟人了,之前秦歌是真怕黃老七,被黃老七的桃花屁熏的都懷疑人生了,見到黃老七就哆嗦,可黃老七是跟着王小白的,搬到袁天欽家黃老七也跟了過來,王小白覺得袁天欽之所以離家出去旅遊,固然有嫌他們煩的意思,也是被黃老七一屁熏出心理陰影了。
秦歌開始還躲着黃老七,接觸時間長了才知道黃老七是個黃仙,是很有身份的,并不會亂放屁,也就放心了,還總是讨好黃老七,買些新鮮的燒雞孝敬黃老七,黃老七卻一直很瞧不上秦歌,愛答不理的。
黃老七哼了聲,很拽,秦歌還要再說,王小白拍了他一下道:“王姐和佑佑睡覺去了,别那麽多廢話,咱們在這待一晚上,明天早上走。”
“靠,就這麽個沙發,咱倆誰睡?聊會天呗,哎王小白,劉姐家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現在還有點懵呢,你跟我仔細說說呗!”
秦歌現在對泡妞瞎玩不怎麽感興趣了,開始對靈異事件感興趣,尤其是跟着王小白經曆了這件事,那就更感興趣了,王小白也睡不着,小聲對秦歌道:“劉姐家是被人下鎮了,魯班厭勝術的邪法,咱們今天碰到的是比較高級的,這麽跟你說吧,過去的木匠和瓦匠被得罪了,或是沒給夠報酬,就會在雇主家門梁上藏一隻碗或一隻筷子,這是普通的鎮,别看普通,卻能影響一家的興衰,簡直就是窮神附體,後代甚至要乞讨爲生。”
“有些陰毒的,要是把釘子藏幾個在梁柱的内控。那這家的人口會永遠保持同一數目,要是添丁或娶媳,其他人丁必回離家或離世。”
秦歌聽的津津有味,小聲問道:“這麽邪性啊,那要是跟誰有仇,下鎮就行了呗?”
王小白笑笑:“現在誰還學這個?裝修的都是大爺,盯着還偷工減料呢,誰家不是伺候着?還用得着魯班術,厭勝術?我要是猜的不錯,背後這人的魯班術應該是祖傳的,或者是從古書上學到的,用的比較精,卻沒悟透,學了魯班術做好事,那是利人利已,用來謀私利,那就是找死呢,甭管多大的本事,碰上懂行的插手,不死也得扒層皮,秦歌,你路子野,這幾天打聽一下,附近肯定有在今天晚上慘死的,而且年紀起碼四十朝上,都不用猜,死的人就是給劉姐家下鎮的人。”
秦歌聽的連連點頭,突然變得沉默了,王小白靠在沙發上休息,過了會秦歌拽他道:“王小白,你說的我都信,可魯班術是什麽原理呢?我特媽感覺上了十幾年學,學的跟個傻子一樣,這世界真不隻是表面那麽簡單,哎,你說,這些事能用科學解釋不?”
王小白苦笑了下,道:“你以爲我爲什麽報考哲學系?還不是希望找到答案,說實話,答案我也一直沒有找到,我覺得吧,存在即合理,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義,就像是你,驕橫,無禮,沒有理想,好吃懶做,不事生産,老天爺爲什麽要讓你活着?沒有意義啊!可你還是活在這世界上,還活蹦亂跳的,你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秦歌楞了下,認真的琢磨王小白的問題,過了會,特認真的道:“我覺得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加入靈官派,拜你的師父爲師,把靈官派發揚光大……”
王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