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拽開門,說明秦歌出來的時候沒有把門鎖上,幸虧沒鎖門,否則王小白就很難進去了,進了屋子,王小白并沒有着急朝着沙發上的劉濤母女沖過去,而是腳下踏了個踩九州的步子,嘴裏輕聲念叨:“酬還良願祭五嶽,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嶽不成願,不踩九州哪成罡。不踩九州兵不動,要踩九州兵才行……”
屋子裏面一片漆黑,陰風陣陣,氛圍陰森慘淡,沙發上佑佑把頭紮在媽媽懷裏,身軀在抽搐,劉濤臉色吓得慘白,雙眼無神,左手死死抱住女兒,右手舉着王小白的靈官令牌,令牌散發出淡淡金黃色光芒,在沙發左右兩側蹦跳着三隻跟貓一樣大小的惡鬼,看上去非常古老怪異,這三個惡鬼都身穿紅色的袍服、長着牛鼻子,一隻腳穿鞋着地、另一隻腳挂在腰間,腰裏還插有一把鐵扇子,蹦蹦跳跳比比劃劃,想要靠近劉濤母女,還有些畏懼令牌散發出來的金光。
王小白一眼就認出了這三個惡鬼是什麽東西,虛耗,很著名的鬼,傳說鍾馗幫助唐明皇吃掉的鬼就是虛耗,當然這三個肯定不是真正的虛耗,而是鎮物,帶點虛耗的屬性,王小白真正忌憚的是面對着劉濤的一個怪獸。
怪獸模樣像牛,跟個小狗一樣大,牛頭爲白色,卻長着蛇尾巴,一隻眼睛豎着長在印堂中間,松樹枝一樣的怪角,像是嫁接的鹿角,豬鼻子,馬嘴,長毛,身邊漂浮着一團黑色霧氣,這怪獸叫做蜚,流言蜚語中的蜚,蜚是傳說中的惡獸,所過之地皆成死地,進入水中,水源會立即幹涸,進入草叢,草會立即枯死。
蜚所經過之地,橫屍遍野,特别是在古代,蜚還會産生瘟疫,會造成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人死亡。因此蜚的惡獸之名震懾四方,而這個蜚,正對着劉濤對着她和佑佑噴氣,噴出一股股淡淡的黑氣,黑氣噴出令牌光芒就會閃爍幾下,抵擋住黑氣,蜚繼續吐黑氣……
三個虛耗,一個蜚,這才是劉濤家真正的鎮物,下鎮的人不光是要吓唬劉濤,更希望用這幾個玩意趕走王小白。
王小白是不會走的,解決不了劉濤家的事他就不會走,何況王小白顧忌的是劉濤母女的安危,對這四個似是而非的鎮物,還真沒放在眼裏,他腳下踩着九州罡的步子靠近,每一腳落下,都會在劉濤家的屋子裏激蕩起一陣風潮,宛如龍行帶雲,虎行帶風!
四個鬼東西都朝王小白看了過來,三個虛耗忽悠着朝王小白飄了過來,尖聲喊道:“小法師,來陪我們玩玩……”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肯定會迎上去先幹掉三個虛耗,可王小白不是正常人,他比較雞賊,在三個虛耗漂浮着奔他而來的一刻,王小白本來慢悠悠的踩九州突然就快了起來,身影比三個虛耗飄的還快,剩下的幾步一氣呵成,帶起風潮把三個靠近的虛耗頂的飄蕩不穩。
王小白繞過了三個虛耗的阻擋,最後一腳踩九州,不偏不倚的踩在了蜚身上,這些東西都不是真正傳說中的怪獸,隻是徒有虛表,帶些相同的屬性吓唬人罷了,但就是這一點屬性也足夠禍害人了,還是挺惡猛的,可惜它們碰到的是王小白。
王小白不想跟這幾個東西鬧騰,他要做的是保護好劉濤母女,最後一腳把蜚踩了個正着,噗的聲,那跟狗一樣大小的蜚被踩扁了,王小白腳尖一挑,向外踢飛,然後一把奪過劉濤手中的令牌,擋在了她們母女身前。
從進門到拿回令牌,王小白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快的不像話,直到這個時候劉濤才從驚吓過度中反應過來,無比凄厲的尖叫了一聲,王小白沉聲道:“劉姐,是我,沒事了!”
尖叫是沒有用的,劉濤家裏鬧騰的再大,鄰居也感覺不到,更聽不到,還不如安安靜靜的,劉濤看到王小白,帶着哭音道:“這個家我們不待了,你帶我們走吧!”
要是第一次出事就走,或許就沒這麽多事了,現在想起走已經晚了,不解決了這些鬼東西,能走得了?王小白扭頭朝劉濤笑道:“劉姐,你放心,我回來了就沒事了!”
王小白的笑容很溫暖,還透露着一股強大的自信,劉濤愣愣的點點頭,莫名其妙的覺得有王小白在就心安,何況現在她能做什麽?隻能是把懷中的女兒抱的更緊了一些,王小白踢飛了蜚,那三個虛耗跟着飄過來了,朝着王小白呲牙咧嘴,王小白視若無睹,幹脆就站在了劉濤母女身前,讓虛耗繼續表演。
王小白在等,等黃老七,隻有找到這幾個鬼東西的鎮物,才能徹底解決劉濤家的事,找不到虛耗和蜚的鎮物,它們就會不斷出現,整不死,也不會消失,幹脆别費這個力氣,隻要虛耗靠近,王小白就拿令牌拍,反正它們也靠近不了。
正如王小白所想,蜚被踩扁之後,掉在地上抽搐了幾下,黑氣環繞中,充氣了似的又站起來了,好像還變大了一些,身上的黑氣也更加濃烈,額頭上的那一隻橫着的牛眼變得血紅,它好像很生氣,盯着王小白,鼻孔呼哧呼哧的冒氣。
“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敢有幹試,攝赴洞淵。風刀考身,萬死不原。急急如律令。”滅瘟疫咒對付蜚最合适,王小白幹脆把令牌反握在手中,如同握着短刀,隻要蜚沖過來,就能給他一擊狠的。
劉濤家就這麽大,擺着沙發,茶幾,餐桌,桌椅,電視……王小白要不是守勢,難免就會束手束腳,守住了,等着虛耗和蜚來攻,趁機反擊,才是最好的選擇,可那三個虛耗,真是有虛耗的特性,賊滑賊滑的,并不會靠的太近,就是騷擾。
蜚卻蠻橫霸道慣了,吃虧了肯定會沖上來,先把它收拾了再說,王小白沒想到的是,這個假蜚是個倒黴蛋,都鼓足了勁要跟王小白玩命,這時候劉濤家的窗戶無聲無息的開了,從外面狠狠撞過來一個黃影子。
正好撞到了蜚身上,蜚被撞得朝王小白飛了過來,被王小白跟打羽毛球似的一令牌又給拍飛了,來的黃影子當然是黃老七,黃老七一出現,朝着王小白呲牙笑,王小白對黃老七喊道:“守住我身後的兩個人!”
黃老七跟王小白都快心意相通了,配合的相當好,王小白一聲喊,黃老七就跳到了王小白的位置,黃老七的出現和靠近吓了劉濤一跳,尖叫道:“這是什麽東西?”
當然是個黃鼠狼啊,可是劉濤沒見過黃鼠狼,而且黃老七實在是大了點,毛發油光锃亮,小眼睛冒着綠光,臉上還有刀疤,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也不怪劉濤有這麽一聲驚呼,王小白沒時間跟她解釋,回了句:“它是串種臘腸!”
一個箭步竄出去,跑到廚房,打開火,架上鍋,倒了半桶的金龍魚食用油,王小白把油鍋架起來了,對付這些鎮物除了燒就是用油鍋炸,開始王小白并不想要下鎮人的命,現在卻想要了他的命,一個心機陰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妖人,不死,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呢。
王小白架起了油鍋燒,三個虛耗和蜚有些驚了,不在跟黃老七較勁,全都朝廚房來了,王小白嘿的聲,這特媽就是送貨來了啊,一個箭步來到廚房門口,右手捏了個拘邪指,一伸手拽住了最着急的一個虛耗,朝着油鍋裏一甩。
啪!的聲,虛耗掉進了油鍋來,掙紮着要上來,可它隻是個鎮物,不是真正的虛耗,身上沾了油變得沉重,從油鍋裏隻探出個頭來,卻還是努力往外爬,雙手扒住了鍋邊,剛要爬出來,王小白一伸手,拘邪指又抓住了個虛耗,往油鍋一甩,砸到要爬出來的虛耗身上,咕咚了下,兩個跌在了油鍋裏。
油鍋發熱得有個過程,剛打開火還不能對這幾個鬼東西造成傷害,但是它們很快就發現,這個屋子裏最邪性的不是它們,而是王小白,當第三個虛耗也被甩進了油鍋之後,看上去蠻橫霸道的蜚,竟然不在朝王小白較勁了,掉頭要跑!
卧槽,就差你一個了,還能讓你跑了?王小白緊上兩步,伸手還是拘邪指,抓住了牛角,蜚也急了,扭頭朝王小白吐出一股黑氣,黑氣當中帶着黑色的小點,不知道是蟲卵還是什麽,挺惡心的,王小白也沒客氣,迎着蜚吐出來的黑氣,呸的吐了口吐沫。
吐沫吐出去比黑氣還急,愣是把黑氣頂回去了不說,還吐進了蜚的嘴裏,那怪獸一隻豎眼都瞪圓了,還沒等有别的反應,被王小白轉身向油鍋一甩,砸在了剛要冒頭的三個虛耗身上,都掉進了油鍋裏,王小白快步回到油鍋旁邊,舉着令牌,那個冒頭就拍那個,一邊拍,一邊對黃老七喊道:“屋子裏有人下鎮,去把鎮物找出來!”
馬上元旦了,孩子放假,星期六星期天我在家陪陪孩子,暫時一天一更,星期一恢複兩更,跟大家說聲抱歉,也提前祝所有的朋友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裏,各個發财,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