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成了整個宇宙最幸運的人。”林格有些暈乎乎看着手上的兩套證件,以他做的微小工作,似乎并不值得有這麽大的嘉獎,反問道,“爲什麽是我?”
“沒有爲什麽,恰好是你。”阿弗雷德聳聳肩,他也想不出來什麽理由,“人的命運當然要自我奮鬥,可也要考慮曆史的進程。所以沒有爲什麽,存在即有道理。”
“工作還是不難的,保證平穩運行就可以了。時間對現今的聯盟和帝國來說,并沒有太重大的意義,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找到突破壽命限制的科技交給邦聯,反正你的妻子不是在邦聯有很高的地位麽?”謝洛夫想了一下道,“我雖然很讨厭第二國際那種混吃等死的模式,可對邦聯的人沒有偏見。”
兩個老特務一唱一和,根本不容林格反駁,事實上他就算是反駁也反駁不過兩人。最後的結果肯定是領袖高見,并且露出一副心悅誠服的表情。
在已知的曆史當中,林格可以肯定自己最幸運的那個人。天上掉餡餅用來形容自己都比較低端,完全可以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未來。
“聽說最近剛剛結婚?給你一年時間照顧家庭。然後就上任吧!”謝洛夫和阿弗雷德對視一眼,确認過眼神,就這麽決定了,目送林格離開,兩人陷入了尴尬的冷場。
就像是美蘇處在同一個戰壕抗擊納粹,但擊敗納粹之後,忽然發現本來還不錯的盟友怎麽看都不順眼,距離産生美的觀感瞬間消失。謝洛夫和阿弗雷德現在就處在一個别扭的觀感中,要不是開戰選項太低端,兩人并不介意用戰争來決定勝負。
謝洛夫和阿弗雷德都沒有死,這并不奇怪,隻不過當天兩人确實陣亡了,上帝創造人類的傳說隻能證明,上帝并不是很厲害,因爲組成人類的基礎是分子,而對羅莎而言,她可以更進一步細化到原子應用。換句話來說上帝在羅莎眼中,根本什麽都不是。
有這種能力,死了都能複活。羅莎就用從戰場帶出來胸章和袖标的血迹,将兩人複活。神話傳說中的滴血重生,在科學面前就是小菜一碟。
唯一一些小問題,就是類似我是誰的認知問題。當你的克隆體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如何确定你是克隆體還是對方是克隆體?既然陣亡過一次,那現在兩人新生之後算是重新計算年齡,還是按照記憶的開始計算年齡。
這點謝洛夫和阿弗雷德都沒問題,謝洛夫本身就死過一次,還是老死的。按照羅莎的說法,沒有舍棄身體某種意義上算是避免了這種認知錯誤。
羅莎吞噬蓋亞之後,既然有了蓋亞的能力,她現在是羅莎還是蓋亞?羅莎自認爲磨滅蓋亞意識,現在隻不過是接受了蓋亞的一段記憶,她當然還是羅莎。
謝洛夫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不像是羅莎的解釋這麽高深,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确定。很簡單,當初謝洛夫因爲一時故意,将羅莎設定爲女性。而蓋亞是沒有性别的,隻要看到羅莎的形象是否改變就行了,确認過眼神,還是女性。
對于謝洛夫和阿弗雷德兩人的問題,更加簡單了,羅莎從意識體文明那裏得知了如何舍棄身體,早在戰前就分離了兩人的意識,就放在了胸章和袖标當中。大爆炸攻擊之前,兩人已經不動神色的将胸章和袖标藏起來。
意識是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謝洛夫和阿弗雷德當然認爲自己還是自己,這點謝洛夫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認知錯誤主要是道德層面,他是**者,無神論是重要的标志之一,阿弗雷德不是**者,不過相信科技多過于相信宗教論理,所以同樣沒問題。
“感覺如何!”羅莎的光影出現在房間中,笑意盈盈的對着兩人問道,“看起來恢複的不錯,你們就不怕我用你們兩個的基因大批量的克隆麽。”
“你連蓋亞都消滅了,怎麽可能做這麽無聊的事情。”謝洛夫一聲輕笑,“現在各大空洞的蓋亞都把你當做主蓋亞意識,我還想問你這種感覺怎麽樣呢?”
羅莎的氣質爲之一變,看上去雖然沒有變化,但整個形象就如同那時候的蓋亞意志,平淡、冷漠、高高在上,但這種氣質又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撇撇嘴道“像是蓋亞那樣太無聊了,它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從我接受的信息當中,它都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終究還是要離開,在此之前謝洛夫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相關的準備還在繼續。羅莎在吞噬蓋亞之後,已經知道如何離開宇宙,很快謝洛夫就第一次站在上帝視角觀看宇宙全景。
“這就是一些書籍上所說的,整個宇宙都在我的腳下。”處在宇宙之外的謝洛夫看着廣義上的宇宙全景,就像是一個沒有明顯界限的透明蛋殼,“可特麽這也太多了吧,多元宇宙能這麽多元?”
猛然擡頭,四面八方隻要在謝洛夫的視線之内,類似的透明蛋殼密密麻麻,密集的程度就好像是一個高密度的星系,看一眼就令人頭皮發麻。
“沒發現不太一樣的地方麽?有的宇宙明顯不一樣,物質形成和我們宇宙不同,最基本的,類原子結構有細微的差别,氫元素不一定是其他宇宙的元素之母。”羅莎看了一眼望眼欲穿的謝洛夫,輕飄飄的道,“你想要找到記憶當中的宇宙,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是說現在發展出來的科學體系,在有些宇宙不一定管用?甚至時間的意義也不同?”謝洛夫沉默了一下突然做一個鬼臉,“這不是很好麽?所有宇宙都一樣,都是氫元素爲元素之母,都是科技大爆炸有什麽意思,有細微的差别才有意思。至于我現在的想法,那當然是……”
“當然是先熟悉環境,學習其他宇宙的知識,然後推廣**!”羅莎一副我都懂的眼神搶在謝洛夫面前開口,“如果說我還有什麽問題沒搞明白,那就是你是怎麽把自己催眠成一個**者的,能把自己騙的這麽徹底,我的計算力都無法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