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殺手們的臉上掃過,林格不認識清理者殺手的任何一個人,但他對這些從未接觸的人,那思念可是一年又一年,直到今天才算是得償所願。以這種姿态出現在了對方面前。
“你們是什麽組織!”可能是林格的表現太淡然并不像是尋仇,也可能是不想做一個糊塗鬼,總是被簇擁在中間的殺手首領開口了,問出了一個常規的問題。
“我本人不願意講情緒表現在臉上,你是不是因此産生了某種錯覺,覺得我們之間還能談談?”林格微微昂頭面露譏諷的看着眼前的殺手首領,“有什麽不敢見人的地方?竟然還帶着面具?是不是害怕像今天這樣被仇家找上門來?”
這些話的信息量已經很大,殺手首領隐藏在面具後的眼鏡微微收縮,對方是來尋仇的。這不是一個好消息,能打到基地來,說明兩者之間的仇恨不是一點半點。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的組織說明時候招惹了這麽一批非人類?
将近年來的重大任務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腦袋都有些想疼了,還是不明白哪一樁任務會得罪人,最終導緻今天被打上門來。
他怎麽會想到這都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就像是聯想能力在豐富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記起自己二十年到底做過什麽事情。何況對殺手而言,接任務殺人本身就是一件平常事,就和普通人去商店買東西一樣頻繁。
普通人不會記得二十年前的一天吃了什麽蔬菜,殺手首領也不會記得二十年前暗網清理者接了哪一個任務。“我對你們的思念是一年又一年!”思路被林格怪異的感懷打亂了。
從得知找到真兇之後,林格的精神狀态就很怪異,連說話都變得飄忽不定,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家人,平時也盡量不去想自己的身世。殘酷的環境逼着他必須活下去,生存本就不易,令他變得鐵石心腸。
林格閑暇的時候也會胡思亂想,想到出身于一個正常普通的家庭當中。而不是從記事開始就躺在手術台,就在正常溫度是零下五十度的衛星上體會北風呼嘯。沒有親手将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通過太空電梯送到氣态行星上處決。沒有親自出動替蓋世太保格殺邦聯的學生。
現在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他就是夥伴們心中的童年陰影,是淩紫薰眼中的基地将軍,甚至是阿尼娅眼中的納粹餘孽,而這一切的開始就是當初的滅門。
我的家庭到底得罪了誰?一定要以這種滅門的方式付出代價?林格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點變化,咬着牙低聲問道,“今天我來,是爲了報仇,作爲殺手,相信你們應該對這一天有所準備,殺人者人恒殺之,還有,是誰雇傭你們滅了我的家庭。”
将伸出的手掌緩緩攤開,将近十九年前的那一幕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來,最後是一個穿着黑色軍裝的人抱着襁褓中的嬰兒離開,那個人就是當初的加蘭德将軍。
“那個嬰兒就是我,這個視頻是将近十九年前的珈藍星。現在我有一個比較踐踏你們尊嚴的要求,是誰雇傭你們?”林格攤開的手掌回收,一瞬間又出現一把手術刀,面色冷淡的威脅道,“如果你們配合一下,可以少吃很多苦頭,不然的話,在我們這些專業的人面前,不要以爲你們的訓練能頂住我們的逼供手段。”
可惜林格的忠告沒有起作用,接下來是一鎮令人尴尬的沉默。暗歎了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是時候體現蓋世太保專業性的時候了,“把精神力量強大的殺手給我挑出來,我就喜歡意志堅強的對手。”
“是!”衆多蓋世太保紛紛上前,殺手們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一陣激烈但稱不上漫長的交手過後,有幾名殺手被抓了出來。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殺手們的角色調換了一個位置,變成了他們眼中的普通人。
伸手撩開頭上的連帽,林格的表情很淡然,氣質也爲之一變。一個屬于醫生的冷漠态度,盯着被抓來的殺手,掌控的手術刀靈活在指尖流轉,這幅樣子讓被抓住的殺手都心跳加速。
“現在就讓你看看,爲什麽我被叫做童年陰影。”伸手從身後的部下手中接過注射器,微微一推,眼前透明的液體從針頭呲出,林格的雙眸猛然盯住了殺手的表情,下一刻,注射器直接打在了對方的大動脈,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個蟻巢中心。
不少蓋世太保都臉色微變,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這一幕勾起了他們很多不堪回首的回憶。幾乎同時期成長起來的蓋世太保都害怕林格,訓練殘酷,總是親手将不合格的學員從太空電梯發出去隻是部分原因。
害怕的原因是因爲更小的時候,林格在基地屬于很幸運的那種孩子,因爲是加蘭德将軍親自帶來的,加上因爲意志力堅強能扛過各種實驗。所以很小時候就作爲門格勒醫生的助手出現,而門格勒醫生作爲總醫務官不可能總是親自進行改造手術。這就造成了,林格這個助手在手術台上成爲主刀者。
除了寥寥幾個人,幾乎所有同時期的蓋世太保都在手術台上見過林格,一個孩子當然不可能有高超的臨床表現,手抖了那是家常便飯,不小心切錯了切深了都是常有的事情。這些後果都要他們這些現今活下來的人承受。
一陣有一陣的慘嚎聲,勾起了很多人心中的童年陰影,現今的林格當然技術高出了很多,浴室在幾分鍾之後,一整張人皮就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還活着、但把所有肌肉組織暴露出來的殺手,可以證明林格的手術刀是多麽精準。
“下一個!”在林格的大喝聲中,又有一個殺手被推了過來,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必須心狠手辣,開刀的時候不能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