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巧合呢,我們隻有一個恒星系的資源,任何一點失敗都是不可承受的,而人類完全可以損失的起,這從剛剛開始就不是一個公平的較量。”
“較量不分公平和不公平,擁有資源的多寡取決于我們是否能夠把資源奪取過來,最後乃至于消滅人類這個好戰的文明,如果我們困守在本恒星系當中。那公平的那一天永遠無法到來,蟲洞已經被人類堵死,我們以後也談不上發展。直到有一天,占據衆多恒星系的人類發明出來了不畏懼人造行星的武器,他們還會回來。”
“從占有的資源對比來看,時間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不用想現在也能知道,蟲洞另外一邊,人類每時每刻都在開足馬力生産武器,也許目前對方隻是想困住我們,但到了人類有信心再次開啓戰争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滅頂之災。如何延續我們的文明?”
“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我也傾向于冒險一次,如果失敗了,我們在退守回來。”
到了決定文明未來的時候,傾向于防守和傾向于進攻的兩派争論不休。兩方說的看起來都很有道理,但在這個問題上和稀泥是行不通的,必須要拿出來一個決議。
這個暫時取得優勢,但本錢遠遠不如敵人的窘迫情況,在人類曆史上發生過很多次。就如同二戰當中德國面對蘇聯,日本面對美國一樣,不論赢多少次,對方的複原能力都遠遠超過你,隻要你輸了一次,基本上就永世不得翻身。
“請安靜一下,我們還是等待最高法院的裁決,相信裁決結果出來,大家都心服口服。”
賽斯星最有權威的并不是政府,事實上直到現在爲止,金屬化完畢之後的賽斯機械人,都沒有想過組成什麽樣的政府,也不是軍方,很少有人喜歡軍政府這種模式。早在沒有被伽馬射線暴襲擊之前,這個文明最有權威的階層,就已經變成了法官。
代表法律執行嚴格的社會規範,使得法官成了這個文明的權威。這和人類世界完全不同,人類不管在什麽階段,什麽模式下的政府,法官從來都是那種權貴的遮羞布,隻不過有些國家是在位政府遮掩,有些國家是在爲了财閥遮掩。掩護的群體雖然不同,實質上沒有區别。
賽斯星則完全不同,法官本身就是任何勢力不能觸碰的權威,一旦有些事情無法得到解決,召集所有法官進行最終裁決就是最後的辦法,裁決一旦完成,所有人都必須執行。包括政府首腦和軍方領導,都不能違背。
和金屬化之前一樣,這種重要的決策,雙方争執不下的時候,請出最高法官進行裁決,不論是什麽結果,失敗的那一方都不能再次阻撓。因爲通常在一個問題上裁決就隻有一次。最高法官團沒有這麽閑,天天對着一件事進行反複裁決,那就不是裁決,而是過家家。
主戰派和保守派都屏住呼吸,或者說屏住電磁波,等待着最高法官團的裁決。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裁決,裁決的結果将決定着兩個文明的命運。哪怕是最爲激進的主戰派,在結果來臨之前都難免心中惴惴,惶恐不安。全無平時冷漠果決的一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對每一個知情者來說,仿佛從來沒覺得時間是這麽的漫長。
終于結果傳來,傳進了每一個賽斯機械人的中央處理器當中,“進攻……”
有人默然不語,有人喜形于色,激蕩的電磁波證明在場的所有賽斯機械人高層都無法冷靜,但這就是最終結果無法更改,最終這些紛亂的電磁波都彙聚成了一個意思,“尊重裁決結果!”便離開本空空曠的聖殿,現在是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了。
既然決定主動進攻,作爲資源比較少的地方,像是前期人類進攻那種試探打法是絕對不可取的,戰争弱勢一方往往隐蔽自己的目的,達成突然襲擊的效果。
因爲目前蟲洞沒有開啓,兩者的視線距離以光年爲單位,突然性肯定是有的。但爲了增加勝算,人造行星必須加入到這場戰争當中。隐蔽已經沒有必要,上次的戰争當中人類已經知道了人造行星的存在,那就面對面的戰鬥。
“我們必須給人造行星創造足夠的時間進入戰場,爲此開啓蟲洞之後不管對面的人類是不是已經購置好了兼顧的防線,有多少戰艦在等着我們,都必須堅持住。”
現在賽斯機械人變成了人類早先的角色,隻能靠猜測進行推演,因爲蟲洞另外一邊的情況,這些賽斯機械人也同樣不知情。弱勢一方必須隐瞞自己的目的,所以不能學習人類試探性開啓蟲洞來觀察,轉到進攻方之後,這些難題也從人類一方轉移到了賽斯機械人這邊。
龐大的機器人被塞進球形戰艦當中,賽斯機械人的人數和人類相比太少,海量的機器人這個優勢,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不知道軍方的高層在蟲洞周圍布置了多少電磁炸彈?我怎麽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林格張着烏鴉嘴,詢問淩紫薰軍方防線的布置。如果不是在别人眼中林格正在吃軟飯,就這一個問題,足夠讓他受到上級軍官的警告。
“不知道,五強都在布置,我告訴你華夏行政區布置的數量也沒用。”淩紫薰聳聳肩道,“如果戰争再次開始了,你這次可千萬不要逞英雄,大部隊如果失敗你也要跟着撤退。”
“這次肯定不會,你放心!”林格态度良好的保證,上次裝個逼直接去了一趟異世界,類似的經曆他不想再來一次,就在這時,凄厲的戰争警報驟然響起。林格猛然愣住了,随便說說而已,烏鴉嘴也沒這麽靈驗吧。